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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红颜忧2 ...

  •   阿图木被带回她的住处,把声音都喊哑了,终于把元烈给盼来了。

      元烈一来,「秦贵华」的鬼魂瞬间消失,王女回复正常,扯着元烈的袖子哭道:「陛下,刚才臣女在华光殿看见秦贵华了。」

      元烈先配合道:「秦贵华?她说甚么了?」

      王女哭哭啼啼,「她说她十分思念陛下,尽然今生不能服侍陛下,来生定要与陛下再续前缘。」

      元烈声线一沉,「荒谬!秦贵华已逝,你假冒她有何居心!」

      王女慌忙道:「臣女生来就有异能,自小能看见死者,与亡灵接触,刚在华光殿,臣女便看见秦贵华伏在案上哭泣,哭得梨花带泪,声声凄楚,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元烈决定在回答之前,先瞄向皇后,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刚刚翻了个白眼的锅底黑脸。

      「在朕的皇宫里,朕不允许有人怪力乱神,捕风捉影,」元烈下令,「召太医来照料王女病情,王女未痊愈之前,留在住处静养。」

      王女讶异地张嘴,这算甚么啊?不是说元烈十分宠爱秦贵华,都思念成疾了吗?不是说元烈终日思念,日夜缠着钦天监求神问卜吗?

      她看见元烈挽着皇后的手一起离开,气不打一处来,男人!见新忘旧的臭男人!苦了她做这一场大戏!

      元烈的雷霆震怒没有落在误闯华光殿的皇后身上,反落在倒霉的她身上。

      皇后甚至带走了秦贵华的女官,把她提拔为祟光监。

      她的一番心机倒是帮别人做了嫁衣,他们两人好像更恩爱了,逛华林园时旁若无人的牵手,早点午膳夕食到夜宵都要一起吃。

      她气得直跳脚。

      四

      经华光殿一事后,魏皇直接把她离宫的日期订在三天后,与所有留宫的贵族宾客一起离开。

      任务一天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样被赶走。

      阿图木焦虑得睡不着觉,决定管不了这么多,豁了出去,祭出最后一招,美色。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见陛下最后一面,当面感恩的说词,深夜来到式干殿送上鹿茸催情酒,不惜牺牲名节,只为制造一桩丑闻。

      令她傻眼的是,元烈当着她的脸喝光整瓶酒,却一点事也没有,依旧低头批阅公文,眼尾也不抬一下,不耐烦的赶她出去。

      她咬咬牙,认定元烈是个不解风情的批奏狂,美人在前丝毫不动欲念,怪不得他到了这个岁数,只有一个儿子。

      既然皇帝行不通,只能从皇后处下手。

      她绕到祟光殿后方,躲开宫人撕开衣裳,揉红眼眶,酝酿情绪。

      就在她准备痛哭清白之身已失,来一出惊天控诉之际,眼尾忽地看见一道黑影飘过。

      她马上警觉起来,躲在树叶的阴影下盯着黑影,只见那个黑衣人悄悄拉开后殿的纸窗,如入无人之境的闪身跳了进去。

      没有女人的尖叫声,殿中依旧乌灯黑火,一片寂静。

      阿图木大喜过望,这不是上天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她双手交搭肩膀,感谢长生天,高高兴兴的溜回她暂住的殿阁。

      阿图木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可苦了萧永宁。

      声称来找大夫求救的某人,直接把她扑倒床上,压得她气短难受,吻得她几乎窒息。

      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萧永宁尝到鹿茸与几味□□的味道,即刻明白这是柔然王女的杰作。

      为了不惊动宫女,她狠下心咬向他霸道的舌头。

      口中的腥味唤回他残存的理智,元烈痛苦地揉额,大口喘气,低声咒骂,「该死,甚么补身药酒,敢暗算朕,这个可恶的贱人……」

      萧永宁连忙找出一颗镇静心神的安眠药丸,喂他服下。

      元烈但觉全身好像发烧般燥热无比,官感被放大了许多倍,鼻间飘过的发香,皮肤柔软的触感,都让他一阵颤抖,他紧紧握着双拳,拿出忍受酷热的意志力强撑着。

      萧永宁回避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打浸白巾为他冷敷,直到脸盆的清水也快用光,他发热的体温才渐渐降下来。

      她好不容易哄他躺下,某人的一双手又不安份起来,硬要抱着她睡,指尖一直在她腰间打圈,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她中衣的腰结。

      「陛下!」她小声喝止,「你再不停手,我就……我就去拿一颗很苦很苦的药丸。」

      元烈果然停手,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她不禁纳闷,觉得自己比那颗丸子更像解药。

      皇后深夜私会偷情的谣言一早便传得满天飞。

      前朝后宫窃窃私语,想不到成婚不到一个月,皇后就按捺不住,抛夫养起男宠来,有些八卦的,悄声猜度情夫人选,有说是齐国使臣,有说是魏国侍卫,众说纷纭。

      元烈大怒,想着找柔然王女算账之前,先去祟光殿慰妻。

      皇帝进祟光殿后,一脸不快地出殿的消息,很快又传遍皇宫。

      元烈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明明解蛊那天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但他亲爱的皇后总是以解蛊后需要静养为由,赶他回式干殿独守空房。

      即使传出私会情夫这般不堪的谣言,她还是坚持己见。

      所以这晚深夜,他又穿上黑衣,轻易避开侍卫,从后殿爬窗进去。

      元烈轻撩纱帐,伸手轻抚她沉睡的侧脸,惊觉手指沾上泪水,他犹豫的摸向枕头,丝滑的布料同样湿润一片。

      萧永宁眨动长睫,渐渐清醒过来。

      她见元烈又是一身黑衣,轻笑道:「这回又吃了甚么?」

      「朕想见你。」

      她掩嘴打个呵欠,不领情的道:「我困了,乖,回去睡吧。」

      元烈马上装可怜道:「现在出去,被侍卫找到就难看了,让朕借宿一宵吧。」话音未落,自来熟的脱鞋解衣,掀被挤进被窝。

      萧永宁撤退到大床的另一边,侧身背着他。

      元烈望着他们之间一丈的距离,委屈地道:「那有奸夫躺那么远。」

      萧永宁无视他的控诉,道了声晚安,抛下被冷落的奸夫。

      奸夫怀着无比的耐性,静心等候皇后睡下,然后从后环抱住她,轻吻她的秀发。

      他怀中的小抱枕安然入睡,再没有流泪。

      奸夫每天都会在天亮之前逃走,连续观察了三晚,阿图木决定在临走之前出击。

      她叫唤侍女盯住祟光殿的窗口,自己用随身小刀割破手腕,将血迹印一些在上衣和脸颊,往殿门跑去,一路惊恐地呼喊,「有刺客!」

      萧永宁本来就不是睡得那么安稳,被阿图木的叫响惊醒。

      元烈鄙夷的望了殿门一眼,双手仍是抱着她的姿势。

      萧永宁望着明显又是跳窗而来的奸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柔然王女来捉奸了。」

      元烈丝毫没有逃走的想法,朝她额头亲了一下,轻笑道:「让她捉好了。」

      「陛下……」他们这样衣衫不整的,好歹先穿衣吧。

      王女大声求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看见刺客逃向殿里面了!皇后有危险!」

      元烈故意选在这个时间问:「为甚么不让朕过夜?」

      萧永宁眼神闪缩,拉开他的手下床,「王女快来了。」顺手找了件外衣披上。

      元烈赤脚下床,一手把她拉进怀里,不让她逃开,「你在担心甚么?」

      门外乱成一团,尽是凌乱的叫声与脚步声。

      萧永宁心中同样慌乱。

      阿图木不管女官的拦阻,一支箭般跑到最前,以保护皇后为名冲到寝宫。

      嘣的一声,寝门被粗暴的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阿图木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这回还不捉个正着!

      她指着男人尖叫刺客,随后赶来的女官看见皇后寝宫竟有一个男人,个个大惊失色。

      萧永宁暗暗舒了道气,庆幸这道开门声救了她。

      元烈缓缓放手,眸底只有她逃过一劫的神情。

      阿图木大叫,「把刺客拿下!」

      元烈神色一澟,喉间发出低沉冷酷的声线,吼道:「大胆!」

      宫女一听是皇帝的声音,马上伏地跪拜。

      阿图木愣在当场,眼中载满错愕,到元烈终于转了身,她脸色铁青,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元烈双眸中的目光凌厉至极,「你口中的刺客,是指朕吗?」

      阿图木双膝一软,径直下跪。

      元烈身上只穿一件极其寻常的白缎中衣,却如同盔甲在身,整个人散发出凶狠的杀气,「你深夜打扰朕与皇后歇息,胡乱编作刺客之事借机闯宫,到底有何阴谋!」

      阿图木结结巴巴地道:「不是……不敢……」

      「你先是对朕下药,后散播谣言污蔑皇后!该当何罪!」

      阿图木吓得六神无主,不断叩头,「请魏皇恕罪……魏皇恕罪……」

      「在朕的皇宫里,容不下兴风作浪的奸细!来人!把她拉出去,即刻送返柔然!」

      阿图木绝望地抬头,脸容因恐惧而扭曲,右贤王知道她得罪魏皇,一定不会留下她,她这一趟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她惨叫着:「魏皇饶命!」

      元烈冷眼以对。

      「臣女愿意做牛做马,求陛下不要把我送回去!」

      萧永宁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扶起瑟瑟发抖的阿图木,带她坐下,「你还在流血,我先帮你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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