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 兔耳朵和海丽丝》哈根打次

132、（Ⅸ）

　　柚白松了一口气，跪下来抱住她的腿：“我差一点就要得抑郁症了。”

　　浣花颤抖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又张开，转过头看声源。

　　是一只肥老鼠。

　　它的尾巴上系着一张鼓囊囊的信封，刚从窗台跳下地，立刻就满阁楼乱窜。

　　浣花蹲下来，揪着老鼠的尾巴把它提起来，然后取下信封，放开老鼠。老鼠摔下地，滚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食物，立刻就沿着窗户跳出去了。

　　“什么东西？”柚白好奇地问。

　　浣花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只克莱因蓝的苹果，像是刚摘下来的，梗上还带着泥。另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TIPS：这是我最最后一次帮你。SEND.BY.Sweetie.”
　　再看蓝苹果，上面用不褪色的白色马克笔写着“EAT ME”。

　　柚白瞬间想到了爱丽丝掉到洞里之后，看见的那个小蛋糕。

　　浣花：“喏，Sweetie送你的。”

　　“杀手姐人真好。”柚白感动。

　　浣花白了她一眼：“好好吃东西，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不就是吃醋嘛。”柚白傲娇地哼唧一声，把苹果拿过来，啃了一口。

　　“好吃吗？”浣花问。

　　柚白要吐了。

　　这东西有毒，一定是的。

　　但是为了给亲爱的糖衣杀手一个面子，她还是面不改色地把蓝苹果吃光了。

　　“好吃吗？”浣花又问。

　　柚白诚实地摇摇脑袋，面呈难色地吐了吐舌头：“这东西真让人受不了。”

　　“你说怎么会有蓝色的苹果？”浣花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右眼，问。

　　“谁知道呢。”柚白正在把苹果核往窗外丢。

　　“希望这个苹果能和午夜蓝水晶一样管用。”

　　“你看，两个东西都是蓝色的，‘爱丽丝’三个字也是蓝色的，说明蓝色肯定在爱丽丝国度足够有声望。那么，我应该马上就能痊愈了。”

　　“但愿如此吧。”

　　事实证明，蓝色的确是幸运色。

　　@

　　柚白双手平举保持平衡，沿着河滩上的水花走着，浣花抬头看着薄荷橙色的黄昏，被日落温柔的太阳晒得眯起眼睛。水过石子组成一片喜泽，风过湖面变成舒服的凉。

　　“好漂亮。”浣花感叹。

　　“你说什么？”柚白在远处大声问。

　　浣花跑过去，照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地大叫：“阿柚大笨猪！”

　　柚白蹲下来捧起一簇水花，扑到她身上，然后立刻跑走了。

　　浣花看一眼浑身湿透的衣服，追上她，揪着她的辫子朝她踢水。

　　柚白笑嘻嘻地躲过她，然后坐在浅水中，拍着水底五颜六色的石子：“没想到黑森林城堡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我也是在替你找食物的时候发现的，怎么样？”

　　柚白笑笑：“挺好的。”

　　浣花似乎还不满意，凑过去问她：“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猜猜看。”柚白整个人都躺在水里。

　　浣花坐在她身旁：“我对你很不错。”

　　“……”柚白看一眼她，然后把视线慢慢挪了回去。

　　清澈的晚风在水面画出最后的落日，吹过发梢，挑起眉毛。日光渐渐黯淡下来，星辰像不知名的铃铛挂满天空，风一吹，就“叮铃叮铃”地摇响。

　　“那个是什么星座？”柚白还躺在水里，伸出手，指着夜空的一片。

　　“大概是……”浣花伸出手比了比，“天琴座吧，就长那个样子。”

　　她偏过头，看着柚白浅粉色高高的双马尾在水里漂啊漂，心痒痒，二话不说手就伸了出去，抓住她的头发，把它拆散。

　　“你干什么啊？”柚白“啧”了一声转过头。

　　“我们去河滩的那个小山坡上面吧，我给你编一个辫子。”浣花提议。

　　“好啊，你会编什么样子的？”

　　“我给你编一个公主辫好不好？”

　　“好看吗？”

　　“好看啊。”

　　“那就试试吧。”

　　柚白抱着腿坐在草坡上，感觉头发被一缕一缕地分开又拢起，有点痒痒，就歪了歪脑袋。

　　“别动。”浣花赶紧护住自己的半成品，“头发都被你晃散了。”

　　“好吧。”她撅了撅嘴，抬起头，不出声地看着漫天的萤火，鸟鸣在遥遥的星辉里擦着斑驳的夜空。

　　真浪漫。

　　浣花用心编着柚白的头发，用脚边的无名野花顺着低盘发，编在她的发梢之间，很久没有说话。半晌，柚白忽然听见身后的女孩不确定地开口，音色像香槟花玫瑰，是上帝遗落的珍珠般温柔甜美：

　　“J’ai vu la mer et les étoiles，mais j’ai voyagé si longtemps pour te rencontrer.（法语）”

　　我见过大海，看过繁星，但唯独遇见你，是我长久以来所有奔赴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