《杰罗姆｜白莲花的步步引诱》小憩一辰

44、杰罗姆之死

　　疯帽子的催眠真没用，杰罗姆一点也没有忘掉娜娜，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像他这样的人，嘲笑着世界的无能，穷尽一生去寻找，也没有能摧毁他信念的东西，但她不就是吗？
　　他在隆重的欢呼中走出阿卡姆。
　　“这份荣誉本来是有你一份的，娜娜。”他在心里念叨，“可是你走了。”
　　他在策划这一切的时候，也会抑制不住地想，如果菲欧娜只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是想要离开他的呢？
　　他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蠢想法，蠢想法。”
　　疯帽子常常提起爱丽丝，他却自婚礼那天起再也没有提起过娜娜，整个阿卡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那个人的名字，甚至有个叫菲欧娜的女疯子，都识趣地改了名。
　　疯帽子在他们休息的时间问他：“如果你真的再见到她了，你会怎么办？”他觉得这个疯子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背叛自己的爱人。
　　杰罗姆愣愣地凝视着远光灯照出的柏油路：“也许，我会假装我一觉睡到了那天，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她离开了我，不记得她和杰罗麦一起骗我。也许我会说，嘿，我逃出来了，我们离开哥谭，我们北上吧，或者回你的故乡，我们生个孩子，我找个工作养活你娘俩，你们娘仨，你们四个，都行。”
　　疯帽子和稻草人面面相觑，他俩怎么也想不到从他的嘴里能说出这么温情的话。
　　“但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她可能会嫁给一个正常又无趣的男人，有钱但是没命活，她拿着他的遗产做城市里最美艳绝伦的寡妇。”杰罗姆的笑声很干涩，“Come on，她可以嫁给任何人，那都是无效的，她已经嫁给我了，除非……她在和我之前……”
　　疯帽子担忧地看着他危险驾驶，刚想提醒，他就将双手脱离了方向盘：“你们说，那个布鲁斯·韦恩，岂不是娜娜最好的选择？不不不，他配不上我的娜娜。”
　　虽然都是疯子，但至少没有失了智，疯帽子和稻草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无论是从综合条件考量，还是光看菲欧娜·茨密西这个人的外表，都不至于能攀上韦恩家族，爱情使人盲目。
　　“我的娜娜应该找一个身材健壮，红头发绿眼睛，聪明机灵有趣的人，哦！最重要的，是得懂她，就像我这样。”
　　“是的，像你这样，但她一定不喜欢开车不握方向盘的人。”疯帽子抓住方向盘以防他们在计划实行之前就出车祸身亡。
　　熟悉的餐厅，熟悉的胖子，杰罗姆用枪指着舅舅的脑袋，一番折腾后他才承认了当年迫害菲欧娜的事情，所以在他写下杰罗麦所在的学校后，杰罗姆毫不犹豫地用枪爆了他的脑袋，虽然他本来就该死。
　　“你知道吗？韦恩的小女朋友居然叫瑟琳娜，这名字真不错，就像我的娜娜。”
　　他们三人找到这间富丽堂皇的学校，催眠了那个校长，在礼貌地问出所谓山德·怀尔德的讯息后，杰罗姆还顺手拿走了他们当年的成绩单。
　　那个熟悉的名字果然印在纸的最上面，杰罗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很不般配，你说呢？稻草人。”
　　“啊对对对，只有你这样的才和她般配，所以你可以看着路开车了吗？”
　　后面，杰罗麦让艾可绑了他，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旁的摄像头惹得杰罗姆发笑，他觉得杰罗麦也就这么几招了。
　　但他一想到娜娜可能也是被这样捆在他身边的，就忍不住骂他是个死变态。
　　就连他的迷宫都简单得不行，就好像他从十岁那年之后就再没进步过。
　　杰罗姆在迷宫的尽头和自己的这位十几年没见的双胞胎兄弟打了照面，看他像个被吓惨的老鼠，更加确定了菲欧娜是被迫跟他混在一起的，要不然也是为了这张和自己像的脸，用来做替代品怀念自己。
　　最后是在舞台上，他关掉直播的麦克风，蹲到被自己撂倒的杰罗麦面前：“告诉我娜娜去哪儿了，我就留你一命。”
　　“谁是娜娜。”
　　杰罗姆又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脚：“别给我装傻！”
　　杰罗麦咳出一口血：“你这辈子也没机会知道。”
　　他说了句大实话，直至他摔死，都没问到菲欧娜的下落，他输了，将自己借来的命数悉数还了回去。
　　娜娜，我在这个城市留下了印记，每个人都会记得我，那你呢？你的心里会有我的印记吗？
　　杰罗姆坠楼的同一秒，远在哥谭之外的菲欧娜感到心脏剧烈抽搐，她捂住胸口，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还好身边的同学顺手扶住了她。
　　她以为是自己最近熬夜学习造成的，也就没有在意，直到打开电视，看见和杰罗姆有关的新闻，久久不能平静。
　　有种直觉告诉她，这回，他是真的离开了，房间外，是在和保姆玩闹的杰瑞米，他才三岁就已经失去了父亲，但好在有杰罗麦在经济上支持着他俩。
　　前段时间她帮李德峰准备好了一个新的身份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你可以回家了。”菲欧娜希望看见他欣慰的笑容，可他愣愣地不敢去接菲欧娜递来的护照和身份证明，“我早就想给你这份礼物了，可惜一直没有办好。”
　　李德峰双手接过礼物，他没有说话，翻开护照，赫然显出他的新名字——风忆州。
　　“名字要得急，我就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了，希望不要太怪。”
　　李德峰摇摇头：“我以为我回不去了。”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在我眼里你也确实是个老头子了，快回去吧，和朋友打打麻将度过老年生活。”菲欧娜想象着李德峰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下打麻将，实在有些不像样，所以她改口说，“或者打打球，总之，快回去吧，离她近一点。”
　　“但，这份生意……”
　　菲欧娜摆摆手：“我现在不缺这份钱了。”
　　“不是钱，还有很多病友需要药……我有个徒弟，以后你联系他。”李德峰将一切都嘱咐好后便开始收拾行李，他捧着风晚舟的照片落泪，菲欧娜则为他俩蹉跎的半生画上了句号，希望他的晚点生活能过得舒心一点，因为之前他做的那些错事，就算是罪也该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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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片段回顾
　　“Too late anyway.（反正一切都太迟了） ”他忍着手腕的枪伤的剧痛，望着空中漂浮的巨大白色气球，说出这句多重含义的话。
　　他对这座城市的摧毁计划即将实现，但他一点儿高兴不起来，被戈登追到这里，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局，也已经将谢幕的台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也许还是不甘心吧，只要能在此刻再见一面娜娜，死后在地狱待多少年他都甘愿。
　　“Bombs away！（投放）”他低下头对手机怒吼，指挥驾驶员投放笑气炸弹。
　　腹部再次中弹，他望着逐渐染红的衣服和叫上那干净的小白鞋，又不禁发笑，抬眼是怒气冲冲的戈登：“Funny.（真有趣）”
　　重心失衡，他朝后倒去，但他反应极速地抓住了楼里突出的管道。
　　最后戏弄了一番戈登后，他松开了握紧管道的手，此时，脑海中闪过的不是那些乏味的计划，而是菲欧娜那张脸，那张脸只要不笑就能冻死人，但在他心里，她一旦笑起来就是十里桃花也比不过。
　　落下后他觉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剧烈的疼痛让他丧失了意识，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心里咒骂着杰罗麦，为什么他连菲欧娜是死是活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但耳畔又在这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语调轻快，就好像近在咫尺：“睡吧，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