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集》靳瑜

1、第一次叫初恋

　　1
　　高二的生活对于楚棠来说可能和高一没区别，但又有区别。
　　那是星期二的下午，五六节课都是日语课，楚棠拿着日语书准备去日语教室。她停住了。
　　“卧槽，我们情侣怎么这么多了，高一的时候也才□□对，现在增长了一倍啊！”她惊叹道。
　　刚刚睡醒的人听到了她讲的话，纷纷看向她。“好像是的诶”有人认同了她的说法，由于楚棠忙着上日语课没时间八卦就先走了。
　　第五节课后的课间时间，她又聊了起来。
　　“诶，小元，你知道吗？我们班最近好多人谈恋爱，比高一多了好多人。”
　　“所以你要去找许铭吗？”
　　楚棠脸蛋变得绯红，郑重其事地说：“什么鬼，我们是好朋友，非常纯洁的友谊。”
　　“我看不像，说不定许铭对你也有感觉。”
　　“好了，没有就没有。”她心想：不会的不会的，我长的胖不会的。
　　第六节课下课后回到教室，教室里还在讨论情侣多的事情，曲芋说：“我也好想谈恋爱～”楚棠刚好秀出学到的新的日语单词。
　　“咳咳，恋愛をしよう还是恋愛をしたい？”
　　曲芋一脸懵，不知道什么含义，楚棠就解释给她听。
　　“恋愛をしよう是指对谈恋爱很有把握，差不多一定会去做的。而恋愛をしたい是只是想想，俗称口嗨，你是哪种？”
　　她拿着笔在恋愛をしよう旁边画勾，楚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地理课下课，她们开起了楚棠的玩笑。“楚棠想谈恋爱，许铭～”
　　“卧槽！”楚棠连忙捂住了向芊的嘴巴。“我只是口嗨，别搞得这么尴尬。”
　　夏之恒刚好听到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棠，对着向芊说：“我懂。”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楚棠脸上蹭蹭的变红，蔓延至耳朵和脖子，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曲芋跳出来说：“平日里你和许铭也玩的挺好，你要不要和许铭试一试？我不信你俩没感情。”
　　“不不不，我们不合适。”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你这样搞得两个人都很尴尬，我只是喜欢口嗨，别这样别这样。”
　　曲芋没听，转头就和许铭说去了，旁边曲晗晗和向玫在旁边听到后也开始起哄，楚棠的脸越来越红了，连忙拉着向芊跑向厕所了，这下大家更相信许铭和楚棠两个有猫腻了。
　　吃过晚饭后，楚棠刚准备进教室就看着曲芋和向玫拉着许铭说话。楚棠很害怕是聊到下午讲的那件事赶紧躲进了教室。
　　过了一会儿，楚棠准备去办公室问个问题，就看到向玫还在和许铭聊。许铭抬头看见了楚棠，想和她谈谈，向她走来，可楚棠下意识的躲开了，似乎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暂时不想和他谈那件事，顺势躲进了办公室。
　　就这样一直到一二节晚自习，数学老师没有讲课让大家写卷子，曲芋和楚棠两人不搞学习无聊就谈起八卦起来。她们讲起了陆琛那件事，又慢慢扯到许铭。
　　“那我去问问许铭，如果他没一点点好感我就不开玩笑了。”楚棠答应了。曲芋在小纸条上写下：许铭，不开玩笑的问，你对ct有过一丝好感吗？如果没有今天就当我们在开玩笑。”
　　她给楚棠看了一遍，楚棠偷偷在末尾写下：回答没有。纸条被传了过去。楚棠很期待答案，要是没有好感也没事，有好感就好了，楚棠心跳开始加速也陷入了矛盾……
　　纸条又传回来了。曲芋打开小纸条，上面写着：“有过吧。”曲芋看了十分激动，楚棠一把抓过立马把它扔进了垃圾袋。
　　“怎么样，你对他有感觉吗？”曲芋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对所有男生都一样。”
　　“唉，只能说男有意，女无情。”
　　“搞得好像我是渣女。”
　　“算了，这下不管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都至少满足了一下下了。”曲芋得瑟了一下，“小奶狗和直女。”
　　楚棠又把它从垃圾袋里捡起来，打开了它，在“有过吧”前加上一个“没”字。在离下课还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楚棠的脸和耳朵持续变红中。
　　楚棠和曲芋说：“下课别拦着我，我要躲起来。”
　　终于，下课铃响了。
　　楚棠小心翼翼地把这件事和小纸条给向芊看，她瞪大了眼睛。
　　“许铭！”她大声喊道。我急忙捂住她嘴巴。
　　“你别喊他，我多尴尬。”楚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问他吧，说不定只是有好感呢不是喜欢呢。”
　　2
　　晚上9：52左右，向芊开始催楚棠了。
　　“同桌 同桌，你问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问，我洗澡去了。”
　　“上上上！”
　　“……等我吹完头发。”
　　“okok”
　　22：18时，“同桌，看□□，我给你发。”“收到。”
　　打开□□，是楚棠和许铭的聊天记录。
　　1月04日下午10：06
　　“国花，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几分钟没回，“好的，你死了。”
　　“等一下，在上厕所。”
　　……
　　“问吧问吧！”
　　“就…针对今天的玩笑，你真的对我有好感？”楚棠的心跳加速了。
　　“有一点点吧”
　　“不是喜欢吧？”
　　“不知道”
　　“真·废话文学”
　　“感觉是说不起来的”
　　“可能我的父爱给的太多了？”
　　他发出一个【看猪的眼神】的表情包。
　　“口可口可，这样讲吧，我俩是好朋友，所以有好感很正常。但如果你是喜欢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对呀，那你对我是哪种？”
　　楚棠切换聊天人，打开向芊的头像，把刚刚和许铭的聊天记录发给她。
　　“【聊天记录】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你俩是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搞半天”
　　“反正真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出出意见吧”
　　“两人废话，就直接问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同意波”
　　“卧槽？”
　　“要不，我问？”
　　“不，我害怕亲，哒咩”
　　“不要害怕，勇敢上，反正我也不会造作”
　　楚棠非常单纯且直女的对许铭说：“我说我真实想法吧，我觉得我自己呢对所有男生都一样，可能有点中央空调吧，但可能我也跟你一样。”
　　楚棠开始有点慌了，小心翼翼地打出“那…如果是喜欢，你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这么突然”
　　“还好吧”
　　“你想谈吗？”
　　“哥，你别把问题转移给我啊”
　　“你想谈，就谈呀”
　　“是我想问你”
　　“你确定要和我谈”许铭连发“？那在一起吗？”
　　“这话该不会在我躲你的时候就想说了吧？”
　　一个【嗯呐】的表情包出现在屏幕上，躺在床上的楚棠此时特别激动，也不知所措。
　　她回复：“你当时就确定了你的想法？”
　　“所以我才问你呀，我觉得可以试”
　　“等我缓一下”
　　“嗯，那我等你的答复”
　　楚棠又打开和向芊的对话，“他把问题转给我，你该不会暗中搞什么吧？”
　　向芊回答说：“他可能也想晓得你的想法啵，不然他会以为他单相思的”接着，向芊发来一张她和许铭的截图，内容如下：
　　向芊很直接地说：“那我直接点，如果你俩在一起你同意嘛？你仔细考虑一下吧，我就是军师，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以吧”看到这楚棠叫出了声，把旁边正在和母亲视频电话的表妹吓了一跳，表妹觉得她神经病。
　　楚棠回复向欣：“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上上上”
　　“真的吗？”
　　“对啊，信我”
　　楚棠轻轻的打开许铭头像，打开对话，输入“那我也可以”此时，楚棠心里如万马奔腾而过，脸上再一次红了，表妹很疑惑地看着她。为了不引起怀疑，楚棠硬生生地把这情绪憋在心里。
　　许铭回复道：“那ok，你安吧，我睡了”
　　“啊好，好梦”
　　“好”
　　楚棠怀着激动的心情又和向芊聊起来了。
　　“我好了”
　　“答应了？”
　　“嗯吧，我现在在社死”
　　“啊哈哈哈，恋爱小组正式成立！”
　　“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支持他”
　　“我不信，聊天记录发来”
　　【聊天记录】：
　　向芊说；“兄弟”
　　“嗯”
　　“那个我就是一军师”
　　许铭随即给向芊发了一张楚棠对他感觉到聊天截图，“懂？”
　　“她给我发了，你俩就是废话，信她个鬼。她算中央空调吧，但貌似对你是有些特别的吧？”
　　“没有吧？”
　　“她在班上玩的最嗨的男生就是你，她基本上和我们讲的是你，当然，让她笑得最大声的也是你”
　　“等一下让我想一下”
　　“那我直接点，如果你俩在一起你同意嘛？你仔细考虑一下吧，我就是军师，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以吧”
　　“懂了懂了，我支持你俩”
　　“别支持了感觉谈不起”
　　“有我支持着，怕啥”
　　“成功了？”
　　“算是吧”
　　“恭喜同志，我说了我很靠谱的”
　　“ok”
　　发完聊天记录后，向芊又说：“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我被你说的明明白白”楚棠无奈的想想。
　　“嘿嘿，爱你哟”
　　“你先别和别人说，我先社死一下”
　　“嘤～我已经和曲某夏某讲了”
　　“几个人”
　　“就她俩”
　　“林某星和曲某怡？”
　　“是的，刚好她俩给我发消息，我一激动就发了”楚棠有种被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的感觉。
　　到了11点左右，楚棠给自己的好友传达喜讯，这其中也包括她的母亲岑女士。
　　3
　　“岑女士”
　　“在”
　　“你刚刚不理我”
　　“刚有点事”
　　“你觉得高中可以谈恋爱吗？”
　　“共同进步的也行”
　　“我们班16对情侣，你好开明啊，哈哈哈哈”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两人互相进步的可以，但老想着去玩去吃亲亲我我的，那就不要了”
　　“而且高中阶段是很重要的，学习为主，其他的正能量可以为辅”
　　过了几分钟
　　“还在吗”
　　“在”
　　“我要是跟你讲我谈恋爱了呢……”
　　“你吗？”
　　“是我不配吗？”
　　“不是啊，你一直挺好的，上进阳光”
　　“我班主任也这么评价我”
　　“这就挺好的宝贝”
　　“我好尴尬啊岑女士，就是……同意后。所以你有没有听我在讲”
　　“可以打电话吗？”
　　“我妹妹在旁边，她还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诉她？”
　　“男孩是你班上的吗？”
　　“嗯对”
　　“对方怎样？成绩，性格”
　　“成绩比我差，性格和我差不多”
　　“性格挺不错的？”
　　“嗯，比较幽默，也开得起玩笑……还行吧，对不对？”
　　“嗯，就是希望他带给你是正确阳光的。你也应该带给他的，是上进努力尽力而为，所以说这是最好的状态。你可以品尝一下这爱情的甜，但是你不能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啊，妈妈这是对你的忠告”
　　“嗯，我知道啦”
　　深夜里，楚棠想了很多，想了他们的以后，却发现那个构想脱离了现实，她又很清醒的对自己说：“以后应该不会和他有未来的，因为……”
　　年少时期的我们，在感情这件事上被他们称作“青春期的懵懂”。也许星河落幕之际，我们也未曾发现心底的秘密，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我们下一个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