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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Ⅰ 风起巢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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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找我的人分外的多。
找我的人大多是江湖小报的记者,都是来问我“如何在短短三年之内取得如此成就”的。
我每次都是这样回答的:“是因为两个微笑。”
这两个微笑要从三年前在巢芒的一个月说起。
三年前,我还是那个玄苍门内碌碌无为疯疯癫癫的白毛丫头奈幽。
玄苍门坐落在千年冰封高耸入云的苍山上,由司家人创立,由司家人掌门,现任掌门的是司家的司沥。凡是要拜入门下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
但我是个特例。我并不知道像我这么惰与修炼调皮捣蛋的人是怎么在玄苍门混下去的,还拥有自己独立的住所,不用和其他的玄宗门弟子住在一起,也不愁吃穿。
记忆中,那年的玄苍门内一片喧闹,到处都贴着司濂的丹青。司濂本人也是春光满面的,走到哪都有他的崇拜者找他签名。
我在门下的这些年,因为司沥的禁令,不能随便出门。司濂便一直陪着我疯,里里外外把玄苍门闹了个遍。我荒废了修炼,但司濂却不。更何况他生得一张好面孔,和司沥一般帅气,但又比司沥棱角柔和一些,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比起白莲司沥的冷峻和红莲司雨的刻板,司濂的确更加妖颜惑众。眼下正是他要即位青莲的时候,崇拜者们免不了要给他献鲜花儿拍拍马屁的,以后便能吃香喝辣了。
我一个人坐在我那高高的望星阁,倚着窗户看着外面司濂被源源不断的崇拜者堵在盛莲殿外的壮观景象。
“司濂司濂,你也有今天。我看你进盛莲殿~我得意儿地笑~”
司濂签完一个又一个的名,崇拜者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到处都传来男女弟子们的尖叫声“司濂大人~~司濂大人~~”声音不断地涌进我的窗户,整座苍山也被震得颤巍巍的。
我摇摇头,为什么都是一块捣蛋的人,我的地位为什么这么差?要不是有着司濂撑腰,我恐怕会落得一个被同门生生活吞的下场……
我转过头看着趴在一边的爱犬白白,打了个哈欠。
“嗷!”白白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爱狼。”
白白是只雪狼,是我记事起就一直带在身边的,通体雪白,泛着银光,阳光好的时候白的刺眼。门里的诸位也都很喜欢它,“小白”“阿白”地叫,我受的待遇比起它就差远了。
白白走过来,趴在我脚边。它乖得不像狼,有点像狗。
“嗷!”白白凶叫一声,抬起头瞪着我。
“但有时候很凶的!”我冲着它比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
白白又乖乖地趴下了。
我望望窗外,大概司濂已经突破重围进了盛莲殿,崇拜者们都散去了。
我伸了个懒腰,起身和白白向外走去。
早上的时候司沥传了我去找他,因为司濂的崇拜者挡着路的缘故一直没有去。到了盛莲殿,免不了又是被司雨一顿数落。
“阿雨,你可是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司濂白了司雨一眼。
司雨的脸都被司濂憋绿了。司濂笑着朝我眨了个眼。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雨瞪了我一眼,清清嗓子说:“奈幽,司濂要即位青莲座了……”
“奈幽,”司沥打断了司雨,“你去给辛山的掌门芒岳送趟信。”司沥说着递出个信封。
不过是送个信嘛,我以为什么呢,搞得那么郑重。这不过是司沥怕我在司濂即位的时候打扰他使得一个法子,把我差走。我若无其事地笑着接过信封,点点头。
司濂无奈地瞟了我一眼。
“还有,奈幽,你已经十六岁了。”司沥严肃地看着我,“也该稳重一些了。”
我褪去了笑脸,点点头。
辛山和辛山脚下的巢芒都是避讳女人的,女人免进。为此司沥把我精心伪装了一番,打扮成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他还嫌我的名字奈幽太有女孩子味了,就把我跟他们姓了司,化名司幽。
“司幽?”司雨很惊讶,“司幽不是你的琴吗?”
司沥不答。
司幽是司沥爱琴的名字。司幽是把好琴,通体黑色,黑得发亮,散发着一层诡异的黑光。司沥还差人在上面刻了很多暗花,光就沿着那些暗花的纹路走,流动在琴上,异常的妖媚。但是我不是很喜欢那把琴,它是那么的黑,那么的邪魅,仿佛萦绕着阴魂一般。
司濂走过来,一手拍拍我的肩膀,一手摸着下巴说:“那把琴的名字跟你真是异常的相配呢。”
他所表达的意思是:你身边的鬼也是那么阴魂不散呢。
我狠狠地回拍了他一下,转过身来整自己的衣服。
看着镜中的我,那个白毛疯丫头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一脸的书香气,搞得我很不习惯。为了更真实些,司沥还特意把我的头发弄成了黑色。
我扯着头发问司濂:“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司濂笑了:“比原来好多了。”
司沥念个诀,白白变成了一只大白狗。
白白幽怨地看着司沥。司濂笑着蹲下来拍拍白白:“怕你吓着人,回来就给你变回来啊。”
司雨给了我一袋银子,说:“辛山脚下的巢芒,虽然地儿不大,但是还是有很多好玩的,你可以再在下面玩个十天半个月的,花钱也要有点节制。”
我笑着点点头。
就这样,我带着爱犬白白下了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