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遮残凤》竹上饮残雪

28、草木遮残凤28

　　赵大刚把钱凌志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拉了椅子过来，握住了另一只没有针的手。“凌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病，不要生病，都是我害的，我害的你。我是个混蛋，我该死，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我是脑子不清楚了，我喜欢的就是你，就只是钱凌志这个人，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是喜欢你。我不该在你说我们都是男孩的时候发愣。我一直知道你是男孩，我一直知道。我亲的就是你，抱得就是你，想揉碎了塞身体里的也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你快快好吧，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求你了。求你好起来吧。。”
　　赵大刚越说越难受，哽咽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昏迷着的钱凌志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小时后，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体温降了，又给挂了2瓶“同学，你这位同学，有些营养不良，等他好了之后，要让他多多注意饮食了。你在这里陪着吗？那你会拔针吗？”看到赵大刚点头，医生放心了关门走了。其实7点医生就可以下班了，但是有病人，也不能放着病人不管，就一直待着了。
　　现在已经8点40多了，钱凌志还是没有醒。赵大刚眼睛一直盯着看，才一会儿没见，我的仙儿就病倒了，还是我害的，我是一个扫把星吗？从来都是憨憨笑着，像一个黑太阳一样的赵大刚，第一次怀疑自己。
　　第二天凌晨4点多的时候，钱凌志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哪儿啊？然后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赵大古董。他慢慢把被握住的手往外抽，把赵大刚惊醒了。
　　“医生，医生，他动了，医生。。”人还没醒完全呢，就开始叫。钱凌志看他大呼小叫的样子，嘴角还扯了个笑出来呢。
　　“别喊了。”钱凌志的声音透着一股有气无力，赵大刚醒过神，看着钱凌志。
　　“你醒了，怎么样？”问着，赵大刚摸了摸钱凌志的额头“好，不烧了，好，你饿吗？昨天一天没吃饭。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是昨天那个小护士临走的时候给他的。
　　“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了？”钱凌志看见赵大刚醒过神之后，脸就冷了下来。
　　“你发烧了。先吃点面包，好不好？”赵大刚说，两手托着面包和牛奶。
　　“我不吃。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跑了吗？还来干什么？我发烧跟你有关系吗？我死了活着都跟你无关。”钱凌志冷冷说着。
　　“不，凌志，我错了，我不是跑了，我是傻了。我知道你是男孩子，我喜欢的就是你，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我刚刚犯浑了，我是个混蛋，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不要说这样的话。”赵大刚听到凌志的话，心里难受极了。
　　“不用认真，就是玩玩儿，这么紧张干什么？喜欢？哈哈，喜欢真是一个廉价的东西。”钱凌志声音温柔，说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不是吧，这都玩不起。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吃亏了？我也没嫌弃你是男的呀？”
　　赵大刚听着他的话，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凌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我当时是魔怔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明白了，我喜欢的就是你，只是你，不管你是男孩女孩，我只是喜欢你。凌志。。”
　　“哦，喜欢我啊。喜欢我的多了，我要每个都要回应吗？已经给你亲了，抱了，算是付了钱了吧？怎么？嫌报酬不够啊？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不要当真啊。你又不是第一个，我有很多追求者，每个我都给他们亲，给他们抱，跟他们玩儿。”钱凌志眼里冷漠，说出的话更冷漠。
　　“凌志，仙儿，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好，我知道我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做什么，你会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赵大刚难过极了，声音哽咽了，难受的很。
　　“原谅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何来原谅？你只是走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找我呢？是不是走了之后又发现，哦，钱凌志这么随便的呀，随便就跟人亲，搂搂抱抱，难怪一个人住，方便呀，随便来个人，大门一关，不就可以随意地亲他，抱他了吗？原来钱凌志只是个玩意儿啊。能让人拿来随便玩的东西，玩完了，丢了就行。是吧？赵大刚同学。”钱凌志毒舌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不要，凌志，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我说了要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我没有做到，我混蛋。我不是玩的，我是认真的。我当时只是有点混乱，我没想丢下你的。凌志，不要说了。我错了，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说了。你不是玩意儿，你是我的神仙。我不玩你，我不丢你，我要你，求你了。我该死，我犯浑，我混蛋，我错了。”赵大刚哭了，人高马大的男人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钱凌志看他这样，也说不下去了，侧了侧身，不看他了。
　　“凌志，你吃点东西好不好。这不是我买的，是昨天这里值班的护士给的。你吃点好不好？我怎样你才能吃点东西呢？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按时吃饭的，要好好吃东西的。凌志。。”赵大刚用胳膊擦了一下眼泪。
　　“闭嘴，不要哭了。我又没死，哭丧呢。拿过来。”钱凌志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古董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烦的很，就坐起来，凶他。
　　赵大刚赶紧把东西给他，转身去拿纸巾擦鼻涕，把钱凌志看的叹了一口气，这古董回头找自己，还把自己送来医务室，又陪了自己一夜，是不是自己也想岔了。这古董真的喜欢自己？算了，还是不要抱希望了，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就没有绝望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