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霸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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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一时说不出华，张婶赶忙问吴茗：“你……刚才叫什么？”
“爸，妈。”
“这是干嘛，叫叔叔婶婶便好，我们又不是……”
“妈，养了我十三年，我该改口了。”
张婶不说话了，默默把锅里的红烧肉盛出来，这顿饭，谁也没多说什么，十多分钟就吃完了，吴茗收拾了一下碗筷，说：“妈，那我先回屋了啊。”
“…哎，…啊行。”
到了晚上，张婶示意小马进屋，把门关上。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我也觉得不正常，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不能吧，她刚回来的时候我还问她来着，她说学校很好，老师也挺好的。”
“她都多大了，你还以为是十多年前那个只会哭的小孩呢？她那是不想让咱们担心。要我说，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村里人多口杂，都知道茗茗的事。这些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嚼别人舌根子，指不定今后又会干出什么事。”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咱们能怎么办，这些年咱们村的名声都多臭了，城里的哪个正经人家能来咱们村收养孩子？再说就算有，我…我也不放心。”
张婶叹了口气，吴茗从小就乖巧懂事，也给夫妻俩带来了不少欢乐。自从有了吴茗，这屋子里才有了一家三口的温暖和欢乐。让她呆在这，怕她受苦，送她去城里，又舍不得。
太阳光洒入吴茗的卧室，睁开眼的一瞬间，她看到了窗外的绿叶在树上摇摇欲坠，初秋的风像是一曲优美的华尔兹，让叶片随之起舞。
她简单的梳了一个低马尾，洗漱之后拿了桌上的两个鸡蛋，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一路上看见成片的麦浪，农忙就要开始，柔和的日光给她的侧脸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清晨的风吹动她鬓角的发丝，微微一笑，满是青春的模样。
到了班里，还是如昨日一般喧闹。
“呦，孤儿来了？”张哲轻蔑的笑着说。
他就是昨天嘲笑吴茗的男生，家里有个二层带阁楼的水泥房，平日他便站在最高的阁楼上，伸着脖子和别的孩子打招呼。零花钱能讨到不少，就经常带他的“小弟”们去吃五毛、一块的零食，也算是村里的一个小霸王。
紧接着，他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
吴茗默默的回到床边的座位上，没有吭声。
“怎么不说话？哑巴吗？”
“怕是被她那个迷信的爹毒哑了吧，自我介绍就蹦出那么几个字，在家练多少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
无论男女，无论家里是否有地位，都在吴茗这里找到了自信，他们在班级里大声的笑着，可悲至极。
张哲尤为嚣张：“嘿，放学去小河边，不去我让你好看。”
他的眼睛很小，是单眼皮，脸上有很多青春痘。此时，他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笑的阴森可怖。
放学后，吴茗并没有听他去小河边，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往家走。在一个小小的岔路口，张哲带着几个男生立在那里，嘴里叼着便宜的香烟，味道很刺鼻。
“不是告诉你放学去小河边吗？不仅哑，还聋？我他妈的是不是给你脸了！”说着就把吴茗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便把吴茗的自行车踢的老远，“你也配骑自行车？”
“放开我！”
“呦，小王八犊子脾气还挺大，长得挺标志啊，要不要……给我们哥几个助助兴？”张哲的脸扭曲在一起。
小弟们拍着手叫好。
张哲用一个布袋套住吴茗的头，拖着她进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你们放开我！放开！”吴茗拼命的挣扎，叫喊，把张哲的胳膊抓出几道血痕。
“我操你妈的，你个臭/婊/子给我放开！”张哲用力的把吴茗甩到一边，抓起她的衣服，扇了一个巴掌。
“不想活了是不是？”其中一个小跟班，拿着木棍恶狠狠的说。
几个男的把吴茗的手反绑住，她大声的尖叫着，脸上的泪痕与伤痕混在一起，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张哲用手掐着她的脖子：“长成这个狐媚样，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今天我就满足你…”
“救命啊救命啊！！！我…我求求你…放…放过我，你…你放过我吧…”吴茗的声音里满是哀求与哽咽，泪水已将鬓角的头发润湿，“我…求求你…放过我。”
张哲的脸是那样的阴森，仓库门缝中透出的光，照出了这些人扭曲的面孔。
“啊！救命！救命！”吴茗用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呼救。
“我还没怎么你呢，喊个屁！”又是一个巴掌。
此时，天边已是一片血红，群鸟在屋檐之间徘徊。马叔骑着自行车，路过废弃的仓库……
“救救…救救我…”满是哽咽。
仓库中传来带着哭腔的求救，马叔停了一下，又是一声求救……自行车被扔到了一边，马叔跑到仓库门口，一脚踹开铁门，哐的一声巨响，他怔怔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吴茗，还有一群手里拿着棍子的小混混。
他开始颤抖，肉眼可见脖子气的通红，抄起身边的铁棍就向那群小混混打去，吴茗微弱的哽咽着，泪水顺着脸上的血印流下去……马叔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茗茗…茗茗，叔叔对不起你，茗茗…”马叔的声音很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看见他的嘴长着，浑身都在猛烈的颤抖，脸已经通红。
“爸……”
“在呢在呢……”哽咽的声音盖过了他说的话。
张哲和他的那群小弟在一旁蹲着，“我……我们什么都没干。”
“滚！都给我滚！”他大声的喊，声音是那样的沙哑，仿佛要将张哲撕的粉碎。
小混混们连滚带爬的逃出仓库，夕阳下血色的光映进仓库，撒了满地血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霸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