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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九章:双生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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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明月宗的仙尊们神色各异,据得到的消息来说,舒阳仙官所探查的黑线延伸至明月宗前面的沙漠里。
而明月宗身前的沙漠异常凶险,当初弥界还未消失时,沙漠里弥漫着弥界泄露的气息,导致整个沙漠都被腐蚀了。
若是贸然闯入,后果可能是有去无回。
直至夜幕降临,舒阳仙官才头疼地说道:“如今魔姬之子布下的阵法尽数开启,就算是我们也难以靠近阵法,更别提找到阵眼破除阵法了。”
帛古仙尊端坐在尚善止水的客倚上,他难得地显露了一些情绪,“有些阵法是吸附人间生灵的气息,有些则是释放诡异的瘴气,各种阵法都有。”
赵卿看着屋外渐深的夜色有些不安,“阵法已经没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魔姬之子,逼问他究竟要做什么,现在能阻止这一切的,我想除了魔姬之子本人,就没有谁能毁掉阵法了……”
舒阳仙官的面色有些异样,但只能隐去。
天界连一个魔姬之子都不能捉拿,又有什么资格否定赵卿说的话呢?
如今天界也是混乱不堪啊,天道似乎彻底失常了,整个天界都在天雷的笼罩之下,这会是魔姬之子一手策划的吗?
不……不可能,魔姬之子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舒阳仙官压下心中的不安,天界有玉璇仙君和南息仙君,天界会没事的。
慕逆仙尊把玩着手里的剑穗,一脸冷漠地说道:“你们觉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魔姬之子?”
众人纷纷不说话了。
彩阳仙官站了起来,“我已经施法搜查了。”
慕逆仙尊夸张地噢了声,随后看向彩阳仙官,“当初天界不派人来人间抓捕魔姬之子,如今派你们来就能捉到魔姬之子了?”
舒阳仙官的面色变了几变,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赵卿虽然敬重天界的仙人,但慕逆仙尊说的也确实没错。
若是先前有天界的仙人出面,这世间又怎会落得如此面目?
“天界的秩序有漏,哪里有空管你们!”
“询晓!”
那名被舒阳仙官点名的仙侍不满地说道:“都这样了还不让说?”
舒阳仙官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天界在几千年前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天界的仙人是以天道准则来执行各自的职责的。”
“以天界法则来说,我们可以使用天地间的法则力量,这是作为天界仙人区别于你们修仙者的最大区别。”
“当你们飞升上天界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舒阳仙官为了更直观地让这些人族的仙尊明白,他将天地间的法则凝聚成了一滴极其纯粹的灵液。
“可是,天界的法则受到了创伤……我们所能使用的仙法都是依托在天地法则上面的,可天地法则似乎发生了变化,天界的众仙因为这些变化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反噬,至今昏迷不醒。”
彩阳仙官面色煞白,“舒阳……这是天界的辛密啊……”
舒阳仙官似乎在做一个极其难以抉择的决定,他咬着牙道:“就算我们不说,你们也应该会有所猜测吧?”
舒阳仙官口中的你们正是人间的仙尊。
赵卿似乎恍然大悟,但他苦笑着开口:“我只是疑惑我们明月宗飞升天界的仙尊们为什么没有来而已。”
“居然……天界的仙人居然昏迷不醒了吗?”
“这……这是魔姬之子干的?”
“不可能,魔姬之子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干预天道的法则。”舒阳仙官沉声开口。
众人的表情皆是难以言喻。
“天道已经溃烂,天界的一切都是天道一手促成。”
“谁?!”
奈修落身披黑色斗篷,巨大的兜帽下是一张较为阴柔的脸。
看着尚善止水中的仙尊都站了起来,奈修落也便将帽子摘下,露出了他的整张脸来,“我知道你们心存顾虑,就算我现在表明身份你们也可能不信,但是你们先坐下来听我说完。”
赵卿虽然疑虑,但见这人气息并没有什么太大异常也便坐了下去。
其余众人也纷纷坐下。
奈修落走进屋内,开口说道:“天道在几千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如今的天道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别急着否定。”
看面色而言,奈修落很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不信,他接着说道:“弥界的存在已经超乎千万年之久,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存在弥界吗?”
“因为白泽神君封印了弥界里的怪物,所以存在了弥界。”舒阳仙官开口说着,他很怀疑眼前这个说话的男人。
奈修落叹息一声,“我是追随于白泽神君的……你说的不错,但弥界里的怪物又是什么?”
赵卿心下有些异样,他开口说道:“有三个头的蝎子……没有脸的人形鹿体的怪物。”
此话一处,尚善止水内一片安静。
奈修落接着说道:“任何生灵,都没有弥界中怪物的模样,这些都是天道的产物,天道想要创造身体,他想要降临这世间。”
这句话直接在尚善止水里炸开了锅,各个仙尊皆是各执一词,场面较为混乱。
天界的仙人却是面沉如水,天界因为天道法则而变得混乱不堪。若是天道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就能解释为何天界的仙人会遭到反噬……
可那样实在太过可怕。
弥界的怪物的天道所造,那天道究竟要将这世间陷入何等境地?
舒阳仙官无意间将桌边的茶水打翻了,他神情滞涩,越发觉得可怕。
“安静!”
赵卿动用了灵法压制了这些嘈杂的声音。
众仙尊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奈修落接着说道:“魔姬之子的目的或许是面见天道,这很可怕。虽说紫檀妖尊将弥界肃清,但世间的危机依旧存在。”
“什么?居然是紫檀妖尊?!”
“怎么会是他……”
“居然不是神界的上神吗?”
这个消息再次将人族的仙尊震惊了。
要知道,紫檀妖尊如同白泽神君一般神秘。
世人只知紫檀妖尊与白泽神君一同治理天下,但因白泽神君身陨,紫檀妖尊自此沉寂,消失了千万年之久。
如今突然显现,岂能不惊?
“神族受到天道的制约,并不能下界。即便下界,也无力将弥界肃清。”奈修落仿佛在说一个事实,他本就是神界上神,是他愧对这世间。
赵卿重重一叹,“原来如此。”
可赵卿才越发觉得绝望,“居然是天道一心让世间如此……”
既然是如此,这世间的灾难又如何颠覆呢?
奈修落这才说出来此的目的:“天道的崩坏不关乎这世间的命运,既然是天道崩坏,为何不能纠正天道呢?若是天道执意如此,为何不能颠覆了这天道呢?”
寂静,这是死一般的寂静。
九州居中的京城中,齐玄坐在屋顶上,看那明月,心下有些苦涩,想他已经沉寂数千万年了,这天下的灯火可有为他而明的?
千万年了,他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游魂了,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如今得到身体,又能做些什么呢?
看这长安灯火珊阑,却感慨没有一个可去之处?
“真是可笑啊!”
齐玄将手中的酒坛砸下,看那碎裂的瓦片他笑了,“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啊,白珏……你死哪里去了?你倒是说说话啊!”
齐玄将脚下的瓦片踢下去了些,但他还是不满足,他又踢了几脚,怒声道:“冥界……雪族……那可都是我陪的你!现在,我就要抢走你的身体了,怎么……你不出来和我打一架吗?”
游魂有多可怜啊,千万年来没有一点声响,千万年来没有一丝希望,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应该这样消失的,可为什么那个灵体要降生在冥界呢?
为什么要降生冥泽呢?
若是不降生冥泽,齐玄依旧是像游魂一样,再坚持个几年就该魂飞魄散了吧?
那个灵体居然有了意识,他居然成了冥泽。
很可笑吧?
那个囚禁齐玄千万年的灵体居然有意识了,可即便是有了意识,齐玄依旧逃脱不了这个灵体的束缚。
齐玄又为何要告诉冥泽他是千万年前在混沌中的灵体呢?
齐玄也恨啊。
他就是想看见冥泽痛苦不堪的模样,就是想让冥泽体会他被囚禁千万年的痛苦!
可现在……齐玄达到了目的啊。
可他为什么不觉得开心呢?
是因为冥泽就要死了吗?
可是冥泽不死,他就会死的啊。
“你喝醉了。”
“什么是醉?”齐玄抬头看着这个身穿紫衣的男人,“你为什么会喜欢冥泽?”
哲玉看着师尊这幅模样心下有些微痒,但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齐玄,你能别用师尊的脸做出这种姿态么?”
齐玄又低下头去,他冷笑了声,“师尊……师尊,为何他一个这样的人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看着齐玄眼里带泪的模样,哲玉捏响了手指。
“你能别用师尊的模样这般吗?”哲玉忍着火气说道,他很想禁锢师尊,可眼下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师尊。
齐玄喝的很醉,他伸手拉住了哲玉的腰带,“怎么……你难道就不是看中了他的脸吗?”
“恶心!”
齐玄用力一拉,哲玉摔在了齐玄的身侧,齐玄欺身而上,“现在我的脸和冥泽是一样的,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哲玉反手抓住了齐玄的手腕将齐玄压制在身下,他语气极其冰冷:“吾的师尊不会像你这般!”
齐玄笑了,他双眼迷离且痴癫地笑了,“你难道就不想占有这具身子?”
哲玉双目微红,他将手捂住了齐玄的嘴,他师尊的模样自然是极其诱人的,可眼下的这人是想要夺舍他师尊身子的残魂,并不是他的师尊。
“你别逼吾!”
齐玄很欣赏哲玉这幅模样,他微微张唇,软舌在哲玉的手心处舔舐着。
湿软的触感让哲玉麻痹了一会,险些陷入痴迷。
可哲玉还是没有忘记眼前这人只是拿着他师尊的身子做这些恶心的事情,哲玉很愤怒,可他并不能把齐玄如何。
眼前的这幅躯壳……是他师尊的啊。
齐玄忽然痴痴地笑了,“冥泽啊冥泽……为什么我要附身在你的身上呢?”
你能得到的东西,却是我没有的,哈哈哈……
齐玄觉得苦涩,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就要冥泽陷入万劫不复,他就是要看哲玉彻底失去他师尊时痛苦的表情,他齐玄没有的,冥泽也不许有!
哲玉离开了,他怕克制不住,就这样慌乱地消失在了齐玄的身前。
齐玄擦了把泪,他觉得可笑。
就算他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哲玉对他做些什么,哲玉也还是离开了么?
他的师尊对他来说就有那么重要么?
齐玄忽然放松了口气,“哲玉啊哲玉……倘若你知晓你所轻信的魔姬之子是为了要你那师尊的命,你可还会为他办事?”
冥泽体内有白泽神君的残魂,取出白泽神君的残魂,那冥泽还能存活么?
哈哈……
何况……冥泽本就是在混沌中存在了千万年的灵体啊。
可他齐玄不同,他虽然也是千万年前的残魂,但他有意识,他的意识存在了千万年,只要身处混沌中,他就能找到契合自己的残魂。
一个没有意识的灵体,怎么在混沌中寻找他的残魂呢?
魔姬之子怕就是在哄骗哲玉。
可这又如何呢?
不过就是白珏彻底烟消云散么?
当初身处冥界时,白珏正是当时的冥泽,可他生下来便是不祥,冥界中的人皆是当他是天道不容。可齐玄明白,不容的是他。
齐玄身藏千万年前的戾气,而冥泽却能令冥界开出本不存在冥界的花来,说到底……若是没有齐玄,冥泽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这又何尝不算天意弄人?
如今的齐玄又怎会甘心做一个依附旁人魂魄的残魂呢?
可纵观六界,混沌在哪呢?
齐玄可以在混沌中找到滋补他的魂魄,可齐玄不得不通过魔姬之子来找到混沌之地。
“白珏啊白珏……你的生机不要,就算是魔姬之子不找来,你也该魂飞魄散了吧?这回是我在看遍长安繁华,你呢?”齐玄最后呼出口浊气,渐渐地睡着了。
长安作为九州最繁华的地带,这里的捉妖师格外的多。
也正是因为在天子脚下,所以长安还算是宁静的。
永安府。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六七岁女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极好的男人,可不管他长得再好看,这个人对于女童来说都只是噩梦!
哲玉眼中的狠戾在女孩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啊!!!”
女孩尖叫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奶娘口中讲的地狱一般!
血……火光……还有微弱的呼喊……
闫言眉头一皱,“杀了,她太吵了。”
哲玉微微不悦,“不必了。”
闫言不再开口,她眼里的狠戾是不同于她在闫家村的模样。在她的身侧,一只傀儡正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
“为……为什么……”女孩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
女孩拉住了哲玉衣摆,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可她依旧抓着哲玉的衣服不肯撒手。
哲玉冷漠的眼睛里是对永安府的厌恶,“吾只是需要你们家的灵修而已。”
女孩听见后,像是傻了一般。哲玉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闫言的身影也渐渐远离了永安府。
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眼睛已经瞎了,疼痛已经让她哭不出声来。
夏昊赶到的时候只觉得血液凝固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京城中永安府居然会被血洗……这里的模样……
“搜!任何人都不要放过!”
夏昊有些歇斯底里,他亲眼见过被血洗的村子,可当他看见从小待到大的永安府被血洗时才觉得痛入骨髓。
官兵动作极快,可过许久,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仿佛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幅画面,就是这样了……再也不会有好消息了……似乎都消失了……
“报——这里还有一个女孩尚存一丝气息。”
夏昊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快,在哪里?!”
女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她动不了了。
“蓉蓉你怎么样了?”夏昊用灵力舒缓着女孩的疼痛,女孩只能哽咽地搂住夏昊的脖颈。
疼痛感消失了,可她却看不见了……
“别怕,昊哥哥来了,蓉蓉乖啊。”
夏昊颤抖地将女孩抱了起来,他知道这里不会再有别的消息了,他艰难地迈开了脚步向永安府大门走去。
“殿下——偏房外面发现破碎的酒坛。”
“交给刑尚司调查!一定……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今夜的京城发生了血腥事件,整个长安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在某一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地里爬了出来,他浑身脏乱,眼神迷茫,就像是流浪了百年的游魂一般。
这里万籁俱寂,远离人烟。
萧长青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的师父,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不肯被心魔吞噬,他怕,他怕他的师父再次看见他那副模样。
可他找不到他的师父了……
他找不到了……
“白珏……”
一只灵蝶飘了过来,它落在了萧长青的身前。
萧长青注意到的时候,猛然扑了过去,这是他师父的灵蝶!
发着蓝光的灵蝶振动翅膀,散出了些蓝色的光粉。它轻巧地躲开了萧长青,灵蝶围着萧长青转动了几圈,随后落在了萧长青的指尖。
除了月光,就只有这一只灵蝶散发着光亮了。
而萧长青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灵蝶,生怕这灵蝶被他弄碎了。
灵蝶散去,浮在萧长青手中的是一行文字:
为师知晓时日无多,长青勿念。
萧长青已经泣不成声,勿念?怎么可能勿念?
他的师父为何要如此待他?
就在萧长青险些被心魔吞噬的时候,又一只灵蝶飘了来。
灵蝶散去,这是一段话:
我虽为师父,却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于此,为师心中有愧。为师已知徒儿心意,但生机消散并不受为师控制,自知时日无多,便不向徒儿隐瞒,虽难以言明,却还是不甘于此。
为师……亦然心悦于你。
字迹渐渐消散了。
萧长青想要去挽留,可只能触碰到那零星的光点。
心悦于我……?萧长青踉跄了两步,最后摔倒在地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呢?为什么啊……”
“起来。”
紫檀妖尊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萧长青那颓然的模样看向紫檀,“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白珏……”
看着狼狈的萧长青,紫檀压着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你就是我,你本有能力挽回,是你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我。”
萧长青晃了晃身子,他……本来可以挽回的?
他就是紫檀?
深沉的记忆在萧长青脑海中浮现,那关于白泽神君的影像就像是毒蛇一般侵扰着萧长青,他想要拒绝,可紫檀妖尊的话再次传来。
“白泽神君便是你那师尊,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白泽……是白珏?
“你应该清楚,白泽神君的魂魄本该在千万年前消散掉了,白泽神君的魂魄依旧是破碎的。就算忘记了自己……也很正常。”
紫檀看着萧长青,这回没有了任何情绪,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自己而已。
不过是一个分.身,竟然会如此不受他控制,这是紫檀自己也没想到的。或许是萧长青对执念太过执着了吧。也好在……白珏就是白泽。
他居然两次都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也万幸,他们是同一个人。
白泽啊白泽……待你回来,我该怎么罚你?
萧长青的心魔被紫檀妖尊彻底压制,紫檀妖尊靠近了萧长青,“你的这些心魔,与我也有关系。千万年前的景象……就是你在心魔中看到的那般。”
“你还在抗拒我么?”
萧长青还是不愿回归,他退后了几步,“我不信。”
紫檀妖尊将一幅画面显现在了萧长青的眼前。
画面中,是白泽神君温柔的模样,他半眯着眼睛躺在藤条织的长椅上,似乎很惬意。
这个神明少年似乎永远都是这么高不可攀,即便是气息柔和,也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仿佛,不可触碰,不可亵渎。
白泽神君忽然动了动身子,他随意地翻了身,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装着星辰大海明亮而皎洁,又似古井内敛深沉,勾人心魄。
“你为何要问这个?”
白泽神君竟觉得有些好玩,他微微弯了弯唇角。
半点大的孩童奶声奶气地问道:“为什么我额头上没有?”
白泽神君笑出了声,他伸手在那个孩童的额间点了一点,一朵漂亮的琅苓花便印在了孩童的额间。
“那我给你画一个。”
白泽神君似乎离这个孩童很近,又好像很远,白泽神君忽然又忧伤了起来,“彼岸花开……生在幽冥。这个印记,我并不喜欢。”
“为什么?”
白泽又翻了回去,他微微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答道:“天道打下的印记,是责任,也是负担。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受控的傀儡。”
白泽见这孩童竟胆大地爬到了他的身上一时有些愣怔,随后便摸了摸这个孩童的脑袋,“怎么了?”
“不能抹去吗。”
看着这个孩童一本正经的模样,白泽有些忍俊不禁,他坐了起来,提起了这个孩童,“你当天道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吗?”
“不能吗?”
白泽捏了捏孩童的脸颊,“天道打下的灵魂印记的永生永世消失不了的,是刻入魂魄的,知道么?”
见这孩童似懂非懂的模样,白泽又认真地说道:“只要我存在,这个印记就不会消失,明白吗?”
“你是神君,你不会消失的。”
白泽将孩童放下,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起来,又似乎有些纠结,“天地万物,又怎么可能永恒存在呢?”
白泽觉得说的太高深了,也就不再说这个,“你觉得这个印记很显眼吗?”
孩童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泽也觉得有些显眼,便用灵法隐去了。
“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画面消失了,萧长青最后也相信了。
紫檀妖尊的话变得有些冰冷:“白泽的魂魄被隐匿了,你应该知道你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