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才少女的升级打怪之路》大黄大黄

31、楚芸芸的道歉

　　楚芸芸是她惯常的样子，精致的头发和美甲，优雅连衣裙，小高跟鞋，淡妆。父女俩在客厅跟赵明华母子闲聊，聊了好一阵楚天佑才说出过来的目的，让芸芸来跟颜悦解除双方的误会。
　　这个用词让赵明华和赵伟都愣了下，颜悦录音笔里的内容他们听过了，今天十几户人家来道歉，大家七嘴八舌把包厢里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是楚芸芸误导大家误会颜悦盗窃，录音里，芸芸也亲口承认送了个空盒子出去。
　　楚家说解除双方的误会，这里面还能有什么误会？
　　赵明华一思量，让一直在一旁伺候茶水的张妈上楼把颜悦叫下来。
　　张妈负责黎家的饮食，一日三餐基本是她做的，颜悦这孩子，不管她做什么都能吃得干干净净，张妈对颜悦很是喜爱。张妈跟着主人听了一天来访客人们对颜悦的道歉，也算是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部分事情，察觉到赵明华的脸色不对，把楚天佑的原话说给了颜悦听，让颜悦有个心理准备。
　　颜悦思考过，这些人赶着来找她道歉，不排除有一部分人确实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跟黎家交恶。颜悦毕竟是黎国清带过去的客人，那些孩子趁着黎家人不在，在颜悦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集体冤枉并欺压颜悦，黎家的面子有失，若真要较真，谁都不会好过。
　　人家冲的是黎家的面子，颜悦又感恩黎家对她的收留和照顾，自然不会跟昨晚的人再计较。
　　但楚芸芸，就是另一回事了。
　　生日会时大家说她的那些什么爬国清的床，破坏他俩关系，做小三之类的话，除了楚芸芸还有谁能说得出来呢？毕竟其他的人都只是第二次见颜悦，都不能排除颜悦和黎国清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怎么会随便编排堂堂黎家公子和自家客人的私事。颜悦冷静地分析了可能的几种情况和应对措施，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楼了。
　　“悦儿，你怎么把电脑也抱下来了？”赵明华见她还抱着心爱的笔记本不撒手，也看出这是她的真爱了。
　　颜悦下楼，见楚芸芸紧紧贴着赵明华坐在长沙发上，看起来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赵明华做生意，少不了应酬，家里常来很多客人，客厅是定制的U形沙发，主沙发能同时坐6个人，两侧也能并排坐上三四个人。楚天佑赵伟面对面分别坐在两侧的沙发上。
　　颜悦见了楚芸芸那身精致的打扮，心里来了主意。
　　她故意坐在赵伟旁边，跟赵伟贴得很近。
　　“干嘛挤这么近？”赵伟有些奇怪。这沙发的长度够他俩保持很长距离地坐着，可颜悦却像是故意跟他挤。
　　“睡都睡了，坐的时候挤挤怎么了？”颜悦又挤了一下赵伟。眼角余光看到楚芸芸的脸色黑了好几个度。见楚芸芸不开心，她就开心，不过表面不露声色，打开电脑调试新下载的录音软件。电脑没配置中文系统，全部文字全是英文的，赵伟跟她并排坐在一起，屏幕一览无余，却还是个睁眼瞎。
　　楚芸芸当然看得出来颜悦是故意的，之前在包厢赵伟喝醉了跟她挤沙发，他俩也是这样亲密地挤来挤去，颜悦刚才说什么来着？睡了？他俩真的上床了？楚芸芸气得脸色都青了，恨不能扑上去掐死她！
　　颜悦那句睡都睡了，当然也让客厅的两个家长老脸一红，赵明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颜悦感到害羞。楚天佑则是觉得不妥，他不是不知道女儿对赵伟的心思，他也很满意赵伟这个准女婿，平白冒出个颜悦，跟赵伟这么亲近，还这么得黎家家长喜欢，他感觉到了女儿的危机。
　　楚芸芸的脸色反复变化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颜悦，我今晚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我们的恶作剧本来是个游戏，我们没考虑到你家庭条件，你没去过那么高端的场合，心里紧张害怕也是正常的，是我们不对，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
　　“是啊，”楚天佑也来帮腔，“芸芸昨晚一回家就跟我说了情况，我严厉地批评了她，不管对谁，搞恶作剧都是不对的！我没收了她全部电子产品，禁足一天，今晚我从外面回来，就带她过来给你道歉了，还请你别跟她计较。”
　　颜悦合上电脑，放在茶几上，见赵明华眉头紧皱就要开口，连忙制止，“阿姨，这事发生在我身上，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楚芸芸被关一天禁闭，没收电子产品，楚天佑一整天都在外面，那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其他人来黎家道歉的事。
　　“我不是很懂，什么恶作剧？能解释一下吗？”颜悦脸色如常地问。
　　“那个手表盒子是空的，在场除了宋兴驰和国清哥，其他人都知道，本来是打算恶作剧一下兴驰，不知道怎么回事盒子就掉到你座位底下了，当时你非要报警，我们想着，一个恶作剧而已，就没必要报警了吧，实在没想到你反应会那么大，搞得后面大家都下不来台了。”
　　“所以昨晚，宋兴驰和国清哥之外的十五个人都知道盒子本来就是空的，都在故意栽赃陷害我？”颜悦把话说得很明确，不容许她含糊。
　　“不是栽赃陷害，这只是个玩笑，我们想逗一逗兴驰，后来盒子不知道怎么就掉到你座位底下了。”楚芸芸说的最后一句怪里怪气，仿佛在暗示是颜悦自己真的想偷东西把盒子藏沙发底下。
　　“盒子当然不是自己爬到我沙发底下的，你的意思是，我在已经有一个新手表的情况下，还试图在人家生日聚会上当场偷手表，然后被你们发现了，所以我活该被你们这些明知道盒子里本来就没有表的人集体栽赃陷害。而我，没有顺从你们的栽赃陷害，不承认偷窃，不肯把我自己的手表交给宋兴驰，竟然还坚持报警要求找到真正的小偷，搞得你们的恶作剧没成功。堂堂楚家千金亲自出手设计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蚂蚁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居然没把小蚂蚁碾死，你可不下不了台么。”
　　楚芸芸脸扭曲地特别厉害，怎么收也收不住。楚天佑注意到了她的尴尬和愤怒，给她解围，“颜悦，你的话说重了，我家芸芸绝对没有故意栽赃陷害你，真的只是个巧合，他们参加聚会的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相互知根知底，搞恶作剧是常有的事。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懂也正常。”
　　颜悦向楚天佑笑了下，“楚先生，您并不在现场，对现场的了解只是听您女儿的一面之词，您有什么立场说这只是个恶作剧呢？”颜悦对楚芸芸没好感，连带着对楚天佑也不给面子了。
　　“悦儿，你不该对楚叔叔这样说话。”赵明华觉得颜悦的话过分了，出言提醒。
　　颜悦得到长辈的警示，收起笑容，正襟危坐，立刻道歉，“对不起，楚叔叔，刚才我说错话了，请您原谅。”
　　楚天佑本就是宠孩子的人，自然不计较，“没关系。”
　　颜悦顿了会儿，见楚芸芸脸色恢复正常了，继续问，“你送的手表盒子和我的手表同款，是巧合，还是你故意的？”
　　“这绝对是个巧合，我之前确实没注意过你戴的是这款表。”楚芸芸说话时的表情非常真诚，好像她说的是真话一样。
　　“所以你承认你睁眼瞎了？”颜悦嘴角聚起淡淡笑意，成功地看到楚芸芸的脸又扭曲了一下，“我和赵伟哥哥一起置办年货两天，袖子从没盖住过这个表，你还亲眼看着赵伟哥哥用这个表测心率，你凑近看过表里的数据，那时你的眼睛离这个表盘不到20厘米，这么近你都不认识这个表，不是睁眼瞎是什么？”
　　楚芸芸勉强扯出个笑容，“我不懂电子表，记不住很正常。”
　　“芸芸姐这就谦虚了。我今天刻意问过宋兴驰，他并没有向你开口要礼物，所以这个表是你自己选的。这是个国外的户外品牌，专门做户外运动数据记录的，小众，没广告，设计也不时尚，我的是卫星定位款，价位还高，不是户外圈子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品牌的存在。如果你真不是故意照着我手表样子买的，那就是非常懂行，眼光非常准了。这怎么能说是不懂电子表呢？”
　　颜悦举杯喝水，表盘对着楚天佑的方向，楚天佑一下子认了出来，过年前芸芸缠着他要他找人从香港买表，指明了就要这款，这表很难买，他秘书也费了些功夫才买到。他当然不会拆女儿的台，但此刻心里对女儿昨晚的话有了些疑问。
　　楚芸芸很勉强地笑了笑，“这是朋友推荐我买的。”
　　“嗯，”颜悦随意地回应了下，“看来你对宋兴驰很用心，费尽心思挑礼物，再送空盒子和恶作剧，然后又导演那么大一出戏，给十几个人安排台词和角色呢，你对宋兴驰的爱，简直天地可鉴。”
　　“什么导演，什么台词角色，那不过是个恶作剧而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芸芸跟不上颜悦的节奏了。
　　“恶作剧是你导演的，按你的说法，在场的十几个人都知道盒子是空的，栽赃陷害他人违法，是常识，如果没人提前安排，还给他们保证栽赃我不会给他们惹麻烦，这十几个人怎么会这么口径一致陷害我呢？难道说，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主谋？”不等楚芸芸反应，颜悦继续加料，“还有那些骂我的话，说我是小三介入你和国清哥婚姻，骂我不要脸爬国清哥床，骂我是贱人做国清哥的暖床工具，不是你编的？”颜悦此刻的表情也非常认真。
　　“我没有编。”
　　“你没有编，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话都是事实，对吗？大家指责我盗窃，是真心实意要栽赃陷害我从一个空盒子里偷了手表，我真的做了小三，破坏了你和国清哥的婚姻，我真的爬了国清哥的床，是国清哥的暖床工具。”颜悦一张嘴说得特别溜，转头看向赵伟，“哥，你什么时候离婚的？”
　　黎家人并不知道在包厢里，大家曾经用这么恶毒的话指责过颜悦，这会儿一听，都有些惊讶和愤怒。赵伟脑子直，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只能实话实说，“我没结婚。”
　　“哦，”颜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旁边这个国清哥还没结婚，所以我破坏的是芸芸姐和另一个也叫国清哥的男人的婚姻，那对不起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已经离异了，我不认识第二个国清哥，所以你老公应该是暗恋我相思成疾死了，芸芸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就丧了偶，真是好可怜。”
　　“你！”楚芸芸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颜悦的嘴厉害，她前一晚已经见识过了，可那是当着一群同龄人的面，没想到当着长辈的面，她竟然还这么羞辱她。对面，楚天佑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个女儿奴，听到有人这么侮辱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不高兴，可也说不出什么，毕竟颜悦说的句句都是顺着自己女儿的话说的，他没有反驳的立场。
　　“芸芸姐，是因为你前夫和赵伟哥哥的曾用名相同，所以你把赵伟哥哥当成了你的未婚夫吗？真的好情深哦，好令人感动，都能拍一部琼瑶剧了。”颜悦这副对楚芸芸佩服地五体投地的浮夸表情让赵伟都忍不住就想抽她。
　　“你给我闭嘴！不许胡说！”楚芸芸快要被气疯了。
　　“我不过是在跟你讨论昨晚大家的言论而已，怎么就胡说了？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吗？女人丧偶不是什么大事，你爸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想倒插门进你们楚家的人多了去了，不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颜悦说得漫不经心，一会儿又像反应过来一样，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把赵伟哥哥当成了你的未婚夫，嫉妒我住进了你未婚夫家里，而你未婚夫又对我这么好，我还比你年轻，比你聪明，比你得你未来公婆的喜欢，”颜悦那表情呀，得意地不得了，“你嫉妒我，所以你故意栽赃陷害我，要毁了我。”
　　“是！我就是故意栽赃陷害你的！是我让大家指责你是小偷！是我让大家骂你贱人！我就是要毁了你！我要让你被万人唾骂，要让你背一辈子小偷的罪名！让你读不了书，让你活不下去！”楚芸芸气得站起来指着颜悦鼻子骂，风度全无，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