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才少女的升级打怪之路》大黄大黄

41、靠山回来了

　　颜悦被绑架当晚借赵伟手机发出的短信，有回复了。回复说，晚上见。
　　早上赵伟给她看信息时，颜悦开心得要跳起来，赶紧用新手机给爸爸打电话，无法接通，看来只能等晚上了。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盼了五点盼六点，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在黎家门口等得太心焦，也顾不上脸上的伤了，跑去小区正门等着，等啊等啊等，等到晚上九点，还没见到人。赵伟见有些晚了，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外面等着，走出来陪她。
　　近11点了，几乎已经没有人或车进出小区里，终于有一辆车停在小区正门。
　　后座上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爸爸颜镇。赵伟坐副驾驶给司机指路，颜悦几乎挂在爸爸身上，搂住爸爸右手臂先是笑后来又哭，反正表情丰富极了。
　　到了黎家，黎永胜和赵明华出来迎接。短信太简洁，他们也就照着普通客人来准备，让保姆备了些饭菜温着，打扫了一间新卧室，还备了一套新的睡衣给客人用。
　　颜镇跟黎永胜夫妻寒暄一下，相互拜个年，先说对不起，航班延误了，手机也没电，没提前说安排。黎永胜夫妻表示理解。颜镇的司机兰志跟着一起进了黎家，背着个巨大的医药箱，颜镇解释说，从新闻里看到颜悦脸上有伤，就找了个医生兼职司机，来看看怎么样最大程度避免颜悦脸上留下疤痕。虽然听起来怪怪的，黎永胜夫妻倒也没说啥，女孩子的脸确实重要。
　　颜镇还没吃晚饭，却不着急让保姆把饭菜拿出来，而是问黎永胜方不方便单独聊一下。赵明华明了，带着赵伟和保姆去安排司机的房间，安排好了就自己回房睡了。
　　在黎家书房，颜镇坐在书桌对面，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黎永胜。里面是一封介绍信，最高保密级别。信里说颜镇因公受伤，请兄弟单位协助治疗。附上颜镇病历。盖戳是一个简笔画的长城图标。
　　这个组织内部人之外，全华国认识这个图标的人不超过30个，黎永胜刚好是其中之一。他可不信这是什么巧合，意味深长地看向颜镇。
　　“得向您检讨，我查过赵伟，知道他是您儿子，才想办法把女儿送到您家里来的。孩子她妈死得太意外，我不在身边时，只有把她放在您这样的家庭里，我才放心。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颜镇说得诚恳，黎永胜本身也喜欢颜悦那孩子，被算计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便烟消云散了，“没关系，我们一家都挺喜欢悦儿这小姑娘。”
　　“为了陪颜悦读书，我把手里的工作基本都交出去了，跟颜悦说我早已退役，麻烦您替我保密。”颜镇此刻不再撑着，眼看着虚弱了许多。
　　“需要我安排你去医院治疗吗？”
　　颜镇摇头，“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我的司机就是我主治医生，这段时间有他照顾我就行。方便的话，我就以颜悦父亲的身份在您家里养伤，可以吗？等差不多能拆线了，我再带颜悦回家。”
　　“没问题，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说。”
　　“好，谢谢您。”
　　颜悦等在书房门口，见颜镇出来时脸色苍白，顿时疑惑起来，颜镇也不客气，让她靠近些，右手伸出跨过她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我受伤了，扶我去房间。”颜悦心中一冷，被压得弯了的腰努力挺直，小心翼翼扶着爸爸上楼。
　　赵明华给颜镇准备的房间在颜悦隔壁，左右对称的格局。颜悦房间的窗子被赵伟踢破的那一晚，赵明华就让保姆收拾了这个房间给颜悦睡过一晚，所以收拾起来倒也简单。三楼另外的那间卧室给兰医生住，方便他随时给颜镇父女医治。
　　赵伟和兰医生放好行李也进来房间了。
　　“赵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女儿的照顾。我受了伤，不想让外人知道，可能还得在你家呆几天，这会儿你俩都在，就顺便帮兰医生一起处理我伤口吧。”颜镇说得直白。
　　兰医生打开医药箱，一一拿出来各种药品。颜镇站着，让女儿帮他脱了上衣，颜悦不如父亲个子高，最终还是赵伟出手帮忙脱下。
　　他腹部裹了几层白布，兰医生一点点拆开白布，别的地方都好，左腰后侧被血染红了好几层。颜悦看着眼眶一下红了。
　　颜镇就知道女儿得哭，严肃得盯着她，“我有没有说过情绪是没用的？收起你的眼泪，好好学着怎么处理伤口。”
　　颜悦把眼泪憋回去，根据兰医生吩咐递给他水或纱布或酒精。那是一个伞状的口子，从中心往四周发散，缝合的伤口裂开了，又流了不少血。兰医生在床上垫了一张一次性床单，让颜镇趴床上，麻利地先清洗伤口，然后剪开缝线，再重新缝合，全程没打麻药，颜悦眼睛盯着医生的手，看着针线穿过肉，心惊胆战，为爸爸忍受的疼痛难受。
　　颜镇左腹上也有一个圆形小口子，特别小，随便缝了两针，外面贴一个正方形创可贴，看起来就比后侧好非常多。全弄完他已经非常累了，闭眼侧躺着。
　　颜悦听兰医生的话，接盆温水来给爸爸洗脸。虽然女儿都十七了，颜镇今年也才三十八岁，还是一个比较壮年的阶段，肌肉很紧实。颜悦擦完脸，毛巾放上他胸口时，手一下被他抓住了，颜悦喊了声爸爸，他的手才松开，然后呼吸变得绵长。
　　赵伟小声问兰医生，“这是步枪造成的伤口吗？”
　　兰医生抬头看他一眼，点头，“是。当时肠子都出来了，可他看到了你的短信，手术结束就赶着过来了。这是亲生女儿吗？怎么看着他俩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兰医生对这个颜悦，是有一点点意见的，就是因为她，他的病人不顾生死非得赶过来。
　　“颜悦，你爸今天失血有点多，如果能输点儿血，对他恢复会很有帮助。你是亲生的吗？”兰医生问颜悦。
　　这个颜悦可并没有百分百把握，只能回答不知道，又补充，“我B型血，身体健康，血型合适的话，你抽吧。”说着左胳膊伸出来。
　　“是亲生的，”颜镇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大，“不用输血。”
　　兰医生那么一说也只是想看看颜悦愿不愿意为父亲献血，测试完也就不折腾了，给颜镇擦洗了下半身，换上睡衣。颜镇目前还不能吃东西，兰医生只能给他吊营养液，这一输就得好几个小时。
　　赵伟已经去睡了，颜悦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舒适的家居服，又回来了。
　　“你爸现在情况比较稳定，有我守着就行，你去睡吧。”兰医生当然得守夜。
　　颜悦摇头，坐着父亲床边不动。
　　“你不会拔针，到时药水输完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留在这儿没意义。还有，万一你爸要上厕所，他现在不能起床，你能帮他尿？”
　　兰医生这话说得，颜悦反驳不了，却依旧不肯离开，“我不管，我就要坐在这里看着。”
　　“随你吧。”兰医生也无话可说。
　　一大早颜镇睡醒了，就看到女儿坐着床边一张小椅子上，背靠椅背，头往左右歪斜，困得不行。“悦儿，上床睡。”右手拍一拍自己的床。
　　颜悦被喊，瞬间清醒过来，“爸，你醒啦，你还疼吗？”问完又觉得自己傻，“我傻了，那么大个洞，当然疼。”
　　颜镇微笑着看女儿自言自语，盯着她脸上的伤，“过来，坐床边，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颜悦依言坐过去，见颜镇伸出手，又配合地把脸凑过去让他摸。
　　经过了三天的休养，又有赵明华安排的医生每天上门给她细心上药，她的脸恢复得不错，不过还是能看出当时的惨状。她两边脸颊的红肿比当初消了不少，但皮肤底下的淤青尚在，额角和鼻梁、下巴各有一处破口，已经结了痂，医生说不用再贴纱布了，避免磕碰即可，最长的伤口是她右脖子上的刀伤，近五厘米，也结痂了。
　　颜镇用手一点点抚过女儿的每一处伤口，小心翼翼，最后手指停留在她脖子的伤口处，“怕吗？”
　　眼泪唰地掉下来了，委屈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怕。”
　　“对不起，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颜悦哭着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那时不知道他们是楚家的人，我以为他们跟E国那人一样，是冲着您来的。”
　　颜镇沉默一会儿才说道，“是不是冲着我来的，还是个未知数。”
　　颜悦一听有些转不过来，正思索着什么，门口传来兰医生的声音，“赵伟，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呢？他们俩应该醒了。”
　　门被推开，赵伟和兰医生一起进来。
　　颜悦擦干泪水，见兰医生又背着昨晚那个大大的医药箱回来，“我带的药用得差不多了，刚才去附近的医院买了些。”有个更重要的目的他没说出来，昨晚的医疗垃圾不能随便扔，他得趁早上人少送去医院集中处理。
　　赵伟跟在他身后，什么异样都没有，说，“春节刚过，我爸妈工作太忙，早上就不上来跟颜叔聊天了，今晚等他们下班回来，他们再来陪颜叔聊。”
　　“没问题，他们工作要紧，麻烦你们了。”颜镇确实虚弱，说话声音都没有平时那么有力。
　　颜镇依旧是不能吃东西的状态，兰医生见他睡得不够，给他的点滴里加了些镇定的成分。赵伟带着颜悦下去吃早餐，同时也交代了家里的保姆和司机们，颜悦的父亲染病，会在黎家住一段时间，不见任何人，请大家不要把她父亲在黎家养病的事情说出去，包括对自己家人都不可以说，没事别去三楼。兰医生有任何要求，都全力满足。黎家的保姆司机们全都是在这里呆了很多年的，都知道主人家的规矩。
　　赵伟有事要出门，颜镇在打点滴已睡着，颜悦便也回房间补觉，知道爸爸在隔壁，她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