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盛世妖神》时扰

105、第一百零五章：知心意

　　看到最后，萧长青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没有这段记忆了。

　　冥泽将符印打出，面色微白，他将幼时的萧戬护在身后。那符印打在了七境鬼王身上，可那力量如同细雨一般并无作用。

　　“冥泽，交出帝印。”

　　七境鬼王煞白脸上的八字眉被符印的力量吹动了些许，可却没有伤害到七境鬼王分毫。

　　冥泽却是冷笑，他高傲地抬了抬头，“绝无可能。”

　　“我杀不了你，难道你身后的小孩还不能么？”

　　萧戬呲着牙，一副挑衅的模样，“你长得那么丑也好意思出来吓人！”

　　冥泽不经意间笑了声，落在萧戬眼里却又是满怀期待。

　　他在想，什么时候能一直看见这个人笑呢？

　　可是年幼的萧戬对实力实在太无知了，七境鬼王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弱呢？

　　七境鬼王挥手一扫，冥界的气息变得暴虐起来，这间地牢的刑具被吹的哐哐作响，而在七境鬼王手里出现了一条鞭子。

　　冥泽面色一变，禁锢手腕的锁链猛然收紧。

　　冥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竟动用了禁术彻底腐蚀掉了禁锢他的锁链，可相对的，冥泽咳出了口血。

　　萧戬慌了，他想要去阻止，可动作像是被放慢了一般，冥泽将萧戬推倒了，在萧戬原先待的地方鞭子狠厉划过，发出一声巨响。

　　鞭子的末梢划过冥泽的衣袖，那块地方泌出了些血。

　　冥界气息的波动，导致其余鬼王发觉，冥泽深深地看了眼摔倒的萧戬，说道：“此事不关这个孩子，你要罚便罚我。”

　　“他这个魔物长得很标志啊……”

　　萧戬瞳孔顿时放大，他小小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冥泽明了，七鬼王不可能放过萧戬，也知事情不能拖，他靠近七境鬼王，祭出禁术，在七境鬼王不注意间将【古祁】插进了他的小腹。

　　七境鬼王吃痛，下意识将冥泽掀飞了出去。

　　冥泽借力后退，他揽住了萧戬，声音极其虚弱，“这里的事情你不该记住，冥界不能被异族知晓其中纰漏，抱歉。”

　　言语间，萧戬还未回过神来。

　　待萧戬回过神来，冥泽已经打下符印，消去了萧戬的这段记忆。同一时间，冥泽召回了【古祁】破开了封锁魔界大门的结界，将萧戬送了过去。

　　萧长青看到这里，才觉得无力。

　　他的师父啊，为何时时刻刻都念着这些呢？

　　明明冥界都那样对他了，还却还想着冥界的秘密不能被泄露……他又怎么能擅自封了他的记忆啊？

　　冥界……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师父么？

　　萧长青眼眸变得有些血色，他颤颤巍巍地走向前去，想要搂住他的师父，可是这幅画面突然间就破碎了。

　　视线里，是他曾经被魔物欺辱的时候。

　　血染的魔物，徒手撕裂的血肉。

　　漫天的猩红模糊了萧长青的双眼，一点点的，似乎要将萧长青吞噬。

　　“长青？”

　　白珏摔了进来。

　　待白珏站起，视线里的，是一个站在身前背对着他的男人。

　　不注意的，白珏被圈入了怀里。

　　“师父……不要走……”

　　萧长青像孤犬一样地瑟瑟发抖，他狠狠禁锢住了白珏，将脑袋压在白珏的肩上，就那样无助且茫然地说出了口。

　　白珏突然放松了下来，只是安慰道：“这里是幻境，不是真的。”

　　“师父。”

　　白珏轻轻抿唇，“我在。”

　　“徒儿只是……”

　　白珏轻微颤抖了一下，压制住心中的慌张，“怎么了？”

　　“大逆不道……”

　　白珏还未听真切，便看见了放大的萧长青。

　　白珏：“！！！”

　　白珏呆住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差点将他淹没。

　　柔软的唇瓣蛮横地撞了上来，带着些微痛的感觉让白珏脑海一片空白，随后便是翻天覆地的情绪变化。

　　萧长青却不满足，他恶狠狠地咬住了白珏的唇瓣，忽的用力，直到腥甜的味道传入他的口中，他才餍足地松口了。

　　白珏被疼痛感拉回了现实。

　　白珏猛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惊慌，他在……干什么？

　　白珏擦着自己的唇瓣，视线落在指尖时更是慌乱了。

　　他在，干什么啊？

　　那个人，是他的徒儿啊……

　　可白珏并未觉得厌恶，只是觉得惊慌。

　　这怎么……可以呢？

　　萧长青双目猩红，他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危险，像是吸食到血液后的兴奋。

　　他要，他想要。

　　他想要把他的神明摔碎揉进骨髓里。

　　他想要那个纯白无瑕的人儿跌进深渊。

　　他想要与他的神明共赴沉沦。

　　无关乎紫檀妖尊，无关乎白泽神君，他萧长青只想要一个白珏。

　　“师父……徒儿只是想要你。”

　　白珏无力了，他……怎么能呢？

　　萧长青看着白珏唇瓣上的血迹笑得更深了，“徒儿只想师父属于我，独属于徒儿一人。”

　　如此模样的萧长青在堕落的边缘。

　　白珏进退两难。

　　在白珏失神时，萧长青又凑了近来，此处的场面开始变化，随着萧长青心境而变化。

　　白珏被萧长青扑倒，摔在了软绵的喜榻上。

　　白珏：“！！！”

　　来不及吭声，萧长青又吻上了白珏，这回是深沉地，放肆地侵略。

　　湿热的感觉让白珏战栗。

　　他抓住了萧长青的衣襟，可看见萧长青如同孤犬一般落魄而深沉的模样时，白珏松手了。

　　血腥味蔓延至了整个口腔，萧长青不愿清醒，他怕这个景象消散，就算是梦，就算是虚假的，他也愿沉沦于此，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长青才抬起他那泛着水雾的眸子，轻轻在白珏唇边触碰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师父，疼吗？”

　　白珏紧闭双眸，身子微微战栗，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白珏的面庞便是更红了一分，听到内容后更是忍不住气闷。

　　白珏并未作答。

　　而萧长青则是深沉的隐忍，眼里的水雾也被那深沉的欲望敛去。

　　“师父……徒儿心悦于你，只是徒儿，不敢惊扰了师父。”

　　白珏颤抖了两下睫羽，他依旧没有睁眼。

　　萧长青坐了起来，他挽着白珏的发丝，轻声地说着：“徒儿大逆不道，只想欺辱师父……”

　　白珏隐在衣物下的手攥紧了些。

　　“那四年，徒儿想念师父想的疯魔，可是……徒儿不能去找师父。”萧长青眉眼里的深沉是白珏所不知道的，他又轻轻捏住了白珏的脸颊，“师父当真过分。”

　　白珏心下慌乱，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可眉宇间却是蹙起了些，落在萧长青眼里，又是觉得可爱。

　　“便是在梦中，师父都不肯与徒儿说话么？”萧长青松了手，语气低沉又显得有几分失落。

　　白珏遭受不住，坐了起来，他抬眸一眼便撞见了萧长青深沉的眼眸，这双眼里，似乎只有他。

　　只有慌乱，白珏不敢再看，只是匆忙闭眼，怒斥道：“何止大逆不道！”

　　“师父知我欺师，可会怨徒儿？”

　　“当诛！”

　　萧长青轻笑了声。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珏不自觉又红了耳尖。

　　白珏睁眼，再次说道：“你的喜欢不是……！！！”

　　萧长青又吻住了白珏，似乎在惩罚着白珏，故意咬着那受伤的唇瓣。

　　白珏倒吸口气，忍不住用灵法震开这个逆徒。可白珏忘了，这里是萧长青的意境，白珏的灵法无法施展。

　　萧长青自觉地离开了，他那好看的脸上带着些笑意，青涩和沧桑的模样似乎都能在萧长青的身上找到，白珏不小心便失神了一会。

　　萧长青不同于幻界紫檀的模样，他更为温柔，细腻，柔和。

　　见白珏这副模样，萧长青忍不住掐白珏的脸，触感是柔软的，不同的是，那柔软处带了些粉。

　　“师父若还不信，徒儿还可以证明。”

　　白珏抓住了萧长青的手腕，“放……放手！”

　　看着白珏皱眉，一脸慌张的模样，萧长青险些忍不住欺负了他的师父，可他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绝不能这么做。

　　萧长青松手了，可像是预判到白珏想躲一样，拉住了白珏的衣裳，柔声说道：“徒儿只想欺师父。”

　　白珏的耳尖已经红透，他咬着牙呵斥：“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萧长青站了起来，站在白珏的身后，他压低了身子在白珏耳侧说道：“可徒儿不想灭祖，只想欺师……”

　　白珏还想辩驳，可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竟不知道这个逆徒的所思所想，可他……

　　心绪极乱的白珏眼里泛起了些泪花。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他……

　　他也不愿萧长青离开。

　　白珏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矛盾，可想着这仅仅是个梦境，白珏便不再压抑，哭出了声来。

　　那个仙人一般的人物竟也被拉入了凡尘，沾染了烟火气息。

　　萧长青心中一痛，眼中的全部情绪通通消散，只剩下了怜惜。他拥住了白珏，只觉得怀中的人儿是那么的委屈。

　　萧长青的心都要碎了。

　　可白珏即便是哭，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敢放声大哭。

　　萧长青敛去白珏眼角的泪珠，柔声说着：“徒儿并不会逼迫师父，只是想自私地待在师父身前。所以……师父不要赶徒儿走好吗？”

　　萧长青说的小心翼翼，见白珏情绪稳定些，又俯身吻去了白珏眼角的泪痕。

　　白珏哽咽着，也不动弹，任由萧长青的胡作非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这样。

　　似乎只要沾上了萧长青，自己的情绪就总会不受控制。

　　明明……明明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白珏又撞进了萧长青的视线里，这个人总是温柔的，眼里似乎总是只有白珏一人，白珏又掉了一滴泪，“长青……”

　　白珏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似乎这里要坍塌了。

　　萧长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收敛这个境像里的魔息，这个境像变得不再稳固，这里的一切都在震动，不过一会，这个空间就彻底坍塌了下来。

　　回归现实的白珏咳出了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待萧长青醒来，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为什么会在魔界？！

　　他的师父……为何要把他带到魔界里来？

　　萧长青艰难地起身，白珏坐在那儿倒在了萧长青的身侧。

　　萧长青只觉得冰冷，刺骨的冰冷。

　　萧长青不顾身体负荷，催动体内魔息阻拦魔界魔息侵蚀白珏灵体。可……太晚了。

　　萧长青跌了下来，他想要带白珏离开魔界。

　　以萧长青现在的力量，根本护不了白珏在魔界里待着。

　　……

　　扬州洛阳。

　　白珏体内的上古灵法护住了白珏的生机，只是在魔界待的时间太久了些，导致魂魄极其不稳，如今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萧长青很是自责。

　　而白珏体内的上古灵法是紫檀妖尊的，也就是说，白珏已经见过紫檀妖尊了。

　　萧长青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白珏。

　　可……他的师父并没有拒绝他啊。

　　又过了几日，白珏在难闻的苦药味中清醒过来，口腔里弥漫的苦味让白珏痛苦不堪。

　　白珏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看着这里有些呆愣，他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听到声响的萧长青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在他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白珏是不愿意看见萧长青的。

　　他微微低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醒了？喝药吧。”

　　萧长青靠近一步，白珏耳尖便红了一分。

　　最后白珏遭受不住，说道：“你就站在那儿。”

　　萧长青很听话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了，但眼底却还带着笑意，那张较为苍白的脸上又多了分宠溺。

　　“你被心魔反噬，为师将你带回魔族修养，你被心魔所桎梏，若是……若是做到了什么不好的梦，那都是假的。”白珏变扭地说完，才抬眸看向萧长青。

　　视线相交，白珏又陷入了沼泽。

　　想要挣扎，却觉得越陷越深。

　　白珏退后一步，靠在了床沿，退无可退。

　　萧长青只是压下唇角，轻声应着。

　　白珏不再看萧长青，只是将视线低垂，又闷闷地说道：“我不想喝药。”

　　萧长青动了，只是略带责备地说着：“若是因为这个就让徒儿站在这儿，那师父实在是太小孩子气了。”

　　白珏想要反驳，可他看见萧长青温柔的眉眼又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递来的苦药白珏颤抖着接过，不知是因为萧长青还是因为药苦的缘故，白珏有些许的害怕。

　　陷入自己思绪的白珏并未留意其他，萧长青将被褥提起，搭在了白珏肩上，“师父刚醒，为何要起来呢？”

　　白珏缩了缩脖颈，又想起了梦境中这个逆徒的话。

　　萧长青……心悦于他？

　　白珏面色有些异样，可萧长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白珏。

　　白珏：“……”

　　真不知道这个逆徒在想些什么。

　　“师父药快凉了。”

　　白珏坐了下去，他看着碗里的药觉得头晕。

　　白珏掩唇咳嗽了声，面色苍白，“我若是再喝药，到宁愿长睡不醒。”

　　萧长青无奈拿过了白珏手里碗，触碰到白珏冷白的手时，惹得白珏忽的一颤。

　　“徒儿知道了。”

　　白珏有些疑惑，他看向萧长青。

　　萧长青依旧笑着，只是带了些无奈，“师父实在不愿，徒儿不会强求。”

　　白珏慌乱地将被褥拉紧了些，眼神茫然。

　　“那师父好好休息，徒儿还有些事要处理。”

　　“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珏突然出声。

　　萧长青靠近了白珏，低压身子，就那样平视着白珏，“师父当真过分。”

　　白珏莫名觉得难受，“不要……这么近。”

　　萧长青眼里似乎有一抹隐忍，他站直了身子，退后了两步，“那师父好好休息，徒儿告退。”

　　看着萧长青远去的背影，白珏又紧抿着唇瓣，有一丝失落。

　　他……不敢面对。

　　何况，他是师父，又怎么能呢？

　　白珏想要否定他对萧长青特殊的感情，可……可白珏否定不了了。

　　萧长青亲了他。

　　即便那是梦境，那触感也是真的。

　　他没有拒绝，他只是在害怕接受。

　　白珏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变得这么荒唐，竟然会想着……想着……

　　白珏松开了泛白的手指，他轻声喘息着，最后又嘲讽地笑了笑，“我到底算什么呢？我也算是……大逆不道。”

　　萧长青离开白珏的房间后，才变得阴郁起来，他这一次绝不会让白珏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了，先前的过失，萧长青自责不已。

　　但如今更令萧长青阴沉的是，弥界似乎有隐退的迹象。

　　可人间的局面并不是很好，这两日来，上空的骷髅头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法波动的极其厉害。

　　那是自西夏村以离阵为起阵的连续阵法。

　　魔姬之子布下这些阵法似乎别有企图，但如今证实的一点才更为可怕。

　　那些阵法不关乎弥界！

　　那魔姬之子的意图便成了迷。

　　萧长青略微觉得头疼，他坐在了院子里，看着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陷入了沉思。

　　他那日险些被心魔吞噬，是因白珏的到来才堪堪捡回神智，只可惜他与魔姬之子交缠之时动用了太多上古魔息，导致身体极其虚弱，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长青才陷入了那个境像。

　　那个梦境就是心魔衍化，目的便是要萧长青沦陷其中，好将其吞噬。而萧长青渐渐在梦境里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记忆里迷失。

　　那一刻白珏来时，萧长青只觉得混沌里面有了些光亮，本能地想要去接近他，靠近他，直到那仅存的意识辨别出白珏的时候已经不知是真是假了。

　　可那仅存的清醒也只是认出了白珏。

　　便是虚假，萧长青也只想拥他师父入怀。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萧长青就那样对待他的师父了，只是很想蛮横的占有，只想独属于他。

　　萧长青是何时发现梦境中的师父就是真实的呢？

　　是那……满嘴的血腥。

　　天知道他压抑得多痛苦，可他，依旧不敢惊扰了师父。

　　白珏就是那样，那样可爱啊。

　　可那委屈的模样，亦是深深刻入了萧长青的心。

　　疼的萧长青瞬间散去了一切欲望，只觉得疼。

　　萧长青触碰到杯壁时，这碗药已经凉了。

　　萧长青又想起喂白珏药时，那柔软的唇瓣……

　　那般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两人各执心思，直至寒夜来袭，天空炸响了一声惊雷。

　　似乎要下大雨了。

　　不久后，一道光映白了屋内，白珏颤抖地裹紧了被褥，他面色依旧苍白，不同的是眼里多了份惊慌。

　　窗外再次响起雷声，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炸裂，忽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带着些泥土的腥味。

　　白珏只觉得混沌，他靠在墙边，身体蜷缩，紧拉着被褥，就像是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

　　声音逐渐变大，白珏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他不敢睁眼，只是紧紧抓着被褥好掩盖此刻的惊恐。

　　白珏不敢吭声，眼角末梢处却带着些湿润。

　　他听得并不真切，却隐隐约约能听见有谁在喊他。

　　直到那灼热的触感传来，白珏才颤抖着睫毛看见了萧长青。白珏听不清这逆徒说了什么，但能看见这逆徒焦急的模样。

　　萧长青收了手，又离开了。

　　白珏一慌，竟拉住了萧长青的衣袖。

　　被褥滑落，白珏却不自知。

　　萧长青那温润的模样又带了些宠溺的笑容，可萧长青说了什么，白珏还是没能听清，他耳边嘈杂的声音将他埋没。萧长青掰开了白珏的手，他又说了些什么，白珏依旧没有听清。

　　可他走了。

　　白珏觉得难受，可又是一声雷响，白珏惊得紧紧闭上了眼睛，身子蜷缩得更紧了。那蓝白色的衣衫也变得褶皱，似乎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也成了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失足少年。

　　厚重的感觉传来，白珏才颤颤巍巍地睁眼，一道白光让白珏看清了萧长青那担忧的眉眼。

　　一时间，白珏忘记了恐惧。

　　“师父，徒儿在呢。”

　　萧长青似乎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他将厚重的被子裹在了白珏周身，那般仔细又认真，他蹙着眉，唇瓣还有些白，在他的眼里全是白珏。

　　白珏觉得被什么烫到了，一时不能言语。

　　可突然雷声巨响，毫无征兆的再次在耳边炸响。

　　白珏的精神已经到达了紧绷状态，如此巨响，白珏脑袋一片空白，本能地揽住了萧长青的腰身，略带哭腔地说道：“别走……”

　　隔着厚实的被褥，萧长青却意外的觉得开心。

　　他哄道：“徒儿不走。”

　　眼底的深沉再次显露，萧长青轻轻挽着白珏的发丝，这白发……也是惹人心疼。

　　“我……我只是……害怕。”

　　萧长青暗自将被褥压低，他摸着白珏后脑勺柔声说着：“师父不必害怕，那雷并不是伤害师父的。”

　　“我只是……害怕接近……”

　　感受白珏的颤抖，萧长青愣了，他眼里的深沉浓郁了些，声音也便低沉了些，“师父在害怕什么？”

　　“可我是师父……”

　　大雨滂沱，那雨打在窗上，打在屋顶，溅湿了窗边的字画。

　　白珏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他紧闭着双眼，微微缩在萧长青的怀中，似乎睡着了，又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

　　“师父啊……那徒儿更不可能放手了。”

　　萧长青嘴角带着些微笑，他的师父，只是害怕。

　　染色的白珏，定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