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桃与菩提子》暖如焰

2、第 2 章

　　空一随师兄弟们下山化缘。

　　初入红尘，他并未如旁人猜想那般左顾右盼。僧鞋踏过青石板路，最终停在一处檐角倾颓的院落前。他单手立掌，轻叩木门：“施主。”

　　柴扉吱呀开启，走出一位粗布衣裙的女子。她手中尖刀尚沾着新鲜血珠，在秋阳下闪着暗红的光。空一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僧鞋碾过一地落叶。

　　“化缘？”女子挑眉。

　　空一垂首不语。

　　“等着。”她转身进屋，再出来时刀尖上扎了块鲜红的肉，血珠正顺着刀锋往下滴落。“刚宰的，最好的一块。”说着手腕一翻，那块肉便稳稳落进钵中。

　　空一紧闭双眼，连声念诵：“阿弥陀佛，佛门戒杀生。”

　　“放心，是我杀的。”女子满不在乎。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食荤腥。”

　　“那出家人就能浪费粮食了？”她将刀往门框上一插，“既然来我家化缘，我给什么便收什么，怎么还挑三拣四？”

　　空一定在原地，指尖死死掐着念珠。秋风吹动他洗得发白的僧袍，诵经声渐渐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