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赋》墨曦雲

18、第十八章：相伴

　　单思辰刚走，素舞就万分焦急的问着闲云
　　“你怎么能答应了呢。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栽赃嫁祸，现在这里那么多人，你若不答应，他没有证据，总不能一口咬定你就是杀人凶手吧，现在可好，三日之后，你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不是给人家理由让人家光明正大的说你是杀人凶手了嘛。”
　　“你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是在栽赃嫁祸，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那你还自己上钩！”
　　“哼，这可由不得我不答应。我若真是不答应，他还真就给我按个杀人凶手的名号了，虽然我对于这些江湖恶名不是很在意，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诬陷的感觉，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闲云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一丝狠戾，这是素舞没有见过的闲云，真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几个自己没有见过的一面。
　　而闲云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素舞，以为是素舞害怕了。
　　“你若是害怕，可以先走。”
　　“我才不走呢，我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况且，事已至此，我还走得掉嘛我。”
　　闲云听了素舞的这个回答，心里面感觉暖暖的，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让她留下的，她能留下来，闲云都是开心的。
　　而素舞此刻蹦蹦跳跳，一脸谄媚的来到一直在看热闹的酒中仙身边不解的问道：“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啊。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哎，怎么说话呢，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没大没小的。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有危险来救你，不过是单雨歇告诉我说这里有好戏看，我一时好奇就来了。哎，谁知道竟是看这出好戏，早知道就不来咯。”
　　酒中仙说着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竟然是他，没想到他又帮了自己一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才是。素舞将单雨歇的恩情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而闲云看着又一次出神的素舞来到她的身边，问道：“酒中仙竟然是你的爷爷？”
　　“是啊，不过话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陷害你吗。”素舞对这个话题不想深究，就转移话题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们。”
　　“哦，好吧，那你知道死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那两具尸体。”
　　素舞感觉现在头顶正飞过一只乌鸦，不，是一群乌鸦。
　　“喂，鬼大夫，我问你什么你都让我问别人，那请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啊？”
　　“什么都知道，除了刚刚那两个问题。”
　　“什么嘛，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和我吵嘴，你也真是心大。”
　　闲云无所谓的转身回屋，现在单思辰是顾不上自己的了，不过还是要趁早行动，免得夜长梦多。只是，让她跟着自己究竟是对是错呢。
　　……
　　散尽众人之后，在单思辰的书房，单雨歇安静的跪在地上，不发一言，而单思辰则是满脸的怒气。情知英雄帖就是单雨歇发的，也不多问什么，只是将这怒火全部付诸于自己手上的鞭子，一下下狠狠的抽在单雨歇身上。
　　而单雨歇却一言不发，不反抗也不解释，一直隐忍着承受了这狠戾的一鞭又一鞭，也不知自己到底受了多少鞭。只感觉自己的衣衫已经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血水渗透了，最后浑身都已经麻木了，流出的血，结了痂之后又被新的血液覆盖住，这几乎是他每日都要经受的事情，身体麻木到不知道疼痛，心也麻木到了不知道反抗的地步了。
　　当日夜里，闲云准备夜探仙客山庄，但是，素舞却说什么也要跟着，无奈之下只能由着素舞，但是走到半路，闲云一脸纠结的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人，神情复杂的说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跟着我免得遇见了危险。”
　　素舞一听闲云要撵她走，立刻将闲云的胳膊缠的更紧了，她才不要呢，现在黑灯瞎火的。
　　“我才不回去呢，跟着你就算是遇见危险了，还有你在不是吗，但是我要是回去的话，万一遇见坏人，你说我还不会武功，那不直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吗。”
　　“你胆子还真是大啊，不会武功还敢闯江湖。”
　　“谁说不是呢。”
　　闲云看着素舞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禁自问，他何时会如此的将一个麻烦带在身边，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不过，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
　　“喂，我说你到底是来帮我呢，还是在捣乱的啊。”
　　素舞听了闲云这么问，连忙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你放心，我当然是帮你的啦，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闲云好奇的挑了一下眉毛问道：“哦，我还真好奇你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说来听听。”
　　“他们两个也是和你一天来的大夫呢。”
　　“什么，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来的晚了些，他们两个要比你早进仙客山庄一盏茶的时间呢。而且，他们的尸体虽然被水浸泡过，但是身上依旧有一种味道，这种味道我闻到过，就在单雨霜的院子里。”
　　闲云一听，不禁对身边的这个不起眼的人刮目相看呢，本来以为她连敢看死人都不敢，肯定也不会给自己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可是没想到，她能认出来死者的身份不说，还可以灵敏的扑捉到他们身上那细微的气味。看来他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人了。
　　“你怎么就闻出了他们身上所具有的味道，我怎么就没有闻出来呢。”
　　“那是因为，我以前练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粉的时候，我闻到过的。怎么样，这些线索对你来说有没有用啊。”
　　闲云看着素舞那极力想要邀功的笑脸，一时恍惚竟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的点在了素舞的眉间，极其温柔的回答道：“何止是有用，那简直就是关键性的线索。”
　　这一举动将素舞一下子就像定住了一般，那么熟悉的动作，那么熟悉的感觉。
　　素舞看着前面不急不缓的走着的闲云，竟愣生生的问了句“是你吗？”
　　闲云被素舞的这一个问题给问住了，回过头看着有些呆愣的素舞说道：“什么是我吗，凶手吗，你是在怀疑我是凶手？”
　　“不是的，我相信你不是凶手。”素舞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喊出来的，而后又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的反应未免太过于激烈，慌忙换个话题来掩盖住自己此时不能平息的内心。
　　“话说，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啊。”
　　“竟然你给我的线索里面有单雨霜的别院，那我们就从那里开始查起。”
　　闲云说着看了一眼素舞，而素舞此刻也在盯着他，两人的眼神一瞬间的交织，仿佛是越过了千年的相逢，彼此看着对方眼眸中的自己，那么炽热，清晰。这种暗自流动的情愫让两人浑身不自在，同时移开视线，默契的一句说没说，向单雨霜的别院走去。
　　他们两人不知道，在某个瞬间，他们早已经刻在了彼此的眼里心上，从此挥之不去。
　　一次相遇，便注定此生纠缠。
　　今夜无风无月，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关风月。但是却不知为何，那位身着男装的女子竟悄无声息的刻在了闲云的眼里心上。
　　相逢于偶然，而爱上却似乎是必然，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闲云回忆起与其初遇之时，不由感慨，萦青缭白，并非佳景，景不应情，初遇之时，也只不过草草一瞥。到底是何时，竟让她走进了自己的心中。从此一生羁绊。
　　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单雨霜的别院，这里依旧是那么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素舞紧紧的扯着闲云的衣袖，半寸都不敢松开，哆哆嗦嗦的说着：“怎么感觉像进了一个鬼宅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不就正好方便了我们吗。”
　　闲云说着将素舞拉进了单雨霜的屋子里面。此刻单雨霜并没有在屋子里面，整个房间乌漆墨黑的，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们两人彼此的心跳。
　　“喂，你抖什么啊。”
　　她也不知道，她从小就对这种黑暗的房间异常恐惧，她不怕走夜路，但是就害怕这样的黑屋子。素舞用无比哆嗦的声音回应道：“太黑了，我从小就怕黑。”
　　在黑暗中，素舞看不到闲云此刻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到了闲云略微停滞的脚步。但是此刻的素舞被黑暗吞噬着，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什么，一心只以为是闲云又要嘲笑自己。
　　“你想笑就笑吧，只要你不要离我太远就行。”
　　此刻素舞的脆弱展露无遗，但是却顾不上其他的什么，只能死命的拽着闲云的衣袖，一如小时候依赖自己的哥哥一般。
　　可是，闲云却并没有像素舞想的那样嘲笑她的胆小怕黑，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大，但是却足以给素舞无限的力量和勇气。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不敢点灯，生怕打草惊蛇，于是便等自己的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之后，能够在黑暗中看见一丝清明，两人才开始一步一步的探寻。
　　素舞一只手牵着闲云的长衫，别一只手则在房间内四处的摸索着，突然素舞的手碰到了墙面，感觉到有一块墙壁明显的向外面凸出了一块，素舞下意识的按了一下那凸出的部分。
　　可是，刚刚按下去，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个洞口，素舞惊慌中大喊一声便跌落下去，并伴随着一声‘刺啦’的碎布声和那被关上洞口的声音，密道入口竟自己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