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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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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兵听了她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不是他们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围观的士兵也在窃窃私语:“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你问我,我问谁呀?”
“林小姐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
“不知道,不知道。谁知道她什么意思?”
“诶?话说回来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给将军他们知道啊?”
“还等你问?早就有人去和将军他们报告了。”
林熹薇不理会身后嗡嗡作响的声音,也懒得和他们卖关子,便直接说道:“我四岁就开始练武了,童子功懂吗?你们几个才当了几年的兵?赢不了我不是正常的吗?”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不愧是林将军家的小姐啊,果然是家学渊源。”
“我一开始就猜到了,林小姐这么厉害肯定是得林将军自小教导的成果。”
“拉倒吧你,刚才你怎么不说。”
“林将军也真舍得啊,林小姐这么细皮嫩肉的一个小姑娘,也狠得下心让她习武。”
“嗨,将军的想法,是我们能猜到的吗?”
被林熹薇打击到的几人听了这番话也回过神来,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神情坚毅的士兵对着她上前行礼道:“林小姐箭术超群,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未等林熹薇回话,身后便响起一道男声:“林小姐好身手,与你比试的这几人已经是军营中数一数二的弓箭手了,竟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熹薇回身望去,见一身着银甲的男子双手抱胸站在靶场旁,面容冷冽的看着她,周围的士兵早在声音响起之时就立刻对着他弯腰行礼了。
瞥了眼身侧行礼的士兵,这人刚才似乎管他叫万将军。
按说西北大营的将领大都去林府拜访过,对于这个人,她就算不认识也应该有所耳闻;奈何她现在不是真的14岁,对于她来说关于西北大营的记忆,都在十多年的京城生活中日渐模糊。
就像眼前这个万将军一样,她翻遍了脑中的记忆也没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只能延用刚才士兵的称呼,对他硬着头皮行了一礼。
万将军走上前目光凌厉的瞪了一眼刚刚输给她的士兵们,喝道:“一群废物,白白训练了好几年,居然输给个小姑娘;你们让我西北大营的脸往哪放?”
她刚刚明明说过自己是从小习武的,这几个人输给她也不冤,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她?
林熹薇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多言,好不容易来一趟军营,她不想给爹爹惹麻烦。
谁知这万将军却好像骂上了瘾,对着那些个士兵没完没了的咆哮,可怜这几个士兵今天先是在箭术上被一个女子完虐,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又被上司责骂,属实倒霉了些。
林熹薇听着对方过分苛刻的话语,终是忍不住为士兵们辩解了几句:“万将军,我自小习武,至今已超十年,更何况弓原本就是我擅长的兵器,他们几位当兵的时日尚短,输了也不能全怪他们。”
万振梁冷哼一声:“林小姐,这里是军营,我如何管教士兵是我的事,还请林小姐不要随意插手军中事务。”
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大,她什么时候插手军中事务了,不过是阐述了一下自己赢了的理由,这人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林熹薇的脸色也低沉下来,双眼直视着万振梁:“看得出来万将军觉得他们输给我是件很丢人的事,不过‘随意插手军中事务’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既然万将军心中不满,不如我们两个来比一场?”
万振梁听后转头怒视她半晌,似乎对她的提议感到非常生气。
最后他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警告道:“林小姐,这里可不是林将军府,军营之中不得儿戏。”
儿戏?这人觉得她提出比试是为了好玩?还是指她的箭法儿戏?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有点生气,这姓万的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她,认为她就是侥幸才能赢,所以才会在她提出与他再比一场的时候那么生气,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点自知之明,还妄想和他比试。
真是够自大的,不知道这个万将军箭法如何,但是她觉得以自己的箭术水平,不敢说一定能赢,但起码不会输得太难看;毕竟也还没练多久,这对她来讲就够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说她儿戏。
林熹薇索性也不与他多废话,挽起手中的弓,对着靶场外的树干就是一箭,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稳稳地扎在树干之上。
在场的人被这一番动作弄得有些懵,不明白林小姐为什么要突然搭弓往树上射,二十丈的距离,那么大的树别说弓箭手了,就是他们也能射中。
万振梁也一脸惊疑的看着她,那神情仿佛是在说:这个人好像有病。
直到有一个机灵的小兵跑到树旁将箭拔出,才赫然发现箭尖之上有一只绿色的毛毛虫。
这......有点厉害啊。拔箭的士兵咽了口唾沫,随即拿着羽箭小跑过来交给万振梁。
万振梁表情很是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然而在他看到箭上的虫子尸体时,表情变了。
惊讶中还带着点不可置信,万振梁将箭接过仔细看了看,普普通通的一只羽箭,箭尖上的虫子没有被箭头射成两段,锋利的箭尖却精准的插在了虫子躯体的正中央。
这说明射箭的人刻意控制过自己的力量,既保证了箭射出后能够钉在树上,又不会因此而弄断虫子的尸体。
而且方才林熹薇射箭之时,几乎没有什么瞄准的时间,仿佛随随便便的往树上射了一箭,动作非常随意迅速。
二十丈的距离,可以看出她对弓的把控能力以及目力的精准已经到了极为出色的地步,即便是从小练习,没有出众的天赋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就是自己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地步,半个时辰前他听到底下的士兵禀报说林将军把女儿带来军营的事还颇有微词。
军营重地怎么能把家中女眷带来,后来又听说这位林小姐在靶场还赢了几个士兵;不由得让他更加生气,来就来了,林将军是他上司,自己不好忤逆,但林熹薇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地在营帐中待着,还跑到靶场去捣乱。
刀剑无眼,万一伤到怎么办?怎么和林将军交代,不愧是将军家的小姐真是会添乱。万振梁越想越气,但为防出现意外还是带着满腹的不耐到了靶场。
他心中恼怒,所以与林熹薇交谈时面上也一并带了出来,没成想林熹薇不是他想象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仅没被他吓到,还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万振梁双手捧着羽箭,脸色复杂的望向林熹薇。
林熹薇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一手应该还算不赖,略带玩味的说道:“如何?万将军,我这一箭可还能入您的眼?若是您还觉得我箭术不佳的话,那林熹薇在此请万将军赐教一二。”
万振梁心道:请我赐教?赢了对我没什么好处,输了呢?这辈子的脸都得丢尽了。以后他还怎么带兵?谁还会服他?不如自己大方点,直接在众人面前承认她的实力,若她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懂自己的意思不会揪着不放。
权衡利弊了一番,万振梁拱手抱拳道:“林小姐箭术出众,令人佩服,之前种种是在下无礼了。”承认自己没眼光总比承认箭术比不过她要好。
“哈哈,万振梁你也有被比下去的时候。令嫒箭法如此优秀,将军果然虎父无犬女啊。”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男人笑声。
转过头一看,一名身穿盔甲,留着络腮胡的大汉正笑着走在林父的左后方,右后方则是一名做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见到父亲,林熹薇立刻上前,笑着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这时,万振梁也上前对着林父行礼:“参见将军。”
林父先是轻轻瞪了林熹薇一眼,装模作样的训斥道:“谁让你到靶场上来的,你以为这是家里啊,一点规矩都没有,就不应该带你过来。”却是半点没提她逼万振梁比箭的事,转过头又对万振梁略带歉意道:“这丫头在家中让我和她娘给惯坏了,出来也没点规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老万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还不赶快给你万叔叔道歉。”
林熹薇抬头轻轻瞄了林父一眼,决定给林父一个面子,转身正要对着万振梁行礼道歉之时。
刚刚对着林父夸奖她的男人又开口了:“哎,将军这话说的,我看小姐也没做什么呀,靶场本来就是练箭的地方,在靶场射箭叫什么错?你说是吧?老万。”说到最后还试图把手搭到人家肩上。
万振梁左侧肩膀一低就让他搭了个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对着林父说道:“褚将军说得没错,林小姐确实箭法出众,让末将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