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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   “未曾,叶某身子骨还算好,一点凉风算不得什么,当时也没等多久,有劳殿下挂心,还叫了同乡来看望,” 真是够了,他们大齐不是素来爱说陈国粗鄙,自诩礼仪之邦吗?怎么他们的太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女人,成何体统!叶傲凌心中恨二人恨得紧,极力掩饰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早就听闻连良娣也是陈国人,原还在想,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此,想必住得不惯,如今一见,在这异国他乡竟过的不错,与本国皇子见面,能叫太子揽在怀中,看来她在大齐是过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了。”
      听闻叶傲凌这般说,连良娣是又急又气,想上前反驳,梁枢早已料到,可这良娣的身份对于质子来说还是有些低了,若叶傲凌急眼了让人追究起来起来可不好,故他手上用力,将连良娣紧紧地抱在怀中,微笑着对叶傲凌道:“非也,七娘其实也住的不大惯,只是跟了我有人照顾,方才好些,当初陈国进贡来的女子,半路上的,到宫里的,死了不知有多少……”
      叶傲凌忽然发现梁枢本淡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虽说这大齐宫里有千般好,但她还是挺想陈国的,可偏生就是陈国将她送来,陈国为何进贡人,定王想必比我更清楚,‘硕鼠食禄兮蠹居于堂,纵山有虎兮尤胜纳粮’,这话可是陈国人写的,不知定王可曾听过?陈国朝有沉疴,野又天灾,不思休养生息,却欲劫掠他国取利,输了倒赔银子出去,国库空虚,就将人抵钱进贡过来,这事定王至少得知道罢?”
      闻得对方说己国的不是,叶傲凌捏紧了拳头,却又不敢反驳。
      梁枢轻拍连良娣的背,接着说:“如今,陈国将定王送来,要修两国之好,我也是担心定王在这儿住得不惯,叫七娘去看看,谁知定王在此间倒……还算适应,引了不少宫女‘谈论’,再说别人乐不思蜀,属实是有些严苛了。”梁枢说话时停了一下,毕竟对方作为质子,有邦交的身份在,不可将话说的太绝,只得将自己到嘴边的“勾三搭四骚扰宫女”、“偷窥人沐浴的臭流氓”换成些不痛不痒的词汇。
      这些话到了叶傲凌耳中,他只选择性地留下了些梁枢说陈国不好的话进耳朵,再看那躲在梁枢怀中的连良娣,心里想着,这齐国人真真是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只许你们玩我陈国的女人,我碰一两个便在此说嘴,且这女子当初说什么思乡情切,到底也是忘本之徒,有了男人攀上高枝便忘了国,古人云“商女不知亡国恨”果然不假,无论陈国还是齐国的女子皆是如此,可奈何这是别人的地盘,不可轻举妄动,真是奇怪,怎么近来这系统动不动便失灵,否则此刻这齐国太子早就跪在地上自扇耳光了,只能忍下这一时,待来日翻身之后再与他算这笔旧账,届时莫说是什么宫女,就算是大齐的皇后也……
      叶傲凌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将满腔的怒火化为内力。梁枢眼前满是【系统正在遭受攻击,已阻止】,闪得他心烦,他也怕再说下去两人吵起来,便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本是出来看日落的,既已金乌西坠,我们便也先回去了,定王也快些去下棋罢。”
      梁枢搂着连良娣转身就走,待走回宫里,见她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遂屏退左右,问:“怎么?还是被那人气得苦?”
      谁知连良娣忽然便爬下来对着梁枢磕头道:“妾身知错了,还望殿下责罚……”吓得梁枢急忙把她扶起来,道:“起来说话,你何处有错,我又责罚你什么?”
      “那天夜里,殿下说胃疾犯了,可是早就知道了妾身要去见定王的事?”
      梁枢沉默,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总不能说他一觉醒来脑袋里多了个系统,会被当成中邪灌朱砂的。
      见梁枢不否认,连良娣又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殿下当时是佯装胃疾,实则是来阻止妾身……”
      “这不是……”梁枢急忙慌乱地反驳,“我是真的……”
      可是连良娣倒不在意这个,只是说:“既然妾身违反宫禁,还妄想隐瞒殿下,理应死罪,不敢奢求殿下恕罪。”
      梁枢一把抓住连良娣的手,防止她再度下跪,安慰道:“我既然说了是我让你去的,那便是我让你去的,哪里有什么罪过。”
      连良娣仍是不依,非要请罪,甚至在她看来,梁枢明知此事,却又不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疏远自己的模样,这般猜不透心思的模样,竟叫她有几分害怕。
      “唉,都没事,我要是罚你,岂不是叫我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可就别想这些,我有些饿了,你与我用膳去?”梁枢试图转移话题。孰知只得来连良娣一句:“妾身今日有些累了,倒不大想吃,若殿下想吃,妾身伺候殿下吃便是。”
      “也罢,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将吃的给你送去。”梁枢隐约觉得自己方才的做法似乎是引得连良娣生自己气了,却又反复想不出哪里有错。
      不知这叶傲凌后来去与皇帝说了些什么,约莫是说梁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女人,实在是不成体统,惹得龙颜大怒。皇帝连夜传了皇后、太子及负责教太子的先生们,斥责太子失德,沉湎女色,有失皇家颜面,幸有数位老臣相劝,这才只罚梁枢禁足抄写《礼记》。
      梁枢听皇帝这般说自己,自然心中不服,他从小也被爹娘误会过许多次愚钝、怠惰,也不是没有反驳,只是结果都一样,没人认真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注意到了他竟敢质疑君父,属实大逆不道,到后来梁枢就明白了,为人子女的,被生出来便是欠了人家的,既说你有罪,那便是有罪,无非是听话的罪轻,敢顶嘴的罪重,所以他也学着收敛些,低头沉默不语,全一副认罪认罚任君处置的模样,由其他人代为辩驳,方能将“错”降到最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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