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与月岛萤相亲相爱的日子》墨望舒

47、浅回忆一下吧

　　“我站不起来了，等下比赛结束，把我扶起来，不要让别人发现，更不能让媒体拍到……”
　　现在已经是第四局了，比分2-1，汐子还差一局就获胜了。
　　这是属于汐子的青年赛，如果媒体看到拍到他站不起来了，那么到时候报道的重心，肯定是关于他了，只有很少的板块会分给汐子。
　　老将和新秀……大多数媒体都会选择报道老将，来确保浏览量点击率，更不要说是这种爆炸性新闻。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是汐子进入职业圈的第一块敲门砖，绝对不能被他搅浑了。
　　“爸……”都到这个局面了，都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能不能多考虑下自己…也考虑下他……
　　汐子爸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地开口：“等结束，我们就去医院，就这样说定了。”
　　“……好。”七海拓真不再拒绝。
　　他的身体情况，自己又怎么能不了解呢……
　　撑不下去了啊……
　　还以为老天会眷顾他，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看完汐子初中的最后一场比赛啊……
　　没想到就要到此为止了……
　　不过能看完汐子的青年赛，他已经很满足了，以汐子的实力，成为职业选手指日可待。
　　哪怕没有他在身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随着妈妈的哭泣声，汐子逐渐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音带着颤抖，但是没有办法了，光是张嘴说话，汐子已经用尽自己全部力气了，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声音语调。
　　“很早之前……”
　　很早之前……汐子开始回想。
　　是差不多从爷爷开始拜访友人开始吗？
　　“那拜访朋友？”
　　“都是假的，实际上是去了医院化疗……”
　　“汐子，我想你专心准备比赛……”
　　汐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泪控制不住地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其实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早该发现的，爷爷的性格怎么会一天到晚拜访朋友……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她忙着玩，爷爷去拜访朋友，她只觉得开心可以逃过网球训练，去打会儿游戏看会儿动漫什么的……
　　她根本不去深究爷爷怎么总是没时间，她只觉得庆幸……
　　不，不是的，她有也过怀疑，她问过爷爷，到底在找谁聊天，怎么比她还重要，跑的这么勤……
　　现在想想，爷爷那几次明显有些慌了，说了好几句颠七到八的话，就慌忙转移话题了……
　　所以才会有后面那几次吗？汐子突然想到。
　　她去爷爷家找爷爷，没找到，就打电话问爷爷在哪儿，爷爷不像以前一样含糊地说在朋友家，说什么马上回家，让她等等。
　　而是给了她详细地址，让她去排球馆找他，让她也见见他的老朋友，认识下什么的……
　　……这也是为了让她更加相信，他是真的在拜访朋友吗？
　　来掩盖他去医院治疗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掩盖去医院这件事？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要瞒着她？
　　……
　　专心准备比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呵……
　　爷爷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去排球馆那么几次，就对排球产生了些许兴趣，更是接着排球认识到了游戏中的朋友，找到了个打游戏的绝佳搭档。
　　甚至后来，爷爷不在家的时候，她都不问爷爷在哪，就往排球馆跑，表面上说是去排球观找爷爷，其实是为了看排球比赛或是找研磨打游戏……
　　她真的有在专心准备比赛吗？
　　……
　　很早之前就没有了吧……
　　有好几次训练，她都在等时间结束，浑水摸鱼地做着训练，训练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游戏，或者结束后去吃什么……
　　所谓的认真只是爷爷的一厢情愿罢了……
　　汐子握了握手上拿着的青年赛的冠军奖杯。
　　为什么她这样一个没有认真训练，没有认真对待比赛的人可以拿到这个奖杯……
　　为什么自己这样三心二意的人没有被打败……
　　……
　　分明天天和爷爷呆在一起，为什么她就是没发现呢？
　　爷爷的变化那么明显……她怎么就没有发现……
　　专心准备比赛……
　　她是因为专心准备比赛才没有忽略了爷爷的变化吗？
　　她真的有在认真准备吗？
　　没有……
　　专心训练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还是她的注意从没有在网球在爷爷身上过……
　　那她的注意力精力到底花在什么上面去了，游戏？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报比赛？为什么要打比赛？
　　她不记得了，好像是爷爷帮她报的名吧……
　　这真的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吗？她真的想要打比赛吗？
　　为什么要打，比赛也没什么意思，在摸清对手的一些习惯技能后，比赛就变的特别简单，甚至没有一局游戏来的更有意思些……
　　为什么要打比赛……比赛真的有参加的必要吗……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打网球？
　　有记忆开始，就在和爷爷学网球吧，整天泡在球场上，不是看别人打网球，就是自己训练。
　　甚至可以说她是在网球场上长大的。
　　除此以外呢，她和网球唯一的联系，似乎就是爷爷了吧。
　　爷爷串联起了她和网球……
　　打网球和玩游戏，她会选哪个呢？
　　玩游戏吧，网球她好像已经腻了。
　　现在她又拿下了青年赛冠军，同年龄段国内已经没有比她厉害的了吧……
　　没意思了……没继续的必要了……
　　打网球还不如游戏来的更有挑战性……
　　为什么要打网球？
　　好像没有继续的理由……
　　汐子的思绪乱成一团，她理不清逻辑，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所有的思绪最终都归结成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打网球？
　　后面的事情是怎么收场的，汐子记不清了，等回过神时，汐子已经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背后就是爷爷的病房。
　　爷爷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和汐子父母交代些事情。
　　汐子一个人呆在走廊里，她不太想呆在病房内，汐子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情况，……
　　手中的奖杯早已不知去向，或许是下车时遗落在了父母车上，也或许是掉在了哪里的路上。
　　无论是哪样，都已经不重要了。
　　汐子闭上眼睛，向后靠在冰凉的椅背上，放空着自己的思绪。
　　她……有些累了……
　　可能是比赛太过激烈了吧……等冷静下来，整个人就有种累瘫了的感觉。
　　她现在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感觉像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不打了吧……就这样吧……
　　反正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再家里躺着打游戏，还不费力……
　　打网球…太累了，就这样放弃吧……
　　青年赛冠军……
　　……
　　不行……
　　爷爷还等着看她的比赛呢，她就这么退出了，那爷爷的辛劳不全都白费了吗？
　　爷爷不肯入院接受治疗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吗？
　　她要是退出了。爷爷做的一切不都没有意义了嘛……
　　不行，不可以，那是他最爱大爷爷啊。
　　多少个日日夜夜，父母工作繁忙，都是爷爷陪着她度过的。
　　要是没有爷爷……她的童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多姿多彩……
　　妈妈也经常和她说要感谢爷爷，要不是因为爷爷愿意带她，她就会有很长的时间都需要自己待在家中，自己做饭，孤独寂寞地成长。
　　……
　　那就等全国大赛之后再放弃吧……
　　再坚持一下吧……
　　汐子稍微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病房走去。
　　“……今天比赛场上，七海汐子的卓越表现令人沸腾，赛场上……让我们一起来期待这位年轻小将的未来！”
　　未来？汐子微微愣神，但很快就回过神，继续走向病床边的桌椅。
　　…不会有了……
　　病房里，爷爷躺在病床上，观看电视里对今天青年赛的报道。
　　脸色虽然苍白，这却掩盖不了爷爷的喜悦。
　　“汐子你快听这几个老家伙对你的评价！他们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七海拓真激动地用手指着电视屏幕，示意汐子快看。
　　汐子转向电视屏幕，电视节目里邀请了几位网球老将，和爷爷一个时代的人物，来作为解说员，解说这次青年赛。
　　现在比赛结束，他们就开始做比赛总结，点评着她在这次比赛中的表现。
　　“七海汐子在这里选择打吊球可以说是非常大胆的想法，对手的球速快力道重，首先将球击回就存在难度，更不要说更改球路了，当然效果也非常好……”
　　听着点评，汐子不由得开始回想当时。
　　对啊，她为什么要打吊球……为什么呢？
　　网球是怎么打的？把球打到对方界内？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之前和他们说我们汐子有多厉害，他们还觉得我是夸大了，现在不也在夸你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汐子连忙上前轻拍爷爷的背部，“我知道了爷爷，快好好休息吧。”
　　“咳咳咳，我就是呛着口口水，能有多大点事儿，汐……咳汐子怎么都不开心？刚拿下冠军……都怨我，要不是我，现在应该在家给你好好庆祝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