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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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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再次醒来的时候元仲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一个小孩子在旁边坐着打瞌睡。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大概是医馆?
“大哥哥你醒了啊,我去叫师傅”被元仲辛的咳嗽声惊醒的孩子,一看元仲辛醒来了,没等他说什么,就直直跑了出去。
“哎,咳……”元仲辛想伸手拉住那孩子,却发现自己现在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仅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让他不住血气上涌,呕血不住。
“公子还是切莫乱动,你伤及肺腑,全身筋骨犹如新生婴孩,这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动弹不得的。”一个白须老者进来看到正在吐血的元仲辛,规劝道。
“一年半载?!我还有要事,老先生可有法子让我立时行动自如。”元仲辛急道,若真在这儿休养个一年半载的,可什么都晚了……
“什么要事比性命还重要?”秦徵一脸不认同,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自然是她更重要,还请老先生帮忙,元某感激不尽。”元仲辛郑重地道。
“是为了心上人吧?怪道这一身伤,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为了心爱之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哎,行吧,老夫也年轻过,就帮你这个忙吧,吃了。”秦徵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元仲辛口中。
“多谢。”元仲辛吞下药,顿觉身上有了力气,勉力下床,拜谢道。
“小伙子也不怕有毒,就这么吞了?”秦徵看元仲辛问也不问就吞了,笑说。
“您要想害我,当初不救我就成了,救回来,又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元仲辛斜靠在床边,道。
“你小子倒是很有胆识。此药虽能让你即刻恢复行动力,但弊端颇为严重。老夫看你也是个练家子,你可记住了,在五年内,万万不可动武,若此间你动武了,那你此生便只能在只能靠着汤药度日,这身武艺可就废了。”秦徵告诫道。
“小子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武。”元仲辛道。
“看你言下之意,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还是要动武?”秦徵抓住元仲辛话中的意思,问。
“这万不得已嘛,当然是非要不可的时候。”元仲辛道。
“反正这身体也是你自己的,老夫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秦徵道。
“劳老先生挂心,请问老先生,此地离邠州有多远?”元仲辛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自己诈死离开后,也不知现下邠州如何了……
“不远,坐马车,三日能到。”秦徵答道,“你心上人在邠州?”
“不知老先生近日可有听说邠州赵王爷府上有发生什么大事?”元仲辛不答反问。
“赵王爷?你的心上人难不成是赵王爷家的郡主?”秦徵摇了摇头,“那你可晚了,据说郡主已然成亲了。”
“什么?!这么快?先生可知是谁娶了郡主?”元仲辛一听这话顿时慌了,难道米禽牧北已向官家求亲了?赵简她……她是自愿的吗?
“据传,是个姓王的公子,好像是姓王的,是郡主上学时的旧交……”秦徵有些不确定地道。
“王……”想必是王宽吧,但老王爷已经知晓他们先前的计划,应该没有必要再假成亲了?难道另有什么变故?算了,不管什么变故,先赶回去再说,与赵简成亲的若是王宽,那倒不必太过担忧,他们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元仲辛暗自松了口气。
“你这叫老夫有些看不太懂了,心上人另嫁他人,怎么反而一脸笑意?”秦徵看元仲辛面露笑颜,也是猜不透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了。
“哦,是这样,听闻此前一位夏人将军曾向郡主求亲,在下内心一直颇为担忧,如今看来……便安心了。”元仲辛笑答。
“夏人?这件事老夫倒也曾听过,据说还是位少年将军,都向官家求了赐婚了,可惜也是晚了一步,郡主当时已为人妇咯。”秦徵道。
“元仲辛在此拜谢先生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来日若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在下的,必定义不容辞。”元仲辛忽然跪地拜道。
“弄这些虚礼做什么?这伤还没有好,还不快起来!老夫以为你不是那种拘泥礼数的儒生,不想是看错了?”秦徵忙扶起元仲辛,看着小子一副鬼精的样,没想到也爱整读书人的那一套。
“救命之恩,理当重谢。”元仲辛顺着秦徵的手起身,答道。
“老夫不需要你的重谢,只要你记住我说的话,别给我瞎折腾,让我白救你一次,那我就很欣慰了。”秦徵敲了下元仲辛的头道,虽说萍水相逢,但这小子却让他莫名感到亲切,这鬼精灵的样子也甚是讨人喜欢。
“那老先生怎么称呼呢?万一以后有点什么事,也方便我找您不是?”元仲辛调皮地笑。
“秦徵。老夫可不希望你找我的时候看到的又是那副离死不远的样子,希望下次见能喝上你的喜酒。”秦徵又敲了下元仲辛的脑袋,好气又好笑地道。
“一定一定。那小子就此拜别了,后会有期。”元仲辛握拳道。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秦徵上下打量元仲辛,一身素白里衣。
“咳,还有劳秦老借一套衣服。”元仲辛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了。
“为你准备好了,这是吾儿早年穿过的,不嫌弃的话就赠予你了,也不必说什么借不借的,一套衣服老夫还能让你还不成?”秦徵取过边上小童刚拿上来的衣物,递给元仲辛。
“那这里最近的马行……”元仲辛接过衣服又问。
“马车我也替你备好了,你小子别想骑马上路,也不差这一日半宿的,你这小命还打不打算要了?”秦徵打断元仲辛的话,道。
“嘿嘿,这都被秦老您看穿了,还真是瞒不过您。”元仲辛嬉皮笑脸道。
“穿衣服吧,我去给你准备点药,带着路上吃。”秦徵说着向外走去。
系好衣带,元仲辛理了理衣上的褶皱,这宽大的袖口让的颇为不适应,除了那次带陈工进秘阁,还真没再穿过这种碍手碍脚的衣服,不过女装都难不倒他,这种衣服小意思了。
一身儒雅素净的澜衫衬得元仲辛格外白净清秀,除却那一头的卷毛杂乱无章,倒也可称得上一句翩翩佳公子。
对着铜镜,元仲辛将自己的卷毛梳到发冠里,整整齐齐的,不留一丝散发,他觉得自己现在如果站在王宽边上,估计是王宽第二了。
“端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秦老进来看到元仲辛,夸道。
“那必须的~”元仲辛吹了吹头发,然而他的头发都被束起来了,什么都没吹到,于是只得挑挑眉毛示意。
“好了,我就不送你了,这些药是这三日的分量,一日三次,路上没处熬药,我已给你搓成药丸了。”秦老递过一个瓷瓶,又递上一张纸,“这是药方,到了后记得去医馆抓药。”
“这谢就不多说了,那就此告辞了,有缘再会。”元仲辛将东西揣进衣领,拜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