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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你是北极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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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路鸣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迅速的躲到了一个大白布里面，心脏被吓得嘭嘭直跳。
谭主任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带着那帮学生走出去。
路鸣不知道谭主任走了没有，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谭谌：“主任走了吗？”
谭谌睨了一眼白布外面，唇角一扯：“还没。”
过了半分钟。
“主任走了吗？”路鸣又问。
“嗯。”
他们俩这才松开，路鸣一对上谭谌的那双黑眸就紧张，他好半天才道：“我们走吧，这么晚回去该被骂了。”
谭谌看他慌张失措的样子，憋住了笑意，提醒他：“宿管阿姨九点准时关门。”
路鸣看手表，现在已经九点五分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
他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谭谌淡然道：“去我租的地方吧？”
他似乎没听清，“什、什么？”
谭谌又重复了一遍。
路鸣联想到要去谭谌家，心里更慌张了，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留宿在别人家。
“害怕？”
他的语调显得意味深长，不仔细听还带着几分暧昧。
“不、害怕。”
谭谌抓住了他的手，冰冰凉凉的，眼尾带笑：“那我当你同意了？”
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在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在一张大床上坐着了，房间里干净简约，还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谭谌打开了衣柜，随便拿了一件灰白色的T恤给路鸣，道：“去洗个澡。”
“好。”
路鸣害羞的拿起衣服，迅速跑进了浴室里，关上门后，他拿起那件衣服凑在耳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味。
……是他身上的味道。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谭谌一直徘徊在门口，透过浴室门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瘦小的身体，微微弯曲的脊背，纤细的腰肢，还有……
圆润饱满的屁股。
谭谌怀疑自己真的疯了！
看到这一幕，他身体里的火愈燃愈烈。
在路鸣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喝了整整十二杯凉水。
门打开后，路鸣还是很不好意思，宽松的T恤领口露出了半截白皙锁骨，袖口挽成了两圈，T恤刚好遮挡住了屁股，两条白花花的腿显眼又勾人。
他的头上裹了一层黑色的毛巾，看起来娇小又可爱。
谭谌走过去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开始摆手摇晃，这么面对面很尴尬的好咩？
“我帮你。”男生的声音更低沉了，路鸣也没再反抗。
头发吹干以后，路鸣开口问：“我待会儿睡哪儿？”
“睡我床上。”
你你你床上？
还没等谭谌开口，他又主动道：“那我打地铺吧。”
“不用。”谭谌把吹风机放好，转身走进浴室里，关上门之前说了一句：“你睡床上。”
我睡床上？那班长是要打地铺？
路鸣还是不好意思，他悄悄去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床被铺在地上，随后盖上被子，闻着上面的玫瑰花沐浴露的味道，路鸣还是安心的合上眼了。
谭谌用冰水冲了一个小时的澡，出来后看到乖乖入睡的路鸣，只不过是睡在了地上，他微微蹩眉，径直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随后，谭谌躺在了他的身侧，看着他安然的睡姿，他用手指轻轻捻路鸣的耳垂，凑过去落下一吻，尝到了那快要缩回去的舌头。
唇缝里是薄荷味的清香。
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孩一样，青涩交缠的吻，两个小孩的第一次亲密触碰。
只属于他们那年的夏天，槐花树枝繁叶茂，耳边的风都在告诉小谭谌。
它说。
他就是独属于你的tesoro。
“晚安，阿心。”
注：tesoro［意大利语：宝贝。］
一一一
那个夏天的黄昏透着救赎的光，日暮洒下的同时我在风中朝你靠近，一步，两步，直到你接住我。
“路路，快下来，你哥哥马上就来了，小心他打你屁屁。”
一个买包子的大娘急着说。
“可是窝想要、风筝。”
长柳巷，人烟稠密。
高大的榕树上挂着蓝色的风筝，线条被树杈缠住了，眼见一个小男孩毫不犹豫的爬上了树上，他费力吃劲的想要抓住那根线。
“哎呀，那个风筝坏了，是风筝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啊？”大娘道。
小路鸣没说话。
大娘一看急了，她总不可能爬树去把孩子抱下来吧？
于是去找梯子，这才想起来家里的梯子前天拿去保修了，要明天才能拿。
这时，小路鸣已经拿到了那根线，他嘴角笑盈盈的，马上就要下来了，可就在这时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开始往后倒。
“那不是整天追着你屁股后面跑得小弟弟吗？”
一个初一的小男生因为近视眯着眼看。
穿着白色校服的小面瘫脸男生掀开眼帘，就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快要落地，他扔下书包就跑了过去。
“路路——”
一道熟悉而又磁性的声音在小路鸣的耳边徘徊。
噗通的一下，小路鸣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风筝线也松开，唉，我已经死啦？
为什么没有痛觉？
“是上帝救了我嘛？”他闭上眼嘟囔着说。
“上什么帝？路小鸣，你想死吗？”
冰凉的声音清晰地透过他的耳膜。
路鸣睁开眼，入眼的是那个稚嫩显得皮肤很白的初中生谭谌，头发还有洗发水的味道，两人的距离很近，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哥哥你放学回来啦？”
他现在压在谭谌的上面，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谭谌的同学翻了个白眼：“……”
这两人真的是朋友吗？
“先起来。”谭谌命令道。
小路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谭谌随后看他有没有伤，他摇头奶声奶气的道：“路路没有伤，哥哥你有没有事？”
不巧的是谭谌的脚踝因为跑得太急扭伤了，他压抑着疼痛，面无声色的站起来，开始数落小路鸣，“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敢爬树？路小鸣你胆肥了嗯？”
小路鸣第一次被他说，内心不是滋味。
大娘刚找人借了梯子匆匆跑过来，一看兄弟俩都在，还好没出什么事，只是小路鸣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啦。
“怎么不说话？”谭谌厉声呵斥，但那时他的语调没那么恐怖，可小路鸣还是被吓住了，眼泪立马流了出来。
大娘道：“小谌啊，还好你急忙赶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路路，哪里摔伤了没？”
小路鸣的脸白里透红，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委屈巴巴的道：“哥哥，你别生气，路鸣只是想拿风筝。”
“为了一个风筝至于吗？”
谭谌一看地上的风筝，一瞬间呆住了。
是他上个月送给小路鸣的生日礼物。
小路鸣紧攥衣服，低声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我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怎么不懂得照顾你自己？你能让我省点心吗？”谭谌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依然那副面瘫脸。
小路鸣收住了眼泪，他不喜欢看见哥哥不开心，他拉着他的手，道：“没有下次啦，哥哥别不开心，路路请哥哥吃包子好不好？”
对面肉包店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开门，来往的人很多，大娘家的包子最让人流口水，尤其配着鲜红色的调料。
大娘想要化解尴尬，道：“大娘去拿给你们，等着啊。”
谭谌还是冷酷的没有说话。
谭谌的同学因为时间问题，和他们说再见以后就走了。
“哥哥，别不高兴啦，路路知道错啦，你别不理我。”
继续面瘫。
“我向你发誓。”小路鸣道：“我下次要是再敢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以后就找不到老婆……”
话刚说完，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发出呜呜声。
“你以后想单身一辈子？”谭谌道。
他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谭谌松开了他的唇，他笑嘻嘻的道：“路路以后和哥哥要一直在一起，就像……”
他卡壳了。
谭谌随后就听到他道：“就像漆黑的森林里，头顶上的那颗北极星，会一直陪在迷路人的身边。”
你是北极星，是路路一个人的星星。
谭谌莫名愣神。
掌心里还有那温热的气息，他用拇指轻捻，试图保留下来，时间越长越好。
这也是这条街上曾经两个少年之间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