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与月岛萤相亲相爱的日子》墨望舒

44、浅回忆一下吧

　　汐子现在在网球上所展露出的天赋，那可不是他吹的。
　　要比起越前南次郎那确实还差得远。
　　可汐子现在还小啊，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空间可以成长，未来打败越前南次郎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不要说龙马这个现在还在吃奶的小鬼，想要追上汐子，最起码要个三五年。
　　这三五年汐子就会原地踏步等龙马追上吗？
　　呵呵～越前南次郎的算盘准备打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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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是小学学校里举办的球技大赛，到学校间的交流赛，到同城赛，再到区域赛，汐子一路凯歌，这使得七海拓真非常骄傲，逢人就要炫耀汐子。
　　当然七海拓真心里也明白，这个年龄段的比赛还是太少，能见识到的选手也太少，这些冠军并不能说明什么，比赛含金量较低。
　　再在后来，汐子念了初中，开始跟着学校网球队参加地区赛、都大赛、全国大赛，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网球强手对战，在此期间，汐子的能力水平不断提高。
　　在七海拓真认为汐子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在这种类型比赛也很难有进步空间时，也就是在汐子初二、十五岁这一年，七海拓真开始着手于送汐子去参加网球青少年比赛。
　　七海拓真已经搜集了很久关于网球青年赛的信息，他早已作好了完全的准备。
　　获取青年积分，提高汐子在全国青少年女子网球榜单的排名，为u17这种更具影响力的赛事积累经验，为职业赛准备“通行证”。
　　这是七海拓真为汐子准备好的道路，这条路或许会很困难，但只要汐子坚持下去……
　　七海拓真本以为他能一直陪着汐子，直到将汐子送进国家队，送上最高舞台，再迎来他的落幕。
　　到那时他也就可以退休了，在家里养几只鸟种点花花草草什么的。
　　网球国家队的事物啊，他也不想再参与了，汐子将会是他带的最后一个选手。
　　……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了，突然到令人难以接受。
　　其实在很早之前，七海拓真就会有间歇性的脊椎骨疼痛，他只当是早年训练损伤过度，导致的结果，没有太当回事。
　　谁叫他平时这种小毛小病就很多，多一个脊椎痛，很难让他有警惕心。
　　脊椎疼痛，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和旧伤的感觉一样的。
　　可后面慢慢的，他发现似乎不只是疼痛那么简单，他的背部似乎长了个硬块，表面凹凸不平，触摸时疼痛异常。
　　刚开始他还能忍忍，洗澡穿衣服什么的尽量不去碰那块儿地方就是了。
　　然而到了晚上睡觉，他睡梦中无意识的翻身，不小心就会压到肿块，那剧烈的疼痛，好几次使得七海拓真从睡梦中惊醒。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七海拓真晚上都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看着自己的腰背逐渐弯曲，七海拓真终于忍不住了。
　　一天，七海拓真和来他家接汐子的儿子说了这件事，想让儿子看看这是怎么了。
　　怎么说儿子也是个医生，多少懂点相关知识，帮自己看下大致是个什么情况，应该没有问题。
　　当汐子爸爸掀起七海拓真衣服，看到他的背时，那个背部正中央，脊椎位置明显凸起的肿块……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当即就说要带着七海拓真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一听要去医院，七海拓真本能就想要拒绝，他对医院……
　　七海拓真害怕医院，他讨厌医生。
　　早年因为训练落下的伤痛，他跑过太多次医院。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医生给他下的最后一条医嘱是不要再做任何剧烈运动，让他放弃打网球，退出职业圈……
　　为了保住他的腿，七海拓真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他心里也清楚，医生是在帮他，是在挽救他的腿。
　　但是抑制不住…他对于医院再无好感，甚至到了讨厌的程度。
　　医生让他失去了打网球的机会，这辈子再与运动无缘………
　　他讨厌医院，不想去医院……
　　可看着儿子沉重的表情，儿子连脸上常见的笑容也收敛了。
　　七海拓真长大了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最终他只得默默站起身。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安排给他做了个病理切片，就说要和汐子爸爸单独聊聊。
　　事情到这一步，七海拓真也差不多猜到了。
　　是情况不太好吧……
　　还避开他，单独聊……
　　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没必要……
　　七海拓真叹了口气，离开会诊室，一个人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静静思考着。
　　是肿瘤吧……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身上的肿块可能是肿瘤呢？
　　如果早点发现……
　　肿瘤也有良性恶性之分吧……
　　这个肿块，让他疼成这样…背也被压弯了…
　　大概率会是恶性吧……
　　如果是恶性肿瘤，仔细想想他这辈子活的也够本了，世界冠军他也拿到了，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去找老婆也挺好的，老婆走了那么多年，也怪孤单的，是时候去陪她了。
　　……
　　要说他有什么放不下的…那还是汐子啊……
　　可惜了汐子啊……
　　之后的道路只能靠她自己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到这次全国大赛结束。
　　汐子一个人可以吗……
　　汐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是第三次汐子参加全国大赛了吧，全国大赛的对手，他已经调查过了，都是汐子的手下败将，初一的新生没有资料，不过应该也不会对汐子造成什么影响，以汐子的实力，一定没问题的。
　　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忍个半年算什么，他当年可是……
　　“爸……”
　　就这样瞎想着，汐子爸爸已经和医生聊完，不知什么时候默默站到了他的身前。
　　“冷不丁地开口吓唬谁呢！”
　　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七海拓真被吓了一跳，开口就骂。
　　七海拓真的样子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谁又能看出这个看着精力如此旺盛的老人，身体已经垮了……
　　爸分明一直那么健康……怎么会……
　　汐子爸爸没有回话，两人间寂静无声……
　　…沉默……
　　就这样两三分钟吧，七海拓真忍不住了，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不用多说了……什么情况，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了。”
　　“…走吧，我们回家吧。”他从长椅上站起，拍了拍汐子爸爸的肩膀，示意他回家吧。
　　相比七海拓真平静的面容，汐子爸爸抬起埋着的头，哽咽地开口：“也不…一定，万一就是良性呢，万一就不是癌呢……”
　　病理切片的结果还没出来，医生也只是猜测，只是按照医院规章制度，要说一下最坏的结果，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因为爸爸才对医生这个职业感兴趣，才会成为医生，可到头来，他依旧帮不了爸爸…救不了爸爸……
　　他和汐子妈妈…甚至可以说体育界的半壁江山都在他们这里看过病……经他们手康复的运动员不在少数……
　　老天啊为什么这里面不能包括他爸爸……
　　让他立志成为医生的人，却唯独是他救不了的人……
　　看着七海拓真弯曲变形的背部，汐子爸爸愈发控制不住眼泪了，泪水连成一线，不停往外冒着。
　　爸爸的背曾经多么的挺拔，独自一人支撑着他们家，扛起了他的一片天地，现如今却因为病痛被压弯了……
　　他恨…他恨他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分明很多事情很早就有预兆，在爸爸的背开始变弯，他就该意识到不对劲的。
　　那么明显的变化，他怎么就会忽视。
　　他是医生啊，治病救人的医生啊……却连爸爸的变化都没有发现……
　　他真的有资格当医生吗？
　　开始汐子爸爸都低着头，七海拓真没看清他的脸，汐子爸爸这一抬头，让七海拓真吓了一跳。
　　三十好几的人了，在外面，哭的满脸泪痕…鼻涕眼泪一起冒…丢人……
　　“多大的人哭哭啼啼！汐子都没你爱哭！”七海拓真张嘴就骂。
　　“爸……”
　　“好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回去等结果吧，汐子还在家等着呢。”
　　坐在这儿也没有用，病理切片的结果，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出来了医生肯定会打电话通知他们的，还不如回家去，汐子还在他家。
　　小孩一个人打网球，现在早该饿了吧。
　　汐子爸爸开来的车子就一辆，人也就一个，不可能送七海拓真来医院的同时送汐子回家。
　　医院和汐子家是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完全没法顺路送汐子回家，只能先去一个，再去另一个，所以现在汐子正一个人呆在七海拓真家里。
　　本来七海拓真和汐子爸爸都是想要要先送汐子回家，再去医院的。
　　但是汐子似乎还没打够网球，还想再打会儿网球。
　　听到说要送她回家，撅着嘴就开始撒娇撒娇说想再打会儿网球，不想现在回家。
　　七海拓真对于汐子想要练习网球的行为，肯定是报以一百二十分的支持的。
　　然而这次七海拓真却并不是特别支持，他和汐子爸爸要去医院，汐子一个人呆家里真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