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剑仙》是花间呢

4、我是一位公主

　　第四章

　　李喻走后，我终于禁不住地倒下了，没了意志力的支撑，身体便惶然倒下，我身体的骨骼碰撞戒律堂的地面，留下一地琳琅声。

　　我双眼失神地躺在地上，感受身体皮肉和骨头间逐渐升腾的痒意

　　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五官中溢满了黏稠的液体，全身上下如同在火中焚烧，时不时某个部位会感到兽走一般的巨痛。

　　我用我无力的四肢挣扎着，可是四肢的筋骨如同被人一条一条抽走一般，我像人棍一样挣扎着，眼睛已经被红色的液体模糊，全脸凝结了一层红色干涸的血。

　　我恍惚的意识到，流出来的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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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是公主，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出生那天，皇京上下近暮的穹顶布满了长虹与金色的祥云，霞色漫天，七色的彩凤翱翔哠鸣，凤鸟齐鸣，诸佛法相灵现。

　　碧彩霞帔金满路，阖堂高地挂诸佛。

　　皇天后土赐我名姓

　　皇京紫禁帝王牍，行辈第玖林之茹。

　　在我尚且年幼之时，皇宫中的日子是很好过的，我穿的是丝绸狐裘，戴的是金银宝玉，住的是最广的庙宇，学的是公主之仪、皇族之礼。

　　曾饮春风酒，曾结桃花缘。

　　然而，玄德十七年，权臣宦官勾结，贪官外逃，天子弄坐金堂，左相势力集团倒台……
　　是掀起了一阵血色的政变，后宫中婆娑的金蟾倒下，撒影碎屑。
　　宫变与政变齐发，流言蜚语如跳蚤一般叮咬着，在阿房皇宫中蹿升，宫中人人自危，慌乱与不安蔓延着。
　　德妃母家程氏衰落，后宫中狄贵妃独大，因诞下皇子，风头一时胜过了皇后

　　很不幸，倒台的那家———南陵程氏，是我母妃的娘家。

　　我的母妃，程家次女，传闻说是当时少年天子偶然下视南陵时倾慕上的天仙。

　　靠着天子宠爱，她初入宫时便冠宠后宫，连连升至妃位，一时羡煞众人。

　　但，

　　帝王的爱，你都不用去猜，那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随着我母妃娘家的倒台，她渐渐失宠，直到借着冒犯了贵妃这一小弊病被打入冷宫。九公主的名号也渐渐不再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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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吗？

　　我好似正在再经历一次儿时的事。

　　巍峨而灿烂的皇宫内堂，镶满了龙珠与天宝，满目皆是金碧辉煌，雕饰着九龙的金色宫柱一排排伫立在两侧。

　　在进入之前母妃紧紧拉住我的手，她告诫我要时刻维持端庄恪守礼仪。

　　我端坐在帝王膝上，头钗很重，我脑袋不习惯地往左沉下去。

　　母妃看着我

　　我抬起了头

　　一旁是夫子，我的夫子好像与其它皇子不同。一旁的幕帘后则是母妃。

　　我昏昏沉沉地背着书，皇帝神情模糊，问我：

　　【国家有难，尔当如何？】

　　我听不清当时的我到底说了什么，哦。好像是

　　【为国是，为国死。】

　　大人们高兴地拍起了掌。

　　我头上又多了一个金钗。

　　我往皇宫外看去

　　*
　　画面一转

　　母妃面容扭曲，她高声却不失庄严地叫喊道
　　“你的尊严呢？！你必须学会得体！今日我便让你谨记在心！”

　　说着，戒尺便狠狠抽过来。

　　*
　　冷宫阴冷，萧草横生。
　　我饿得在木地板上爬行，骨头敲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
　　三天没有进食了……
　　母妃依旧端坐在榻上，她不想舍去她的颜面与尊严去面对暴露真实面孔，对我们踩高捧低讥嘲恶讽的太监与宫女们，更不想卑微地乞求那些她看来低贱的奴婢。
　　她饿了三天，包括我，可她却仍能维持着端庄的姿态，只是两颊的一抹消瘦让她好似打坐差点升天一般。

　　我苦苦哀求她，让我去找些吃的。她便用她那【体面】的方法将我强留至此。

　　我饿得狠，我没有力气行走，在地上支撑着身子。

　　我张开锋利的口

　　我试着啖食她的血肉。

　　*
　　训斥，长久的训斥。
　　“饥饿就让你放弃贵女的礼仪？！你是一个女人！怎么能粗鲁至此！守道！！你的尊严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
　　我没管，太监的跨下我照钻，吃的是有了。
　　*
　　外邦的攻势大了，皇庭需要更多的力量。皇上想起了无足轻重的九公主，于是我母妃身旁多了说皇庭要拉拢武林的势力的消息。
　　母妃为了复宠，将我送上去了
　　……
　　*
　　皇帝身边有一位炼药的人，前几年他迷上了成仙，日日求丹问药。
　　我吃了颗丹，说了些要事，被送出了宫。

　　记忆越来越敷衍的时候，我在疼痛中缓缓睡去，阖眼前恍然看到密密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