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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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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养得这么好,转头又要找别人了?”浣花凑近她,恶狠狠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柚白往后一跳:“哪有!”
“我看妖精猫也没有多好看啊,怎么每次你一提到他,脸色就不正常了?”浣花不依不挠。
“我讨厌他!”
“真的?”她挑了挑眉。
“真的!”柚白急得脸红扑扑的,“你烦死了,从小时候到现在,每一次我提到帅哥美女,你就酸得和杀手姐的头发一样……”
浣花:“啊?”
“我是说金桔柠檬,杀手姐头发不就是那个颜色嘛。”柚白闷声闷气地说。
“那你就是承认妖精猫是帅哥?”浣花步步紧逼。
柚白被她的气势压在了床上:“他丑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小山猫的獠牙这么尖,可不许一天到晚在外面投怀送抱。”浣花搂住她,亲了亲小恶魔的犄角。
“你才是我的深情姐姐。”柚白说完,风驰电掣般咬了浣花一口,然后迅速从她身下抽出来,企图逃离。
浣花伸手拉住她的狗尾巴,她“扑通”一声趴在床上。
窗外乌云浓厚,不见月光。浣花拉上窗帘,她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热恋期现在才开始真正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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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喜洋洋,懒羊羊要起床。
“唔……”柚白翻了个身,拍死了懒羊羊。
浣花颇显无语地张开眼睛,把自己脸上的巴掌拿走:“要起床了。”
“今天早上吃什么?”柚白刚张口,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浣花也被吓得不清,她转过头看她:“你怎么回事?晚上着凉了?没盖被子吗?”
柚白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没有,我盖好了。”
“一定是你没盖好,晚上我帮你盖的。”浣花欠了欠身,往她那边瞄了一眼,整个人又酥酥地倒了下去。
柚白把脸缩进被子里,胆大包天的家伙头一次脸这么红。
“你又怎么了?”
柚白沙哑着声音,小小声说:“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我……叫得……太,不,声音……有点大。”
“……”
“嗯,就是这样。”说完,她的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了。
浣花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一边笑一边抱住小柚白,拍了拍她的翅膀,表示安慰:“阿柚好可怜。”
“都怪你,都是你弄的。”
“好,都怪我。”
柚白:“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穿衣服。”
浣花又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起来,穿好鞋往外跑:“我这就去帮你找一件。”
柚白愤懑地抓起枕头,狠狠给了它两拳头。“滚!”她蹬腿大叫着,裹着床单滚来滚去,“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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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衣服倒算合身,因为浣花别出心裁地挑了一件晚礼服,露肩的,而且很露很露,一字肩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胳膊上,身后除了几条香槟色的系带,一块布都没有。
正因如此,蝙蝠的黑翅膀才能舒展开来。
柚白望着自己这身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浣花还在憋笑。
柚白脸通红:“你以前就穿这身?”
“当初丹尼尔学长在我生日上送我的,我没穿过,要不然,的确有伤风气。”
“然后你给我穿?”
“要不然能怎么办呢。”
“然后你让我这样上街?吃早饭?”
“啊不,不可能。”浣花这才严肃起来,“所以我才给你找了一件斗篷,你穿上去,别人就只能看得见你的脸了。”
柚白听话地把斗篷套了上去:“我又变成抢劫犯了。”
“要靠隐藏自己度日。”浣花帮她把下半句说出来了,“所以我还要想办法,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为什么?”她刚开口,又闭上了,“我知道。”
“……”
“他们不会喜欢一个乞丐,也不会喜欢和一个弃灵居住在方圆六百米之内。”柚白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已经准备好掉眼泪了。
过了好久,眼睛依旧干涩。柚白还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一扬头,脸上忽然多出两道骇人的血痕。
“啊!”浣花下意识往后退,“阿柚,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柚白慌张地伸手去摸,却如同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疼!”
浣花顺手抽了两张方巾纸,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留下两道浅浅的疤痕。
就像自己脸上的那样。
柚白颤巍巍地开口:“我说了,不会吓到你吧?”
“吓到我?”浣花本来想不屑地笑笑,但嘴角僵硬得连她都搬不动了。
“我,我本来想要哭的,因为我有点心烦,但是过了很久都哭不出来,我以为没有眼泪了,可是我的鼻子突然很酸很酸,我受不了就掉下泪来,紧接着脸上就好像烧着了,被人用火柴滚了一遍,我伸手去摸,我流的血的滚烫的,和开水一样。”
“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可能弃灵都是这样。”
头上长角,身上长翅膀,长尾巴,眼泪是血与火的恶魔的化身,烧尽身边所及的一切,注定要被万物遗弃在墓地上,十字架前从不留它们的足迹,永远无法踏出死尸之壑一步,踏出就会变成一堆骨头。可能弃灵都是这样。
“我得离开这里,不能给白鹿巷号街的人们带来不幸。”柚白说。
“我去集市上买一匹马,然后我们就回夏日森林。”浣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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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的把马买回来了。”门前,柚白望着高出自己一倍的棕马,忍俊不禁,“干嘛要买它啊。”
“还不是希望能少走一点路,上次,从白鹿巷号街徒步到夏日森林的那次,我可真受不了。”浣花大笑,“我老了,骨头没那么结实,你也是。所以我把耳环卖掉了,买了一匹马。”
“耳环和马!你的耳环是‘深海’做的吗?!”
“钻石其实很值钱,你不要太瞧不起首饰了,它们是固定资产,有时候还会增值。”
柚白撇了撇嘴,脸有点黑。
“好啦,你也是固定资产。”
她把斗篷的帽子立起来:“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我该怎么上去?”
“跨上去啊。”浣花指着她的脚边,“踩着这个,然后用力一蹬,对对,伸左脚,跨过去……你看,好啦。”
柚白高高在上地望着浣花,牵起缰绳。
浣花拍了拍裙子,也准备骑上去。
但是柚白大喊一声:“驾!”
于是她没能成功,而且马在发疯之前还踢了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