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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浅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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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葱茏的浅碧山,可以说是风夕的第二个家。
在无数个黑夜与白昼的更迭中画出了一段没有跌宕的年华。她和折笛认真的笑着,闹
着,说着打不着边际的言语。
睡梦中,风夕闻见了山野的泥香,氤氲着清凉的感觉。瞬时遁入了旧时光中。
那时她五岁,他八岁——
她闲来无事,蹲在一丛深绿的枝桠旁,兴致勃勃地捣弄些什么。没一会儿,她摇着手招
呼在不远处对着湖面欣赏自己美貌的折笛说:“哎!快来看啊,我发现了好玩儿的事了!快过
来!!”
折笛拂弄这额前的碎发慢慢走过来,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表情。
只见她侧过身来,献宝似的说:“看!两只臭虫在打架!”
他杵在那里,立即石化,半晌吐不出来一个字。
那时她九岁,他十二岁——
照例是她洗完澡后,他再洗。
也怪那晚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干坏事的最佳时间。她洗完澡后,坐在庭院
里,看着折笛进了浴室,恶念一闪,于是折笛要换的衣服和脏衣服都出现在了她手里。
结果,折笛泡到了半夜。
最后,还是裹着那条她好心留下的麻孝衣出来了。他气愤地对她说,我….我…我就算
是穿孝衣也是美男子!
那时她十二岁,他十四岁——
折笛被她折腾病了,她无奈去烧粥给他吃。
饭没有端出来,她却顶着鸡窝头出来了。她说:“米洗没了,火烧过了,于是厨房烧
了,给你的粥煮不成了,我也快饿死了!”
他差点儿没从床上栽下来,慌忙泡了壶茶,从院里摘了一些果子给她吃,自己随便套
了件衣服向厨房冲去。
最后,他的病情成功地升级了。
……
这么快乐的日子,在记忆里朦胧着消失了,一如投入湖心的石子,渐渐暗不见影,只
留下一圈圈圆晕。
“唔..”风夕偏了偏头,眸子里的影像开始清晰。
“睡醒了。”丰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瞳孔里闪着一抹难以形容的深沉。
涉世江湖,代价是失去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所以,风夕,失去了风写月的风夕,失去了父王的风夕,失去了燕瀛洲的风夕,失去
了皇朝玉无缘的风夕,是怕再失去唯一的折笛和宵眠才这么急着赶回来的么。
“喂,黑狐狸,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风夕边说边跳下马,身边带起了一阵微小的
风,缠绕着撩开了她的衣袖和他的发迹。
那一瞬,丰息看着风夕的背影恍了神。她的背影像是由尘埃聚起来形成的。那么淡,
那么柔,凝着看不透的苦和伤。
丰息侧身,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怕我看穿你?”
“笑话!”风夕咂嘴摇头,用手掌拍着胸脯,“当我白风夕是谁啊!你能看穿我?!好
啊,那你说说,我衣服里面穿的薄衣是什么颜色的?”
丰息眯了下眼,继而笑道:“果然是恬不知耻的女人啊!我记得你好像不穿薄衣的
吧?!”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身后的侍女个个掩面笑着,笑声像清响的风铃,由风带到了好远
的地方。
风夕转而一脸坏笑地看着那些侍女,慢吞吞地走进她们。拦腰把一个娇小可人的侍女
抢进怀里,用修长的玉指挑起她的下颚,用低低地暧昧的语调说:“怎么,你们也想让那只黑狐
狸猜猜你们的薄衣是什么颜色的嘛?”
侍女们的脸全红了,不知所措的搅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