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魔鬼 J音》迷津

15、决斗者

　　266楼
　　十五、决斗者

　　10：30 AM
　　Go-baru实验室附近。
　　玛雅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禁扶额叹气。
　　“魔弹射手还真是敢做呢，竟然引来这么多小孩子来这边。”

　　狭窄的街道上，几十个脸庞稚气的少年正在和Third-I的队员们对峙。
　　“萤在哪里？她是你们的同伴吗，快把她交出来！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人群中有人愤怒的喊着，然后激起了一阵附和声。

　　“大家请冷静，我们是警察，这里很危险，请立刻扔掉枪离开。”
　　拿着扩音器，南海无奈的重复着劝导，已经和这群未成年僵持了20分钟了，可他们却坚持说萤会出现。

　　“你们来看这个。”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揭示板，藤丸确信他已经找到了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十代咖啡馆」
　　萤：你们这群无用的家伙，如果对我不满的话，就到这里来吧。10点30，我准时出现。

　　“这是萤故意将他们引来的，如果有这么多未成年人，Third-I的行动必定会受到限制。相反他们的行动就会变得方便的多。”捶了下坐垫，音弥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他们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嘛，看起来是这样呢。这单生意真是太亏本了，等总理的钱近了账户，我就直接去南岛休假算了。”单手托颊，玛雅看着正门口如此混乱的状况，半真半假的叹着气。

　　“真是悠闲的计划呐，要去南岛也先把目前的状况解决了吧。”侧过身靠近藤丸一边，J告诉他侵入实验室系统寻找其他通路。

　　系统连接，数据源源不断的回传。
　　眼前这栋不过两层楼高，看起来很普通的建筑，竟然向地下延伸了五层，并且有着极高的智能化设施。
　　当建筑平面图展现在屏幕上时，藤丸和音弥都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任何地方都有秘密呐。”笑了一下，J指着平面图上的一个楼层，“能找到去这里的通路么？小猎鹰~”

　　当藤丸成功用红线指示出进路的时候，正门口传来了一声枪响。原本聚集的少年们即刻慌乱的四散开来，拥挤碰撞，手里的枪成了最不安定的因素。砰——又是一声，伴着谁的惨叫响起。

　　四人对视一眼，他们开始行动了。
　　车子驶向建筑的另一边。

　　加纳和南海奋力的朝伤者跑去，无奈却不断被乱撞的少年阻挡。
　　没办法了。
　　“我是加纳，不能犹豫了，立即使用催泪瓦斯驱散他们。”
　　扶着耳机，荻原敲击着桌面，计算着对未成年人使用武力驱逐的后果……
　　砰，再次的枪响。
　　“一小队，催泪瓦斯准备。”
　　“是。”

　　不远处几辆高级的黑色车停在关卡，总理秘书在和警备人员交谈后回到其中的一辆车上。
　　“老师，现场的警官汇报说情况比较混乱，安全起见，我们暂时不能过去。”
　　“是么？知道了，暂时等在这里吧。”淡然的回答秘书的报告，九条彰彦在心中暗暗叹气。
　　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依然没办法见到你，也许青年时代的友谊并不如我想象的坚固，教授……当我有能力支撑任何科学研究的时候，却发现最出色的科学家已失去踪影。
　　抬头看向前方闪着警灯的道路，九条彰彦无奈的闭起眼，眼角满是岁月沧桑的刻痕。

　　11：05 AM
　　“蚊~子~~我们要怎么行动？蜘蛛那里没有消息吗？”一脸嗜血的兴奋，野兽擦着枪向蚊子询问。Lady Bird则漠然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方才为了制造混乱，萤已经先行出发，准备趁乱从正门侵入。

　　“蜘蛛，她可不会杀了教授，这件事我们按自己的计划行动。拆下来的内核竟然无法使用，把它搬到教授面前去，不交出答案的话就等着受死吧。”外表如上班族一般平淡的男子，眼睛窄小而透着阴险的光。

　　“哼，你的计划可行么？让大家这么散开，先前分明都是顺着蜘蛛的意思。”轻蔑的看着犹如胜利在握般神情的蚊子，lady bird有些反感。

　　“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只要专心注意你那个玛雅的动态就好。”瞬间划清的界限。
　　这个被零零落落的目的凑起来的组织。

　　11：12 AM
　　在混乱的人群中穿行，萤不住的想着，这些既容易受诱惑又没有真正胆色的小孩子们真的是极其讨厌。只要敢开枪的话，这些瓦斯又能阻挡什么呢。
　　顺手推开一个向她跌过来的男孩，对方立刻不稳的倒在地上，胖胖的脸，迷惘的眼神。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萤在嘴角露出冷笑。
　　少年眨了眨眼，突然惊叫的开口：“你就是萤！？”
　　是的，再见了，是你运气不好。

　　枪声，鲜血同时从少年和萤的身上喷出。
　　不可思议的回头，萤看到身后另一个绿衣少年颤抖的握着枪，清秀中透着疯狂。
　　”萤，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
　　捂着腹部的伤口，萤举枪回击，少年应声倒地。
　　胸口被另一颗子弹贯穿，是地上的少年挣扎着抬手射击。
　　随后他缓缓地向绿衣少年爬去。
　　“八木君、对不起……对不起……”

　　开什么玩笑，屈膝跪倒在地上，萤看着鲜血不断从身体里流出，呼吸急促。
　　只是两个不中用的少年。
　　只要有夺人生命的利器。
　　不管在多么无用的人的手里。
　　少年心中种下复仇的恶，和成人一样。

　　11：20 AM
　　脱下身上的防护服，lady bird看着蚊子和beast把放着内核的冷冻箱装上推车。瞥了瞥嘴角，按开电脑，实验室的分解图出现在屏幕上。仔细看着最底层标上红色的区域，冷冷开口：“你确定可以从这里进去？这幢建筑的防御体系应当是无懈可击的。”

　　闻言抬起头，蚊子依然是很路人般平淡的笑容：“没问题，这个漏洞大黄蜂很早就攻破了，但至今都没有被发现。”
　　“都别废话了，快准备出发。为了我们盛大的革命，日本再启动计划。”猛的推开车门，beast伸开双手朝向天空，就像迎接神迹的降临。
　　“不等萤发回消息了么？”从座位上拎起大衣，有些事其实可以了然于胸。
　　“你还真的认为萤能顺利的侵入大门？”嘲笑般的口气，蚊子把枪朝他们扔去。“有时候也会有必要的牺牲。”

　　推着沉重的推车，三人走在阴暗的地道。四周的遍布着漆黑的管道，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刺鼻气味。Lady bird皱了皱眉，加快脚步。
　　“不要着急啊~”拖着长音的腔调就像是刻意的伪装，一脚踢开身前断电的栅栏，beast笑的扭曲。“我们已经到了……隆重的欢迎我们吧，Go-baru~”
　　“还不到成功呢，把第三皇帝安顿好之后，我们还要去解决一些妨碍者。”走在最后的蚊子，再度露出指导者般的神色。

　　11：40 AM
　　从熟悉地形的J带大家从建筑的庭院暗道进入，到猎鹰顺利黑开了一楼的后门密码锁，四人组总算躲过建筑里众多的Third-I成员，发现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干冷的风从下往上吹着，带着神秘的气味，呼吸间都像带上了一种智能设备的无机感。套上蓝牙耳机，仿佛不久前才有的一幕再次上演。

　　不消除威胁，就会有轮回不断地战斗。

　　“现在，大家算是进入了这个国家最先进最秘密的科研基地了~”率先走下楼梯，J伸手打开嵌在墙壁中的触感灯，白色的光线瞬间充满大厅。
　　排列整齐的仪器、电脑，闻所未闻的各式材料。
　　谨慎缓慢的朝里走着，推开第二间实验室的大门，大厅的光线已够不到深处，柜子上满排的试剂明暗不定的反射着。

　　有些警觉的抬高枪，玛雅环视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藤丸朝门内迈去。
　　“低头！”
　　突然玛雅喊了一声，藤丸反射的蹲下身，方才位置的试剂瓶已四溅的飞散开来。
　　瞬间枪声不断，四人伏低身靠在实验台后，J和玛雅不时的起身向深处反击，却不能有效地抑制对方行动。

　　砰——又是一瓶试剂在头顶不远爆开。
　　微弱的反光让众人看清一个栗色卷发的女性身影。
　　玛雅不耐烦的啧了声，回过头来询问J还有没有其它出口。
　　略微沉思，J指了指斜对方的侧门。
　　“那里可以绕过去……但是到那里的距离在射程之内。”

　　“了解，J 你带他们两个过去，我来掩护。”伸手拨了拨头发，玛雅很果断的提出了方案。
　　“不行……”音弥即刻否决。
　　“对，没有理由现在还分开行动。” 附和着好友的意见，藤丸也反对着。
　　“啊，真是好孩子呢~不过，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哦。”唇边露出惯常魅惑的微笑，玛雅看向J。
　　静默，不过 1/2秒。
　　“交给你了。”朝玛雅点头示意，J拉过音弥的手臂，“比起你的责任感，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紧抿着嘴角，音弥注视着玛雅自若的神情。低头，又拉过身边的藤丸。“我、明白了……”
　　跟着移出两步，藤丸又回过头来看着玛雅。
　　“你……别有事……”
　　“啊拉，老师我还要去南岛呢。”

　　猛然闪身还击，对方暗处的攻击被不断逼退。
　　栗色的长发与短发，互相在黑暗中闪亮的眼瞳。
　　所有的爱与仇，来做一个了断吧。
　　以折原玛雅之名。

　　三人弯腰奔出的脚步，身前和身后都不时有爆裂的声响和飞溅的液体。
　　五光十色一般。

　　11：55 AM
　　在一扇紧闭的黑色移门前，三人停下奔跑的脚步调整呼吸。
　　抬头看着眼前的门扇，音弥立刻了解到这尺寸与材质并非普通的隔断之用，这扇门的背后将是这幢实验室最中心的部分。
　　J上前看了看锁定系统，试着按了几个数字，又折回身来示意猎鹰设法破解门上的密码。

　　迅速掏出笔电，藤丸熟练地进行着入侵。几分钟后，电子锁发出了清脆的弹开声。
　　音弥刚想朝前迈出，却被J阻挡了下来。
　　“音弥，你和猎鹰留在这里。不要再往前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
　　甩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音弥的脸上渐渐涌现怒意。
　　“如果留在这里，我们辛苦闯进来的意义在哪里？留玛雅一个人掩护的意义又在哪里？”

　　听着音弥义正言辞又句句在理的诘问，J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僵硬。伸手拉近他和音弥的距离，在耳边轻声的说着。
　　“我都知道……音弥，在这扇门之后的所有空间都加设了电子干扰，不是特定的设备根本无法使用……猎鹰只有在这道门之外才可以进行骇客行动，他必须留在这里。难道你要让他一个人？相比而言，我更有个人行动的力量不是么？”

　　震惊的瞪大眼，音弥望着J，咬紧了下唇。
　　“J…… 你没注意到么，进到这层的楼梯的时候，玛雅那边就断了联系。我已经不想再有单独的行动了……”低哑难过的说着，音弥抬手抓住了J持枪的手腕。

　　任由音弥抓着，J左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玛雅或者我，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人，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们。”
　　“可是你们都……”
　　“呐，音弥，时间不多了。好好的和猎鹰呆在这里……”
　　“哥哥……”
　　轻喊着，缓缓松开握着的手指。

　　12：10 PM
　　抱膝坐在藤丸身边，音弥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J不时会通过耳机向藤丸发出指示，这点，至少证明他还在顺利前进。
　　对于音弥和J对话后，J独自离开的事，藤丸并没有细问。很多时候大致的了解就可以凭直觉摸到真相，经历的这些足够了。

　　“神崎！”耳机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似乎有谁在用兴奋挑衅的声调喊着这个名字。
　　好像有遥远的枪声传来。猛的站起身，手指捏握成拳。

　　“音弥……去那边吧。”
　　诧异的回头，音弥看见藤丸从屏幕前移开眼，认真的看着他。
　　“去那边吧，只要你们成功的拦截住那群人，我就是安全的。就像在码头仓库的那战一样，如果你可以将后背交给我保护，音弥，那么我也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

　　迟疑的看着面前黑色的大门，音弥更加握紧了拳。
　　“藤丸……”
　　“嗯，去吧。”
　　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音弥快步朝门里奔去。
　　身影消失在门后，藤丸再度埋首于数据之间。

　　到了这里，所有的选择都不许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