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纷杂 ...
-
我想我的故事也该开始了……
一切缘于一场美丽的邂逅。
公司举行的尾牙舞会,我穿着那该死的林单单的为我买来的超细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挽”着宋熙的手臂进入会场。
“该死的!”我又忍不住咒骂。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宋熙是个脾气极好的家伙,幽默不失风度,所以今天答应与他来参加这舞会,“不会是关于这‘高跟鞋’的‘绯闻’吧?”
我瞪他!
“绯你个头!那个该死的林单单说什么今晚的鞋子包在她身上!她帮我搞定!我才没费心买鞋,谁知道那死家伙好死不死地不知从哪儿搞来这么一双又高又细的烂玩意儿!气死我了!”
“好啦!好啦!”眼见我又要发飙,宋熙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别生气啦!反正都过尾牙啦!过了舞会就可以正式歇假了,开心点嘛!”
我与一旁走过的同事打招呼,面带微笑的脸上却在暗自咬着牙:
“林单单,回去有你好看!”
“我倒觉得她的眼光不错,” 宋熙发表自己的看法,“红色的礼服再配上这么一双华贵又大方的鞋子再合适不过了,你瞧瞧,这四面八方的目光,嗯……我都快被淹没了!”
抗议地瞪他一眼,我才感觉由四周传来的赞赏或是嫉妒的目光,于是,心情不禁陶然起来,
“所以呢,就别再生气了啊!” 宋熙那张嘴向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只可惜啊,人太浮躁了一点儿,我向来只将他划入朋友的范围。
我在心中暗叹这铁公鸡不“拔”则已,一“拔”惊人的功力!真不知那姓麦的家伙怎么忍受她哩!
“去跳个舞吧!” 宋熙夸张的来个英国绅士礼。
但,仍激不起我的兴趣。
“没兴趣!”
“喂!林大小姐,别这么不给面子嘛!”
“哎呀,不想去啦!”我看着脚下那双有七、八公分的鞋子,跳舞?平衡感极差的我,不摔个十个八个脚朝天才怪!到时候可就不是跳舞而是丢人了!会场也会由舞池变成动物园了,还免费观赏哩!于是心中又气起单单的顽皮,气死啦!
“好了,别气啦!走吧?”这宋熙倒是耐心十足。
我不禁软下口气:
“不好啦,我……我怕摔倒啦!丢死人!去,找别人玩去,那么多美女等着你这大帅哥亲临请‘舞’呢!快去吧!啊!”
连哄带骗的,总算把这个粘人虫搞走了!欣然地呼吸起自由的空气,表情陶然……
唉—却又忍不住叹口气,
陶然吗?寂寞才是对的吧?
看着亲人们一个个由自己同一战线的“单身战线联盟”变成有情有爱甜蜜一族,说不嫉妒不寂寞都是假的!
唉—瞧瞧!单单先让麦拐跑了,大哥又去追着韩弛走了,就连与我站同一战线信誓旦旦不让我孤单的想都不由自主地追随陶治去了,剩下我一个鳏寡孤独、形影相吊,不寂寞才怪呢!
偏偏这可耻的自傲心又不肯承认,嘴上嚷嚷着“单身万岁”、“自由万岁”,其实啊—
好怀念大家在一起淘气的日子,与单单争执,与想谈心,与大哥溺着,多好?现在呀,一切逝去不复返了,可是,大家都长大了,不能永远停留在幼稚的年代,虽然我并不甘心这样的孤独,可该来的总会来,什么都逃不掉的……
那么,我的缘分又会何时光临?
自嘲一笑,像想所讲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不期然地听到肚子大闹空城计的声音,才想起晚上还没吃饭,看着会场周围有各式食物,辛苦了一年了,公司倒是舍得在尾牙舞会上筹资金大肆备办,足见老董收买人心的功力,
于是,极其小心的起步向食物“狂攻”而去,
不禁笑自己的与众不同,人家来这儿是为了玩,而我是来吃!嗯—不愧是我们家单单的大姐啊!“铁公鸡”的功力决不逊色!笑话!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以后这样的机会可是少有,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抄来餐盘,对食物狂轰烂炸一通,才满足的跑到会场一隅吃将去也!
“扬,”公司同事小陈似是寻我许久,在我吃至一半的时候一脸欣喜的向我狂奔而来,“原来你在这里!”
我极没淑女形象的将口中吃了一半的食物大口咽下,含糊不清道:
“偶不在……这里,在拉……里?”
小陈向我四周看看,并无其它人,于是一脸失望道:
“宋……宋熙不在啊?”
哦,原来醉翁之意不在“我”啊!害我被噎到!
忙端起一旁的饮料一饮而尽,顺畅一下阻塞的食道,我才舒服道:
“不在啊!”
“那他在哪儿啊?他不是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们两个吵架了吗?你不会……”小陈一脸焦急,活似我抢了她的老公般。
“停!”我的天!我仔细盯着这年方26,行为却似86的老婆婆般八婆兼唠叨的同事,她真的26岁?会不会是老奶奶易容啊?还是在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时被那个叫李秋水的师妹不小心打了一拳而与“天山童姥”般年轻啊?
“喂,林扬?”见我半天不出声,小陈出声娇斥。
“不像啊!易容了——”我伸手去捏她那粉嫩的脸皮,哎呀~捏下来一层白粉,造孽呀~
“你干嘛啦!”小陈伸手打掉我的手,“好痛哦~”
我这才明白过来:
“对不起哦~捏痛你啦?”
“废话!”小陈白我一眼,又马上变脸般暧昧的靠近我,“喂,林扬,宋熙他……”
唉—没辙!
“嗯咳!”先做作的咳嗽一声,以示我还存在,而不让这妮子眼中只有那宋大帅哥,我才慢慢道,“首先,我和宋熙只是朋友;其次,我们今天只是以朋友而非恋人的身份出现;再次,一起出现不代表非在一起;最后,所以我不一定知道他在哪儿,至于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这儿,我们两个吵没吵架,我想有了以上结论,这两个问题,也就无关紧要了,OK?”
“那就是说,宋熙不是你男朋友了?”可以称之为花痴的陈姓小姐双眼放光,那感激的眼神,仿佛要将我当作圣母玛利亚般崇拜,我是否也该按剧情发展来找个光圈套在脑袋上以兹配合呢?
“嗯哼!”我点头。
“耶!那就是说我可以追他喽?”声音已经变了,可见宋大帅哥魅力无穷啊!
“是的!”我仍耐着性子微笑点头。
“耶!扬你太棒了!”捧过我的脸乱亲一通,“谢谢你哦!我先走了!”
我惊呆,喂,小姐把你的口红留给那姓宋名熙的大帅哥吧!我于不想人家误会homosexuality!唉—更何况,
连单单都与麦可先在一起了,又何必在乎区区一个你呢?
于是,忽然一股烦闷上心头,剩至一半的食物亦没心情吃,拿出镜子、化妆包补补状,忘记脚下的“十寸”高跟,想到阳台上去吹吹风,虽然,迎接我的可能只有呼啸的东北风……
“小心!”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惊觉拜足下“高”鞋所赐,一个没注意的我要摔倒与地球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天哪!完了!一边第N+N+N次骂着单单,我一边束手无策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这下可要丢人了!
呜~~
“没事吧?”又是那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并没有等到预期疼痛的我反而感受到一阵奇异的温暖…
咦?悄悄睁开眼,一张赫然放大的帅哥脸在上方放大。
哇咧!我掉入他的怀抱了!
不……不……不会吧?
“林想?”帅哥男发出一丝我不确定的声音,随即他又自我否定的摇头,“不像!”
“不……不像什么?”我痴痴地盯着他帅帅的脸庞,哇噻!好帅!这下我可摔到宝儿啦!单单大天使!原谅我之前不懂事的咒骂吧!现在,被蒙了双眼的我终于明白您天使的用心良苦了!
帅哥男并未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脸红的别开了眼,
我顺着他原本斜俯45度的目光看去,天—我的低胸晚礼服!低胸…
才发现自己仍大剌剌的霸占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放,怪不得他会脸红,这个角度不看个精光才怪!
认知到这一点,我连忙起身,整好自己的衣服,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那个,谢谢!”我打破沉默的道谢,天呀!脸一定红死了!
他才收回四处漫游的目光,看到我却又脸红别开:
“那个,不谢!”
尴尬!仍是尴尬!
我仿佛看到乌鸦自我们头顶飞过,嘴里还在不停嚷嚷着“傻瓜!大傻瓜!”
真是傻瓜!
我鼓起勇气:
“那个……”
“那个……”
他竟然也同时张口,于是目光终于对上,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胆小个什么劲儿?于是,伸出手:
“林扬,业务部经理助理!”
他也笑了:
“季宇,不是贵公司的员工,只是陪小妹来的而已。”
“哦,”我点点头,“这样子啊!你是本地人吗?”听口音不像,有点儿异腔。
他摇摇头:
“不是,不过,在这里上过一年高中,半年前又回来了,因为这里是我母亲的娘家,所以她希望我和小妹在此定居。”
“这样子啊!”我又点点头。
他皱眉:
“你长得很像我在这里上学时的一个学妹。”
“林想?”我想也不想便答,虽然是同年,但是我们姐妹三个因为志愿与分数的关系并没有在同一个学校读高中,想读得是市立五中,而我和单单读得是女中,这位帅哥既然说长得像他的学妹,不是单单自然是想了,我们三个的确有非常雄厚的让人认错的“资本”!
“对呀!”季大帅哥欣喜地点头,“我记得她是个讨喜的女生。”
我开始怀疑这人的看人眼光了,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讲想“讨喜”,这个词若是形容单单还差不多!
“你们……”他疑问。
“我们是姐妹!”我答得干脆,“还有一个妹妹,我们是三胞胎。”
“三…三胞胎,”他的表情可以称为惊异,“很少见啊!”
我笑了,很多人知道我们是三胞胎之后都很惊讶,但都没有像这位仁兄这样惊讶,好像我们不是三胞胎而是三妖精。
“对啊!”我点头,“确实是很少见!”
“很想见见令妹!”他向往的目光逗笑了我。
“有空去我家玩就会见到了啊!”我话才出口就后悔了,这么盲目的邀请陌生人到家里不好吧?虽然这人的确是个大帅哥!
他笑笑,不予置否,我才松口气。
“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很容易跌倒的!”他问。
我正乐意呢!可以趁机骂人,又有帅哥的怀抱供以栖息,何乐而不为呢?呵呵~
“没啦!是别人帮忙买的,不是我自己挑的!”当然不能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好歹也得保持点儿淑女形象啦!尤其是在帅哥面前,呵呵~
“怎么不见林小姐的男朋友?”这话问得技术,“若是你跌倒,他不在身边……”
我答得干脆:
“没有男朋友,只有男生朋友。”
他了解的笑了,
我想,他说他是陪小妹来的会不会有女朋友呢?唉—这么丢人的问题不好意思问出口了,咦?他是想的学长哦~想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回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可以打探打探,嘿嘿!
如意算盘在我心中打得叮当响,林单单都算计不过我了—
“介不介意一起跳个舞?”他解释,“小妹陪别人去跳舞了,我没了舞伴儿,你不介意充当一下吧?”
“好啊!”我狂点头,早忘了那双要我命——之前的鞋子跟有多高了,哎呀!多摔几次也没关系啦!反正这季大帅哥很绅士呢!胸膛也很温暖,嘿嘿!
与他滑入舞池,心中阵阵悸动,真是的,没事干长得那么帅干嘛?又那么绅士,温柔,唉呀——
脸红到不敢抬头看他,不禁暗骂自己。
林扬,你向来不是很牛吗?流连“草”丛,从不羞怯!怎么今天碰上这心仪的帅哥竟开始脸红心跳了?笨蛋!没用!又不是没见过男生,干嘛害羞成这样啊?要是让那个狗屁林单单知道不笑话死你才怪!唉呀—一定是在做梦啦!我怎么会这么好死不死地跌入这么一个大帅哥的怀抱里,又和他这样翩翩起舞,我一定是在发烧啦!
于是拼命摇头,
“你在做什么?” 季宇大概觉得我行为失常,行为混乱,极为好奇的问。
我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在胡思乱想,毕竟与帅哥共舞的机会不多,我得好好感受感受!”
他哭笑不得:
“林小姐好坦诚!”
我还之傻笑:
“太精明做人多累?我没那么做作!”更何况今天的我已经别这突如其来的“狗屎运”冲晕了头!
唉—就当是在做梦吧!
他反而赞赏:
“的确!中国人太重视中庸之道,礼尚往来,遮来掩去的,很麻烦啊!”
“你不是中国人?”我有些诧异,瞄他。
“呃,我有四分之三的韩国血统。”他像是自语,“很少有人知道的!”
“怪不得!”这么帅!说话又有异腔。
他似乎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像林小姐这样的美女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有意思!又觉得问题傻了点!
我将目光直直落入他眼底:
“知道台湾有个诗人叫席慕容吗?”
他点点头。
“她有一首诗,我们姐妹三个都特别喜欢,那首诗的开头有这么两句话,‘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我想这应该可以称为缘分吧?我是相信缘分的,而这个叫做缘分的东西是不会天天在我们家门口晃荡找我的,不然我不如相信我家门口收垃圾的阿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属于我的那份缘分,明白?”
季宇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现在这样想的女子已经极少了!”
我笑笑:
“而我们姐妹三个都是!她们等到了她们的缘分,我想,不论多么遥远,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他深沉笑了。
才发现这人并非轻浮的人,一旦笑起来,推翻了所有之前我对他的印象。
“看来今天我捡到了一个宝!”他自语。
我却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挺奇怪的一个男人不是吗?只是随口道:
“既然是宝贝,还不赶快抗家里去,免得被别人发现,与你抢,趁早的话,省时又省力,还可以流传后代,流芳千古,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他大笑起来。
我这才回过神,我说了什么搞笑的话吗?怎会惹得他这般大笑?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不愧是帅哥啊!
“果真是爽快的女子!”他仍兀自笑个不停,惹来其它人的注目。
我无奈:
“喂,帅哥!就算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帅,但是也没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吧?我说了什么搞笑的话吗?唉—笑得这么夸张,万一被人家看到你隐藏多年的蛀牙,那你努力保持多年的酷哥形象可就功亏一篑啦!别太夸张啦!”
他渐渐止住笑,眼中却仍是充满笑意:
“林扬,你不介意与我做个朋友吧?”
“我……”我竟一下子结巴起来,一时间不时如何做答,天啊!帅哥要与我做……做朋友?啊—“那个……”
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小女生从一旁跑来煞风景,拽住季宇:
“哥,你笑什么哪?那么大声!丢人啊!”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惹他大哥如此放肆大笑进而丢人的我,应该是叫我庄重些吧?却在看我的那一刹那,小女生一脸变做了惊喜:
“哇!你……你……林…”
“林扬!”我好心地替她接下说不出来的话。
“对!林扬!哇!林扬!林助理,你是林助理!”小女生狂喊。
“是啊!”我迷糊,这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我做梦做得不叫林扬了?
“哇!大哥,你与林助理跳舞呀!与林助理耶!”小女生的尖叫声不亚于他大哥的大笑,而之前所宣扬的“丢人”也很显然的被她大小姐轻易抛之脑后,甚至于太平洋了。
我很想告诉季宇此刻我最想拜访他们的父母,问问两位老人是不是有练武林已尽失传的狮吼功,不然怎么他们的儿女会有如此的功力呢?
这一对兄妹,今天不丢人才怪!
季宇冲我抱歉一笑:
“我妹妹,季塘,活泼了些!”
我还之一笑:
“我只是好奇,我何时这样出名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是既怕出名,又怕壮!
“什么好奇?”季塘惊喜地握住我的手,“林助理,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呢!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业务部有这么一个美丽又能干的助理,多少帅哥前仆后继都不曾攻下你的心房,娶你回家!哇!你简直是我们的偶像啊!”
我们?我晕灿!一个就够了,还整个我们!天!把我说得跟碉堡似的!前仆后继?我还董存瑞哩!
“哇!哥,你怎么把林助理请来跳舞的?哇噻!哥,你太厉害了!”我开始怀疑我什么时候这般魅力无穷了……
季宇淡淡看着无奈的看我一眼,将我们两个请出舞池,才闲适地看我脚上的鞋子有眼,道:
“拜她的玻璃鞋所赐。”
不提也罢,这才想起脚上还有一双超级麻烦,我开始觉得头疼,有一个帅哥就好啦!干嘛又半路杀出一妹妹,害我开始注意力集中,想起脚上还有这么一双鞋子。
“哇!哥,你好厉害!”季塘夸完她哥哥,又开始转向我,“林姐姐,你好!我叫季塘,一直听你威名远扬,今天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你,哇!比我想象中的饿更加惊艳!太兴奋了!我…我激动地说不出什么了……唉—讲什么才好呢?……呀……”
我频频翻白眼,被人崇拜的感觉极好,可也不是这么个法儿吧?天哪!我快受不了了,看看一旁看好戏的季宇,我趁季塘不注意溜到他那边。
“那个,今日见到帅哥很开心,不过,帅哥其妹的功力令在下实在不敢恭维,所以保命要紧!再见了!帅哥!后会有期!”
于是,不管帅哥变掉的脸,也不管他是否有什么话要讲,闭上眼,逃命去也!
后面传来季塘的尖叫,更加深我留之大吉的信念,这场面还是先逃命比较好!
即使……唉!季大帅哥,有缘再见了!
气喘吁吁跑上出租车,才发现脚下的鞋子不知何时竟掉了一只,怪不得能跑得那样快!以我那800米跑5分钟,还是8个人拽着的速度,能逃出会场真是奇迹啊!
只好收好另一只鞋子,哇!若是被单单知道我丢了一只,用她半个月薪水买来的鞋子……一阵寒流自脚底传入上身,一定不是害怕的缘故!一定是没穿鞋子的缘故!但是,单单的铁拳……哇!不敢想了!!
还是小心些为妙!
回到家,大家都睡了,才蹑手蹑脚轻轻上了楼。
哇!一下子倒在床上,挺累的!却兴奋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帅哥帅帅的身影,可惜半路杀出个季妹妹,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
咦?对了,想认识他耶!找她问问!
掏出手机,拨通远在海南放寒假旅行的想的电话。
“喂?”想的声音证明她睡眠正酣,半天没接电话呢!
“是我,”我的声音却极其清醒。
“哦,扬,有事吗?”
“没事!”我随口一答,“只是……”
“哦,那再见,bye !嘟~~~~”
“什么?”我一愣,拿下手机,那边早已没了声音,好啊!小妮子!敢挂我电话?不想活了!
怒火中烧,我不甘心地拨了回去!
而,那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扬!我……”
“猪头林想!你XXX的敢挂我电话?不想活了?我限你三秒钟之内给我滚下床,清醒的接电话!不然,砍了你!”
那边显然吓坏了:
“姐姐,我错了!我以为谁呢!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要是您早告诉我您要来电话,我甭说睡觉了,一定眼也不眨地候在电话机旁,等您纤指一按接通它啊!”
“少给我废话!有本事你就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头猪!居然敢挂我电话?你小子不想活了?”我仍兀自骂个不停,真是的!心情不爽!
想在那边极无奈:
“好啦!姐姐!您大半夜的打电话就是为了骂我一通?这样浪费电话费不好吧?”
我竖起眉毛:
“谁叫你挂我电话?!”
“好了,好了,这回被你骂醒了,估计小的我绝对不敢再闭眼,甚至于喘大气了,OK?”
我满足的扬唇笑,这还差不多!
想在那边叹气:
“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的正事,于是拍拍头暗骂自己的健忘,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太过分,我放松放松口气,温柔道:
“亲亲小想啊,姐姐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就是,那个……”
想在那边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我求求您了!您还是骂我一顿吧!至少会舒服点儿!”
“猪头想!”我被气到不行!
“这样听着才舒服嘛!”想在那边舒气。
“你……”竟不知该讲什么,我嘱咐嘱咐自己镇定、镇定!毕竟是有求于人,有求于人!“那个,我想说啊,刚刚我去参加公司的尾牙舞会了,才回来!”
“嗯,好啊!看到哪个帅哥了?”
我狂点头:
“对啊!对啊!好帅!好帅呢!……咦?……林、想!”敢套我话?!
“我错了,姐姐。”那厢忙认错。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那个,问你,你读五中时,有没有什么帅哥学长,叫季宇的?”
“季宇?”想沉吟了一下,“哪级的?应该没有。”
我正沉浸在想要向我报备帅哥祖宗八代情况的美梦里,却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于是仿佛“咣”地一声美梦炮炮破灭,不但什么都破碎了,还喷我一脸口水…
“什么?不会吧?你再想想!”我连忙说,不是她记错了?“应该是比咱们大一级。”
“是叫季宇吗?”她问。
“是啊!是啊!”我点头,老天保佑想那颗精明到什么都记得住的脑子不会被我骂傻了!
“季宇?季宇,……肯定没有!”想再次确认,又问,“你问他做什么?”
“他骗我!”美梦真正破碎,我有气无力地喊出声,“就是今天舞会上认识的帅哥啊!他指着我叫‘林想’,还说是你的学长。”
“啊?不会吧?”想在那边低叫,“难道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鬼知道!”心中没来由的烦,被人骗的滋味不好受,而且,是被一个帅哥骗!“而且,他好像还跟你蛮熟的样子!鬼知道怎么个熟法!猪头想,你是不是记错了?”
“如果是叫季宇的话,真的没印象!虽然我这人不大记人吧!可是,该记得的绝不会忘记!尤其你说他跟我熟,那更不可能!我没理由忘记!”
“这倒是!”我随声应和,失望透顶,只得转移话题,“喂,在海南玩得怎样?”
“很开心啊!”
“真的?”
“骗你干嘛?”一副小女人的口吻,证明确实如此,我放下心。
“告诉那头陶猪好好照顾你,不然我宰了他卖猪肉!”
“厚~扬,你一会儿宰我,一会儿宰他,我们两个不够你宰的了。”想的口气极甜蜜,“我们打算回去就结婚。”
我心中一沉,道:
“结吧!结吧!都跑去结婚,大哥走了,你也快了,最好最后只剩下我一个,直接把咱家改成尼姑庵,我还省得跑去峨眉山了,省路费了!”
“扬,”想的口气转郁闷,“你别这样,别这样!”
我叹口气,故做高兴: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开心才好!”
“你也是!”
宁静的深夜里听到这样真诚的语气,任谁都会感动的!
我微笑道:
“我不是在努力找帅哥吗?今天的季宇就很帅!虽然他骗我!”
心中不甘哪!
“扬……”想的口气无可奈何,似有诸多话讲却又讲不出。
我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没有叫季宇的学长,你有没有一个混血儿的学长,他说他在五中只呆了一年。”
那边惊呼:
“是他……?不可能?!”
“谁啊?”我好奇。
“是不是有韩国血统?”想的口气变得惊慌。
真有这么一个人?我狂喜:
“对!对!韩国!韩国!”
想低呼:
“真的是他?可怎么会叫季宇呢?……不可能啊~”
“什么?”我没听清。
“唉—也许真没这个人!扬,你我说得也许不是一个人!不!肯定不是!”
她在回避什么?我很想问清楚,可我更清楚想有多固执,问了也等于白问,那么,还是算了吧!
“好吧!”我不想其它,只是单纯的不要她不开心了罢了,“那,回头再聊吧!”
“好!”如释重负。
“以后不准挂我电话了!”我“命令”。
“是!遵命!”顽皮地口气却能马上听出其中的落寞。
“想,开心些!”我叹气。
“好!”她答应,“你也是!”
“好!那,…bye!”
“Bye!”
电话被挂上,心中一阵落寞,只沉浸在他骗了我的情绪里一时之间不甘心、失落、气愤、失望全部涌入心底,自是没去理会想的不对劲儿。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唉—
最伤心的,还是,这样的动心居然以这样的被骗收场,太令人失望啊!
心痛得想哭,
但是,这心痛也不止这一回了不是吗?
但是,不管怎样失望,我仍是要打起精神来,精力百倍的去上班,毕竟不能因为一回的打击而放弃其它啊!我是百折不催的林扬!哈哈!
“扬!”宋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哇!吓死我了!”我抚抚未平的心跳,真郁闷!人家心里正拼命臭屁呢!你凑什么热闹啊!
“昨天怎么一声不吭的跑掉了?”宋大帅哥的眉头皱得仿佛要夹死所有在场捣乱的蚊子,唉—可怜的小蚊蚊啊,林扬在此向你道歉了,我这个同事一定又是月事不顺,内分泌失调了!等清明的时候,林扬我一定记得给你们烧几贴纸钱以慰亡灵的。
我瞪他:
“敢情是兴师问罪来着?”姑娘我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呢!你小子算你好运跑来触我霉头,不把不把你当成出气筒岂不浪费,“敢问宋哥哥,小陈的跳舞功力怎么样啊?还有阿俏亲手蒸得小点心香不香啊?老黄没趁机向你撒娇讨笑?唉呦~忘了还有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宋哥哥心里一定爽呆了吧?”
宋熙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林扬,我在问你话!”
谁受不了谁啊?老是这样自做多情的以我男朋友自居,我受得了你才怪!
我向他身后招手:
“哎?那不是小陈吗?过来,过来,宋熙正找你呢!”
宋熙不信:
“林扬,你少故言其它,我才不会傻傻地被你骗到,我……”
“是吗?扬,外面有人找你,你快去看看吧!”小陈忙两步并三步过来,“宋大哥,你找我有是吗?”
“你……我……”宋熙“激动”到无法言语。
我拍拍小陈的肩:
“你瞧,老宋一见你就激动的说不出话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出去看看!”
赶快逃跑,后面传来小陈的娇笑:
“那,慢走啊,扬!”
“好!”会慢走才怪!我嘀咕,好容易才摆脱这家伙!
走到办公室外,心情不爽的嚷嚷开:
“哪头找我?本小姐现在心情不爽!找我速速报上名来,晚了小心我六亲不认!”
一束好无辜的眼神射来,
她……她……我下意识后退,季,季塘?!
天啊!快逃!
可惜已没了昨晚的好运,季塘及时抓住我。
歹命哦!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你……你有什么事?”
小女孩竟然一语不发的塞给我一个精致的盒子,转身跑掉。
这……这么快?我痴呆!这孩子中了什么风?
正在庆幸她没发功让黄河泛滥时,季塘竟又一阵旋风似的跑回来,在我面前站定,我来不及跑啊!~~
“林姐姐,虽然我哥哥百般叮咛我不可以再吓到他的‘灰姑娘’,可我还是想讲一句,林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再见!”
话音刚落,美丽的身影又旋风般不见,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呆呆的好似一只木头做的鸡—呆若木鸡!
他哥哥?不就是季宇?
灰姑娘?什么意思?
还有,你喜欢不行!你哥哥喜欢才行!!
我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有些颤抖的打开包装,一只鞋子赫然出现,
啊—是昨晚掉的鞋子啊!竟被他拾到了?
难掩笑意,我心跳不已的执起里面红色的卡片,他的字迹清晰、有力:
“仿如十二点会变回原形的灰姑娘般瞬间遁逃,
你是真的存在过吗?我的灰姑娘!
为何让我在最美丽的时刻遇到你,
又这般轻易失去?
只留下了属于你的玻璃鞋,
以及我来不及送出的心……
季宇 ”
他……他是真的吗?
我抚上那只害我丢脸,又让我遇到他的鞋子。
天啊!我的手为何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上下抖动呢?
如果他要打动我的心,那么,不可否认的他成功了,
到底他是怎样的人?
昨晚一时之间的混乱无法将他分析个清楚,却深深地被他所吸引,即使在被他“骗”了的现在,心底仍是充满了满满地期待,期待着下次见面,期待他的到来……
那么,即使是他骗了我,我竟然……也会心甘情愿陷下去!
情愿搏一把!林扬向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如果这次来真的,我情愿,它会成真!
晚餐完毕,自然而然的窝在沙发上当米虫,吃东西、看电视。
单单过来,一下子坐在我身边。
“沙发要坏了。”我面无表情的下结论。
不用看她,自然一道杀人的目光射来:
“林扬!”
我保持沉默。
她“开”过来:
“我以为想走了,耳根子会清净些!”
我随着电视机里并不搞笑的情节大笑,
单单抢走我手上的零食狂吃以泄愤!
我边笑边说:
“越吃沙发越容易坏啊!”
再次杀人的目光射来!我不加理予。
“想什么时候来?”大哥适时走过来。
我连忙拍自己一旁的位置:
“大哥,坐这儿!坐这儿!”
单单口气酸酸地:
“这回不怕沙发坏了!”
我故意藐她,对她的话不理会:
“结婚的时候会回来吧!”
“什么?”两个人大吃一惊,均靠过来,“她要结婚?”
默契真好!
我点点头:
“的确!”
“不会吧?”单单疑问。
“会的,”我说,“你去问妈,你们两个默契这么好!的确是兄妹,这会我不怀疑单单是爸从医院里的垃圾筒捡来的了!”
大哥晕倒:
“的确什么啊?我们问想是不是要结婚!”
单单狠狠还我一眼,
我得意,又被耍了,于是,心情爽到决定不再吊他们胃口:
“想亲口跟我讲的。”
大哥皱眉:
“这个陶治,不动声色的,动作倒挺快!”
“少提那头猪!”我对他向来充满敌意。
单单凉凉道:
“有人吃醋了!”
我于是将刚刚收到的三束目光一并还回。
大哥在一旁郁闷。
我闲闲道:
“既然要看妹妹一辈子就别把她推给陶猪啊!当初不知是谁老通风报信向陶猪出卖想的行踪的!”
大哥瞪我,并不言语。
单单忽然想起什么道:
“扬,你怎么了?”
我好奇她为何这么问:
“什么怎么了?我挺好的啊!”
“不对!”她摇头,“怎么放假之后你就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屋啊!以前不是啊!不是跟这个约会,就是跟那个逛街,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啊?”
我一愣,的确啊!怎么会这样?
“难道‘万人迷,迷万人’的林扬转型了?”单单戏谑。
我摇摇头将脑子里混乱的想法摇干净,专心回击:
“我看是你这‘铁公鸡’兼‘男人婆’转型了吧?看看,看看,都在养头发了,啧啧!唉—要变成长毛鸡了!咦?大哥,铁公鸡也会长毛吗?我只知道她会一毛不拔!”
单单气得鼓鼓得。
大哥无奈摇头:
“你们姐妹有得拼,嘴巴一张比一张毒!”
我笑得谄媚:
“嘿嘿!大哥,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律师嘛!你的妹妹们自然不会差啦!”
单单摇头:
“我看是上梁很‘正’,下梁‘歪’吧?就从你那开始歪的!”
我摇头晃脑:
“所以啊,你最歪!”
单单于是被彻底气歪了鼻子!
大哥忙做和事佬: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哪!一天不吵闲得慌!”
我和单单相视一笑。
大哥也笑了:
“不过,扬,我觉得单单说得对,你这几日真的不对劲儿,懒懒散散的,不似之前活蹦乱跳!”
我不在意一笑:
“上班太累了!好容易放年假,还不歇歇?”
大哥与单单均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我不想去辩解什么,又随着电视机上的情节大笑起来。
心中空洞洞的,为什么呢?
大嫂走来:
“志沅,都收拾完了,我明天还得到公司收拾一些东西,先回去了,你陪扬和单单聊聊。”
我冲大嫂一笑。
然后理所当然的看着大哥忙不迭地追随大嫂去了。
我低声嘀咕:
“说什么最疼我们,有了老婆,马上把我们扔了!哼!”
单单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好了,别吃醋了!陶猪的醋你要吃!大嫂的醋你也要吃!不怕呛着!”
我叹气:
“还有你们家麦可先!也会吃他的醋的!”
单单脸红笑了。
我问她:
“单单想都要跳入围墙了,你又准备何时啊?用不用给你准备一副高跷啊?”
“哇!”单单大叫,“还在记仇啊你!都半个月了,还记得那双高跟鞋?”
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那是自然!咱们林家祖训,受了委屈,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单单学我叹气:
“扬,如果你没有男朋友的话,我是不会考虑结婚的!”
我冷冷一笑:
“怎么?还在愧疚?”
单单抱住我的胳膊,不肯言语。
又换做我叹气:
“麦可先是个好人!好好把握啊!”
“呃!”
将目光转回电视机,广告上那双美丽的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单单提醒了我,半个月了!
那场梦过后,已经半个月了,那只鞋子仍原封不动地放在他送来的盒子里,我下意识地期望,于是,封闭自己自由的心,只留给他一片空间,可那满满的期盼竟随着这时间一点一点消失,到底我该不该再等待?还是该去努力的追寻?到底他值不值得?怎么会有人这样跳动一个人的心之后又隐匿消失?
是我太单纯了,还是他道行太深?惹我为他轻易失落一颗芳心!
哦,林扬,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最擅长流连“草”丛却从不跌倒吗?怎么只见了他一面就跌倒了,且跌得不浅?
失望啊!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更失望的是,在所有气愤、失望、愤怒、郁闷的情绪中,最强烈感觉的仍还是失望!
唉—
如果真的只是梦的话,就让我快些醒来吧!
早晨起床时,看着自己有些红的眼睛,叹气,唉—去洗个澡吧!也许会好一些!
单单早已出门约会去也,想也不在,以前三姐妹抢着用浴室的盛况自然不复存在,不用抢了,我反而不想用了,长长叹口气,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林扬!别气馁!一切都会有的!”我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
于是,满足笑了,去洗澡呀~
洗好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晾头发,老妈的声音自下面传来:
“大宝贝儿,有人找!”
“噢。”我连忙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胡乱梳几下,向门跑去。
才打开门,一束滴着水的玫瑰出现在我面前,
“嚯——”我痴呆的顺着玫瑰花的方向向上看去,一张早已印象模糊却在心底抹不去的面孔赫然出现,季…宇!
我愣愣道:
“你来了?”
说得好似定下约会的情侣之间的对白。
“我来了,”他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我的满头湿发,“像个落难的仙女!”
“归咎于你的到来。”我直愣愣看着他。
他将花塞到我手上:
“有没有吹风机?”
我指指梳妆台上尚热的东西:
“喏!”
“来!”他推我走向梳妆台前坐下,极其自然的拿起吹风机吹起我的头发来。
机器发出“呜呜”的低鸣声,两个人都不讲话。
半晌,我才傻傻张口:
“我不是又在做梦了吧?”
他笑了,看着我,镜中的我:
“我确定,不是!”
泪水一下子充盈了眼眶:
“我以为……你早已将我忘记!我以为……一切只是一场虚华的梦!我以为,一切只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我以为…”
他关掉吹风机:
“傻瓜,哪有那么多你以为?扬,一切都是真的!”
我傻傻地看着他:
“你不是骗我吧?一切怎么那么不切实际!?我…不相信!”
发现笑似乎是他的代言表情,什么都不说,只是笃定的笑,那么轻轻一笑,便让人不自觉心安,让我忍不住相信,让我忍不住为之脸红…
他扯开话题:
“好了,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怎么样?”
我在镜中看着他拿起梳子,轻轻梳起我的长发,忍不住回头看他,傻傻张口:
“哎!我是不是像个白痴啊!”
他放下梳子,走到我的床边,坐下:
“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咕哝:
“你这人莫名其妙,来无影,去无踪的,害我老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有帅哥误闯的美梦,而这帅哥又老是神神秘秘的,,害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他抱歉道:
“对不起!本来是想早就找你来的,却因为工作的关系耽搁了。”
我翻翻白眼,又忽觉这动作不雅,便马上装出端庄的样子:
“为什么要对不起?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傻,又不是你觉得我傻,你对不起什么?”
“你向来如此坦诚?”
我一时之间不知回答什么,于是,忽然想到想,她在的话一定会调皮的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若是单单呢?我想,
“扬,”真是想单单,单单就到,门外传来单单的的大嗓门,接着门被“呼”地打开,她狂笨进来,“快!底下正演《战神》呢!!快!快!我姐夫!仔仔!……咦?这……你,你……”
纤纤“玉”指定格在季宇身上仿佛中风般上下抖动。
我头疼。
季某人露出颇为惊讶的表情,随即笑了:
“你们姐妹果真相似!”伸手向单单,“你好!季宇!”
单单痴呆,这妮子!我无奈地抓抓头发,看着单单仍誓作亘古第一座忠心大化石,才过去抓住她的手,递与季宇:
“我小妹,林单单!傻了点儿!不好意思!丢人了!”
现在我相信我不是最傻的了。
季宇笑笑:
“与姑娘样貌相识已久,今日一见,果真惊奇!”
单单这才猛然转醒,却由化石转为神人—神经病人,脸色苍白,指着季某:
“你……你姓季?”
季某人可以料定绝对的好脾气:
“我确定我姓季,刚刚我已作自我介绍,莫非姑娘要给小生我改姓?那我奉劝一句,更改姓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生已经历过一次,姑娘请勿再试。”
“你改过名字?”我听出他话的意思,他却只是但笑不语。
单单这方喘口气:
“不是!不是!”
我好奇:
“不是什么?”
“没什么!”她终究还是摇头,这般神秘?!我不解。
单单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却不加理会,恢复本身的正常:
“季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我以为你是一个故人,惊讶得过了份,有些失态,别放在心上。”
“你们姐妹一样可爱。”他评价。
色狼!我评价,歪头不去理他。
单单了解自己突兀了,慧黠道:
“姐姐,(叫得我心惊,这妮子但凡这般称呼我,便典型的没好事!)妹妹我实在是不知姐姐闺房内正上演一出戏,只知道姐姐心爱的阿仔同志正在下面电视机里不遗余力的表演以博老姐您花痴一笑,我这可怜的跑腿人只得跑到楼上以代通信,谁知……嗯哼,那个,季先生,打扰您演戏了!敢问阁下,演到哪一出了呢?是‘单膝下跪求婚记’,还是‘等来挨踹逃跑记’呢?”
我攥起“铁”拳,磨“拳”霍霍向“公鸡”——铁的了!
“林单单——”
单单只是闪亮着眼睛,一副讨糖吃的可爱模样向季宇。
后者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才微笑道:
“王子寻到灰姑娘,向她求婚那一出,应该是‘单膝下跪求婚记’吧?”
“呀?”单单为他的答案吃惊,“你真的想娶我们家这泼辣失常的‘喷火女暴’……呃,不,不,……是‘万人迷,迷万人’的美貌如花、柔情似水,玉树临风……”
“我还风流倜傥哩!”我怒拳相向,想来妮子是被我的暴力吓到,才口不择言,头疼,“单单,你不是有约会吗?怎么还在这儿?”
“只是一起吃早餐而已,吃过了就回来了,”单单一脸理所当然,“想和大哥不在,扬你怪孤单的,只有小妹我好心来陪你了!”
我心中一阵寒颤:
“别想动我那套香奈儿春装的主意,我半个月的薪水……”
而那厢显然早已不理我,转向季宇:
“季先生,相信你是真心的追求我姐姐,我们家那个‘烂女’很不好啦!要不,小妹我替你另外介绍一些温柔娴熟、青春可人、纯真靓力、又美丽无双的人儿与你……”
“林单单——”狂喊。
“给是不给?”伸出一手。
“你……”我吐血。
“要不,咱们现在就下楼去打电话预约?相信以季先生这般的条件,绝对可以打动那些美女的心,马上……”手又伸向季大帅哥。
“给——”我晕了,我一定晕了!
于是,一张眯眼的笑脸凑进我,在脸上亲了一记,
“好扬!谢谢!谢谢扬了解我荷包紧张,并热心替我解决春季着装问题,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那个……再见!我走了!”
我无力:
“别乱翻我柜子,在左边第二门的右数第三件。”
于是,笑脸“咻”地不见,连声响都不带,捆扰半天的烦恼不见,我真想哇哇大叫!天哪!地呀!我怎会与这样龟毛的人是姐妹?!呜~一定是上辈子不积德了啦!老天才会如此报复我!
“她……走了?”不大沉稳的声音耳边传来,才想起屋内还有另一头,哦,不,一个人!
“你们姐妹向来如此……呃……友爱?”他显然是在努力找着说辞。
“嗯,”我闷闷应着,一早的好心情啊!不过,这样一闹,总算找回真正的自己,知道正在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而非做梦,不必痴呆的似个傻子了—于是,猛然一个认知窜入闹中,
“季,你说,你是在追我?”
季姓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然,我为何放下手中的案子,十万火急的追来?”
我登时痴呆,心中却大叫,林扬,林扬!别变傻子!别变傻子!说话!说话!可是又说什么?恭喜结婚?还是,我们离婚吧?天,天,天哪!
谁来救救我?——
“你怎么了?” 季宇好奇,随即笑了,“扬,你这般可爱,叫我不喜欢上你都难!见一秒便深陷一秒,虽然向来知道自己是立志于行动的人,但,能够让我对女人也行动这般快的也只有你了!”
“我……可爱?”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这男人有毛病?痴呆的人成为可爱的话,那神经病人不是可以成为活泼?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单单活泼了!
“对!”他满眼笑意,“坦诚、不做作,又直爽到恰如其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灰姑娘!找了这么多年,寻了这么多年,别怪我行动太快,而是缘分到了,我坚决不会错过的!”
我痴痴的听着他口中的一连串告白:
“我们不过才见面两次……”
“而我对你早已产生了以后见面两千次,两万次甚至于更多次的欲望!这只对你!别的女人见面一次已倒足胃口。”
我终于开始相信这个叫做缘分的狗屁东西,不,以前是狗屁,现在则是神奇的东西了,怪不得,大哥,想,单单都要追随这狗……嗯,神奇东西去了,原来拥有这东西的滋味着实妙不可言,以往的孤寂,寂寞在遇见它的那一刹那都变成值得等待的!幸好,我等下去了!也幸好,我等到了!那样的甜蜜、美丽,心中被满满的感动充溢,好美、好美……此生哪怕是在这一刻终止也值得了!!
“到了!”季宇将车子驶入郊区一间华美的房子,对着神游太虚的我笑。
“啊?”我惊诧,四下看看,咦?我不是在家中吗?又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来这儿呢?
天!我发现季宇这人有忒大的魅力,总是轻易便教我失了方向,没了灵魂……
乖乖下车,我问他:
“这是哪儿?”总该问上一句,不然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我家。”
“什么?”我吃惊,“你……”
“没关系,只有我母亲在而已,她听闻你的大名许久,一直要我带你来看看。”他解释。
听闻许久?
我停下:
“季宇,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好到可以互见对方家长了,虽然你见过我妈,但——那不算!”
他也停下,看着我:
“我了解,毕竟我还没有追求到你不是吗?”
我震动。
他继续:
“虽然你一直不说,又一副‘痴’到不行的样子,可,真正的计较还是在你心里不是?商人心中总是有太多的曲曲折折的!”
我为他的了解喝彩,又为他的用词气结:
“什么叫‘痴’?‘花痴’好不好?是!本小姐生平一大嗜好便是看帅哥,能够被本小姐‘花痴’到,证明你帅啊!做什么用来取笑我?季大帅哥!”
这季大帅哥拽起我向前走去。
“我倒希望自己不是你口中的帅哥,这样你就有更多的精力放在我本人身上了,皮相是人类拥有的东西中最不值钱的东西,偏偏有人将之看得那般重,我宁愿自己普通些!”
我好笑,原来他也会抱怨啊!这才像个人嘛!老是那么要笑不笑的,多不正常啊!
“那就让我了解你皮相下的东西啊,也许……我已经在了解了呢!”
他笑了,直直将目光植入我心底,我也试图将目光植入他心底,好奇怪!真的不在乎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要他心里…真的开始将我放进去就好…
于是,两个人会心的笑了。
阳光自窗口透入室内,我们走到阳光下沐浴,闭上眼睛,享受这源源不绝的热力,也享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或许同这样的一个男子谈恋爱是件很不错的事吧?
大哥、想、单单,我找到我的良人了呢!
呵呵~
“宇,你回来了?”一声轻唤自耳际传来。打破了宁静,却叫人欢迎它的到来。
我张开眼睛,向声音来源处寻去。
哇!好美的仙女啊!穿着墨绿色改良式旗袍,一朵荷花绣在旗袍底部,使得它的主人一走路仿佛一方水池般摇曳生姿,那张颇为熟悉的脸,哇!是他的母亲呢!
想来自己的母亲也算是中年美妇了,却被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季妈妈一比,天!
简直就像是《樱桃小丸子》里,花轮的妈妈与小丸子的妈妈那样站在一起般,没得比了!
“母亲,这就是林小姐了。”季宇忙迎上去。
“扬,”他唤我,“这位就是我母亲。”
我竟开始结巴:
“那个,……季妈妈,你……你好!我是,林……林扬!”
季宇好笑的过来,牵住我的手,瞬时给了我力量,唉—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我们还没有好到可以见对方家长了,现在却仿佛丑媳妇见公婆般别扭了!也不知想在见陶爸、陶妈时有没有紧张?
季妈妈过来牵住我另一只手:
“果真是标致的可人儿啊!我可以叫你扬吗?”
我能说什么?只得狂点头。
季妈妈笑了,极温和的那种,与季宇的如出一辙,我松口气。
“总是听塘儿提起你,说你有多美丽,多能干,多独立,那孩子从来不服人,却单单对你崇拜得紧呢!”
“这样子啊!”我恍然大悟,他所说的“久闻大名”,是指季塘久“提”大名,而非他的久“提”大名啊!于是为误会了他而尴尬,也为他并没有的久“提”大名而颇感失落,“我那么好了,都是公司里的人以讹传讹乱讲罢了!说得我跟超酸女超人似的,我可没有把内裤穿在外面,胸前挂‘S’的嗜好!”
季妈妈仍是温柔的笑,对季宇道:
“我厨房还有煮东西,宇,你陪一下扬,我去看一下。”
“好!”
他牵我到沙发前坐下。
我好奇:
“你说你有3/4韩国血统,那么……?
他点头:
“我外公是中国人,我母亲自小接受的就是中国式教育,后来虽然嫁与我父亲,却仍是坚持在中国置产而居,父亲拗不过她自是全家都搬来了。”
“你会在中国定居?”说这话时心中竟是忐忑不安的。
他微笑,去除我的疑虑:
“对!而且会娶一个中国女子做妻子,生一堆中国娃娃!”
我脸红,哦,不知如何接下去。
幸好季妈妈及时出现,手中拿着一本相集:
“扬,来看看宇的照片,是他从小到大的呢!”
立刻飞奔至她身边,不再看他,当然也错过了他满眼的笑意。
季妈妈果真是中国温柔细腻的女子,每一张相片都讲的头头是道,什么时候,什么事,他多大,让我充分了解季宇这家伙的成长过程。
他过来凑热闹:
“我小时候很帅吧?”
我轻哼:
“臭屁!”心中却在叹气,怎么会有一个人可以生得如此出色?天!他竟然开始夺走大哥在我心中的位子了,大哥呀~天!我竟将他抛之脑后!可怜的大哥!
相集翻至高中时代,季妈妈指着一张张照片:
“这就是市立五中了!我的中学时代就从这里度过,所以也将宇和塘儿调了来,我一直都希望他们接受中式教育。你瞧!宇在那时与这时都长得差不多哩!”
我一瞧!可不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岁月不饶人吗?怎么岁月一点也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单是留下一种叫做“成熟”的东西,真不公平!
“这是他与当时的班导,这是他们班的班委,宇在这儿!”季妈妈指指点点
我仔细看着,真的很帅!帅得没理由!气死人啊!
更气自己一见到帅哥眼睛就不好使了,不会转了!
“这张是他参加话剧社时拍的,他不是主角,是人家试胶卷,随意拍的,但我觉得这张极自然就留下了。”
我仔细看着,的确,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但都不是主角,但这照片抓拍得极自然,将两个人的相貌与神态极真实的呈现出来。
“咦?”我忽然出声。
“怎么?”
“想!”我指着另外一个人,“林想啊!”
季妈妈好奇:
“你认识?……咦?扬,这女孩不是你吗?”
我摇头:
“不是!这是我妹妹,林想,”看向他,“原来你说是想的学长是真的啊!可是……”
季宇饶有兴趣地看看照片:
“我还没有注意到这人是谁呢!原来竟是林想!”
我看着照片。
“那时,我们都报了话剧社,我才认识这个颇有才的小学妹的,没想到,还有留影?”
“可是,她怎么会不记得你?”我奇怪。
“谁知道!”他只是看照片,“如果照片中的人,头发再长些,笑容再痴些,或者我会很开心吧!”
我瞪他:
“你想跟我拍照,也没必要贬我笑容傻啊!哼!”
他笑。
季妈妈也下结论:
“我也认为是你哩!扬,你妹妹那里没有这照片?”
我没什么印象,自是答不上什么。
厨房传来阵阵香气,我心中一动:
“莫非季妈妈在煮‘东坡肉’?”
季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一下,才点头。
我眼前一亮:
“这菜我也会煮,而且我还知道一种煮法,可以让肉更香、更酥!”
“你会煮菜?”
我点头:
“我向来把下厨当作我人生最大的乐趣!季妈妈,来,我们去看看那‘东坡肉’吧!相信我的手艺!”
于是,季宇被成功晾在一边,小女子遁入厨房去也!
不理会他的叫闹,毕竟以后相处的时间有得是,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彼此不是吗?
人生从此开始,幸福终究还是来敲打我的心门了,
眼中满溢着笑意,老天还是眷顾我的不是吗?
林扬,从此就是幸福的了,
那个叫做季宇的男子出现之后。
“呵呵~”我对着电视机傻笑。
那只大手也是仍旧不遗余力在我面前晃啊晃!
“呵呵呵~”成了傻笑的最加代言人,嗯!傻笑到嘴巴裂掉去医院治疗会不会有人相信?应该会上社会版头条吧?
于是,大手上挂了一条白手帕以示投降。
然后乖乖撤退,一张特大号俊脸出现在我面前。
“呀——”尖叫出声,我忽地后退,极力抚着狂烈的心跳,“大——大哥……”
“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大哥的语气着实松了。
“怎……怎么了?”我惊魂未定。
大哥关切的看着我:
“打我一进来就见你在那傻笑,一直傻笑,是不是中什么风了?”
看着大哥温柔的眼神,我忽然一股惭愧直直自心底涌出,以前不是最在乎大哥吗?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帅的、最温柔的男子,为他的体贴心醉!为他有了女朋友而黯自伤神好几日!
怎么季姓男子出现之后,一切全变了?
眼中、脑中、心中全都充溢着他帅帅、酷酷的身影,整个人、整个心思全部放置在他身上,而将大哥弃置于不顾,天哪!我怎么可以这样啊!
于是,张手抱住大哥,我的声音充满愧疚: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大哥大概被我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只有伸手抚摩我的头发:
“什么对不起?傻丫头,同大哥还有什么对不起?”
我在他怀中抽噎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又是那副温柔关切的样子,于是又忍不住掉眼泪:
“大哥,有你真好!真好!真的!”
大哥一阵紧张:
“怎么了?失恋了,还是工作上受挫?不像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大哥——”单是这么叫着,心里就一阵欣慰。
大哥那颗聪明的脑袋果真名不虚传,也足够名副其实,不一会儿,他就明白了:
“扬,恋爱了?”
我在他怀里拼命点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只由他的胸口感觉他沉沉的叹气:
“对不起我这大哥是因为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被取代了?唉——扬,”
我仍是不敢抬头,只仍点头。
“扬,哪有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我这个做大哥的,占据你的心已久,久到让我会以为自己已在你心中发了霉……终于有了强有力的对手了!我真好奇是何方神圣能打动我这妹子的心。”
“大哥——”声音如蚊。
却有人知足:
“这样被叫着真好,怀念以前你们三个争吵的样子!大哥——多熟悉的称呼?扬,也许你叫不了多久了。”
“不!!”我抬头,“我会叫一辈子的!”
“却不如这般有情了。”大哥的表情如我所料,失落又微笑,同样的表情我已见过两次,也曾发誓不再让大哥复出这样的表情,却又极快的破了誓。
我惭愧,的确!不会这般有情了!
“那人会让你幸福吗?”
我点点头:
“会!他从不保证什么,我却他的行动中感觉到满满的自信。”半个月的相处让我有机会充分了解这个人,的确!是我想要的那种!
“那就好!”大哥仿佛完成什么任务般的语气,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大哥——”只有低低叫着。
大哥叹气:
“你们三个一个比一个聪慧,似乎老天让妈妈生下我,就是来保护、疼你们三个一般,比起你们三个一个个走掉,我宁愿保护你们一辈子,让你们留在我身边,我的三个宝贝,你们生来就是让我爱护又失去的吗?或许我不该拿自己的自私阻止你们的幸福,可心里就是不甘哪!麦可先、陶治,以及你那个不知名的家伙,对他们我不甘心,却又得放心。扬,你瞧!多矛盾?”
“我会幸福的,大哥!”我忙切切保证,“我会保护自己的!”
大哥笑笑:
“希望你别再痛苦。”
我点头,又不禁拥入大哥怀中:
“大哥,以前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的男子,以后我还会这么想!”
大哥并没评价,想来应是一脸不屑:
“扬,我只求你好好地!”
唉—这就是我的家人了!心中充满感动,一心一意只求彼此幸福,我们的爱呀~
我想,若是哪天失去这些爱,一定会同失去季那般心痛吧?!
不!我不要失去他们!不要!
爸、妈、大哥、想、单单都不要!贪心地都不要!
我要我们都好好活着,开心活着,一起到老,向人们证明我们的爱,天地可鉴!
亲情、爱情一样不少,老天说我贪婪也好,珍惜也罢,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
“改天请到家里来,让大哥认识、认识他吧!”
我脸红点头。
单单自门外进来,看到我颇为惊讶:
“咦?扬,你的脸干嘛那样红?活似猴子屁股般!”
我瞪他,希望永远在一起是一回事,但被讽刺了,以报还一报又是一回事!各位看官!我的这些表现足以证明女人可以多善变了!
大哥替我回答:
“我们在讨论有关你姐夫的问题!”
单单过来:
“这季大帅哥果真有能耐,竟真把扬追到手了。”
我希望以目光瞪死她!
大哥饶有兴趣:
“怎么?你见过?”
单单得意:
“那是!他好不慷慨啊!还‘主动’助我一套‘香奈儿’哪!是不是?扬。”
我咬牙:
“林单单,”磨起铁拳,“霍霍”地准备向她冲去。
大哥在一旁摇头:
“单单,你又以何手段骗到扬的衣服?”
单单傻笑:
“谁叫咱家只我一人见过他呢!”
老妈不算人啊!我愤懑,却又想起什么:
“谁说只你一人见过!人家想也见过,而且还是五中的同学,季是她的学长,而且他家还有照片为证,我见过!”
单单诧异,这下换做我得意。
“扬,果真姓季?”
“废话!”我没好气,又想到什么,“不过,这好像是中国名字,他为了在中国落户口,才跟了母姓,好像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什么正宇。”
“朴!”单单一语中的。
“对!”我点头,又觉不对,“咦?你怎么会知道?”
这丫头,以前不会跟季有一腿,而那家伙又毁了容来追我吧?
“天——”单单脸色苍白,“扬,你……”
电话铃震天,大哥接起:
“喂?”
是麦可先。
单单不肯接他啊电话,只是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着她的脸色,“不会真的他以前跟你有一腿吧?你别吓我!”
“什么呀!林扬,你少瞎讲!”单单没好气!
那……
“他有急事!”大哥负责当传话筒,“他母亲摔跤进了医院。”
单单一怔,忙接了电话,三言两语挂了,又往外跑。
“单单……”我唤她。
单单才觉得有话未与我讲完,但事关紧急,她只得道:
“扬,我有话同你讲,你要等!”
说完便走,这妮子做事向来奇怪,我被季宇占据个满的心思,自是不去理会那些异常,只觉幸福!
有了他,什么便好!
当然大哥也不赖!我偷秒大哥一眼,唉——大哥呀!
晚上与想通电话,自是不忘记说对大哥的爱恋。
想在那边低笑,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极温柔:
“他说我们有恋兄情节,其实是他有恋妹情节才对!我们恋一个,他却恋三个!哇!扬,我觉得我们的大哥是大变态!”
“对呀!他是大变态!我们就是小变态!对不对?”我笑眯眯回应她。
“呵呵~”
“我们是小变态,我们的孩子就是小小变态对不对?我们的孩子是小小变态,我们孩子的孩子就是小小变态,对不对?我们……”
“好了!好了!扬,受不了你了!”一副撒娇的口气。
“唉——别把我当陶猪啊!”我应以凉凉地口气。
“谁叫你是姐姐呢?”想憨笑,“真想见见新任姐夫什么样子!”
“回来不就知道了?”我依旧口气凉凉,“反正不是我与男朋友游遍半个中国不回家,见不到与我何关?”
“那我明天就回家如何?”口气戏谑。
我却明白这是真的,这林想最喜欢在半开玩笑与半真话之间让人迷惑,却每每吐得都是真话。
“那我明天即刻请他来家里吃饭。”下意识的不告诉她,她其实认识他啊,算是小整她一下,谁叫她不记得我帅气的男友呢!可是,说回来,她要是记得我又会吃味了!女人啊!尤其我这样的女人,难缠的动物!
“那就等我回去喽!”
“自然。”
“恭敬不如从命吧!”想的语气愉快,“原本还要给你惊喜呢!”
“给别人就得了,只要你回来就够我惊喜了,毕竟玩这么久,有些人是不是乐不思蜀了也没准!”
想在电话那端沉吟许久,才道:
“扬,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是!”幸好她明天就回来了。
“我觉得拥有这样的兄姊妹很幸福。”
我微笑,果真与想的想法一样,于是幸福入睡。
梦到季与大哥、想争我,我不知同谁走,尴尬至极。
季说:
“扬,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你同我走吧!”
大哥与想极温柔的看着我:
“扬,我们舍不得你走,你别走了!留下好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困惑,到底同谁走呢?幸而单单跑了来,
“扬,别睡了!别睡了!”
这个单单不会在我面前讲些好话,不会说些留我的好话吗?或许我会看在兄妹们人多势众的份上留下。
“扬!扬!”双手摇我,害我仿佛觉得地震般!
“别闹了!”我睁开眼看看,才刚刚天亮而已啊!“别闹了,我要睡了!”
“你这懒虫!”单单叹气,“说人家懒虫,自己不也懒?这都要迟到了,不行!扬,你起来了,我有话同你讲!”
“哎呀!有话晚上讲!”我不耐烦。
单单挫败:
“总算明白你为何崇拜花泽类了!跟他一样能睡!算了,算了!你说的晚上讲,我回来时,你不许睡哦~”
“呜~~”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烦人精向外走,还不忘唠叨:
“幸好我发现得早,想今天不会回来!不然会是怎样的一番热闹景象?陶猪又得捧醋狂饮了!
终于出屋。
我在睡梦中微笑:
“想不会在今天回来?才怪!她就是要给你个惊喜!”
想来,当初也许只有单单知道这惊喜,有多惊!有多喜!
睡至日上三竿,方懒懒起床,洗刷完毕,电话铃开始大震。
提起,那边传来季宇的低笑:
“猜你刚起!”
“猜中了!”我嘀咕,“何你不去猜彩票?中个几百万多好?”
“彩票多不好玩啊!不如你有魅力!”嘴巴似吐蜜油。
我笑:
“晚上来我家如何?”
“怎么?”那边大喜,“审查了半个月,终于肯给我定案了吗?”
“是呀~”我点头,“判你虏获人心罪!从此盖棺定论!”
“那又如何惩罚?”
“罚你一生一世不得离开我!”我说得霸气。
“我不甘心!”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永生永世不离开你,你也得永生永世不得离开我!谁叫你也偷了我的心,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对每个人!”
“……”说不出话。
“好吗?”那头声音轻到不行。
“嗯!呵呵~”无可遏制的轻笑,“晚上想会回来。”
“哦。”
“季,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会喜欢上想呢?你认识她在先啊!如果说你看中的是我的样貌,那我们可是一模一样呢!”
“你怎么会那么想?”他的口气嘲笑成分居多。
“好奇!”我给她充分且足够的理由。
“我说过,只有你,见过两次的吸引了我的全部目光与样貌无关,是个性与魅力的问题,你的特质与她的特质不同,为什么要去喜欢她?她不是我要的!而你才是!我这个行动派的人,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下手,其他,兴趣缺缺,扬,你该明白的,我喜欢你,绝不是因为你的样貌,而是感觉,感觉对了,也就对了,不然我等这么多年,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只找到一个你呢?我不滥情,那样对你才公平。扬,我只喜欢你!”
我在电话这头微笑,的确!感觉得到,他喜欢我不会我是西施或是无盐而有所有差别的!样貌可以一样,但这性情却不是轻易便能一样的!不然我们三个都找同一个男朋友得了。
而,我喜欢他,也同样不会因为样貌而怎样,是很欣赏帅哥没错,但,欣赏归欣赏,喜欢算喜欢,如果欣赏可以归为喜欢的话,那么之前的宋熙、麦以及其他提不到桌面上的闲杂“帅哥”等早已被我恋上十次、八次了!哪会整天劳什子的想什么寂寞不寂寞的问题!
于是,大方承认:
“好吧!季,我们是认定彼此了,那么,今晚可否请你这俊女婿来见岳父、岳母呢?”
“有何不可?”他问,“几点?”
我估摸着想回家的时间:
“6:00吧。”
“OK!”
至此敲定行程,心满意足地跑到市场买菜煮饭去也。
季某人不愧为警察一族,行事利落、干脆,晚上六点,准时出现在我家大门外。
我想,若是我,指不定又会拖沓几小时,唉—汗颜!
兴高采烈将他介绍与父母,兄嫂,见他们相处颇快也就放心了。
“单单什么时候回来?”大哥问妈。
“等会儿吧!今儿我去医院看可先妈妈了,没什么大事,两个孩子跟着了魔似的着急,其实没什么大事,过两天便可以出院,我嘱咐三宝贝儿和可先晚上回来吃晚饭。”
有人敲门,想还是单单?我猜,还是两个都有?
预感超灵验!跑去开门,想念许久的想扑入我怀中:
“扬!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后面跟着单单,陶……呃,治!以及麦。
我看着想:
“又胖了,陶治(没称呼错,呼~)工夫不错啊!”
想惊呼:
“不会吧?扬,我又胖了?天!怎么办?我好容易才减掉的!都怪你!”指责的目光瞪向陶…治,“你看看!扬说我又胖了,都是你,总叫我不停地吃!”
想撒娇时只有以招对付她,那就是别理她,显然陶氏小子已经深谙这一套,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讨好老丈人、丈母娘去也。
单单帮她拖行李:
“喂,林想,要减肥的话就自己来弄行李。”
嘴上这样讲,却一直在拖着,麦跟在后面手上的东西自然只会比她的多,不会比她的少。
“唉呀,单单,你就多担待一些,人家刚回来,好累哦~让人家歇歇好不好?”大眼睛眨呀眨,将单单电到不行。
爸、妈从里面出了来,看到想兴奋到不行,拉到一旁念叨去了。
我趁机帮单单,
单单却冲林想喊着:
“林想,收费啊~一件行李五十块!”
我笑:
“这么黑?”
“那是!”Fe材料做的小公鸡头一昂提到赚钱自然来劲儿,用劲向前拖的同时还不忘回头,“林想,连麦的一起算上。”
麦可先无奈一笑。
我问单单:
“单单,昨晚又什么没说完?”
“哦,”单单忽然严肃起来,“等会儿回房讲。”
“不是十万火急吗?”
“那也不是现在。”单单三言两语解决,还不忘瞄想一眼,生怕她听到似的。
我无奈,看看后面的麦:
“麦,令堂如何?”
“无大碍。”
两人均被各自的语气逗笑。
将行李置好大哥与季宇及陶小子自卧室出了来。
我忽然害羞了起来,想仍在那边与父母谈,该怎样把她拉过来介绍呢?
单单自一边走来,见到季宇似见到了鬼一般:
“你,你……”
我晕,别再又来了!
季宇笑笑:
“单单姑娘,莫非忘了区区小生我?”
单单惊叫: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他来的呀!”我不悦,“单单,我没这么跟麦说过话吧?”
单单不理会,反而冲向季宇:
“你快走!快走啦!扬,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为什么!陶治,你快帮我把他赶走!”
麦可先上前拉住“冲动”的单单:
“单,别这样!太失礼了!”
单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们不懂!不懂!快叫他走!别叫想看到!扬,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
“什么懂不懂的呀?单单,你讲什么呀?若是讨厌季宇你讲啊!不必这么表示吧?”
麦可先已将她搂在怀里:
“单,太失礼了啊!”
大哥与陶治均是莫名其妙,
季宇更是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哥,”想自那边拿着东西走了来,“你瞧!我与陶在海边灌了海水带给你呢!扬说我胖了,你......”
声音在目光撞倒季宇时嘎然而止,一屋子静默。
“朴学长?”
我听到了单单的抽气声,脸庞已埋入麦的怀中不肯出来。
盛着海水的瓶子在一瞬间自手中掉落,“咣”地一声......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忽地一紧,想……
只有季宇为想的动作皱眉,
“是!我是朴正宇,学妹,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现在定居在本市,中文名季宇,相信扬已经向你提起过我。”
我无力地看着想的面孔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转头看向我,目光中有着不信、哀伤、愤懑以及怀疑,
是他吗?她这样问。
我点头:
“想,他......是我的男朋友!”
可以预见的,想备受打击地后退几步,拼命摇头,不可置信的低喃,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为自己的迟钝而难过,闭上眼睛,泪水不由自主地划了下来,季宇不解,疑惑,却仍是过来扶助我,我自他的怀中大哭......
这怪谁呢?
不,谁都不怪......
单单已自麦怀中抬起头,奔向想,抱住她:
“想,对不起!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的!”
想却是不言语,脸色苍白的吓人,
陶治过去:
“想,怎么了?想?”声音及其温柔。
然后,出乎意料的,想推开他,越过众人,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想——”大哥与陶治追出去。
想,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我晕倒在季宇怀中时的最后想法。
想,我真的......不知道!
“第一次见面觉得季宇觉得眼熟是因为我的确见过他,在想钱包的暗层里,她与他在话剧社被人不小心拍的,一张随意的照片却被珍藏若宝,我于是不禁多看了几次,于是记住,想不知道我看了这照片,她以为我们没人知道。”
“可是我们谁都了解她那段时间的失魂落魄,那样的失落,使她向来善于掩藏的,却在那一次没有成功掩藏,让每个人都看出了端倪,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后来是你劝她,她才肯讲的,还记得吗?那一晚?”
单单低沉的语气,将我带回那一晚。
“想,你有什么事你讲出来啊!别憋在心里!那样多难受?”十几岁的我单纯到世界里只有几个人。
想的确很固执,却没有固执到无药可救。
但,她若不想说的话,她只会讲:
“扬,不要讲了,没事!我没事!”
“什么没事儿?”我想我的脸一定是气绿了,“没事儿像个僵尸似的,无魂无魄的?我跟你讲了一百句话,你连半句都不回我!”
“是吗?”想恍惚自语。
“你——”我气绝,“林想!”
三魂七魄招回一些:
“什么?”
“……”只能瞪她,将她瞪到无所遁形。
“扬,你别气了,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于是,一股挫败涌上心头,我郁闷到不知如何表现。
“想,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竟会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扬……”
“为什么要拒绝我?”
“只是小事而已,我怕你心烦。”
“那什么才算大事儿?我死了才算大事儿吗?”
“扬……”想花容失色。
“你再不说,我就被气死了。”我恫吓她。
“扬……”想嗫嚅,“你真想听?”
“……”瞪她。
“好吧!”想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说出口,“我喜欢上一个人,只是暗暗喜欢。”
“暗恋?”我决计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敢也不想讲出来。”
一室沉静。
半天,半天,我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千言万语涌入嘴边,却在这样的气氛下化作无语,
想,我们还年纪小啊……
只能站起身,走至窗边,将手搭上她无助的肩,
想在窗外繁华的夜景前垂泪:
“他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讲清楚呢?”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才发觉或许讲清楚是我的性格,对于想,或许得分对象吧?她想来不喜欢做自以为没有把握的事。
“我知道,不可能的!”语气笃定。
“你又怎么知道?”我气她的懦弱,更心疼这懦弱给她带来的伤痛,这无尽的伤痛……
“……我就是知道,”想小声辩着,“他的家太遥远了,他在本市只有一年的停留时间,他喜欢个性鲜明的女子,他没有女朋友是因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想,我是没有机会的,扬,我没有机会的……”
声音转至低沉,却字字敲入我心坎。
“想啊,你总是这样的!”我叹息,或许此刻,气愤、伤心、劝慰,都无济于事,只有鼓励才真正用的上吧?“想,忘了他吧!我们还有大好的青春,不要为一时的迷惘而失落,而是去方向,你不是向来乐观吗?拿出自己的勇气啊!”
“可以吗?可以将他忘记吗?”想泪如雨下,“扬,你是了解我的,我这样固执,明白我们不可能,又固执到不肯放弃,怎么可以忘记呢?怎么可以忘记呢?”
我随她垂泪,想啊想,成长总会有太多的故事在等待我们啊!我们不可能永远单纯,永远快乐,永远无忧无虑的!经历了这些事,我们才会长大啊!才会明白许多事不是我们明白了,了解了就会轻易解决了…
“想,你总是这样轻易笃定,而不去努力争取,将了解作为胆怯的理由,挡箭牌。”我摸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抽搐着看着我,
“那怎么办?扬?我该怎么办?”
无助的眼神仿若我是她的神一般。
我只得轻叹:
“想,答应我,别再叫我担心,你好好的,我才会放心啊!别去管那些逝去的,过去的人了,让你自己快乐起来,不为了别人,也为了我们哪!对于那个我不知道他姓名,也不想知道姓名的人,我只送你三个字:忘了他!剩下别无他法,要记住:你,林想,不止为你一个人而活着,也为我们活着!”
想泪眼汪汪:
“付出的感情,若是能轻易收回,也便能轻易付出了。”
这就是重情义的想的回答吗?
我曾为之一夜失眠。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想来说,感情,难以付出,同样难以收回。
“单单,我该怎么办?”无助的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亦是一脸无助的单单。
“扬,我曾与你一样无助。”单单指得是“麦事件”,“难以取舍。”
我一怔,随即苦笑:
“总算明白当日你的感受,也庆幸自己助你不再取舍。”
单单握住我的手,真诚道:
“扬,谢谢你!真的!”
“希望想也对我讲这句话啊~”为什么我们姐妹要经历这般困苦,我对于未来迷惘了。
单单低喃:
“想与你不一样,”
“相同的是都在为对方着想,”我叹气,“为什么我们要这样了解彼此?单单,如今教我如何面对她?”
“扬,”单单颇为激动,“错不在你!爱上季,你也不知情!你不知道,想心底忘不掉的人是他啊!我也是看过照片才知道的啊!”
“那想也没有错啊!”一句话叫单单无语。
她只得道:
“我们都没有错,没有错!”
我亦无语。
想自那一晚之后,果真振作起来,但任谁都看得出她是怎样的强颜欢笑的,后来,渐渐淡忘,直至接受某人的追求,一位她已忘记过去,谁知不至两个月便分手,理由极简单,“他不了解我”。每个人都为她暗自捏汗,怕她暗恋后遗症过深,不肯再爱。幸而,后有冲劲儿十足,又聪明有余的陶小子出现,成功虏获她的芳心,虽然中间小有波折,让人差点儿放弃,但那陶小子显然比想还固执,死追不舍,才有今日的幸福,却被我这不知情者又带回过去那段痛苦里,想啊想,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呢?
或许诚如单单所讲,我们都没有错,没有错啊~
手机响起,是季宇,有气无力提起:
“季?”
“扬,怎么回事?”想跑出去之后,我一度晕倒在他怀里,醒来后便将他自家中“请”了出去。
我闭眼叹气,
“没,没什么。”
单单自一旁唇语“季”?我点头,于是忽然觉得无力,只想好好睡一觉,亦希望一觉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想不曾认识季某,只与陶小子欣喜去领结婚证书,而我继续拥在季宇怀中做着“灰姑娘”的美梦……
但现实是,季宇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
“是不是我的出现造成了什么?”
“是,”我点头,“我之前并不知道。”
季宇果然聪明:
“扬,林想与我们之间并不是障碍!”
我答:
“她也不想成为啊!”
“那你……”他在担心什么?我要与他分手?
“放心!”我叹气,“目前,我尚无力气去想我们之间的事,我所想的只有林想而已。”
那厢苦笑:
“原来我的地位仍比不过你的妹妹。”
我气:
“那你要我怎样?我们分手?马上分手?!从此两不相干,永不再见?”
单单在一旁抽气:
“扬——”
于是,忽然泪凝于睫,真的!我该怎么办?
半晌,季宇才缓缓道:
“扬,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但现在绝不是时候,我最近手边有个案子,待我有空了,再去找你!你自己一个人千万别胡思乱想,擅自决定什么,等我!”
我无力承诺什么。
只得挂了电话。
单单怪我:
“扬,气头上,别瞎讲!什么分手不分手?永不再见?别这样对自己没信心!”
我不语,
“要对自己和季宇有信心!”
我问她:
“你说陶治会怎么想?”
单单一怔,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猜,季宇一定会不让你轻易放弃!”
暗暗佩服单单的聪明,
收拾一下纷乱的心情:
“想回了吗?”
“好像与陶治在房间。”
“我去找她!”
单单没有阻止我。
事情该如何发展?
我硬着头皮来到想的房门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门,
火辣辣的一幕正在现场直播,
哇!真是的!送财也得挑个好日子,像这样一个漆黑到伸手不见拇指的深夜,孤男寡女(特别是未婚夫妻那种)共处一室,用膝盖想也会知道将发生什么啊!
连忙退出,却仍惊动了正在充满激情用自身行动证明“kiss”是连接词的未婚夫妻。
“放开我!”与行动相反的声音发自想,我怔在门边。
“想,你在犹疑什么?”她的未婚握住她的肩膀,“别再说什么让我放开你的话,我说过永不放开,便是永远!”
想的目光与我的对上,又各自心虚的别开,
“想……”我张口发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没地位?竟是不如一个活在你心中,现在要成为你姐夫的人?”想来陶治是气坏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想脸色瞬时苍白,半晌才一字一顿地扔出几个字:
“如果你宁愿这样想的话,我承认!”
“什么!”
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抽气声令她顿时无力,摇晃到一边的大床上。
我跑过去蹲在她面前:
“想,你这是何苦呢?何苦呢?”
想幽幽转头,哀怨的看着我:
“扬,为什么我们是姐妹?为什么你会爱上他?”
我一时无法作答。
陶治一边跑来:
“林想,你不要将自己的问题加注在别人身上,你这个心思重的女人!给我清醒点儿!清醒点儿!”
“陶治,我也不想这样!你饶了我,让我安静一下!”想忽然喊了出来,“扬也曾经舍不得一个她不曾爱过的麦可先,我又该如何舍弃一个曾经刻入我心的人!?如果他不再出现便好,可是……”
我红了眼圈,伸手握住想冰凉的小手,却被她躲开。
“给我时间吧!我一定会想清楚地!”想又开始哭了,哭得我肝肠寸断。
陶治脸色方缓:
“想,为什么我们之间老是要为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是你太细心,还是我太狭隘?或者你,我都该好好考虑一下了,也许结局并非我们想得那样,王子与公主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想灰了心:
“我配不上你,配不上!”
我眼睛大瞪:
“想,你在讲什么?经历了这样的一切,你竟然还讲的出不适合,配不上的话?你清醒些!要经历多少你才甘心?难道真要把世上所有的磨难都历尽,你才甘心,才觉得合适?”
想只是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陶治却被想的话煞到,站在两个人的岔口不肯前进,亦是舍不得后退,僵在原地,心灰意冷。
“算了,算了,林想,我是看错人了,为你付出那么多,却仍是这样的结局,我……我什么,唉,算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我追他下去,想却没跟上来。
“陶治。”唤住他,
“嗯?”回应我一张历尽沧桑的脸,
我竟瞬时恍然大悟,
他很聪明,纵使伤心至极的现在,仍是轻易猜透我的心思:
“扬,别在意,我与想之间的问题,并非你那什么宇的问题,你别说什么道歉的话,爱的本身并没有错。”
我胸中顿时充满感动。
大哥适时出现,代我将他送出门。
收拾好满胸的感动,哀愁又涌上心头,一步步蹭回想的房门,几步的路程却走了十几年那么长。
单单出现在想得一边,劝慰:
“怎么可以这样同陶治讲话?你心情不好,他也好不哪儿去!干嘛惹得他跟你一样心烦?”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舒口气,并不出声。
想不语,一旦她认为自己有理时,并不会反驳别人的意见,这是她的习惯。
“好端端地,吵什么架?有几个人会像陶治这样容忍你的坏脾气?别说什么你不爱他的假话!违心说话,是会遭天谴,自己的心一辈子不舒服的!”这林单单讲起话来,竟似爱情专家。
可惜,我与想均无心情理会她,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情,任她在一边演独角戏。
明知如此,单单仍是不气馁。
“想,你在执拗什么?将自己与他人搞得一塌糊涂,原不是你的本意啊!何苦这样想不开?难道你真的忘不了季宇?”
想一震,目光射向我,看到我在看她,又射向单单,叹口气:
“我……我只是在犹疑过去而已,我……唉——”
“过去?如果你在犹疑?那么现在也将成为你将来后悔的那个过去了。”
想于是趴在床上哭泣,嘴中喃喃念着“陶治”。
我与单单相视无言,
这样别扭的一个孩子!
于是一股烦躁自心底涌入身体各处,我“霍”地站起来:
“行了!行了!别再闹了!明天!明天!我就去同他分手!管你爱谁!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家里气氛凝重,连大嫂养的狗儿,那只没事干就喜欢往这儿跑得狗儿都感觉到了,不肯再与大嫂同来,更何况人?
有一个成日精神恍惚不肯讲话的想,加上一个动不动就生气又不肯展笑颜的我,就将一个温馨的小家搞得乌烟瘴气,仿若来点冷空气,狂风暴雨便会顷刻席卷而来一般。
单单聪明的不再将麦可先往家里带,大哥天天来泡也只是徒然对着四壁空气叹气而已。
唉——烦恼至极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日子!
爱上自己心爱妹妹曾经心上人的感觉如何?我的答案是,恼到只想自杀!
纵使今日想已经将他彻底忘怀,我想,我也是会不能轻易释然的。如同想所讲,我亦曾经舍不得一个从未爱过的麦可先,她又该如何舍弃一个她曾经刻入心底的一个人?这样的事想来任谁都会个尴尬,都会不知所措的!虽然,想亦信誓旦旦的要忘记季宇,只爱陶治,但,那样曾经的他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直愣愣地站在她面前,并且头上还插着“姐姐男朋友”的牌子任谁都会胡思乱想一番的,更何况那个心思细腻的想?
唉——可怜的陶治不知以后还会吃多少苦!
谁叫他偏偏爱上这样的林想?或许他爱的正是这样沉静细腻的林想吧?
那么今日的季宇爱上这样的我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那么,又会错在哪里?
是想太执着,还是我太懦弱?
或者是我们太爱彼此,为彼此想得过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失去吧?!正如那个《麦琪的礼物》,男孩卖了自己的怀表给女孩买了梳长发的梳子,女孩却剪了自己的长发为男孩的怀表配了一条表链,爱情的信物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这故事本身并不苍白,但没了怀表的男孩和剪了长发的女孩,在见到礼物的一霎那会不会内心变得苍白呢?或许怀表可以赚钱再买,头发可以剪掉再养,当初的信物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意义,没了意义便什么都没得到。唉——
真的要与季分手?我问自己。
冲动的因子在体内窜动,在每当看到想拿张益加犹豫的脸时,便益加活分,真想马上冲至某人面前拿着菜刀,将千丝万缕一斩而尽!
与他并无相恋到为对方可以死的地步,但,生命中如此契合的人第一次出现,是任谁都不会放弃的!
有时,冷静下来便问自己,林扬!你这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林想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林想是你的全部生命?她与陶某人走了,剩你孤零零一个人,又何苦为哉?
觉得理直气壮的同时又唾骂自己的自私,
林扬!你不是想让林想快乐吗?怎么这快乐一旦架筑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又退缩了?如此自私的想法竟也有?不觉脸红!
于是,矛盾到无法自拔。
单单来劝,大哥来慰,都矛盾到无法言语。
单单仿若看到当年的自己,于是拍拍我的手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令我气恼!是会好起来!可这好起来的期限会是多久?
一年,两年……N年?季宇怕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等待!
于是,又恼起季某人的冷落,为了工作,面临这样的危机,还敢将我抛至一边,不予理睬!让我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矛盾不堪!简直是气煞人也!
气到极致,索性要与他分手!
单单瞪我:
“胡扯!人家季宇明明有讲,你自己一个人别胡思乱想,擅自决定什么,等他!这么快就忘记了?脑浆被虫吃掉了?那敢情好!省得胡思乱想了!”
我气结,哪有这样劝人法?岂不越劝越气?
但,终归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现在不是他会等我多久的问题,而是,我要等多久他才会再次出现的问题!
问过季塘,那个天真的小女生,答曰,哥哥很忙,又出国去了,大概很久才会回来。
问之,很久是多久?
答曰,不知!怕是有我喜欢你时间那么长吧?
于是,摇头离开,自是不会理会她在后面叽咕个什么,唉—这小女生,怕是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喂大,连筷子什么样恐怕都没见过!
是幸还是不幸?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与人闹别扭,心爱的人又不出现时。
我苦笑。
这下倒证明了季宇的价值了!
假期终于结束,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矛盾与思念在这压力下益加明显,不知如何排解!
索性跑到酒吧去喝酒,是季的朋友开的,与他来过一次。
坐在吧台的一角品尝酒保刚刚奉上的“伏特加”,据说这是这里最烈的酒,从未尝过酒醉的滋味,今夜且尝它一尝!
“想,”对着酒杯上映出自己的面容,我低喃,“我要怎么样,你才会真正开心?”
酒杯上的影子一脸愁苦,不知如何作答。
口齿有些不清了,仍是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陶治:
“喂?”声音恍如传自天边,语调低至地幔,印证着电话那端的家伙心情亦好不到哪去!“林扬?”
“陶猪!”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对他的语气恶劣至极,“你不许亏待想!我不许你这样!”
“你......喝酒了?想和你在一起喝酒?”后面一句语气倒是急了起来。
“我...我没和想在一起,我在喝酒!”我晃晃不听使唤的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说,你...你别让想伤心!别让她伤心......”
那边显然无奈至极:
“扬,我......”
“你——你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
我扯开嘴,并将之称为笑:
“那就好!只要想开心就好!告诉她,我...我马上去跟季宇分手!不......不让她伤心!”
陶治喊道:
“好!好!扬,我一定好好待想,那我答应了你,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想开心就好!”
一眼瞄到旁边剩下的半瓶子酒,我拼命点头,将手机扔至一旁跑去喝将起来。
陶治答应了便好,我一个人又如何?在哪儿又如何?
一股脑儿将剩下的液体全部灌进,辛酸苦辣全部涌入心底,垂着泪,哭泣着,我终于在一片身体和心理上的疼痛中沉沉睡
去......
如果这一睡能睡到世界末日便好了!
所以,梦境在无尽延伸,梦到季宇来找我,我迫不及待的将身体的疼痛转嫁到他身上——吐他一身,还嚷嚷着与他分手!
他只是无奈的笑,
这笑一直延伸我大脑深处。
真好看!如果此生一直有这样的笑容相伴,那么我也便无悔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与他分手?
我挣扎着自梦中醒来,想与他解释清楚!
于是,疼痛再次在全身各处蔓延开来叫我四肢百骸动弹不得,头更加是疼痛欲裂,哦,怎么会这样?
我轻轻呻吟出声。
“扬?扬?林扬?”有人唤我,声音似季宇,“醒醒!”
我怀疑我在做梦,怎么他会出现在我的床畔?所以,不肯醒来。
“扬?醒了吗?”声音再次传来,愉悦的传入我耳朵,
于是,条件反射般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一张脸。
“季宇?真的是你?”发声困难,更可怕的是,声音似一千只鸭子在争吵。
季宇不作答,只是将床头柜上一杯温热的茶递予我,
“喝下去,会舒服一些。”
我乖乖从命,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管用,一杯茶下肚,的确舒服了一些,开始环视这陌生的屋子。
季某人自动解除我的疑惑:
“这是我朋友也就是这间酒吧,作夜你点了一大瓶并且美付钱就醉倒的这间酒吧老板的屋子,这时代!生意难做啊!有客人喝酒不付账不说,遇到认识的朋友还得自动腾出自己的屋子供她住!自己去住客厅吧,还得收拾不识相人吐得到处都是垃圾!只可怜了那刚置的波斯地毯!”
我泪涌入眼眶:
“人家那么伤心,你还有时间开玩笑!!”
季宇马上正色道: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尤其是伏特加!”
我摇摇头:
“哪儿都不舒服,也就显不出哪儿不舒服了!”
“怎么跑来一个人喝酒?幸好老陈给我打电话,而我正好办完案子且找你找到疯掉!”淡淡的语气含着无限责怪与宠溺。
泪水终于冲出眼眶:
“季,我们......我们......”
“分手”二字终究说不出口,只得躲入他怀中哭泣。
待我泪流干,不住哽咽,却仍说不出那想说的话时,季宇闲闲开口:
“我们分手!”
“什么?”我一惊,抬头泪水又似断了线般划下,“你......你要与我分手?”
“错!”季宇愠怒的用食指指腹点住我微张的唇,“不是我要与你分手,而是,你要与我分手!”
“什么时候?”我错愕,我又讲过?莫非是酒醉时?
“昨天晚上!”他说,“并且说了不下百次,我见你诚意这样深也就决定考虑考虑!觉得你这建议还不错!”
于是,一时悔恨、错愕、无奈、伤心全部涌上脸部,争当我此刻的表情,我想,此刻就是羞死,我也不要再在他面前呆下去。
原来,那梦是真的!那么,我吐了他一身......也是真的?
偷偷瞄他的衣服,崭新的,干净的,幸好!幸好!
谁知,季某人偏偏闲闲的开口:
“别看了!是我问老陈借的,我那身新置的衣服,拜你所赐现在正躺在客厅的洗衣机里与老陈面面相觑!”
脸红!脸红!我只能脸红!
天啊!我怎么竟在这男人面前丢脸?先是高跟鞋事件,再是酒醉发疯事件!
不要活了!什么丢脸的事儿我都干尽了!
“那么,”我惶恐张口,真怀疑自己还有待在他面前的勇气,赶紧找根面条上掉算了,“我还有说什么......丢脸的话啊?”
疑问的眼神投向他,脸上的表情却企盼他赏赐一个大大的“No”!
但偏偏:
“有!”
“哦,”丢脸啊!
他掰开我捂住双眼的手,
“每当你讲完同我分手,都会哭着拽着我的衣角让我别放弃你!让我别冷落你!说你于林想有多么的矛盾!说我的冷落让你有多么伤心,多么质疑我们的感情!质疑我的存在!唉——扬,我从未想过一时的矛盾会造成你如此之多的想法。”
我皱眉:
“我真的讲那么多?”
“酒后吐真言。”他耸耸肩,“这瓶‘伏特加’的最佳功效在此,对我讲了那些话,也不枉费我替你付了它的钱哪!”
我迟疑:
“你怪我喝酒?”
“是的!”他义正言辞,“为什么一个人跑去喝酒?”
我于是忽然醒悟,慌忙抓住他的衣袖:
“季宇,别相信那些要分手的鬼话!那些都不是我的意愿!是的,我确实想过要分手!可分手有什么用呢?那只是逃避现实、遁出尘世的一时方法而已!单单与麦可先在一起时,我伤心过,哭过,那是一种不甘!也是因为看着自己成全别人而倍感孤独!可是,想不会啊!她有陶治!她终究会走出来,会忘记你,而我不会啊!我怎么会忘记你?”
季宇抚住我抓住他衣袖的手,安抚道:
“扬,放心!我不会放开你的!不管面对林想时有多么尴尬,我都不会放弃!诚如你所讲,我们尚未爱到可以为对方生死的地步,别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是你自动酒醉与垃圾一起吐与我的!但是,总有一天,会的是不是?我不想这样轻易放弃!我相信你,你却反反复复,这样质疑我们之间......”
我动容地摇头:
“不!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一时情绪之至,除了这词再也讲不出别的了。
季宇揽住我:
“我了解。”
我于是激动不已:
“季宇,你别怪我喝酒!我以后再也不乱喝了。”
“唉—扬,”季宇摸摸我的头,“不要再自责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怪我冷落了你!我从未想过你会有这样多的想法!怪我疏忽了!”
我傻笑:
“好了,好了!谁都不怪!别再谈这个问题!”
再谈下去,我该为酒醉事件后悔死了!
他偏不放过我:
“答应我以后别再乱喝酒!”
我狂点头:
“好!”
再喝!再喝我就丢死人了!我可不想学那个姓李名白的家伙没事干喝多了拽一堆五个字、五个字的句子,然后将水中的月亮当成神仙去追逐,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党神仙去了。
酒醉的教训一次就够!
“你得叫老陈备好一把笤帚!”我忽然大喊。
“怎么?”他不明白。
我白他一眼,好白痴!
“当然是让他看见我就将我扫地出门啊!”
“哈哈哈哈!”他放肆大笑。
我为他的笑容痴呆。
他却笑声渐止:
“傻女孩儿,我求到了你的承诺,你怎么不要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要你以后别冷落我?”我失笑,“明知是不可能的,我才不会去要求,求不来的事硬去求,只会徒惹日后伤心!”
他又笑了,这次换作微笑:
“你这样的女孩,日后怕是叫我冷落,呵~我都要内心交战呢!”
我笑了,管他以后再怎样,现在开始慢慢抓住他的心才是真的,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呢!
“扬?”
“嗯?”
“不要去管林想,我们远走吧!”
“季妈妈不是叫你留在本市。”
“的确如此!但,我想,时间会沉淀一切,过个几年,我们再回来,彼此便没今日这般尴尬了,在曾经这样的伤痛已成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定居之后。”
我为他的想法动心,的确!出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曾经也去过丽江,只为了回来面对那已成定局的结局。
“好吧!”我大方的点头,“本小姐考虑一下。”
他眸中带星,
“怎么办?我已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爱了。是不会死表示以后我会为你失去自我了呢,唉—怎么办是好?”
我坏笑:
“那就赏赐你一个吻……”
他凑过来,
“……只准吻脸颊哦!”我忙大叫。
他才不管:
“那就将你的唇移到脸颊上吧!”
好吧!我决定考虑他的意见!
当唇也凑上去,哇!这个提议不错呢!
或许,我晕晕地想,将唇移到脸颊是个不错的建议呢!
甜蜜归甜蜜,总该回家面对一切,
想起那张忧郁的面孔,又让我对于早晨所作的一切羞愧,
单单凑过来:
“你昨晚去哪儿了?季宇打电话过来说你同他在一起。”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回答,天哪!太丢脸了!喝那么多酒!
“什么没什么?”单单一脸怀疑,“很丢脸吗?”
“是啊!是啊!”点头如捣蒜。
“哇!扬,你们不会……扬!”单单狂叫,招来他人的侧目,她连忙压低声音,“上床?”
“上你个头!”一记爆栗赏她,我无奈,“拜托!别那么多黄色思想好不好?”
“那干嘛那么鬼鬼祟祟不肯讲啊!”单单无辜的抚着自己怕是已经肿起来的头。
“拜托!”我没好气,索性不再嫌丢脸的将一切讲清楚,免得单单那妮儿思想过于复杂,脑浆染成黄色。
她却觉得无聊:
“厚~我还以为有什么激情戏上演呢!”
“激个头!”我仍没好气,“我心里还装着想呢!”
“你还记得想?”单单正色,“那季宇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你们在一起,就是想接的!你还记得想?”
我尴尬,不知所言:
“那你与麦可先在一起时,还记得我吗?”
单单一时气绝,一脸惨白,嘴唇哆嗦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错言,忙道歉:
“单单,对不起!我不会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之气而已!”
半晌,单单方恢复正常,且大方原谅了我,这就是林单单了!从不为小事计较,当然小钱不算。
“陶治好几日不曾出现了呢!”单单担忧,“想这几日亦是不曾出门。”
“又来了,”我不知是愧疚还是无奈,“想那性格啊——”
“也不能怪她啊!”单单反驳。
大哥匆忙进门。
“怎么了?这样急?”我不去理会单单。
“想呢?”大哥走过来。
单单指指楼上:
“屋呢!”
“怎么了?”我又问。
大哥叹气:
“陶治啊—事务所里有一间跨国案子办,要到新加坡去查案,他瞒着我办了所有手续,已经去了!”
“什么?”除了我与单单还有第三个声音响起。
三个人均吃惊的往楼梯口望去,想已经从上面狂奔下来,站在大哥面前,抓住他的胳膊:
“哥,你说什么?他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想别激动!”我徒劳的说着,明白她此刻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果然,想只是瞪着大哥。
大哥被她抓得狼狈却仍是试图冷静:
“新加坡,下午三点的飞机,可能会待上两个月。”
单单看着表,小声嘀咕:
“一点了。”
“从家里到机场要一个小时,最快。”我接下。
想已经从大哥的口袋里精准的拿了钱包,狂奔了出去,开门的时候却抓了三次才将门打开。
单单在一旁感叹:
“我与她真是姐妹啊!这一点从今以后不用怀疑了,她抢钱的功力比我还高,原来不是不抢,时候未到啊!屁服!屁服!”
我与大哥互看一眼,又看向傻傻的单单。]
我说:
“我去追!你们快点儿!”
大哥点头。
出了门才发现想不但抢钱的功力强,连偷东西的功力也一流,我的小喜美不知何时被她开走,正对着我释放它屁股的烟。
用足了吃奶的力气,追上尚未开远的车,后者停下。
我喘气:
“你开得太慢!我来!”
显然想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八百米勉强及格的我都能“轻易”追上!她的开车的速度的确有够“快”!
于是乖乖让贤。
我坐上驾驶座,很快发动,车子离弦而发。
“怎么车钥匙在你手里?”我问她。
她迟疑了一下:
“我想开车到海边,就从你房间拿了车钥匙,正打算下楼同你讲。”
这就是她为何会出现在楼梯口了。
“扬,”她低低开口,“我不要再失去他了,那种感觉好难过!”
我回答:
“想,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扬,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怪我自己太懦弱!又太固执!是我的错!如果真的失去他,我只怪我自己!太傻!”她摇头,这么多年来,她似是变了很多,又似是一点没变!
我叹气!
“想,不管怎样,这次认定了就勇敢去追吧!别再轻言放弃!”
想点头:
“扬,你是!别因为我放弃,放弃他!你们互相爱慕,本来就该在一起的,不该让我的出现搅乱什么的!”
我微笑安抚她:
“你放心!”
她靠在我身上:
“扬,最爱你笑!”
我又笑了。
千言万语含在这微微一笑之中,此刻怕是说上千句、万句话也不如这一笑传达的以为深刻吧?
闯过N个红灯,一个小时十分钟之后,我们顺利出现在机场,
“想,别急!”
我嘴上如是说,但,怎么可能?
从未想过想也有这样焦急的一面,或许有过,但我不曾见过吧!
她一言不发!只是透过眼神传达她的焦虑与紧张,这比叫喊出来更让人难过。
时间流逝,我们不曾放弃。
想的手已经抚上她的心房,我担心:
“想,别找了!”
尚未等到她回答,手机响起:
“扬,你们在哪儿?”
是大哥与单单赶来了。
“在扶梯旁。”我回答。
“站住别走!”
“好的!”我挂断电话,“想,大哥叫我们……想!”
人不见了,化作一道利影向不远处跑去,我看过去,
那背影……
那样坚强与落寞的背影,是陶治吗?
想在那背影前停下,自后面狠狠拥住他,惯性使两个人动摇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
他不回头,只是用手覆住她的,感受她存在的气息。
“哇!蓝色生死恋啊!”有小女生在我身边惊叹。
我红着眼圈,却欣慰的笑了。
想啊——
大哥与单单自远处跑来,我给他们指了指远处,
考虑到时间不多了,我们三个超级大电灯泡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
想放开陶治,站在他面前:
“带我走!”
“想——”陶治很惊讶。
“我知道你不可能留下,带我走!我又好多话,要同你讲,你必须听!”
“可是,你不上课了吗?”
大哥将单单托着想的行李,递与想:
“我帮你同校长请了假,说你生病了,我看这架势,就是你不走,也得病上一场了!得益于你的体质不好,校长连假条都不需要就准了假,反正刚开学,不怕!”
单单递上机票与护照:
“喏!我付的钱,回头三倍还外加0.13%的利息就成了,绝对比借高利贷核算!”
想感激的看着我们,又看向陶治:
“别想抛弃我!我是打定主意跟你一辈子了!我不要再难过了!不要了!”
陶治于是笑了:
“看来我是逃不掉了!”
“嗯!”想大大的点头。
播音小姐美美的声音在机场内荡漾,他搂住她:
“我们该走了!”
她乖乖的点头。
陶治回头:
“同志们!我们走了,很快回来!”
三人均无语。
飞机终于起飞,我们移师机场大厅外,看飞机远远飞走。
半晌,半晌,三人沉默……
好久,大哥才看向我们:、
“在想什么?”
我与单单互看一眼,才乖乖作答:
“我在想,想没有护照,又哪来的新加坡签证?她怎么上的飞机?”
单单得意:
“别忘了我有!我有就等于她有!幸好我们公司派我去那里出差,签证又没过期!而且我在百忙之中想到了!”
我感叹长的一模一样的好处,即使发型不同,也只当蓄了长发!
大哥问单单:
“你呢?”
“我?”单单的一脸慧黠变成了愁苦,“我在骂我的忘性大!”
咦?刚刚不还在夸自己的记性好?我与大哥投去怀疑的眼神。
单单宣布答案:
“我刚刚帮想托行李忘记,忘记找她要小费了!”
我靠!我倒……
大哥一脸无奈:
“你们哪!”
单单不服:
“那你又想啥?”
“我在想——”大哥皱紧眉头,“我的车没找到泊车的位子,只停靠在路边,现在不是被拖走了,就是难逃哪位眼尖的警车大叔开的罚单了!”
三人于是喷饭。
决定为了大哥的车子着想还是赶快回去!
向外走,我却忍不住对着飞机飞去的方向,闭眼大喊:
“想,你要幸福!我们——都——要——幸福!”
睁开眼,单单正冲着我笑,
我快步上前,伸手牵住她的,向外走去。
我的故事并不算完,但这只算是一个小小的结局而已。
季宇坐在他家大屋的客厅含笑看着我:
“幸福吗?”
我笑:
“幸福!”
“怎样幸福?”
“有你!有你们!就是幸福!我不止有一个我啊!”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故事,我们的爱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直至天荒……
我想,我们的故事可以称为结束了吧?
“是的!”季宇笑答。
我幸福的偎入他怀中,亦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