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赋》墨曦雲

7、第七章：武林大会

　　两人安安静静的观看着擂台上的比试，时不时的还会对台上的人评头论足一番，好像刚刚唇舌之战的不是他们一样。现在的他们就像是相约来看武林大会的朋友一般。
　　虽然，素舞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是，自己好歹也逃出来游玩过一番，加上有时候会缠着爷爷给自己讲江湖上的事，虽然爷爷不让自己涉足江湖，但经不住自己的死缠烂打，还是多多少少会给自己讲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所以，对于武林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素舞还是略知一二的。
　　故而，这个武林大会到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会和自己的劲敌赌上一赌，看是谁会赢。不过，貌似自己没有赌博的天赋，几乎每一局都是自己输，好在没有赌注，不然素舞都会觉得把自己都输进去了。
　　素舞看着擂台上已经连赢三局的大汉，他是清风帮的二帮主颜轩，真是‘人，名’相错甚远啊。那人的武器是沉重无比的铁锤。由于连赢三局，不免有些得意，在台上不住的叫嚣着。
　　但是，素舞知道那人用的是蛮力，如是有个用巧力的人还不是直接秒杀他。素舞对于他的印象是‘有勇无谋’。
　　颜轩在台上战了三局，他本人不烦，素舞都看腻了。正在等待着看谁能赶紧把他打下台去，好让自己的眼睛清爽清爽的时候，一个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
　　“冷家庄，冷水瑶赐教。”
　　素舞看向台上的那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袭绿衣随风而舞，风姿飒爽。手中拿着一把青鞘白柄的长剑。满身的青春朝气，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和生人勿进的疏远。
　　颜轩看见上台与他对决的是个黄毛丫头不免有些轻敌：“小丫头，我看你还是不要逞能了，免得你被我的铁锤锤成了肉酱，到那时你可不要说前辈我没有提醒你。”
　　冷水瑶却不为所动，回答的也是自信满满：“哼，好啊，那我就看看是我的青鸾剑厉害还是你的大铁锤厉害。”
　　素舞看见台上的两人，冷水瑶身形轻盈，一时间竟可以克制住颜轩的蛮力。两人比试一时胜负难分。
　　不过，爷爷虽然和自己讲了许多江湖事迹，但是却没有提到过冷家庄，看来这冷家庄在江湖上也不是赫赫有名啊。
　　“这位冷姑娘虽然善用巧力，身轻如燕。但是可惜年纪尚轻，功力尚浅。虽然现在不分上下，不过不出三十招，她就会败下阵来。”
　　素舞看着一本正经解说战局的闲云，每一次都是自己输，她就不相信他能够每次都说的那么正确，在她看来那个冷水瑶就用极大地可能会赢。对于素舞这一次一次的反对，说好听的是不服输，说不好听的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哎，没办法，谁让素舞就是这种人呢，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你又知道。每一次你都说对了，竟然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直接上去比试一下啊。要我看啊，那个冷水瑶......”
　　“嘘，你看。”
　　素舞正在说着被闲云打断，看着闲云手指的方向，只见冷水瑶已经渐渐处于弱势。话说，这个莫闲云要不要那么神，一说一个准。
　　冷水瑶的剑已经被打落，直直的插在了台上的木板之中。眼看着颜轩的大铁锤就要落在冷水瑶的身上的时候，突然飞来一把剑阻止了颜轩的铁锤。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时刻飞身来了一个紫衣男子，护在了冷水瑶的身前。而在颜轩的身后也上来了一个青衣男子。
　　素舞认出那个青衣男子正是清风帮的帮主颜肖。但是，紫衣男子素舞却是没有见过的。一时也不知道是谁。
　　颜肖对紫衣男子倒是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拱手礼：“冷庄主，二弟鲁莽，伤了令千金还望庄主大人不计小过。”
　　而那紫衣男子倒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答道“也是在下管教不严，瑶儿，还不快给大帮主和二帮主道歉。”
　　冷水瑶虽然不是很乐意的表情，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爹爹帮助自己少不了受一次重伤。因此冷水瑶也不复刚刚的趾高气昂，倒是略带委屈的道了一声抱歉。
　　素舞晃着闲云的衣袖略显激动的问道：“哎哎哎，这是什么情况啊，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连清风帮的帮主也对他礼让三分呢。”
　　“看你对江湖事迹了如指掌的样子，怎么连他都不知道。”闲云虽然是这样问了一句也老老实实的给素舞回答：“他可是冷家庄的庄主冷越哲。这冷家庄可是蜀中数一数二的庄子。与仙客山庄不分伯仲。不过早几年就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了，怎么会出席今年的武林大会呢。不过，冷家庄这么赫赫有名，你竟然不知道？”
　　素舞看着闲云深究的眼神，无所谓的耸耸肩：“谁说我一定要知道冷家庄的，再说了，我所知道的江湖上的事，都是爷爷给我讲的，如果爷爷不告诉我，我也很难知道啊。”
　　“你爷爷什么都告诉你，却唯独瞒了冷家庄，说不定你与这冷家庄渊源颇深啊。”
　　对于闲云的打趣，素舞只是回以‘您老真无聊，您老想象力真丰富。’的眼神也不再解释什么。
　　回头看台上早已经没有了冷水瑶和颜轩的身影。素舞看着台上的冷越哲和颜肖，不仅一阵热血澎湃，这两个气场如此强大，如果动起手来肯定是让人大饱眼福的。
　　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不仅让素舞一阵失落：“这武林大会也太无聊了吧，都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出场，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精彩。”
　　闲云说完之后也一跃飞上了台上。
　　啧，什么叫正真的精彩，这就是自恋的精彩。
　　闲云站在冷越哲和颜肖的中后方向，谦恭的对两位前辈行礼之后说道：“晚辈莫闲云。对于两位前辈的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不知今天可否请两位前辈指教一二。”
　　颜肖打量闲云片刻之后对冷越哲说：“冷庄主，难得晚辈后生如此有上进心，不如你我二人就与他切磋切磋好了。”
　　冷越哲对颜肖的话确实不置一词，略带犹豫的说道：“可是，你我二人联手的话，不是让这位小兄弟吃亏了吗。”
　　“无妨，两位前辈一起就是，晚辈不觉得吃亏。”
　　听闲云如此一说，冷越哲也不再推辞，只是把冷水瑶插在木板上的剑用内力震出，一挥衣袖扔给了闲云：“既然如此，那小兄弟就暂时用小女的青鸾剑防身好了。”
　　闲云接住青鸾剑之后也不再啰嗦，直接开始出招。而冷越哲和颜肖也毫不含糊，立刻也聚精会神的比试起来。
　　素舞知道莫闲云的武功高，但是却没有想过如此之高。他的步伐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似自创但是又像是将各派的武功招式拆开之后融会贯通。一时间，既然连冷越哲和颜肖两人联手也无法近身。不过，这个身法让素舞想起了爷爷提过的一个人，风霁月。只是这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好久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此人与莫闲云有什么关联。
　　素舞现在是断不会相信有如此身手的人竟然只是百草堂的一名小小的江湖游医。他如此费心思的伪装自己，却又在今天的武林大会出尽风头，真不知是意欲何为。
　　爷爷说，江湖代有才人出。这话果然不是假的，看来这位莫闲云将来定会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招惹了未来江湖的大人物。天啊，那她岂不会是很危险。
　　这么危险的人物以后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她啊，只要好好的找到哥哥，再找到杀父亲的仇人，报了仇之后就赶紧隐居起来。江湖太可怕，且行且珍惜啊。
　　正在素舞想入非非的时候，台上的比试已经结束，最后的结果竟是打成平手。这个结果让在场的英雄豪杰一个个交头接耳讨论着莫闲云到底是什么人，自然冷越哲和颜肖也是十分好奇。
　　“两位前辈承让了。”
　　冷越哲接过闲云递来的青鸾剑问道：“小兄弟身手了得，不知道是师承何人。”
　　“家师千叮嘱不可在人前提起他的名号，所以恕晚辈无可奉告。”
　　闲云如此一说，冷越哲也不好再过问什么。只是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
　　三人才刚刚从台上下去，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只是素舞明显的在这风中嗅出一阵阵的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待风停了之后，那比武台上的木桩上赫然立着一个白衣人。
　　待素舞仔细看去，那应该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不，素舞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来人相比女子更多几分英气，但是，比男子却又多了几分柔美。
　　不染尘埃却又有几许的肃杀之气。
　　这个人的出现一下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仿佛世间就应该是如此的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世上总有一种人，让他人觉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却又忍不住的靠近，明知危险，却由不得自己。闲云是如此，付云裳亦是如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