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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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看着周围理智扼制疯狂，用冷漠包裹狂热，正在注视着我的人，后知后觉地问向自己。
这群人又和之前那群人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疯狂，一样的狂热，一样的迷信科学，一样的，将我视为物体。
是的，时到如今，站在玻璃做成的空间里，我不得不狼狈地承认自己的想法——想要尊严，想要自由，想要被看作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而不是像被囚.禁的幼鸟，折断了羽翼，拔掉了喉舌，只能靠鲜明光亮的羽毛来炫耀:你看，我过得还不错吧。
耳边常人听不见的次声波逐渐刺耳，脆弱的耳膜已经逐渐受不住，鲜红的血液渐渐顺着脸颊流淌，一滴一滴地砸在肩上，把惨白的实验服晕染出大片大片的红色，我侧首看向远处高高在上的众人，他们垂视着我，面无表情。
于是微弱的声波再次刺激我的神经，恍恍惚惚，面前白色的墙壁也逐渐模糊，只有心底的质问越来越大，大到仿若可以让神明知晓。
大人啊，您为何折断我的羽翼，拔掉我的喉舌，空留我漂亮的皮囊？
大人啊，为何将我丢弃，让我沉眠，却在两年后再次唤醒？
大人啊，为何拼接废弃的人偶，亲自为她带起高贵的冠冕？
大人啊，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太多太多的不满无处倾诉，只有压缩，困厄和埋葬……大人，我将疯魔。
2.
声波依然刺耳，却不再让我难以忍受，我缓缓阖上双眼，任由温热的鲜血流淌。
抬起双臂，缓缓结印。
双肩带动双手，双手带动十指，结印的手势杂多快速而毫无规律，出现在身后的印记繁复瑰丽，令人目眩迷晕，不敢直视。
背后印记渐渐放大，直到直径足足有五米时我才停下。
3.
“哒”
“哒”
“……”
鞋跟落地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远处观察的研究员们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嘴里跟随着我结印的动作吐出一个个代号编码。
“确认召唤人物为已知，编号A-002镜姬。”
“确认召唤人物为已知，编号C-006芭蕾舞者。”
“确认召唤人物为已知，编号E-机械人偶 。”
4.
我的身躯被机械人偶小心的托起，坐在他的掌心上，按照机械人偶的高度，托起的我终于可以平视那些高高在上的研究人员。
像是飘渺的云雾般的镜姬来回穿梭在他们身边，或是摸走他们手中的笔，或是扶趴在他们肩头，或是浮现在电脑屏幕上看着他们隐隐发笑。
芭蕾舞者，自一出来就一刻不停的开始起舞，舞姿优美，风雅翩翩，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有些毛骨悚然。
平视着他们的我看着研究员眼中的惊慌，经不住的开始大笑，幼女尖利刺耳的笑声不断的在这片空间里响起。
5.
秋川无奈地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她净如琉璃的眼睛看向我，摇了摇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向我做口型:金巴利，实验还没做完呢
看到口型的我站起身，敲了敲机械人偶的手臂，它顺着我的意思往前递了递，直到我和秋川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
我看着面前的秋川，像她一样敲了敲玻璃，带着古怪笑意问道:“秋川姨姨，你确定要继续吗？”
未等秋川反应过来，高大的机械人偶便已经带着我后退。
“最后一个人偶，是我自己哦～”
我微微笑着，同步着释放自己的能量，我的手腕，脚踝，膝盖乃至所有有关节的地方都显露出了人偶的球关节。
一双巨大的同样拥有着球关节的双手像是操控着我一般停留天花板下面一点，我动了动手指，上面的巨手同样动了动。
“大人，还满意您看到的吗？”
我恭敬的垂下头，向着闪烁雪花屏的大屏幕问道。
“当然，我的好孩子。”苍老沙哑的声音想起，伴随着不停歇的电流声。
他语带笑意，诱哄我道:“好孩子，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没有表现出来的呢？别担心，他们听不见的。”
确实，他们是听不见的，早在秋川敲打玻璃时，无色无味的麻痹药便已从空气中被他们吸入。
而我尚且能若无其事的和那位大人对话，也不过是占了我现在异能力的便宜——在我动用我异能力的时候，我便不再像人类时那般孱弱，取而代之的是堪称刀枪不入的身躯。而且，人偶有这么会呼吸呢？
“大人，”我垂下面无表情的头，只余满是恭敬声音响起，“醒来后，我便成为了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那位大人几不可闻的呼吸一滞:“乖孩子，你的能力也是预知吗？”
“不，并不是，”我回答道，“相反的，石板赐予的能力与我的异能力几乎相近，它让我拥有了解放人偶的能力。”
大人没在说话，像是等我自己说下去一样。
好在我不在意这片尴尬的静默。
我继续说道:“我可以解放我创造出的人偶，解放的人偶除了会像常人生活思考外，他们还会拥有完整的，合乎逻辑的人生经历。”
“就像，真正的人一样。”
“……”
“好孩子，乖孩子，过几天，到我这来吧。”
6.
我被大人特许“释放”，除了测试和化验外不再会回到那片研究基地。
而上方的射击俱乐部也正式的将所有人的名字改为了我。
“这是给你的嘉奖。”那位大人这么说道。
研究人员也被捣乱分到了其他地方，在我的争取下，秋川，早禾依然在我的身边负责我的检测和安保。
大人虽说要将我接到身边，其实也不过是把我扔给了琴酒，也就是说琴酒依旧是我勘定的监护人，而且我还要和他同住，以确保我的安全。
我的感想是，这件事实在是，泰酷辣！
我那亲爱的大人生怕我死的不够快，特意给我的生活加点难度。
除此之外最奇怪的是野格和奈奈子不知因为什么也常常能看到她们:野格和秋川各领一个实验项目，奈奈子是早禾行动队中的部员。
但是，管他呢。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原本的身手，甚至要比之前更厉害，更好。
7.
但愿异能力不要再影响我的思维，说的就是你，罗真。
8.
我亲爱的罗真啊，因为长时间出不来，无聊地用他的能力与我思维共振，搞得我不像我，也不像他。
如果哪天看到了我神情忧郁，脑瓜子转的跟螺旋桨一样，别担心，那就是罗真和我思维共振了，或者是罗真借我的身体出来透气了。
……
在琴酒的高压训练下，我终于恢复了往常的身手，甚至比之前更进一步。
请千万别让我说谢谢琴酒，因为我现在离我快乐的休假时间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悲伤的叹口气，试图用果汁麻痹自己的思维，但果汁毕竟不是酒，我的思维依旧清晰，甚至依旧能感受到手刚刚沾到血液黏黏糊糊的触感。
是的，今天离1989年二月份，距离我醒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个月内，我已经和野格混的面熟，和奈奈子混的格外熟。
怎么说呢，和奈奈子大概就是属于我泼油她点火，我动手她递刀的狐朋狗友关系，甚至这对狐朋狗友还经常犯法，啧啧真为立本警察们默哀。
9.
现在的我就着果汁咽下满嘴的忧愁，看着手机里刚刚发下来的指示。
“真麻烦啊”我烦躁的趴在吧台上，透过手中果汁杯子看着周围的人群。
“什么？”刚刚蹦迪回来的奈奈子过来拿了一杯酒，嘈杂的人声把我刚刚微弱的抱怨掩盖了下去。
我提高声音:“我说，组织又要让人过去卧底了，根本没人选啊，烦死了。”
我刚刚吐出两个字，奈奈子就使了眼色让酒保离开，所以现在周围只有我和奈奈子俩个人了。
“总不能让我亲身上阵吧。”我绝望的说。
“哈哈哈哈哈，”奈奈子放声大笑了起来，“那肯定不能，毕竟我们的大小姐现在还是小学生的年纪呢。”
“别，”我露出了痛苦面具，“可千万别叫我大小姐，玩过家家的假游戏你怎么还当真了。”
“噗，好吧。”
奈奈子虽然和我说着话，但依旧注意着四周，余光自然就注意到不远处才出现的目标。
“哎，休息时间总是短暂，要开始行动喽。”奈奈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姐姐，要快点回来哦，”我打开便携的小镜子，调整镜子的角度看到目标，掐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奈奈子不明显地踉跄了一下，她在站起身时咬牙切齿的说:“别不学好的学坏的。”
奈奈子撩了撩红色的卷发，从吧台的角落里走出，风情万种，美艳轻佻，毫无痕迹的混入了目标的“选美团”。
我吹了吹飘落下来的头发，耐心地等待着——提示铃般的尖叫。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远处骚乱的人群就爆发出一声尖叫。
恰在此时，奈奈子也换了一身酒保的衣服，朝我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搁着一个吧台向我伸出手。
我和上镜子，顺着她的动作被抱起来，奈奈子把头上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挡住了我的一片视线。
“走喽，任务完成喽。”
我恶劣的扯了扯奈奈子的头发，以报刚刚盖眼睛之仇。
“嘶——喂喂，这么记仇啊？！”打开后门的奈奈子吐槽道。
“略～”我做个鬼脸。
走出酒吧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的后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