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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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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白下意识抬起头,迎面对上一双饥饿的眼睛。
那个将近两个北极熊那么大的怪物,如同巨猿般手脚并用,一步一步走过来,看到她,本来就凶神恶煞的眼睛,更是丧心病狂,一张一合都贪婪地吞咽着唾沫。
她张了张嘴,想要呼救,但想到它可能看到浣花,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跟着雪怪的脚步,一点点往后退,想把它引到别处去。
脚软绵绵地踩在雪地上,柚白被路过的石头一撞,一下子摔到地上。
雪怪张开血红色的大口就扑过来。
“救我!”柚白出于本能地尖叫一声,偏过头不敢看,反手伸出那块锋利的鱼鳍。
不偏不倚,正好插进它的喉咙。
耳边风声似乎停歇,她慢慢回过头,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雪怪的牙齿上满都是死尸血和腐肉,离她的手臂只有半个英寸。
差一点点,她就没有左手了。
幸好只是差一点点。
她大气不敢出,一丁点一丁点地把鱼鳍从它的咽喉处拔 出来。在鱼鳍脱离雪怪的一瞬间,它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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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你看我!你看我!”
浣花回过头,看见一大团白毛正在缓缓朝这边移动,吓了一跳,差一点扭头就跑。
“浣熊是我!这里是阿柚!”柚白从雪怪下冒出头。
“阿柚?”她有点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你干什么去了?”
“我打怪去了。”柚白骄傲地仰起头,眼神里满满的“夸我”。
浣花敷衍地笑笑,拍手说完“真棒真棒”之后,就跑到雪怪身后,仔细地摸了摸它白森森的毛。
“你对它好都不对我好!”柚白醋溜溜地吸了吸鼻子。
浣花没理她,只是看了看她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裙,再看看自己的,欢呼声高过天:“得救了!”
“啊?”柚白还没有反应过来。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浣花兴奋地左右摇摆。
“你现在很像那种喝醉了的□□大哥。”柚白弱弱地指出。
“不和你一般见识。”浣花拉着她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然后来到了一棵圣白树下。圣白树在北极零下四十四度中开着永恒的白花,每一朵都盛放得如同辛达精灵般发光。
“好漂亮。”浪漫主义的柚白赞叹。
“不是,你看旁边。”现实主义的浣花指着旁边的一个雪洞,“那里有一个洞,我们最好住在哪儿,躲过北极的冬天。等到夏天来了之后,我们的性命就没有威胁了。”
洞在外面看是一个小小孔,走进去才发现很宽敞,北极熊把这个雪洞弄得像因纽特人的冰屋一样,窝里没有大北极,只有一团肉乎乎的小北极挤在一起欢欢喜喜,似乎正在冬眠,并没有察觉到天外来客。
“对了浣熊,你刚刚说我们得救了,是因为这个洞,还是因为我?”柚白仔细回忆浣花刚才说的话,觉得有点不对。
“两个都有啊,你看这个。”浣花顺手拿起柚白没抓紧的鱼鳍,三两下就把雪怪的皮毛割了下来。她以前没干过这种活,手法很笨拙,所以最后得到的,是一张被狗啃过的波斯旧地毯。
“有衣服穿了!”柚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你现在也穿着衣服。”
“有好衣服穿了!”柚白改口。
浣花走出雪洞,在冰沟旁把皮毛洗干净,然后带回来:“阿柚,你把鱼鳍给我。”
“给你。”
浣花很直接地把它划分成两半,指着它们:“这一半给你,这一半给我。”
一人一半,简简单单。
柚白摸了摸羽绒服一样厚的皮毛,把它裹在身上,立刻暖和不少。
浣花看她的裹布上还有很多漏风的地方,于是摘下自己的头绳,用牙齿咬断,然后把那些缺口都挤上。
现在柚白变成全封闭的了。
“你把扎头发的皮筋给我了,那你用什么啊?”柚白看着浣花,有点着急,“万一你冻死了我怎么办?”
浣花看了看她,把她的发圈也扯下来。
柚白的头发立刻散了一半,她嚎叫:“我的头发散掉了!”
“没事,冬天披着头发能保暖。”
“我只剩下一个发圈了!这两个发圈我用了好多年呢,不能被你随便弄断!”
浣花:“……”
刚刚担心自己冻死的人是谁?空气吗?好吧,谢谢空气的关心。
她把发圈丢回去:“不要就不要。”
“我开玩笑的,你要就拿去。”柚白立刻软下脸。
“好了,我出去摘树枝,你呆在洞里安静一点,别吵醒北极们了。”浣花站起身,往手心哈了口气搓一搓,尽管妈妈再也不用担心路有冻死骨了,却还是冻得上蹿下跳。
“你去拿树枝干什么啊?”
“生火。”
“在北极生火?你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看着好了。”浣花把自己裹得紧了紧,就出去了。
很快,她带着一堆参差的树枝和一支燃烧的花朵回来了。
柚白傻眼了:“你用的午夜蓝水晶吗?”
“只要对圣白树的花朵吹一口气,就能烧着。”她小心地把火源引到柴火垛上,那些树杈就“砰”地一声烧着了,“生物课上学到的。”
“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圣白树起源于伊瑞西亚岛,原意为‘盛开白花的’,不过史料记载,自从辛达精灵在那场克里特文明之战中消亡后,圣白树就只能在极寒之地看到了。”
说着,浣花像暗示柚白没文化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白花,然后把它丢进柴火堆。花瓣慢慢烧焦,终于也化成了火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