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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穿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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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上青宗温宗主的女儿昨日从冰馆中醒了,宗主夫人一听闻这消息,激动地没来得及去看,就晕倒在了宗主身上,那场面可真是混乱。”一个身穿白青缎面长衫,手握佩剑的青年男子露出不符合剑修沉稳气质的白表情,一脸“我吃到了一个大瓜”似的讨论道。
“这事儿都已经传遍云崖了,哪能不知道。说起温宗主,那可是云崖第一剑修。”同青年男子聊天的人,同样身穿白青缎面长衫,马马虎虎地将剑背在背上,作出“举大拇指”状,而后又将手放下,白净幼态的脸皱起眉头,老成似的连连摇头,“可惜据说一千年前,仙魔大战期间,温宗主虽死里逃生,保住性命,而那握剑的右手被废,再也不能提剑,而宗主刚出生的女儿,也不知遇到何事,竟一睡不起,由此宗主夫人从魔域极北寒地命人寻了玄冰玉冰馆,将女儿封存,直到今日。”
手握佩剑的青年男子,将爱剑从右手换到左手,伸出右手,拍向正太脸剑修的肩膀,眉头挑挑,呲开一口大白牙道:“我说白师弟啊,你对上青宗宗主私事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啊,说说吧,这次又用了多少灵石从乌市听来的消息。”
白其游被师兄说得脸红,不自觉背着手,摩挲着佩剑,他自小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这次师尊派他们去上青宗交流剑术,对于上青宗,他也得做个了解准备嘛,他略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梁师兄,前方是雪缘山,过了这座山,便是上青宗了,不如让师兄弟们加快脚步,也好在下一个雪暴天赶到上青宗。”他伸手指了指天空,梁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天空不见星月,倒有一片黑雾云集,到了雪缘山附近,天就从晴到雨再到雪,像是四季一个轮回,想要去上青宗的不少散仙都要经过雪缘山的考验,意志不坚定者稍有不慎就迷失在雪暴中,去而无返。
梁岳赞同地点点头,握了握自己的佩剑,转身向众师兄弟说道:“各位师兄弟,不远处便到了雪缘山,集体加快步伐,赶在雪暴天过山,可不能还没到上青宗就折了!”。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惊呼:“不好,梁师兄,你看天上,那雾!那雾在向我们这里移动!”霎时,所有人的视线望向天空,梁岳和白其游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快速抽出佩剑,“众师兄弟,看来是雪暴天提前了,即刻随我与白师弟列阵,停止御剑,改走行。”
梁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药丸,瓶身晶莹剔透,“这是破雪丹,徐师弟,速速分给众师兄弟。”刚发出惊呼的徐师弟接过梁岳手中的药瓶,小跑着分完了药丸,众人服下药丸后,顿感冰凉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暖,饶是有修为护体,也挡不住雪缘山雪暴天的阴寒,好在师尊早有准备,给了梁岳破雪丹以备不时之需。
“众师兄弟,听我指令,向雪缘山出发,天亮之前,必要过山!”
温月整个人躺在暖烘烘香喷喷的被窝里,昏昏欲睡,任务系统还在边上给她洗脑,说她是未来修仙届的顶梁柱,是正道之光的榜首,不应如此颓废,小小年纪就躺在被窝中混吃等死。温月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是她穿越来的第36天,36天前她还在为毕业设计而烦恼,而36天后,她穿书了,并且穿成了一个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炮灰,穿越过来的地方也是原书中从未提及过的炮灰地。至于温月为什么知道自己穿书了,那当然是因为这个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透剧情的话唠系统,仿佛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对她进行全方位警示:你年纪就轻轻这么咸鱼,日后要吃大苦头!!你该成为修仙届的指明灯!引领修仙届继续发扬光大!!
温月原本也以为自己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可以在修真界“发光”“发热”,占据大拿一席,但奈何这具身体太弱,走几步就开始头晕,和师兄弟比试时止不住咳血,把他们吓得不敢再与她切磋比试,宗主夫人也心疼她体质娇弱,不许她还没养好身体就开始练剑。温月躺了一个月躺出了感悟,那就是:“当条躺平的咸鱼可真爽啊!!!”
“叮!”
温月迷迷糊糊睁开眼,任务系统又作妖了:“请宿主赶紧前往上青宗宗堂,迎接梨山宗梁岳和白其游这两个重要npc人物,并与其打好关系,将其变为自己的人脉,为日后成为修仙届“鼎鼎有名”大人物做背景铺垫。”
梨山宗?温月似乎听她的便宜宗主爹提起过,一个半月前,梨山宗白鹤仙尊以仙鸽传信,希望与上青宗弟子切磋一二,她那宗主爹不应,但菩离宗和云心宗等各大大小小门宗接连传信,宗主爹被人烦的不行,索性办了一个问剑大会,各宗天之骄子被各师尊任命,要在问剑大会上取得头名,各派天之骄子都是从小接受过严格试炼,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师尊继承者们大会,看看哪个师尊的继承者更牛掰。
温月泛着水意的双眸眨了又眨,翻过身,正在思索便宜宗主爹会派谁出马的时候,房门被扣响,“少宗主,宗主请您前去宗堂。”穿着绿萝青衫的女弟子刚从宗堂赶来。梨山宗的人原本应该在一月前就抵达上青宗,但不知为何拖延了如此多时日,且梨山宗是云崖第一大派,白鹤仙尊也是极要面子的人,怎么才派那么些人来,各个衣衫灰扑扑,脸上也有诸多伤痕,莫不是白鹤仙尊平日里太过严苛?
“知道了,海蓝师妹。”
温月边回话,边下床将挂在梨木架上的白月刺绣外袍穿上,匆匆用玉簪挽了个发,拿起放在床塌上的佩剑,便随着丁海蓝去了宗堂。
宗堂内,各宗的佼佼者围坐在一起,以温宗主为中心,左边是梨山宗的梁岳和白其游,右边是菩离宗的扶南露和林清水,正对面是云心宗的赵琦和左元明。众年轻人聚坐一起,虽相互之间听过名号,但也是第一次见面,不免有些尴尬。
温宗主虽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但相貌却与这些年轻人相差无几,更因上位者的气势,而显得威严俊朗。他抿了口水,缓缓开口,“梁师侄,你方才说在雪缘山遇到了吞日兽?”。
梁岳一身衣裳破破烂烂,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少年人自是意气风发,可他此时却像是受了一场大打击,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朗,闷着声低沉地说:“原本打算在雪暴天来临前过山,但事发突然,有一诡异的黑雾袭来,便打算步行度过雪缘山,不曾想,在过山中途又遇到了吞日兽,我等剑术不敌,幸得问剑大会的遁灵牌护我们一命。”
问剑大会的遁灵牌是上青宗给各宗派送的邀请证物,来到问剑大会的各宗弟子都是各宗精挑细选过的优质弟子,在他们临行前,各师尊都会将遁灵牌交与他们,必要时可用此牌保一次性命,换句话说,遁灵牌其实就是复活甲。梁岳其实将险况简单化了,在他们徒步途中,那团黑雾一直追赶着他们,变幻出一只巨型手掌,似乎要把他们捏碎在手里,但又没有进行实际行动,反而像是想把他们赶到某处,雪缘山路经错综复杂,他们跑着跑着,竟遇到了千年未曾现过身的吞日兽。相传,吞日兽是千年前魔域魔尊的坐骑,而吞日兽一旦现身,就代表被封印了一千年的魔尊将会不日突破封印现世,那将是一场修仙届的浩劫。
想到此种可能,温高义的手颤了一下,被废的右手似乎感知到剧痛,当年云崖的天才剑修如今却是连剑都提不起,如同废人一个,那种生不如死痛入骨髓的感觉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