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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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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阳抱着赵苏御慢慢悠悠的回家,十几分钟的路竞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人,一种从来没有的满足充斥的他的胸膛。
他大他四岁,已经二十四了。说实在的话,自己这个情况根本配不上人家,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竟然看上了市里来的老师,让别人知道基本都会说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前二十四年,秦文阳早就体会到了人性薄凉,以为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活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
可是,现在有了他,他不想委屈赵苏御,明明他可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娶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去过另一种人生,而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维持着世人所不容的爱情。
秦文阳低头,轻吻在赵苏御的额头上,皎洁的月光附在两人身上,少了几分旖旎,多了几分虔诚。
到了家,秦文阳推门进屋,他轻轻把赵苏御放在炕上,再从炕角的柜子里找出一个薄毯和凉枕。把凉枕摆放好,秦文阳刚想去把赵苏御抱过去,赵苏御就醒了。
“嗯?谁啊。”赵苏御这是脑袋发懵,看人都是重影。
秦文阳把他乱申的爪子抓住,双手一用力,就把赵苏御的头放在了枕头上。
“我你都不认识。”秦文阳对他这迷糊劲儿,整的没办法,实在气不过就用手指在他酡红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哥......。”赵苏御用力睁了睁眼,看见是熟悉的人,翻身就滚进他的怀里,来回拱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了。
秦文阳漆黑的眸子里温柔地看着赵苏御动作,任他摆布,过了一会儿感觉,人睡熟了。想起身给他擦擦,要不然明天还得闹脾气,嫌弃自己,就发现赵苏御的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秦文阳刚想伸手把衣服拿出来,伸出的手就顿住了,过了两秒他还是把衣服拽了出来,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让赵苏御握着自己的手,随后伸出另一只手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他低头在赵苏御的发旋上,吻了一下,软软的,香胰子的味,跟自己硬了吧唧的头发不一样。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晚安”,就安心地抱着他睡觉了。
赵苏御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疼的厉害,他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眯着眼看了一下四周—秦文阳家。
昨天国民叔那酒真是厉害,早知道就不贪杯了。
今天星期几?
赵苏御眯着眼扫了一圈也没看见秦文阳,听院子里也没有声音。
上哪儿去了?
赵苏御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手表,眯着眼一看,快八点了。
他又闭眼呆了一会儿,猛地睁眼,今天早上他好像有节课。
他赶紧下炕,穿鞋,抱起放在炕角的书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儿绊倒,踉跄一下。
随手把大门关上,急急忙忙的往学校走。
早上秦文阳起了个大早,这几天村子里通电,需要挖沟,接电线什么的,事情挺多。
他从大队领了一把锄头就开始挖沟,挖着挖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他走的时候苏御买没醒,桌子上放着早上煮好的醒酒汤也不知道他喝没喝,厨房里还有早上给他煮的粥也不知道吃没吃。
“阳哥,你咋了,有心事?”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青年问他。
秦文阳回神,看了一眼询问自己的青年。
“六子,我没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愣神有一会儿了。
秦文阳深吸口气,缓解自己的情绪,抡起锄头就开始干活。现在挖的是村子的主干道,其他的小路基本都挖好了,等着这件事忙完就带苏御去镇上。
“赵老师,去学校啊。”
“对。”
秦文阳正埋头苦干,恍惚间听见了苏御的声音,他抬头,正好看见赵苏御在和村子里的人打招呼,怀里抱着课本,样子有些着急。
赵苏御一走过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我说早上不在家原来是在这儿,他在快走到秦文阳面前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秦文阳看见了,用口型说了一句“乖”,碍于周围人比较多他没有问他吃没吃饭。
赵苏御有看了他几眼就赶紧抱着书,小跑到学校。
“苏御,刚来啊。”
赵苏御连走带跑的跑到办公室。他看着好好坐在座位上的秦文雷,有些怀疑人生。
“你这......来的挺准时啊。”
秦文雷听了,用手摸摸鼻子“我是让我娘给哄起来的,不起不行啊,她本来让我跟着修路的然后我跟她说今天上课,就没去。”
“咱们昨天喝的那个酒,度数太高了!我爹真是,忒狠了。”
赵苏御坐在座位上调息,用手捏了捏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
“赵老师,秦老师,你们昨天喝酒啦。”对面的刘月容老师抬头看着他们俩。
“对,昨天喝的有点儿多。”秦文雷对着刘月容憨笑了一下,有些腼腆。
刘月容听了,在抽屉里面找了一下。
“我这有一些茶叶,不是啥好茶,但能缓解缓解。”说着就把茶叶包放在了赵苏御的桌子上。
赵苏御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叶,愣了一下“谢谢,雷子咋俩泡点儿茶喝。”
”哦,好。内什么,我先去上课了啊。”秦文雷看了看时间,就抱着书出去了。
“哎,那我先给你泡上。”赵苏御冲着着急离开的秦文雷说。
“行,谢谢啊。”
赵苏御把秦文雷的搪瓷杯子拿过来和自己的放在一块儿,撕开刘老师给的茶包,往两个人的杯子里放了一些茶叶。
平时为了方便老师们喝水,在办公室里放上几个公共的暖水瓶,而且还分成了暖水区和冷水区,非常的人性化。
赵苏御从暖水区拿来一个暖水瓶,往杯子里倒水。
“呦,赵老师好兴致啊,泡茶水喝。”斜对面的贾德善走进办公室看着赵苏御倒热水,阴阳怪气的说。
赵苏御看都没看他一眼“贾老师,你家住在哪儿?是黄河还是长江。”说着淡定的把秦文雷的杯子放到他的桌子上。
贾德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赵苏御是在说他管的宽,他一下子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贾老师,这大早上的火气这么旺,多喝点儿菊花茶,泻火。”赵苏御用嘴吹了吹杯子里冒上来的热气,喝了一小口茶,根本不搭理贾德善。
对于贾德善,赵苏御有些难以理解,我一个是刚来的老师,从前也没有和他有过接触,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我是跑了你家祖坟,还是睡了你媳妇儿,简直莫名其妙。
“行了,德善,你一会儿不还有课呢吗?”陈叔在旁边打圆场。
贾德善知道陈叔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陈叔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拿了课本就出去了。
陈叔看这着贾德善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苏御,中午想吃啥,叔给你做。”
赵苏御想了一下,秦文阳在修路中午估计也没时间做饭。
“陈叔,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米饭。”赵苏御笑着对陈叔说,还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行。没问题,咱爷俩今天中午就吃这个。”陈叔是下午的课,本来早上就没啥事儿本来是想着来这儿呆一会儿没想到赶上了这么回事儿。知道中午吃什么了,陈叔就回小院儿做饭去了。
“赵老师,他就那样,你别见怪啊。”刘月容见气氛缓和下来,小声安慰到。
赵苏御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回答。平时他不爱管闲事嫌麻烦,但是这明摆着冲着自己来的,他不接着,这不就显得自己很窝囊。
赵苏御拿出课本复习了一下一会儿要讲课的内容。
贾德善拿着课本,气冲冲的往外走,走到操场上的一个树荫底下,用脚狠狠的踹了一脚,再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一个新来的,拽什么拽,不就是读过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呦,德子,这儿干嘛的。”高长庆走过来问。
“庆哥,没事儿。”贾德善见来是跟自己搭伙的老师。
“怎么,又跟赵老师杠上了?”高长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贾德善一听,猛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
“庆哥,那个小白脸,我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整天坐在那儿跟个什么似的,老刘也是。”
高长庆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是城里的,还是大学生,你是哪儿的。”
贾德善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来,哥给你出个主意......”
两人在大树下面耳语。
“阳哥,这边都弄好了吧。”李强从村委跑过来问情况。
秦文阳看了看沟的宽度,深度。“差不多了,一会儿就能弄完,下午就可以埋电线了。”
“行,那这边就交给你了,弄完了就让大伙儿都散了吧,等会儿我去镇上的供电局找人给咱们接电。”李强说着有些兴奋,村子里终于能通电了,再也不用点煤油灯了。
秦文阳点点头。
算算日子,等着通完电村子里就是农忙,又得半个多月。这段时间过去了得出去跑一趟,有了媳妇儿,没钱可不行。
赵苏御上午上完课,回到小院吃饭。现在陈叔已经习惯赵苏御晚上住在秦文阳家的事实,他从来没有见过村子里的后生有谁能和秦文阳关系这样好,同时也对秦文阳能够遇到一个能推心置腹的好友感到高兴。
吃着饭,赵苏御突然想起来过段时间应该农忙了“陈叔,等着农忙的时候您就别忙活了,我帮您弄。”
陈叔听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弄?你也不会啊。以前都是老头我今年也没事儿,你要是实在想收,就来地里帮忙装装就行了。”
赵苏御看着陈叔笑得那个样子,心里也没办法,确实像他这样的的确不想个能干活的。
不行,等晚上得好好问问秦文阳怎么收玉米,必须证明他不是个弱鸡。
赵苏御把两个人的碗筷刷干净,就回屋睡午觉,昨天的酒劲儿还有,还是睡一觉让脑子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