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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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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听别人说,你的名字叫礼拜二?”柚白的情绪恢复得很快,还没来到写生的地点,她就又变回开开心了。
礼拜二点头:“有问题吗?”
“为什么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的原名叫做安汀瑟,但是主人为了方便,直接把我们姐妹七个都用礼拜起名字了,女仆长的名字是礼拜天,然后以年龄由大到小以此类推。”
“那值班是怎么一回事?”
“城堡里的主人只有仲夏夜王子一个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务,我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出去玩。但是城堡不能没有人照看,所以我们就每天抽签,换人值班。”
“你们真幸福。”柚白羡慕地说,“天天都能玩。”
“你们不也是天天玩吗?”
“呵呵,那叫荒野求生。”
“是吗。”礼拜二耸了耸肩。
“就是这里了。”另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女仆把她叫过来,“今天在这里画日落。”
“画日落?”柚白好奇地伸出手指,摸了摸礼拜二的短发。
“对啊,写生。”礼拜二丢了两个画架给浣花和柚白,“对了,你们两个共用一份颜料行吗?这份本来是我们备用的,只有这么多了。”
“当然,谢谢。”浣花礼貌地把绘画工具收下,“站着画吗?”
“当然不,多累啊。”礼拜二拍了拍手,“礼拜六!蘑菇!”
“知道啦!”一名波浪头发的小女孩蹦跳着,把右手小指放在嘴里,用力吹了声口哨。
没过几秒钟,每个人的脚边就长出一朵红色白圈的蘑菇,越长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小板凳。
“礼拜六是蘑菇家族的精灵。”
“哦。”柚白点点头。
“你别看她一脸童稚,看起来比你的年龄还小,其实她比主人的年龄小不了多少,大概有七百多岁了。精灵嘛,都是天生长着一张娃娃脸。”
“我没问过呱叽的年龄。”柚白有点后悔地说。
“呱叽是谁?”
“一个好朋友,也是精灵。”她笑了笑,转过身一看,浣花早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就等她坐下来。
“开工啦!”礼拜二坐下来,对众姐妹们大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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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熊,我画得差不多了。”柚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然后瞥了一眼浣花的画布。
浣花的画长得像照片,直接把整个日落都照下来了。天空中的云朵仿若天使的翅膀,梦幻得像双簧管乐曲,如秋天般成熟,温柔地燃烧着,烧出整个天国从未有过的绚烂。
柚白停下笔转头看她的时候,浣花正在把最后一笔紫罗兰色送给画上的天空。她搁下笔,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问柚白:“你呢?”
她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把洁白的画布拿起来,展示给浣花看:“你看,还可以吧?”
还是当初那个“巴旦木”之神秘圆圈,用纯黑的线条勾勒出简单的圈,上面画了两个黑豆眼睛和大嘴巴,圆圈之外是一排排发散性的黑小线,整个画面看起来像被拍扁的史努比。
浣花:“……”
柚白:“这叫极简主义,懂不懂?你叫它虚无主义也可以。”
“……”
“我相信你天资聪颖,肯定能理解我的,就像‘巴旦木’一样。”
浣花:“……”
“你怎么着也得夸我两句。这可是艺术的结晶。”柚白挑挑眉毛。
浣花终于开了口:“不,是艺术的肿瘤。”
柚白差一点把整张画直接拍她脸上。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我画好了!”礼拜二高调地把笔撂下,“刚好,太阳也落山了,你们都画完了吧?”
“我差不多了。”
“我也好了。”
“那就收工回家吧!女仆长还等着我们呢。”
“走啦!”
回去的路上,礼拜六跑到浣花和柚白前,拦住她们:“漂亮姐姐们,你们能把画给我看看吗?”
柚白看着眼前的洋娃娃,对浣花咬耳朵:“以前都是我叫别人姐姐,现在被人叫姐姐,感觉变老了。”
浣花白了她一眼,把画递给礼拜六:“喏,给你。”
“这个姐姐呢?你把你的画也拿出来呀。”
柚白犹豫了一下,浣花立刻把她的画抢过来,给礼拜六看,大声嘲笑:“你看你看,是不是特别丑?你画的应该比她好看吧?”
礼拜六笑起来。
柚白生气地把画抢回去:“这个叫做极简主义!不懂就别乱说话哼!”
“呵呵。”浣花礼貌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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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说我们真的会用到这个树枝吗?”晚上,柚白望着快烧完的煤油灯,问浣花。
“或许只是礼拜二的恶作剧。”
“万一真的很可怕呢?别忘了,这座城堡可是在妖精森林的中心。刚刚画日落的地点离这里好远,要不是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们两个,我才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呢,早就怕得哭晕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浣花打了个哈欠,扑倒在天鹅绒的床上,随着绒棉往下深陷。
“你说,为什么仲夏夜王子会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孩?”柚白爬到床上,说。
“我们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仲夏夜精灵围着他,没什么好奇怪的。”浣花的语气里带有一点不耐烦。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浣花在心里大骂,谁让你只要一张床的?之前的高低床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礼拜二换成一张床?还说什么“担心睡上铺的人会在晚上滚下来”,居心叵测,叵测叵测。
“你是不是还想睡高低床?”
“……”
“有我在,你以后都睡不了的,放心吧。”
“……”浣花很想用午夜蓝水晶诅咒她。
“我们都亲过了,为什么不能睡一起?”柚白翻出背包里的布偶兔子,想了想,又把它塞回去了。
“你想干什么。”浣花翻过身抱住她。
柚白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双手抱住她衣下的大腿,好像一只被筷子夹住的年糕,瞬间感觉整个人都安全了:“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睡觉的话,晚上会害怕,你别多想。”
浣花拉开被子,蒙住头,钻进被窝并持续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