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 摆烂后拯救世界》无义

5、结局！世界大和平！

　　01

　　第一个遇到自己破壁人的是泰勒。

　　那个下午，冯诺依曼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粉碎了他的壁垒，此时回忆起来，他仍能看到他那胆怯弱小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会让他倒下。

　　不仅是计划，他仿佛心中也有什么被他击碎了，坠入无底深渊，他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跟我没有关系，这不是我的战略。”

　　破壁人一号脸上的红晕消失的一干二净，嘴唇颤抖，“这绝不可能，先生，您不要再反抗了，您听我说，我已经看穿了您的计划，并且主不在乎。”

　　泰勒冷冷地看着他，“你算得上什么？也敢以为能看穿我的计划，可你的算盘全打错了，你不仅没有揭穿我的计划，更暴露了你的身份，你们eto只有这点本事？”

　　“先生，可、可你知道…”

　　“知道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他挥挥手，一副懒得多谈的傲慢样，“看在你也付出了一番心血，且对我没什么影响的份上——你走吧，当然，你可以尽情把你的分析说出去误导别人，我说不定还会感谢你。”

　　破壁人一号明显不愿离开，但他习惯了服从，当那瘦弱的躯体走出门时，看上去比来时更加无助脆弱。

　　泰勒闭上眼睛，在黑暗的世界中，他的眼前不知为何，浮现了那个漂亮的名叫庄颜的女孩，在末日下像一个快活的小鸟，柔弱，却快乐无比。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学习下罗辑，找个梦中情人安度晚年去了，或者直接去未来再做决定，反正急也没用，那就……先躺平睡一觉？

　　02

　　第二个是雷迪亚兹。

　　那个下午对他来说并不比对泰勒来说更模糊。

　　“主不在乎。”

　　听到这句话，雷迪亚兹从烟头上抬起目光，看向自己的破壁人。

　　“是啊…不在乎……”他喃喃道，看着破壁人的目光渐渐充满了一种不可捉摸的柔和，他朝他走去，像对一个好哥们，宽大的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差点让他趴地上。

　　“很好，回去告诉你们主，我他妈也不在乎——滚吧。”

　　墨子身子一僵，强笑着说：“我还是说对了，不是吗？”

　　“是不是能怎么样？我说了，”他笑着双手搭在他肩上，眼神平静，“我不在乎。”

　　他看了看手表，“如果你再不走，我默认你希望被逮捕，最后一次，滚吧，一辈子别出现在我眼前。”

　　他等破壁人二号刚离开，就重重倒在沙发上，此时无论是泰勒还是希恩斯或是罗辑都已经休眠，他觉得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或者在那之前，先去夏威夷晒几个月太阳。

　　03

　　希恩斯看着自己的妻子，深色复杂，眼里笼罩一层深深的悲哀。

　　山杉惠子察觉到了，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亲爱的……你其实是eto对吧？”

　　山杉惠子脸色大变，蹭地站了起来，强笑道：“别开玩笑了……比尔…你怎么会这么说？”

　　希恩斯苦笑着摇头，她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没错，我是你的破壁人，面壁者希恩斯，我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惠子，根本不需要看，”希恩斯无力地说，指指墙上的海报，整整齐齐贴满了一堵墙，又指指三体品牌的吊灯，指指地板，瓷砖一片片拼出了三体人的图像，他指指书柜上周边，指指桌子上的周边，指指床单床铺，指指椅子窗帘……

　　最后他走到山杉惠子身边，想拉过她手里的抱枕，山杉惠子吓了一跳，抱得更紧了，希恩斯这个成年男子使出浑身力气，也不能拉动分毫，反而让她抱着等比的三体充气娃娃的胳膊更用力了，恨恨地盯着他，无意间流露出恶龙守护宝物的神色。

　　希恩斯松开手，她立刻紧紧护着退到一边，他叹息道：“惠子，我要是还看不出来，就真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货了。”

　　山杉惠子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现在的地球完全是三体厨的天堂，她躺在温床里不亦乐乎，都快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不自觉地像一个日本的宅男一样，展露出来惊人的厨力。

　　她强颜欢笑，“胡……胡说，我只是看着好看而已，你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扔地上……”

　　她举起来欲扔，但手臂抬上抬下跟举重一样，总是狠不了心，最后崩溃地抱着跪在了地上。

　　“呜……不行…我怎么可以对主…呜呜…主啊……我的主…”

　　希恩斯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温柔，“没关系，亲爱的，我原谅你，愿意的话，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去参加漫展，我仍然会帮你销售你新出的拟人萝莉本子。”

　　山杉惠子羞愤地低声抽泣，竟一时分不清这个原谅是指哪方面。

　　04

　　三体舰队捡了个脑子，忘了那是干什么用的，出于对地球文化的向往，决定用文火做成烤脑花。

　　幸亏地球紧急调出档案，力挽狂澜，复活的云天明知道自己鬼门关走了一遭，人还挺懵。

　　但没当他反应过来，他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而他全无还手之力。

　　他计划以他自幼以来对外界的那层隔膜来抵抗，用冷淡的态度忽略自己的情感，这样他就能面对一个新的冰冷世界。

　　然而他没点抗火。

　　“你看这回怎么样？”

　　对面的三体人开心地问道，云天明从奇怪的机器里走下，苍白的脸不正常的潮红，单薄的身子大喘着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就在刚刚，他再此身临其境地体验了一场虐恋，一场惊心动魄的床戏，所有感官百分之百模拟，而最令他心惊肉跳的是，女主角的脸设定居然是程心。

　　每次结束时，三体人都会专业仔细的问他体验，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以人类的审美为他们提出宝贵意见。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亵神，激烈反抗却又难以自制地激动。

　　第十次时他开始接受设定，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兴致勃勃。

　　第一百次他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可随之而逐渐消失的还有兴奋感。

　　现在，他不记得是第几次了，但他很确信再来几次自己可能得死在这。

　　他艰难地举起一只手，“我申请……暂停…”

　　三体人愣了愣，背后的翻译器浮现几个简单的可爱符号：

　　?ヽ(゜?゜ヽ)?

　　没关系的，不用害羞，我们都懂。

　　云天明：……

　　你们卖什么萌啊！

　　他虚弱地说：“不…我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Д?)?怎么会呢！我们的资料显示你很向往爱情的，你的名言很有名的：来了，爱了，送给她一颗星星，走了。

　　“不……那不是……”他脸越来越烫了，“可对我来说爱情不是这样的……”

　　╭(°A°`)╮那你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呃…你们知道童话吗？”

　　ヽ(^0^)?知道哦！野兽强娶美女回家！恋尸癖王子亲吻睡美人！七个强壮的男人和白雪公主快乐的夜晚！小红帽和大灰狼森林野战……

　　云天明：……

　　“这不是童话，这分级起码是青少年，”他叹了口气，心中有了结论，“我没什么出众的才华，你们要的爱情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我或许做些别的，我想我能把童年带给你们…”

　　也顺便把地球人的童年带回来。

　　＼(^▽^)／！听上去很有趣，好哦，我们会全力支持你。

　　云天明顿了下，终究忍无可忍，小心地说：“抱歉，请先把颜表情去了吧…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三体：(?д?; )

　　05

　　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其乐融融中，三体和人类迎来和谈，协力捣鼓出光速飞船，三体第一舰队提前一百多年抵达地球。

　　庄颜等人终于被唤醒，参加了三体舰队的迎接仪式。

　　在那之前，她提议让三体舰队降落在澳大利亚，把澳大利亚暂时作为三体的生存点。

　　在哪都差不多，她的意见以超出预料的顺利通过了，只是有人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一定是澳大利亚。

　　庄颜高深莫测地说：“你们不觉得，澳大利亚和三体听起来很配吗？”

　　舰队实际上着陆是在上周，直到今天才正式见面，是因为要给对面缓冲的时间。

　　据说三体着陆的瞬间，舰上人彻底疯狂，一涌而下赞美地球，有目击称都他妈乐脱水了，太空舰很有先见之明地一直往下面洒水，反反复复脱水吸水也就十来次吧，场面老好玩了跟泡发食物似的。

　　然后他们镇定下来开始庆祝，地球人再此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他们哭哭笑笑地在地下打滚，还做了很多他们难以理解的肢体语言庆祝，类比下就像地球人吃土。

　　闻知现场惨状后，地球人不禁泪目，这哪是来侵略的，这是逃难来的难民啊，太不容易了，三体保护组织连夜成立，一夜之间收到大量汇款。

　　06

　　和以前的外交欢迎仪式不同，这次迎接仪式全无严肃可言，更像是漫展上的粉丝见面会。

　　比如她一路走来，Cosplay成三体人的人类起码占一半，人山人海激动的样子宛如粉丝见面会现场，手里还有条幅和应援设备。

　　然后三体人登场，她心情更复杂地看到他们一大半cos成了地球人。

　　先是当时联合国和舰队领导与其舰长见面，没有握手或者其它大动作，因为一千个舰长挨个轮一遍比较累的慌。

　　但她和其中一个三体人握了手。

　　那是最初联系她的那个军人，他当过一段时间舰长，不过现在他是炊事员，因为他对做饭和做同人饭比发号命令更感兴趣。

　　“你做到了，地球文化真的改变了三体。”

　　“哪里，说明你们心中还是有爱的，晚上要不要去酒吧？现场跳脱衣舞的那种。”

　　根据她画本子的经验，以地球人的描述，眼前的三体人脸红的可以滴血了。

　　“……倒也不必，这样的文化对三体而言还……为时过早。”

　　07

　　人类与三体首次会面出现了外交史上最严重的事故。

　　会面全程直播，于是全体地球人和三体人都看到，两方最高领导人沉默地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一动不动是王八。

　　压抑的气氛让人人提心吊胆，阴谋论在几十分钟内疯狂刷屏，少数人已经坐船跑路了，好在人数不多，并未引起注意。

　　地球总统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困惑。

　　后来发现是昨晚浪过头的三体忘了开翻译。

　　善解人意的人类当场制定了详细计划，准备在未来里有计划有秩序有组织地用各种整活嘲笑三体一百年。

　　08

　　黄昏之时，地球总统邀请三体最高舰长去黄河看日落，黄河翻涌卷起白色波浪，水雾弥漫，如同云海铺在脚下，夕阳半落，它的血在其中扩散。

　　三体舰长喃喃地说：“太美了。”

　　地球总统不予置否，两人静静地立在岸边，注视着夕阳一点点坠落，他落入水中，红色的光依旧照射着青天。

　　地球总统依旧全身心地陶醉着，三体忽然有点紧张地说：“它这就落下去了？你们不做点什么吗。”

　　地球总统一愣：“不然呢？”

　　“你们不害怕吗？”

　　地球总统反应过来，笑了笑，“别担心，再过几个小时，它一定会回来的。”

　　三体舰长意识到自己犯了多蠢的错误，稍微有点尴尬，但庆幸的喜悦占据了主导，他继续留恋地看着太阳的余晖，“在三体，就不能总是看到这样的落日，要么是落得太快，要么是离得太远，要么干脆没有太阳升起……”

　　地球总统表示安慰，他拍了拍身旁的三体人，为了表示心意，特别拍的力气大了点。

　　然后因为和三体接触不久，他没掌控好角度和力度，三体舰长径直飞了出去，一头扎进滚滚黄河，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三体人和地球人都慌慌张张下河打捞，混乱中地球总统默默仰望已经变成深紫的天空，神色深沉如海，唏嘘道：“这是人类和三体的落日。”

　　他身边的秘书忍不住说：“总统，您这么说话怪吓人的，您就不能说完整了吗——这是人类和三体共同能欣赏的落日。”

　　三体舰长被抢救上来了，地球人肃然起敬，不愧是三体人，生命力强劲，毫发无损。

　　而远处的三体人炸开了锅。

　　冷淡漠然的三体人当场制定了更详细的计划，准备在未来里有计划有秩序有组织地用各种整活嘲笑地球二百年。

　　09

　　1946年的科学家：真是难以想象几十年后的人们会利用计算机做出多么伟大的事情。

　　2020年的人类：在b站看小猫咪拉屎。

　　危机纪元初的人类：真是难以想象400年后的人类和三体见面的一刻会爆发怎样惨烈的战争。

　　危机纪元末的人类：和三体为了三体元首和地球某元首的攻受问题展开对家大战，彼此试图用粮砸死对方。

　　冬眠前的丁仪：真难以想象三体掌握的技术将会被用来干什么。

　　醒来后的丁仪：跟着孩子们一起用脱离绝对零度的强互作用材料滑滑梯。

　　他站在顶部，对着下面扎堆的孩子开心地招手，“我要下来了，孩子们！快跑啊！”

　　10

　　章北海环顾着四周色彩缤纷五光十色的房间，大片大片鲜艳的光晕在人脸上映出光怪陆离的色彩。

　　这是新时代的夜店，如今的夜店地位大大提升，高档夜店堪比从前的米其林餐厅，人们吃饭议事的地点都转移到了这里。

　　譬如以前人类应酬时喜欢请客吃饭，今天的人类则是请上夜店浪荡。

　　当然，说是夜店，也不同于以前的妓院，现在的黄色已经演变成一种艺术般的行为，并不比从前的陶艺插画烘培店更低俗单纯的欲望被视为野蛮的东西嗤之以鼻。

　　“前辈，你有喜欢的吗？”

　　东方朱绪大大方方递给他一个信息窗口，对他抿嘴笑着，他看到上面全是多种多样的美人，其中一个面目儒雅的男人被画了圈，代表东方点了他。

　　虽然说是点，但这个发达的时代已经不存在被迫卖身的行为了，这更像一个大型交友平台，有人喜欢未知带来的新奇感，所以成为被点的一方，但地位整体是平等的。

　　章北海把信息窗口传给褚岩，笑了笑，“我不太习惯这个，先看你们玩就好。”

　　褚岩选了一个，又递给其他人，也对他一笑，“没关系，随便找乐子而已。”

　　章北海问：“等会儿会发生什么？我可能需要回避一下。”

　　褚岩轻笑道：“不用担心，你既然不习惯，我们玩的简单点就是。”

　　东方朱绪锤了他一下，“前辈，你可要好好适应下这个时代了。”

　　旁边的墙壁化出一个门，几人走了进来，章北海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对着其中的三体人点点头，掩饰心中惊涛骇浪。

　　没想到人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三体和人类居然可以一起玩，都不考虑生殖隔离的吗！

　　而且艺术创作是一回事，落到现实中又是另一回事，这是否可以代表人类审美包容性提高？可是再怎么高也有点……

　　不，如果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这种审美多元化和性开放化能促进两个文明文化交流，有利于和平往来，那么他就应该接受，应该适应，没准还要考虑下联姻…

　　他正努力强迫自己接受，并且几乎成功了，东方朱绪却露出困惑的神色，和旁人小声交流几句，挥手叫来服务员，“这搞错了吧？”

　　服务员赶紧看了下单子，呀了一声，“真不好意思，隔壁房间有三体舰队上的和咱太空舰队的开party……他们都是舰队上的，不是我们店里的。”

　　她不用说了，几人懂了，刚刚进来几个人似乎有点懵，在服务员解释后，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

　　章北海松了口气，为了缓解尴尬，对着连连道歉的服务员笑了笑，“没关系的，都一样。”

　　褚岩沉默了一下，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别了吧，北海，这可不兴一样啊。”

　　11

　　程心看着街上的行人，他们都穿着闪闪发光的衣服，前卫而又大胆，但依稀可辨过去时尚款式的痕迹，很多人选择了三体同款高反射着装，映着街上灯火，像是这梦幻森林中的精灵，她们走到这根树枝的尽头，面对着下面的灯海，程心问出了那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裤子呢？”

　　她苏醒已有四天，从没见过裤子。

　　“裤子？”艾AA奇怪地说：“现在已经没有裤子了，那是过去束缚人类的物件，已经被淘汰了。”

　　程心很快想明白了：其实这种进程早已开始。公元20世纪80年代可能是最后一个将讲究内敛的时代。她想起了21纪初的某些网络女孩，对着网上的老婆尽情发情，刚点进去就会被她们的裤子绊倒，光卖她们的裤子就能发家致富。

　　AA说：“你们公元人最初确实会感觉奇怪，但后面适应的都挺好，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裤子了，有一种用易损材料做的裤子，穿上后去漫展，到高潮处就猛地撕开脱掉，就像你们以前演唱会挥舞应援棒一样，你们公元人撕的比我们还快准狠呢！”

　　程心：……

　　她接受不了。

　　12

　　服务人员反复向程心强调，这次飞行本身而言是再普通不过了，不会比她以前乘坐一次民航飞机更特别，从光速从地球前往四光年外的三体，自我感觉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但程心记得，三个世纪前使她选择航天专业的一个重要诱因，是公元世纪中叶的一项伟大壮举，在那项壮举中，先后有十五个男人登上了月球，但他们的航程对比这段微不足道。

　　她经过反复权衡，这个开放的时代对她而言太过喧嚣，她最终决定前往四光年外的三体安度余生，那也是很多公元人类的选择。

　　对于文化发展相对落后的三体人而言，刻板和古板早已刻进部分人的思想深处，一代代记忆传递又加剧了这种刻板。

　　相当一部分人对地球的狂热文化接受不能，更偏向于温和古典些的，与一些无法接受新潮流的公元人不约而同。

　　于是地球成了新文化的代表，思想开放的三体人都在准备移民，三体星则更为古典含蓄。

　　当她忐忑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传说中的三体世界。

　　丝毫不见地球那类黄暴的张扬，她看到的种种文化都很温和写实，而柔美的色彩中又跃动着生机和情感，她感觉那一幅幅画就像一颗颗心，在为自然和人性之美轻轻跳动。

　　而且就像人类不好意思明目张胆搞自己所以拿三体开刷一样，三体选择搞地球人，以至于她站在三体星上，入目皆是地球同人，而她欣慰的看到最大的尺度也只是三点式美人。

　　至于音乐，她感觉听到的都像是古典交响曲，厚重雄浑又从容舒缓，这个星球的文化艺术与程心想象的完全不同，但也不是简单地回归古典，更像是自后现代以后的螺旋升华，完全建立在一个新的美学基础上，包含着对宇宙时空的深刻隐喻。但使程心最为，激动的是，21世纪后现代一文化中所充斥的那种晦暗绝望变异扭曲喧闹的黄暴很难看见，代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的宁静和乐观。

　　她站在三体星上，热泪盈眶，不由惊叹：“天啊，像家一样。”

　　13

　　在叶文洁按下按钮的那一刻，宇宙的深渊对着人类张开了巨目，人类霍然被扔在了深渊边缘，对着永恒的黑夜无处可逃。

　　人类对着深渊脱下了裤子。

　　于是深渊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