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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百一个的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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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陈想考入了麻省理工硕士毕业后回到了家乡海州,被一家名为DK的公司录取,今天他和因为出国多年未见的兄弟聚餐。
城里里的夜晚喧嚣而神秘,明天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着各种事情,故事就要从西巷的一家东北烧烤开始说起。
“嘿,你们的串来喽“秃子老板端了一盘滋啦冒油的羊肉串端到了两位年轻人面前。
陈想对面做的叫苏墨,长得不算帅,但是举止自信猖狂,他也有这个资本,当初陈想和他一起长大,后来陈想读了高中,苏墨却选择回首都帮父亲一起发展公司。
“喝,再喝,我给你满上。“陈想又借着干杯把自己的酒倒进了苏墨的杯子里。
苏墨也是不客气,嘴上说着干,一挥手倒进了面前的碗里。
“你啊,还是这么贼。“
“你小子不也是,出国这些年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兄弟。“
两人多年未见,关系不减当年。
“你在首都做生意做的怎么样啊,当初叫你把书念完非不听,非要回去帮你爸经营公司。”陈想又给苏墨倒了一杯。
苏墨脸拿着酒杯,装模做样地摇晃着杯子,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说:“那我必须成功啊,现在好歹也是老板,比你好,出去这么多年海归回来不还是打工人。”
“还行吧,工资蛮高的,主要工作自由轻松。“陈想倒是没反驳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酒杯里的酒。
“我说,你工资又高,长得嘛,虽然比我差一点不过也算像个人,有房有车,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带个姑娘给你哥看看。”苏墨也不客气,陈想请的客,他羊肉串是一口没停过,嘴里嚼着肉说的含糊不清的。
陈想和他打小认识倒是见怪不怪:“别光说我啊,你不也一直单着。”
苏墨不乐意了,又把陈想好不容易抢到的串又抢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那是工作忙,哥这条件女人不要太好找。”
“你说的都对阿墨。”陈想敷衍地说,看着眼前满桌的竹签子无奈的又叫了二十串。
“话说你当年和我说的那个女朋友,后来怎么样了。”两人在陈想上了高中后时就鲜有联系,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学业和感情,偶尔聊天陈想都会和他提起那个女朋友,但是陈想出国的那几年,陈想就和消失了一样,直到前段日子,陈想才联系他说已经回国找到工作了。
陈想把喝了一口的酒倒满,一饮而尽,举着透明的玻璃杯,眼里慢慢失了神,:“自从那晚之后,她就不见了,我和她约定过要一直在一起的。”
苏墨刚准备嘲讽他,看见陈想一脸丧气样,不由得愤怒起来,他和陈想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虽然平时一直懒洋洋的,骨子里还是很乐观的,什么事情似乎都不会让他很低落,没想到自从当年那件事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消沉,冷漠,对生活没什么期待。
“你别一副我欠你几百万的样子,那去找她啊,你现在又有钱又有颜,去把她找回来啊!”苏墨一把乎掉刚准备再喝一杯的陈想的酒杯,“别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该有的全都有了,你在等什么?”
“杯子一个二百。”秃子老板撇了苏墨一眼淡淡地说。
“什么,你这个是翡翠杯?你怎么不去抢,你个奸商,信不信老子把你这个烤串店收购了改成洗浴中心,到时候欢迎你来做客啊!”苏墨很气愤地跳了起来。
陈想带着些许醉意摇了摇头:“我当然找她了。”
苏墨坐了下来:“然后呢。”
陈想叹了口气:“在她发出那条信息的后,我赶紧联系她,但是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然后呢,去当面说清楚啊!”苏墨不解。
陈想摇了摇头,讲起了逃学计划后的第二天。
陈想睁开眼睛,已经是八点半了,靠,陆于贺又没叫我起床,陈想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自顾自跑掉卫生也没打扫的室友,一边手脚迅速地套上毛衣校服,背起那个脏兮兮的不知道多少年没开过的书包跑下楼。
穿过榕树林中间的一条水泥路,就到了教学楼,他按了电梯按钮,在楼下啃起从宿舍带来的货存面包,:“嗯哼!“
陈想咳嗽着拿着他那用了五六年的漏水的水茶杯去旁边的饮水机到了口水,心想:我是不会喜欢吃面包这种东西的。
随着叮咚一声,电梯到了一楼,陈想把面包的包装袋往电梯旁的垃圾桶随手一扔,熟练地按了那个已经快按不下去的”3“。电梯里的陈想摸了摸额头,真麻烦,他这么想。
电梯门像这朦胧的早晨迷迷糊的打开门,陈想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拿着刚刚在楼下接的热水往额头上捂,路过那个人班级的时候又看了一眼。
我在期待什么呢,她坐在中间啊!陈想自嘲地叹了口气。
他又加快了速度,这时候反倒希望里面的她不要看见他这幅窘样。
教室外是教导主任和班主任,陈想熟练地把茶杯往书包里一扔,渐渐地减慢了速度。
“有没有和你说再迟到一次要受处罚了。“班主任看了看教导主任,微微摇了摇头。
教导主任刚要说什么,陈想立马一副肾虚的语气:“老师,我累,头晕。“
班主任拿手背贴在陈想的额头上又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应该是发烧了。“
陈想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偷偷地撇了教导主任一眼,看见他眯着眼睛难以猜测的表情,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教导主任终究是看破不说破,他也不想处罚陈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叫他注意身体就走了。
班主任让他进去上早自习也回到了办公室。
陈想懒洋洋地走进教室径直走向了前排靠门的位置——那是班主任给他的专属位置,前排靠门,王的家门。
教室里一阵哄笑,笑得最凶的是他的室友陆于贺:“陈想,你毛衣穿反了。“
陈想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地放下书包默默地坐了下来,撑着头昏昏欲睡。
学校的日子真的是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
陆于贺笑嘻嘻地走过来:“走吧阿想,吃饭去。“
陈想摇了摇头,陆于贺以为是在生没叫他起床,搭着他的肩,豪迈地说:“我看你睡得太香了就没忍心叫你,请你吃饭好吧。“说完还挥了挥手里写着岚玉学院的校园卡。
陈想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走吧。“陆于贺一脸鄙视,搞了半天还是要坑我前。
吃饭时,陈想也是狠狠敲诈了陆于贺一笔,点了碗自己不会舍得买的十五块钱两块的红烧肉,陆于贺看着他潇洒地刷饭卡一脸肉痛,心里暗骂这学校食堂。
吃饭时,陈想望着她一直坐的那个位置,今天坐的却是几个其他年纪的女生。
陆于贺看向一眼陈想看的位置,嘴里嚼着梅菜扣肉,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你女朋友怎么没来吃饭,我说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
陈想夹起十五块的红烧肉那最后一块,在陆于贺幽幽的眼神下还是一口吞了下去:“掰了。“
“怎么就掰了。“陆于贺也没心情吃了,毕竟他们俩当初在一起他没少出力。
陈想吃了口食堂五毛一碗的饭:“还是夹生的,“
“问你呢,什么时候的事儿?“陆于贺可没心思吃了。
“昨天我们被抓的时候。“陈想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啊!
后来的好几天,陈想每天都在食堂,小卖部,操场转悠,可是没有见到她一眼。
倒是陆于贺,帮他四处打听。
“有消息了。”陈想正趴在桌上睡觉,被陆于贺一把拉起来。
陆于贺,喘了口气,说:“刚刚我以一顿饭的代价去问了学生会的部长,你猜他说什么?”
陈想清醒了一点,翻了个白眼:“别给我留悬念了,赶紧说。”
陆于贺一脸委屈,但还是坐在了陈想前面的位子上,说:“那个部长说,她昨天申请了退学。”“为什么?“陈想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知道,那个部长说大概就是那次计划失败的的第二天她就办了退学手续。“ 第二天?陈想回忆那天夜里听到的校长和那个带着绿眼戒指的人的那句话“我要她消失在这个学校“,难道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陈想和苏墨碰了一杯,苏墨喝了一口酒问:“以你的性格,你没去找校长问?”
陈想叹了口气:“我当然去了,知道的当天我就去了校长办公室,却发现空无一人,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校长,而且自从我去过校长室之后就有了头疼的毛病。
苏墨点了一根烟并给陈想一根,陈想挥了挥手没要:“这事情太蹊跷了。”
陈想苦笑:“校长走后,我因为高考的缘故没有机会再查下去,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断了线索之后我化悲愤为动力,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去麻省理工留学…….”
苏墨皱着眉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
”你不是会因为高考放弃找她的人。“
陈想一愣,对啊!这些年他记忆中只有在麻省理工的记忆,好像完全忘了她的事,直到今天苏墨问起,这不像他,他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不应该会这么忘了。
陈想捂着头,脑海中一阵混沌。
“怎么了”苏墨担心地问。
陈想喝了口酒:“我觉得,我的记忆有问题。”
“怎么会?你小说看多了吧。”
陈想扶着头:“这些年我的记忆很朦胧,经常梦到一个实验室,我以为是记忆力衰退了,但是现在看来,我留学的记忆更像是被添加进去的。”
苏墨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叫添加记忆?”
“我有个想法,其实我根本没有去留学,这段记忆是别人给我植入的。”
“那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陈想呼出一口长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找到她,我的记忆是在那天之后不久就很模糊,而她却在那天之后就离开了,我怀疑我的记忆缺失和她有关。”陈想思索了一下,那个戴着绿色眼睛戒指的人无疑是最奇怪的人,但是校长已经离开,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她。
为什么,你不告而别?
苏墨点了点头:“我挺你!”
陈想看了看戴在手上不知有什么作用的手环,只记得自己的父亲说过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存。
”明天出发,我家楼下集合!对了,“陈想顿了一下,对苏墨说:”把那个两百块的杯子付了。“
苏墨无语地笑着,多年未见,陈想还是那个陈想,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