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意恐迟迟

12、与港

　　凌晨四点多的高原还未天亮。

　　祝愿在手机闹钟的震动下被吵醒，她还困意十足，按灭闹钟后不自觉的又合上双眼。

　　过了几分钟，才猛地又惊醒。

　　她心跳极快，按亮手机看时间，幸好才过去了10分钟。

　　快速地洗漱，收拾好，穿上昨天准备的冲锋衣，在出门前还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没有浮肿的过于夸张，才安心地踏出了门槛。

　　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一丝光亮都没有。祝愿走在乡间的路上，甚至感到有些害怕。

　　她把这点紧张感归结于自己没有睡醒的原因。于是摇了摇头把那点念头从脑子里甩开。

　　剧组的房子离村口还是比较远的。

　　祝愿走到一半的时候，被冷风吹得发抖，加快了步伐。

　　忽然前方的路上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这样寂静的天色里，她无法准确地判断前方是什么。
　　毕竟这里是高原，一切对他来说都足够新奇。
　　祝愿不由得放慢了步伐，朝前面看过去。

　　那铃铛声离得很近，没过几秒就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祝愿朝路边靠了靠，这才看到路的中间出现了一丝光亮。

　　有光亮就是有人，她也不用害怕那些志怪传说了，松了口气。

　　待人走到近前了，祝愿才看清楚还是红色的藏袍，只是花纹换掉，有细微的区分。

　　原来是原野。
　　他的手上拿着一支暖光色的手电，没有骑追风。走在乡间的路上，显得格外从容。

　　祝愿招手。
　　原野的手电和他的视线同时挪过来，晃得祝愿眨了眨眼。

　　“你怎么在这？”
　　原野走近，对她道：“清晨村子里的路不好走，我要去接村民。”

　　祝愿还以为他要说来接自己，许是清晨的风太过冷冽，把她吹糊涂了。不由得心里自嘲，他和原野不过是几面之交，怎么可能呢？

　　“这里到村口要多久呢？”祝愿问。
　　“直走，左转。”

　　她看了看前面，路漆黑的仿佛一个黑洞。此时月亮也已经回家，连月光都没有，只能靠她微弱的手机光亮。

　　于是她问：“我跟你一起去吧。”
　　原野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与此同时，祝愿还没有忘了查看时间，原野的时间概念倒是仔细，此时距离凌晨5:00还有10分钟。

　　他跟在原野的身后，借助着手电的光亮走。
　　暖黄色的光像是一轮地上的月亮，她开口：“还以为你会用蜡烛。”

　　没有回答，她全当自己自娱自乐。
　　没走几步就到了村民家，祝愿好奇地探头看，从院子里出来的是一位步履蹒跚的奶奶。

　　奶奶一见到原野，笑了两声：“你来啦——”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给你带的吃的。”
　　原野：“谢谢。”

　　奶奶好像才发现祝愿，仍旧笑着：“是外面来的小姑娘吧，我带的吃的很多，你也可以一起吃。”
　　“谢谢奶奶。”祝愿有些受宠若惊。

　　他发现这个奶奶说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于是由衷的夸道：“奶奶您普通话说的真好。”

　　奶奶一边由原野搀扶着，一边踏出门框：“我是年轻的时候……从北方来的，不会说藏语。”
　　原来是这样。

　　三人朝着村口的方向走。
　　在距离只剩一点的时候，祝愿看到了手电光，追风在那站着，身上背了好几捆红绳。

　　很多村民都在那里站着。
　　祝愿跟在原野的身后，看着原野牵起追风的缰绳，他仔细清点了一下人数，开口：“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他，朝着远处的山走。
　　祝愿生怕自己掉队，紧紧跟在原野的身后。

　　奇怪的是，原野走路的速度并不快，祝愿一时不察，望着他的背影，发丝随着风飘扬。下一刻就撞在了他的背上。

　　原野停顿了片刻。
　　她知道自己的失神。
　　祝愿：“对不起。”

　　原野没有回答，仍是不仅不慢地朝前走，时不时地回头看村民有没有跟上。
　　卓玛走在最后扶着奶奶。

　　此时的天已经有些朦朦亮了，祝愿走的有些无聊，抬头望向天边问：“今天是个好天气吗？”
　　原野：“嗯。”

　　她这才收回目光
　　大部队走走停停，终于在晨光熹微的时候走到了半山腰。

　　祝愿一路观察，发现奶奶在村民中的地位很高，她放话：“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
　　大家都停下来，各自找地方坐下歇息。
　　祝愿紧跟着原野靠在一棵树旁。

　　坐下时，因为肩膀的触碰，祝愿僵了下。
　　空气氛围有些微妙。

　　幸而，卓玛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哥哥吃糌粑，是奶奶亲手做的。”

　　原野点头，伸手接过。
　　卓玛看了也祝愿，似是想到这个人的手链，把剩下的糌粑递过来：“你也吃吧。”

　　祝愿笑了笑：“谢谢。”
　　只是东西拿在手上，她倒不知怎么下口了。

　　她从没有吃过糌粑这种食物，但观看了制作流程，发现是村民们用手搓出来的。
　　在她从小到大的教育里，所有的食物不能用手直接接触。

　　这也让下嘴变得格外的困难。
　　祝愿纠结的模样不好外露，怕伤害村民们的一番好心。她只好把那一小块糌粑拿在手里。

　　原野忽然开口———
　　“有其他的东西，不用勉强自己吃。”

　　勉强？
　　祝愿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她当即拿起糌粑，小心咬了一口：“你们都能吃，我有什么勉强的。”

　　原野回过头去不再说话。
　　天边已经有亮光逐渐升起，祝愿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东边的暖意。

　　她到现在也没有看到类似祭祀的行为，于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拜山呢？”

　　原野回答：“走到山顶的时候。”
　　说这的时候，他的目光朝着山顶望去。祝愿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他们应该还要爬许久。

　　“这么多老年人受得了吗？”
　　原野点头。

　　祝愿发现，有些时候实在是很难和他沟通，于是也不说话了。
　　不远处的卓玛唱起了歌。

　　两个人的肩膀时而会靠在一起，清晨的山风吹过他们的发间，祝愿忽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她：“山里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原野：“嗯。”
　　“那这里很好。”祝愿放松下来，靠在树干：“不像香港，人们走路都踩脚，来去匆匆的。”

　　“……”

　　“有机会你也去看看吧。”祝愿笑了笑。

　　只是她没想到——
　　“我去过的。”

　　原野的声音仿佛虚幻，下一瞬擒住了她的心脏。
　　“我也见过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在躲过两年了战绩下……意还是yang了……一阳痛苦TT（本周欠的字数会后续慢慢补回来）
感谢在2024-02-22 23:00:00~2024-02-28 20:1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ing、周写蹊老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