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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面夫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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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在黑暗中窥伺着它的猎物,它享受着将猎物玩捏在掌心的快感,它喜欢听见自己的猎物哭着求饶,却丝毫不给其喘息的机会。
凌初致醒来的时候,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厚重的窗帘紧闭着,不透一丝光,让人猜不出究竟是白天黑夜。
“嘶……”凌初致想要起身,却被身下异样的撕裂感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无损的,动根指头都觉得困难。
上官问归这个畜生昨晚是吃错什么药了,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可持续发展啊,自己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beta啊。
一提到上官,上官就出现了。
上官问归穿着一身丝绸垂感的深蓝色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踩着拖鞋,抱着双臂倚靠在卧室门框上,目光冷淡地投向凌初致,说话的语气也和结了冰一样:“醒了?出来吃饭吧。”
凌初致倒是也想自己起床,可奈何自己的肌肉实在是酸疼得不行,只好又把自己委屈的目光投回去,眨了眨眼睛试图挤出一两滴眼泪博取同情。
上官问归就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不吃凌初致这套,看戏似的等着凌初致在床上表演琼瑶变脸。
凌初致只好收了收自己的演技,有些无奈地倒在了床垫上,把头埋进了羽绒枕头里闷声说道:“你能不能尽职尽责一点,都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了……”
上官问归这才勉强走到床边,蹲下身来,对着枕头上黑乎乎的头发,冷冰冰开口道:“秘书的职责可没有扶自己的老板起床这一条,这是另外的费用。”
凌初致伸出自己白皙细长的胳膊扯了扯上官问归的袖口,红紫色的吻痕在藕臂上像花瓣一样绽开,声音也软下来许多,“那就是老公的职责嘛,你疼疼我,好不好?我自己起不来嘛。”
凌初致撒娇起来简直没眼看,上官问归红着耳尖,从被子里把他软的没骨头的老板抱起来,心平气和地给人穿好衣服,然后猝不及防地被老板亲了一口。
凌初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炫耀,“给您的小费,上官先生。”
上官问归自然是把人摁在怀里又把小费还了回去,最后再搂着气喘吁吁的凌初致,告诉他不要乱占便宜。
上官问归虽然嘴上总是冷冰冰的,怀抱也还是温暖的。
凌初致抚摸着上官的脸颊,真挚地望向他的眼睛,此刻凌初致的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上官问归,我好爱你。”
凌初致很少这样喊上官的全名,除了刚见面时看到上官问归简历时,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喊过几次,再之后,就是他们的婚礼上,凌初致的宣誓和表白。
上官问归看向凌初致的眼中同样满是深情,只是凌初致不知道这样的深情,究竟能有几分的真心。
凌初致知道,上官问归和自己结婚,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自己。或许是Alpha天生就刻在基因中的征服和统治力,上官问归的眼里好像就只有钱和权。
纵然上官问归向来不热衷于情爱之事,Alpha定期的易感期仍然会将他折磨得有些不堪。每次凌初致的后颈那个莫须有的腺体处被反反复复的舔舐过,最后换来的没有想象中的刺痛,而只有一声叹息。
凌初致身为Beta,没有信息素可以抚慰上官问归,仅仅能通过自己对信息素那微薄的感知力来察觉上官问归情绪的变化。
可是也仅仅是感知而已,他安抚不了上官问归有关生理上的所有需求,所有需要Omega信息素安抚的,他都做不到。
凌初致知道上官问归一直都希望他是一个Omega,能满足一个Alpha与生俱来的生理需求,和他占有欲的心理诉求。
所以上官问归同意和凌初致的婚姻,仅仅是因为,只要在凌初致结婚之后,他才能从他的父亲手中继承凌氏集团的几个核心子公司,而凌初致答应,会给上官问归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用脚趾头来算,这对上官问归一个小小的秘书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凌初致只是一个Beta,更不用担心一不小心会怀上一个孩子,捆绑了彼此而不方便离婚的后果。
而一年前,上官问归也是考虑到凌初致是一个Beta,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完美,才答应了他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顶级老板,认了这么一个各方面都没得挑剔的金主。
上官问归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的老板,也是他现在的丈夫梳洗更衣,然后从保温箱里取出煮好的鱼翅海鲜粥,最后很贴心地给凌初致拉开椅子,垫上了一个软垫。
凌初致嘴角一抽,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好像又疼了起来。
上官问归见凌初致干站在边上没有坐,一脸严肃地把人领到了沙发边上,不容置疑道:“过来,我看看。”
凌初致听得瑟瑟发抖,说话时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我……昨晚不是已经……早上再来……会坏掉的。”
见人冷汗都要吓出来了,上官问归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安抚他,才想起来这个Beta根本就闻不到,只好放轻了声音,温柔说道:“不做,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撕裂,给你上点药,不然你难道站一天吗?”
凌初致哦了一声,动作缓慢地褪下自己的裤子,见人一直盯着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嘀咕:“你别看……”
上官问归笑了一声,打趣道:“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然后还是听话地别开了头,闭上了眼睛。
“好……好了。”凌初致不太自在地把脸埋进抱枕里,他感受到上官问归温热的体温靠近过来,呼吸似乎还洒在了那个地方,顿时脸和火烧一般红到了脖子。
上官问归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有些红肿,没什么大碍,就拍了拍手里白花花的肉,让人起来了。
上官问归看到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凌初致,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好笑道:“凌大总裁,别这么一副被强迫的表情行不行?走出去人家指不定还要说我家暴呢?我不是委屈吗?”
凌初致委屈地咬着嘴唇不说话,上官问归只好弯下腰啄了啄他的唇瓣,哄着他去挑一条自己喜欢的领带。
凌初致乖巧地站到上官问归的面前,把领带递到了人的手里,扬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上官问归看。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凌初致的脸上,温柔又明亮。
上官问归接过领带,温柔地亲吻凌初致的鼻尖,指尖隔着衬衫布料抚摸着凌初致的脖颈,捋平了领口的褶皱,温柔地把领带贴上去,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灵活地翻弄着领带,摩挲出细小的声音,却也难掩面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和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跳。
上官问归缓慢的垂下头,偏侧着脸靠近,凌初致屏住了呼吸不敢动,眼神追随着上官问归的视线,从眼睛滑向山根,顺着骨相一路走到上官问归微张的嘴唇上。
上官问归的拇指已经抚上了凌初致的喉结,缓慢又暧昧地摩挲着,叫凌初致不经意地咽了下口水,覆在心脏上的掌心更是滚烫得令他无法思考,只想仰着头把自己献上。
凌初致此刻就像是被献祭的圣童一般,跪在祭祀的神坛上,向着神明献吻,纯洁又神圣。
上官问归勾起了嘴角,呼吸近在咫尺,明明触手可及,却始终隔着一层纱,终究是没有吻上去。
上官问归的嗓音醇厚而带着些沙哑,低沉地呼在凌初致的唇边,手指还一下下地抚摸着裸露在衣物之外的喉结,“这里的痕迹遮不住了,怎么办,凌总?”
不用上官问归挑明白,凌初致也知道是什么痕迹,顿时就羞红了脸,睫毛颤了颤,连带着脸部肌肉也紧绷着,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要听不见了:“还……还能怎么办……”
上官问归带着笑意,调节着手中的领带,语气中带了些自责,“你也真是的,昨晚怎么不叫我轻一点儿。”
一想到昨晚,凌初致的脸就更红了,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和眼前的人贴得太近,此刻呼吸都有些缺氧,只好伸手轻轻推了推上官问归的肩膀。
凌初致这人前霸道总裁,人后甜美娇妻的反差,上官问归真的是怎么逗也逗不腻。不过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闹得差不多上官问归就放过了凌初致,拍了拍他的肩抚平了西装的褶皱,然后挑了一个镶嵌了碎钻的领带夹,给人戴好,让这套看起来朴实无华的西服添上了点睛之笔,不那么死板生硬。
九月初的北城还蒸着暑气,上官问归还尽心地为凌初致扮演了司机的角色,提前就开好了空调,保证了车内气温的凉爽,体贴地替凌初致拉开车门,服务无微不至。
抛开私人感情不说,上官问归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秘书,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公私分明,工作态度也好。
只可惜上官问归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凌初致竟对他动了歪心思,明明知道包养关系中最忌讳的就是感情,偏偏自己就爱上了自己养的这个宝贝。
现在婚已经结了,上官问归的股份也已经拿到手了,凌初致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发泄感情的工具,和提款的ATM机罢了,既然目的都达到了,上官也没有理由再对自己低声下气地做个生活助理了。
凌初致看着窗外暴晒在烈日下的柏油马路,心里也滚烫得快要融化了。
他尽量表现得很平淡,表现得好像自己并不在乎那般冷漠开口道:
“上官,你会辞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