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一章：大结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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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宣玄新二十五年，是个多事之秋。在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在那一年，徐皇后病逝、元弘瑜被废除太子之位、宠臣卫无域之妻护驾身亡、宣威帝驾崩、宣武帝登基、佳益公主成为褒羌皇后……
这些事情，史书上都记载得奇奇怪怪、七零八落。
史书上记载的还有一件事情，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玄新二十五年，镇国公卫海平之妻病逝，卫家上下皆要为其守丧一年。
但是，卫海平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却拒绝辞官回家守孝，使得卫海平非常生气，他便带着大儿子一起去南疆，想把两个不孝子给亲自绑回来。
然而，他低估了两个儿子的胆子。
卫无迹和卫无霄直接起兵造反了……
卫海平一气之下，直接给气死了！
额，是的，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他被气死了。
然后他的大儿子卫无彊也没劝动两个弟弟，战场上兄弟三人直接兵戎相见，最终，还是卫无彊技高一筹，打败了两个弟弟，平定了南疆之乱。
当时宣武帝刚登基，又感念卫无彊丧母又丧父，便没有再追究卫无彊的罪过。
在永维元年，卫无彊回到了焕京，又为自己的父亲守丧三年。
守丧期满后，卫无彊才官复原职。
卫家在宣威帝时期，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家族，但是大家都知道宣威帝在位那个时期，史书是出了名的乱七八糟。
所以史书上的卫家，总是越琢磨越奇怪。
卫海平的七个儿子，号称七雄，但最后得到善终的只有三个儿子。
老二老三兵败而死，老四老五抗敌而死。
老大、老七倒是一辈子征战沙场，为宣武帝时期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最奇怪的是这老六！
卫海平之六子，原名卫无域，由于天资聪颖深得宣威帝喜爱，被宣威帝收为义子。又因为他与宣武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宣武帝刚登基就赐他与“天子同名”，直接改名叫卫无瑔了。
虽然大宣并不重避讳，但是能与天子同名，这还是头一遭。
可见，宣武帝真的很宠爱自己的这位发小。
但这位少年猛将，好像还是个痴情种？
据史书记载，安平王卫无瑔年少成名，十八岁与宝嘉郡主叶欢休成婚，夫妻恩爱。但在玄新二十五年，叶欢休意外身亡之后，卫无瑔就此深受打击、一蹶不振。宣武帝关心意切，竟罔顾其父的丧期，直接安排了卫无瑔与叶欢休之妹的婚事。
从此，卫无瑔倒是与续弦叶和岚琴瑟和鸣，但是再也没有征战沙场，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安平郡王了。
史书记载说，卫无瑔惨遭丧妻之痛后，便不愿再离开妻儿。他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此后并没有什么作为。
所以，收复暝昭、统一大宣，这一百年大业，便落到了宣武帝时期的另一位传奇将领头上。
永维元年，宣武帝下旨撤藩，暝昭王邢恺抗旨不从，高彻领兵正式打响收复暝昭的第一战。
此战，充分展示了高彻极高的军事才能。
暝昭与相邻的芦州隔了一条鹭江，这道天然的屏障，让暝昭拥有了易守难攻的优势。
所以高彻没有直接开战，他先派人潜入暝昭散布谣言，陈述暝昭王几十条罪状，尤其强调邢恺纵容其弟邢慷搜刮民脂民膏，阻挠大宣统一，让百姓遭殃。慢慢地暝昭民怨四起，百姓支持统一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
由于鹭江的阻挡，双方大军便只能对峙在鹭江两岸，高彻暂时不敢攻过去，于是让邢慷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他一边加强江防，一边做好了高彻即将渡江打过来的准备。
可是高彻却好像完全不急，一直没有发动进攻的迹象。
直到，到了暝昭农忙的时节。
暝昭虽然富庶人丰，但是跟整个大宣相比，毕竟还是太小了。
暝昭甚至都把种地的农户都征用了，才将将凑齐了十万人的军队。
而高彻这边，是三十万大军。
现在又是暝昭的农忙时节，邢慷不敢就这么跟高彻一直干耗着啊。这要是误了农事，他们就会断了粮草供应！
既然高彻暂时没有进攻的意思，邢慷于是决定解散部分军队，先去忙春耕。
结果邢慷这边刚扛起锄头忙春耕，高彻这边就派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邢慷如临大敌，又连忙集结军队准备应对。
然后，高彻又立刻鸣金收兵了。
如此佯攻几次，搞得邢慷心态都崩了，慢慢地整个军队也都麻木了。
永维元年十月，高彻抓住暝昭秋收的机会，三十万大军分十路进攻，轻装简行，势如破竹，大胜敌军。
至此，暝昭叛军成为了强弩之末。
但邢慷还在负隅顽抗，誓死不降。
高彻没有赶尽杀绝，他给了他们最后的活命机会。
高彻提出，他要见他的弟弟。
他一直都知道，邢慷手下大部分的反宣人马，都是高家军曾经的旧部，二十多年前因为对宣威帝心怀怨恨，逃去了暝昭，这些年一直都在参与反宣的活动。
在元赤洲以前跟高彻说他有个弟弟的时候，高彻就很想见他。
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手足同胞。
到了会面的那一天，高彻亲自站在营帐外，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
等真正看清长相的时候，高彻感到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他的弟弟应该最多只比他小三岁。如今打眼一瞧，竟比他小了五六岁，也就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一举一动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
但高彻还是笑着将他迎进了营帐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高彻亲自给他斟酒。
“高净，字界之。”
高净同样对高彻充满了好奇，他认真地看着高彻，发现两兄弟确实长得不太相像。
一个刚正勇猛，一个坚毅俊美。
“界之，我没想到在这世上，我还有一个弟弟。”
高净冷脸回道：“我也没想到我的哥哥会认贼作父。”
“界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贼了……”
“什么意思？你还想为他们开脱是吗？”
高彻摇摇头，说道：“曾祖父确实谋反了，但他却是为了大宣。”
高彻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不是想说服高净，只是想让高净知道真相。
高净听完后，眉头紧皱：“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我们对元崟感恩戴德不成？”
“怎么会呢？是先皇一直对我们高家感恩戴德。他知道高家军只认高家人，一直都没有强迫高家军归顺朝廷。所以，他才任由你们在暝昭生活。另一部分没有来到暝昭的将士们，也一直由征南侯统率，待我长大成人移交给我。界之，我现在率领的就是高家军的后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界之，你还要和我们打下去吗？”
高净气鼓鼓地怼道：“为什么不是你换个立场？要是你融入我们暝昭这边的军队，我们也可以不用再打了。”
“界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高彻没忍住，忽然抬手摸了摸高净的脑袋，“当年，我们的曾祖父不是一意孤行地做出了牺牲整个家族的决定，他召齐了全族人，跟每个人都说清楚了利害得失。族人们在知道家族即将覆亡的时候，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有人收拾细软，投奔他国；有人改头换面，隐入山林；有人背弃尊严，献媚新贵……”
高净鼻尖微酸：“为什么？为什么曾祖父不带着我们也离开？如果有他在，就没人敢欺负我们！”
“怎么能都走呢？总要留下些人，表演一场家族衰落的悲惨大戏，毕竟还有很多人在等着看我们高家的笑话呢。”高彻面露狠厉，“那些人就是这么得无耻歹毒！”
“我知道！”高净抹了抹眼睛，“我们的族人大都没有成功逃脱，就算我们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没有放过我们！所以当年，我和娘亲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投奔了瑞王爷。后来，收到了暝昭旧部的消息，我们就来到了暝昭。”
“不是先皇下的追杀令，是周家、徐家，还有卫海平……”
“卫海平那个畜生，要不是曾祖父抬举，他能有今天！”
高彻拍拍高净的肩膀，让他消消气：“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他们的家族也全都倒了。”
“哼，他们没有落在我的手上，倒是逃过了一劫。”
“兴衰无常，世事如棋。界之，父亲当年选择今朝有酒今朝醉，拖累了你和姨娘，但是我们家有更多的人，选择了力挽狂澜。曾祖父、祖父、伯父……他们都临死不惧，他们用他们的死亡，带来了一个更加安定的国家。”高彻轻轻笑着，“界之，我们也应该做出我们的选择。”
一同在生命长河中寻找答案，一些人机关算尽，一些人身不由己，一些人悲壮，一些人伟大。
高净变得沉默无言。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问道：“你不怀疑我吗？我的年岁不太对……”
“你的娘亲因为我们高家，受了那么多年的无妄之灾，却还是愿意让你姓‘高’。我很高兴，我再也不是咱们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了。”高彻爽朗地笑了笑，“界之，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高净神魂恍惚地离开了宣军营帐。
高彻看着自家弟弟远去的背影，有点儿舍不得。
不过，他相信高净会做出跟他相同的选择。
因为他们，都是高家后人。
果然，没了高家余部的支持，邢慷再也没有了负隅顽抗的底气。
最后，高彻带兵进驻了暝昭，解救了被邢慷软禁的暝昭王邢恺。
永维二年，宣武帝下旨，设暝昭为郡，任命邢恺为第一任暝昭郡守，此后暝昭郡官员皆由中央朝廷直接任免，不再军政自治。
时隔百年，终于实现了大宣领土的统一。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
结束战场奔波的高彻，终于收到了来自褒羌的密信。
是高彻期待已久的宫画回信。
宫画在信里破口大骂：她果然被木图妥给骗了！
木图妥根本没有医治元赤洲和叶欢休的办法！
因为，根本就不用治！
那个硕大的蛊茧，会慢慢消解元赤洲和叶欢休体内的毒素，恢复他们身体原本的机能。
现在，只要慢慢等待蛊茧裂缝，元赤洲和叶欢休就会平安醒过来了。
到时候，叶欢休会恢复她原本的容貌；元赤洲，也不用再受脏腑功能不全之苦。
这是令大家都很高兴的消息。
除了宫画不太开心。因为她被“骗婚”成为了褒羌的皇后。
不过她依然在坚持钻研医术，也经常为百姓举行义诊，后来编纂了一本《哥梛医术》，造福了更多的人。
托邢恺的福，高彻找到了一个特别适合休养的地方。
于是，他带着睡着元赤洲的蛊茧，暂时安顿了下来。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高彻带着元赤洲一起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枕着双臂平躺在椅子上，闻到了隔壁邻居栽的木槿花香。【注1】
在淡淡的花香中，他一如往日开始跟元赤洲谈天说地、扯东扯西……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哒哒咔咔”的细碎之声……
高彻翻身而起，蹲到了蛊茧的身边，他看着蛊茧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像一棵茁壮成长的生命之树。
这一刻，高彻和元赤洲，都获得了新生。
永维二年，元赤洲被宣武帝封为暝昭王，高彻兼任暝昭军务总督。
翻开史书，后人评价，宣武帝此举再一次消泯了邢氏在暝昭的势力。元赤洲是宣平帝和邢恺姐姐的儿子，是宣武帝此后逐步治理暝昭的最佳人选。
元赤洲是大宣最后一任暝昭王，也是大宣最后一位藩王。他一生辅佐宣武帝巩固边防，发展民生，他是宣武帝十分信任的皇叔。
然而，当时元赤洲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其实并不开心。
甚至可以说，勃然大怒。
高彻经常劝他：“阿麒，皇上需要我们。你我的身份，可以让暝昭的士族、百姓都更加愿意接受朝廷的管辖。”
“等哪天他不需要我们了，我是一郡藩王，你又是功高震主，到时候就是你我的死期。”
元赤洲久病刚醒来，还没有恢复正常走路，所以他暂时还只能坐在四轮车上。
高彻蹲到元赤洲的面前：“阿麒，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又过了一段时间，元赤洲终于恢复如常，正式入主暝昭王宫。
然后，就接到了皇上即将来暝昭进行巡查的旨意。
元赤洲虽然心中有气，然而也只能先做好迎接巡查的准备。
无域一行抵达暝昭的那一天，高彻和元赤洲都站在鹭江渡口，迎接皇家大船渡江而来。
快靠岸的时候，高彻看到船上有人正向他挥手。
高彻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叶和岚！
“高思危，我们来啦！”叶和岚热情地支起双手呼喊。
高彻笑着也挥手回应。
他看到除了无域、叶和岚，居然卫无瑔、元弘珀、孟怀星、卫无忧他们都来了！甚至还有叶和岭和洒金郡主夫妇、邢容霖和照水郡主夫妇……
“你们怎么都来了？”
叶和岚拉着卫无瑔蹦到高彻的面前：“我们从来没有来过暝昭，肯定要来游玩一趟啊！”
高彻哈哈大笑：“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们逛暝昭！”
旧友相见，格外热烈。
一堆人都围着高彻，热情地叙旧。
元赤洲没有凑热闹，他站在后面与同样没有凑热闹的无域遥遥相望，叔侄俩眼神交汇，尽在不言之中。
吃完晚饭后，叶和岚嚷嚷着要去逛暝昭有名的夜市。
高彻提前安排好了向导，于是一堆人就立刻热热闹闹地出发了。
只剩下了高彻、元赤洲、无域三个人。
高彻便提议带着无域逛一逛暝昭王宫。
他们三人走进王宫神祠的时候，发现正堂里挂着三张巨大的祖宗画像。
从左至右，分别是邢氏先祖、高氏先祖、大宣太.祖皇帝。
无域看到此情此景，面无表情的挑起眉毛。
元赤洲则有些奇怪瞅着高彻，想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皇上，你别介意。”高彻向他解释，“我刚看到的时候，也说邢恺大逆不道，让他赶紧把这三幅画像调换位置。但是邢恺说，这是他的祖宗祠堂，一百年来都是这么挂的，他不敢冒犯祖宗。所以皇上，这画像是取是调，便只好请你来做主。”
无域负手而立，看着挂在正中的高氏先祖画像，又看了看高彻。
“算了吧。他们自己家的祠堂，他们爱怎么挂就怎么挂。”
高彻笑着拱手行礼：“皇上英明。”
无域受不了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高思危，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皇上，你怎么这么说臣？”高彻钦佩地看向三幅画像，又转身面向元赤洲、无域二人，“我只是一直都不相信……不相信一百多年前三位先辈的情谊。但是，皇上、阿麒，现在我信了。一百多年前，三位先辈不就犹如此时此刻我们三人吗？广寰，我愿意忠你，你愿意信我，而阿麒，也会替你守好暝昭。”
无域愣住了。
元赤洲也愣住了。
然后两人都神色不自然地别开头，选择了不说话。
高彻没有再强迫他们，扬起爽朗的笑容，一手揽一人肩膀：“走走走，咱们接着逛下一个地方！”
……
晃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无域一行该返回焕京了。
高彻给他们张罗了最后一顿晚餐。
他安排无域、卫无瑔、叶和岚、元弘珀、孟怀星、卫无忧、叶和岭夫妇、邢容霖夫妇、前任暝昭王邢恺，还有他的弟弟高净等一一落座。
酒至半酣，离别之情涌上心头。
叶和岚带着哭腔说了一句：“高思危，你以后一定要常回焕京来看看我们啊！”
高彻感动地点点头。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突然，高彻一个冲动，拉着坐在旁边的元赤洲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引得大家都惊讶地看向了他们。
高彻顿时有些尴尬地看向元赤洲，却见元赤洲没有生气，他仿佛知道高彻想要做什么，还赞成地对高彻笑了笑。
这让高彻又鼓起了勇气。
他庄重的举起酒杯面向众人。
“今天在座的，都是思危和阿麒的亲朋好友，思危在这里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慷慨相助。”高彻深吸一口气，“今天吃完这一顿，以后再想聚齐诸位就不容易了。所以，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便厚着脸皮借邢老王爷的场面作喜宴，聊当此酒作喜酒——我和阿麒，敬各位嘉宾。”
说完，高彻与元赤洲交杯相饮。
大家皆举杯相贺，美酒一饮而尽。
——正文完——
附1：
很不正经的后记——
无域自从当了皇帝，每天政务繁忙，简直苦不堪言！
今天，他正在方文阁里批奏折，然后赵鱼隆说叶和岭求见。
刚好奏折里有个事情想要跟叶和岭探讨一番，于是就让叶和岭赶紧进来。
谁知叶和岭汇报完公事，就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先告退了。
无域气不打一处来：“叶宁沣，你难不成比朕还要忙？”
“回皇上，臣确实有个急事。”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皇上，臣的外祖父最近收了一个义女，她在焕京开了家武馆，却因经营不善，无人光顾……所以外祖父正让我们这些小辈前去撑场子呢……”
无域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叶和岭，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问道：“你外祖父？郑长渠都七十多了吧？收了个义女？”
“是的，皇上。”
无域指着叶和岭，正欲发作，又听叶和岭说道。
“皇上，臣一个人势单力薄，要不皇上您也陪臣走一趟吧，也多个人捧个人场。”
无域：“……”
……
最终，无域忙里偷闲，换了身私服，跟着叶和岭一起去武馆捧场了。
他们到了地方，抬头一看，只见朴实无华的“真功夫武馆”五个大字。
装潢也一般，透出馆主没什么审美的样子。
无域摇开扇子，皱眉走了进去。
叶和岭看无域进去了，自己却没有跟上去。
他笑着站在门口，又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挂在两侧的对联。
看来他这个姨妈，不仅没审美，还没文化啊……
无域走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舞剑，惊若翩鸿，婉若游龙，招招狠厉，剑剑要人性命。
无域一时看得发怔。
红衣女子见有人来，还以为有客上门，收剑调息，转过身来朗声道：“是来学武的吗？”
无域看到那一副英气的眉眼，明明从未见过，他却已经知晓了是谁。
红衣女子更是明白无域的身份，朝他嫣然一笑。
“公子，郑乐言这厢有礼了。”
“你自己取的名字啊？”
“对啊，我想了三天三夜呢。怎么？”
“没什么，好名字。”
“那当然了！”
“你怎么想着开武馆了？”
“不然我还能干嘛？兰词现在天天忙着把化沙门做大做强，我也不能闲着啊，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啊。但是事与愿违，这几个月亏了我干爹不少的钱……”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是把武馆关了吧……我不擅长当老板，还是要去找份正经的营生。”
“我倒觉得有个工作比较适合你。”
“什么？”
“五之四为府的武术教师。”
“啊？那个地方得考吧？”
“凭你的实力肯定可以！”
“我听我大外甥说过，那个地方就算是武学教师，也要参加文试，是不是啊？”
“嗯。师者，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也，文口教授为重。”
“啊……那我肯定考不过……咱俩都这么熟了，你给我开个后门呗！”
“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补课。”
“不要，算我求你了嘛……”
“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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