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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悦君兮 ...

  •   几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到傍晚。
      太阳一落山,天气骤然转凉,几人并未注意,徐清流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吓坏了众人,安翾飞急忙起身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背,并焦急的吩咐庆安
      “快,快去请大夫!”
      徐清流却挥挥手,冷静的说:“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外面有些凉了,安康,快给我披上披风”,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安康也是从小侍奉徐清流的小厮,安老爷赐名安康,图个吉利,也是希望徐清流能平安健康。
      安翾飞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像是跟自己在怄气一般,好友那么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丝毫不能为之分担。
      徐清流起身便要告辞,安翾飞焦急的拉着他
      “你咳得这样厉害,还走什么,天气这么冷,马车又颠簸,你在路上再受了凉可怎么办!你今日就在我府上歇息,我让庆平给安伯伯说一声,明日亲自送你回去,反正你以前也经常在我府上过夜,不许拒绝!”
      徐清流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段有些强势却充满关心的话,温柔的笑着说:
      “好吧,那我今日就住下,正好我与木公子相谈甚欢,借此机会,好听木公子说说外面的事,也不知清流此生能否有机会像木公子那样广游天下”。
      木安歌见他言语间有些落寞,有些不忍,便试着安慰他说:
      “徐公子若有兴趣,安歌自当奉陪,待来年开春之后,木公子身体好些,倒也不防多出去走动走动,如此既能纾解心中郁气,亦能强健体格”。
      徐清流听了,笑得却更落寞了,欲再说些什么,却又止不住地咳。
      安翾飞见了,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起,也不看木安歌一眼,有些不悦的说:
      “若是能出行,我自然会陪他去任何地方,只是清流自小身子就虚弱,受不得马车颠簸,平日里至多也只能在芙蓉城逛逛,木公子说这些,清流又该伤心了。我先带他回去,庆安去端参汤来”,说完便抱着徐清流大踏步走了。
      木安歌此时心里也有些尴尬,他虽见识甚广,却少与人交流,论道与人相处的学问,更是稚嫩如孩童,这安慰人也是破天荒头一遭,没想到一开口就说错了。
      此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去道歉,又怕越说越错,无奈之下,只好叹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安翾飞抱着徐清流直接到了以前专门给他准备的客房,小心将他放在床上,仔细厚厚的盖好,让人迅速端了火炉,待参汤送来,熟门熟路的放在嘴边吹凉,再喂给徐清流喝,身后的小厮见了,都默默的退下了。
      徐清流从刚刚被安翾飞抱起时便异常温顺,任他施为,此刻看着安翾飞这样温柔的喂他喝药,只觉得心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
      初时,听说他结交了一位木公子,不仅邀请他在府中常住,这些天更是天天跟他在一起,徐清流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自小体弱多病,长年卧于病榻,爹娘姐姐虽然疼爱他,可是那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别的叔伯家的公子每每到家里来,也是表面上彬彬有礼,私底下都嘲笑他是病秧子。
      只有安翾飞,明明是个孩子王,有那么多玩伴,却偏偏爱和他玩,碍于他的体质,安翾飞平时对他更是诸多迁就;若是有人欺负他,安翾飞总是会撰着他的小拳头,去揍到那人道歉为止,为此安翾飞挨了许多罚,可再有下次,他还是会去维护他。
      安翾飞可以说是他徐清流生命中最温暖、最重要的存在,他的福分单薄,也不奢望什么,但是只有安翾飞,他定要牢牢的抓在手里,绝对不能让人夺了去。
      今日看那木安歌如此不凡,而安翾飞亦待他不同,他心里有些急了,他不能让别人吸引走安翾飞的目光,所以到了傍晚,他自知身体有些受不住了,却故意着凉。
      还好,安翾飞还是维护了他,一如既往。
      果然,他还是特别的···
      想到这里,徐清流甜甜的笑了。
      安翾飞见他先是走神,后又傻笑,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了。
      “你傻笑什么?”
      “你又傻笑什么?”
      两人说完,看着对方,又各自笑出了声,屋子里烛光摇曳,好不温馨。
      喝完了参汤,徐清流静静的看着安翾飞,也不说话。
      刚喝完热腾腾的参汤,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嘴唇也是红嘟嘟的,眼里透着笑意。
      这番模样,安翾飞觉得甚是可爱,便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脸。
      徐清流也不生气,还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安翾飞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徐清流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安翾飞脸红了,便笑着说道:“自然是你好看。”
      听了这话,安翾飞倒也不脸红了,毫不客气的说:“那是,我长得像我娘,我娘可是大美人!不过,我觉得清流比我好看多了”。
      “哦,那木公子呢?”徐清流有些紧张的反问道,不过安翾飞向来没心没肺,也没察觉到什么。
      “木公子自然也是极好看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看呆了,呵呵”。
      徐清流听了这话心里一紧,两手紧紧抓住了被褥,又马上松开。
      “是吗,那你可喜欢跟他在一起?”
      言语间始终盯着安翾飞,生怕错过他的丝毫表情。
      “木公子虽然不爱说话,不过他人很好的,初见时可能还觉得他有些冷漠,不过相处下来才发现,其实他就像个小松鼠似的,傻乎乎的,啊,你可别告诉他我这样说他哦,不然他肯定会生我气的”。
      说完似乎是想象了什么,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徐清流心里一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血色迅速褪去,苍白得像纸。
      安翾飞吓了一跳,急忙紧张地问他“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说完便转身欲去叫人,徐清流连忙拉住他说:“不要去,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很正常,不值得小题大做。”
      “怎么会是小题大做,你的身子可容不得丝毫差错,我们这样关心你,你却偏偏自己不当回事,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安翾飞佯装发怒的样子也十分可爱,那双大眼睛那样明亮,充满光明,嘴却嘟着,眉头紧锁,像是小孩子要不到糖似的,又生气,又委屈,徐清流心里苦笑的想:安翾飞现在也只是个大孩子,爱憎分明,对身边的朋友都那么亲热,对自己纵然有几分特别,怕也只是怜惜自己吧,自己的心思,那傻子怕是怎么都不可能猜到的。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泛起苦涩,再看那傻子还是那副可怜的表情,便乖顺的说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我现下真的没什么,只是想到你有了新的友人,陪你说话、陪你笑,我的身子又时常扫你的兴,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就再也想不起我了。”
      安翾飞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你怎么会这么想,从小到大,我何时嫌弃过你,放弃过你?我与木公子是交好,但是没人能取代你的地位,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我可真生气啦!”
      看着安翾飞的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徐清流连忙顺毛道:“是是是,你别生气,我信你就是,只是我俩明明是同时出生,你怎么就成了哥哥了?”
      徐清流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慢,十分温和。
      “我就是哥哥,你说过抱得动你,你就叫我哥哥,现在你想赖账?”
      安翾飞得意的说道,一张俊脸顿时眉飞色舞,那双大眼水汪汪的,长而浓密的睫毛头下阴影,使他的双眼变得有些深邃,一眼望去,好似充满深情。
      …哥哥么,呵,也罢,只要这傻子高兴就好,自己这身子,还能妄想什么,只要,他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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