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爸爸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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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仓智佐？”
挡在男人面前的云彦在叫出这个名字后，一时间竟然忘了该做些什么。
男人望着云彦露出珍贵的笑容。
“没规矩，要叫千仓叔叔！”
敲了儿子的头一下，云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家伙打了个哈欠。
“好久不见了啊，阿见。”
浑厚动人的男中音，智佐摘下墨镜露出漂亮的灰绿色眼珠，这个男人绛认识，他是日籍德裔的名演员，没想到这对平凡的父子竟认识这样的人物。
感到诧异的同时，绛本能的从来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就好像若有所图的恶狼，绛实在无法喜欢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明明以前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少爷，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时间还真是可怕啊！”
手指轻触翘起的发梢，没有任何恶意的行为，云见却向后缩了一下。不擅长接人待物的笨拙男人，同样的也不喜欢被别人碰触。
擅自行动的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回应，云见尴尬的笑着，智佐有些感伤的缩回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
“客人，你站在这里会妨碍到其他人。”
冷淡的做出指责，智佐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彦一眼。
比起连自理能力都成问题的云见，沉稳能干的智佐更像是高大聪明的云彦的父亲。
事实上智佐也非常的疼爱云彦，但对他的好意云彦却是感到厌烦不已，要不是云见的关系，他恐怕都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同一个空间。
好脾气的说了句“等你下班”，智佐就真的点了一份覆盆子蛋糕坐在角落里边吃边等。
营业到晚上12点结束，出于安全考虑本该早早睡觉的大学生却硬是帮着云见忙到深更半夜。
轻啜着面前的咖啡，智佐放下杯子出神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云见。
“只有你和小羽，才泡的出我喜欢的曼特宁的味道啊！”
手指动了一下，原本明亮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和平时的茫然不同，这回是切实的哀伤。
对智佐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点。
刚刚，他在提到小羽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牵动了一下，虽然是很细微的动作，但以云彦的角度能够看的很清楚。
想要冲上去立马赶走智佐，在一旁观望的绛却按住了他，云彦这才勉强冷静下来没有冲上去往他身上淋热咖啡。
就算现在过去分开两人也只会让父亲觉得自己是在耍任性，智佐讨好自己根本就是对父亲有所意图，既然如此自己就更该忍耐竭尽全力保护没神经的父亲。
“一起，跟我去德国吧!”
“诶？”
蓦然瞪圆的眼睛显示了云见的吃惊，他犹疑的思索了一下，想要明确的回绝，可碰到智佐哀切的目光，他只好向绛发出求救的视线。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爸爸！
在心里嘀咕着，绛对他的视线予以完全无视，他抖了抖报纸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事实上他的视线没有一分一毫是在报纸内容上的。
不自觉支楞起来的耳朵却仔细的搜集着两人交谈的一字一句，绛对自己不统一的行为开始感到强烈的憎恶。
“抱歉，我•••不能。”
“我会给你最舒适的环境，而且云彦的学业也不是问题，我会给他最好的教育，你们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开什么玩笑，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用你多事！”
一手撑在桌面上，云彦逼视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哼！除了这里还要打两份工，晚上要通宵赶稿，也对，反正是阿见在拼命，就算累死了也无所谓吧！”
“够了，你说的太严重了，多谢你的关心，我是一个男人，会用自己的手养活我自己的儿子，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阿彦挨饿！”
第一次，木讷的男人露出了坚定的表情，被云见的力量所震慑，智佐看着这个被生活折磨的消瘦苍白的男人。
那不是一时意气的赌气话，事实上云见也是这么做着，这个男人是真心的爱着自己的孩子。
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或者不可靠，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无论多幸苦，都无法改变他爱着孩子的这份真挚心情。
“请你再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地址，随时欢迎你来！”
似乎是死心了，智佐落寞的抚着云见的脸，手指黏腻的触感很恶心，可云见硬是忍着没拍开。
“没有你和小羽，我真的很孤单啊！”
“别碰我老爸！”
恶狠狠的拍掉智佐的手，云彦如同一只领地被侵犯的猫，他将云见护到身后一副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气的模样。
打得好！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绛继续刷拉刷拉的翻着旧报纸。
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绛早就忍的不耐烦了，如果可以他一定当场把智佐装进集装箱空投回德国。
每次智佐的出现总会留下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这一次却显得特别严峻。
像这样的邀约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一回云彦却感觉到了不同，云见的动摇，虽然掩藏的很好他还是察觉到了。
不安像潮水般将自己团团围住，为什么动摇？难道是对自己厌烦了吗？不敢去想，问题的本身足以撕裂云彦的心。
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如果哪天要分开的话，自己一定会崩溃，一直以来自己只有云见而已，除了云见他什么都不要。
什么高等的学府上流的生活，没有云见的未来他不要，绝对的——不要！
“比起我，智佐更适合做你的监护人。”
“够了——不要把你对羽織的愧疚转移到千仓智佐身上，那个卑鄙的混蛋只是在利用你！”
“不可以这么说千仓，他是小羽的哥哥也是你的•••”
“我的亲人只有老爸你，云见，求你不要自以为是的把我推给别人，我是你的儿子啊！你亲生的儿子啊！”
亲生这个字眼狠狠地扎进了胸口，云见咬着下唇低下头，他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干瘪粗糙，上面布满了老茧和各式各样的伤口，这样的一双手还能保护他到什么时候了？
心阵阵刺痛，并不是讨厌了云彦，哪有父亲会讨厌儿子的，但是自己真的不能保护他了啊，再在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必须在离开之前给他找到适合的监护人，而千仓智佐却是最适合的不二人选。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就算再怎么阴险歹毒他也不会伤害云彦一丝一毫，毕竟•••
“整天小羽小羽的，连名字都不敢喊却每天看着我发呆，你根本只是把我当那家伙的替身吧！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和小羽不是那种关系！”
“少狡辩了，我扔在垃圾桶里的眼镜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抽屉里，你就那么宝贝，你对的起妈妈吗！”
啪——
火辣的耳光在脸颊上炸响，云彦保持着头歪在一边的姿势，缓缓转过头，他错愕的看着云见。
掌心隐隐作疼，云见低垂着头，空茫的眼睛里写满了黯淡，一如每每回忆起小羽时的样子。
“阿见你，跟小羽做过的吧！”
“啊——”
窗外划过一道闪雷，云见狠狠一颤猛地抬起头，他的反应再度刺痛了云彦。
“我•••爱你母亲。”
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
这句话的冲击不亚于刚才的闪雷，他没有否认。云彦冷冷的笑了起来，多么苍白的一句话啊，还没离婚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别人的床，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敢说自己爱着妈妈。
好肮脏，好恶心——
“这算什么，结果还不是背叛了妈妈和别人做了，今后你要去德国也好被骗也好，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了，你这个骗子，我讨厌你——”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云彦哭着冲了出去，云见想要挽留却无法追上他的步伐。
想要解释，却又不敢解释，怎么说得出口他和小羽扭曲的关系，怎么说得出口自己没有骗他。
难道要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吗？
不，不能，知道真相的云彦一定会疯掉，所以绝不能说出口。
被自己的儿子说讨厌，这无疑是在剜自己的心，云见用手背堵着嘴压制住哭声。
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儿子，如果在离别前还要弄成这样子，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颜面对将孩子交托给自己的沙希。
“小鬼难免有任性的时候，没有想通前追在他屁股后头跑也没用，如果受不了，就哭出来吧！”
温热的胸膛从后面包裹住自己，绛把云见的手从嘴里抽出来，那上面已全是深刻的牙印和血丝。
用自己的手包覆住冰冷的侧脸，云见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细碎的哭声似乎将这些年来所忍受的都宣泄了出来。
胸前的衬衫被一点点打湿，由温热转为冷却然后又被温热的液体浸湿，绛就这么一直抱着他直到他苦累睡过去。
怀里的身体好纤细，感觉只要这么抱着他就一切都无所谓了，绛满足的看着对方的睡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爸爸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