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站》思陆陆

7、少年的光

　　吃着柿子的手突然顿了顿“华语姐，我们认识那么久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呀?”

　　“是哦 ”华语心里想着，一开始与目前这个小鬼见面的时候。

　　喝完酒杯最后一口酒的华语提议:“阿泽，咱走路回去吧，刚好想吹一下风醒醒酒。”陆思泽优雅的拿起纸巾的一角轻轻擦拭嘴角留下的食物残留，直到将脏纸巾扔进垃圾桶才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嗯，可以。”

　　看着和路边摊格格不入的陆思泽忍不住说到：“你们大少爷都那么讲究的吗？”
　　:“习惯罢了。”
　　华语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我觉得这样子时刻的优雅好累，但是居然少爷不觉得就去买单吧，嘻嘻嘻。”
　　:“大哥，买单！”朝正在打扫卫生的大哥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好嘞！”
　　大哥拿着计算器和wx收款码快步走到陆思泽身边：“一共是135.9。看两位都是帅哥美女的份上抹个零头，135元。”
　　陆思泽拿起手机扫码：“好了。”就与华语离开。
　　：“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入秋的晚风吹得人格外冷，簌簌的秋风无情的把本来就快秃头的树木仅剩的枯叶吹落，一片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舞，跳完名叫《自由》的最后一舞，来不及做最后的谢幕就缓缓躺进大地冰冷的怀抱中。但及少部分不服这自然的法则，不甘心毫无痕迹的离开。回头看着曾经给予自己生命让自己站在高处俯瞰这个世界的大树，如今也弯了腰没有往日的神情。像是恢复了斗志，一步步的爬到大树的脚下将自己与他合二为一，仿佛在说:“让我最后来报答您吧。”

　　看着这场景忍不住黯然神伤的华语说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面对突然这副样子的华语就知道她又想多了：“为了听废话呗。”
　　：“你是天生没有感情吗？”被破坏氛围的华语无语了。
　　：“不然是为了什么？为了无病呻吟的感慨吗？”
　　：“你可以滚吗？谢谢。”

　　不远处几乎看不到光的角落不断发出稚嫩的争吵并伴随着肢体碰撞的强烈，争吵声越发难听。两人寻着声音往去，垃圾桶旁边的几个小鬼互相抢一个明显发烂的苹果。唯一不同的是分为两个阵营，一边是以一个差不多十五岁但比其他人胖一些的男孩子为首，另外一边只有一位瘦小的男孩子自为一个阵营。不难看出的是几人都是衣不遮体流浪儿，看起来最大不过十五岁，最小不过十岁。几个小孩子正在对另外一个瘦小的男孩子拳打脚踢，那个男孩子身体成弓状，头埋进胸里，双手死死抱住苹果任凭对方怎么踢打也不放开。这个行为彻底惹怒了对方，为首的男孩朝他吐了口口水，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说:“不把苹果给我，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男孩子任然抱着苹果不散手一言不发。这样让为首的男孩子更生气了：“居然不听我的，给我打死他。这个苹果一定要给我抢到。”

　　看着只有几岁的小孩子在那里为一个坏掉的苹果打架，并说出了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说的话。华语不忍感慨:“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却食不果腹。”陆思泽看着他们说道:“怎么？想收留他们了?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他们这种人，看到他们就心疼收留不是明智的选择。这种普遍会发生的情况在现在这个社会上被称为“穷病”，人们看到只会心疼一下就走，最多施舍一点钱和食物。毕竟没有人想和来路不明的人做家人，怕一时的善良换来的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又接着说道:“不过小男孩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他身上的狼性在一对五的情况下 丝毫看不出来害怕。被打一次爬起来一次，在无数次的倒下反而摸清了对方的弱点，一个个的撂下，聪明带着狠，像个面对群狗的拿命去拼出一条路的幼年狮子。我喜欢！”看着态度变来变去是陆思泽提醒着说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对于长时间处在一个孤立无援的处境下，获得这种人的信任是很难的，三思而后行呢。”
　　：“小语，锦上添花没人会记住你的好，雪中送炭恰恰相反。”
　　：“切~你能看看你说的是什么吗?说不能收的是你，说想收的也是你......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你。”
　　陆思泽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你以后会多一个朋友就好了。”
　　面对说一不二的陆思泽和前面奄奄一息的小男孩说道：“你再不出手人家可就要挂了哦。”
　　：“看哥的吧，准备好佩服的掌声。”
　　华语翻了翻白眼：“大哥别装，请继续保持你的高冷好吗?”
　　：“好。”
　　没想到答应得那么痛快有点懵了。

　　谈话间陆思泽已经朝他们走了过去，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月光落在他的翘长的睫毛上及为柔和。修长的身影把几人笼罩，手一伸一把为首的男孩拎开:“小小年纪不学好还不住手。”几个小孩那里见过这如同修罗一样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先是一楞停住手后退眼神充满着恐惧，因为他们自打出身起就如同蝼蚁任谁都可以践踏更何况目前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呢？
　　为首的男孩看着害怕的同伴和把自己拎着脖子的可怕男人，脖子一横冲陆思泽的手咬一口，“嘶~”陆思泽吃痛甩开。
　　:“你谁啊？多管闲事别.....别以为我们怕你吗？”
　　陆思泽轻笑一声:“噢~是吗?那你抖什么？”
　　男孩瞪大双眼朝陆思泽骂道:“你那只眼睛看到了？”
　　双手抱胸俯视着他们:“我已经报警，如果你不害怕就等警察来吧。或者你想挑战我?”说着便朝几人走去。
　　几人连连后退：“走！兄弟们！还有你们等着我。”说着几人便离开。

　　陆思泽转头朝男孩说道：“能站起来吗？”
　　男孩显然没反应过来：“能。”说完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跑起来。警惕的问：“你们说谁?为什么帮我？”
　　见陆思泽眼神看向他怀中的苹果，抱得更紧了后退几步:“难道你也想抢我的苹果？我......我告诉不可以，虽然你救了我。”不知道这话会不会惹恼眼前的男人，口水吞了吞。
　　很明显陆思泽没想到自己会让他误会：“你觉得我像吃不起好苹果的人吗？”
　　：“不像。”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还抱那么紧干嘛？”
　　男孩马上松了些：“不好意思啊，我不应该这样误会你们。”
　　：“嗯。”
　　空气安静了，弥漫着尴尬。
　　这时华语从陆思泽身后走出来：“嗨！不要紧张，他那人就是这样的。”
　　男孩理解的点了点头。
　　看着站在原地的陆思泽用手拍了拍他：“咋？不会说话了？”
　　：“咳。”
　　：“喂？你有没有家人或者朋友在哪里跟你一起生活？”陆思泽朝男孩问道。
　　男孩眼眸低了几分，久久才开口道:“我出身就没了妈妈，爸爸也前几年死了，没钱交房租就随便找地方睡觉翻垃圾桶找吃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陆思泽缓缓开口：“现在我就是你的家人了，跟我走。”
　　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啊？你......你说什么？”
　　陆思泽又重复一边：“跟我回家，我是你家人。”
　　：“真的吗？”男孩觉得跟做梦一样。
　　：“我陆思泽从来不骗人。”
　　男孩眼泪不自觉的流下:“那......那你会中途抛弃我吗?”陆思泽平淡的看着他：“我陆思泽不会抛弃你，无论什么时候。”男孩弯腰鞠躬说了声谢谢又问：“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做你自己，别被欺负就好了，被欺负找我。”
　　看着眼前没完没了的两人华语打断他们说：“好了！快回去吧。”男孩也是见状干忙苹果吃完，陆思泽快步上前打掉他的苹果说：“坏了别吃，苹果不好吃，我种了柿子你可以去吃。”
　　：“柿子？我吃？”
　　：“嗯。”听到陆思泽肯定的回复男孩小声说着：“可以让我去看看我爸妈吗？”两人点了点头让男孩带路，男孩将几人到海边：“我家穷没办法给爸妈埋葬在墓园，只能活化将骨灰散入海里，这个地方是爸爸妈妈经常带我来的地方。以前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看海，我喜欢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看海，因为爸爸说这样子可以看得高些。他们还会给我买冰激凌，一起听海浪拍打岸边。可是，他们不在，海还是那个海，可是我没有陪我看海的人。爸妈说他们一直在可是我知道那是骗我的，我经常一个人跑来跟爸妈聊天。”男孩依然很平淡的说着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悲伤。陆思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瓶子装了些海水，放进男孩怀里：“你爸妈听到你的话了，让我帮他们拥抱你。”男孩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朝海边喊：“爸爸！妈妈！你们听到了吗？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人了！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海浪拍打岸边溅起的海水仿佛是男孩的父母再拥抱男孩，海水混和着泪水一起流，已经分不出是海水还是泪水了，只知道那玩男孩抱着陆思泽哭了很久。！

　　：“华语姐！华语姐！”少年用手朝她眼前摇了摇。华语方才回过神:“哦，没什么。”少年又说：“想啥呢?那么入神？还有问你知道不知道我名字，想那么久！”
　　:“没什么，对了你叫啥名字？我一直叫你小鬼还真不知道。”
　　少年装做伤心的样子暗暗说道：“好吧！原来我那么不重要！”
　　：“哎呀！对不起嘛，你就说一下呗。”华语讨好的眨了眨眼睛。
　　少年认真的说：“听话了！我叫温演。记住没有？”华语猛得点了点头：“报告！记住了！”听到这温演总算是满意了。又说道：“这柿子那么甜，你们快吃呀。”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