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蔷薇清酒》哥斯拉巨兔

51、当来到另一个世界

　　自那之后，五条悟加大了学生们的训练量。由于世界的限制，悟的消息传达不过来，无法知晓勾结人物名单，五条悟也只能一个一个开始查找。

　　即使如此，他还是会偶尔出现，然后尽自己不多的教师责任把自己的学生虐到只剩一丝血，再送到家入硝子那。这种强制提升等级的方式，有不错的的效果。

　　又一次被五条悟虐完，钉崎野蔷薇接受着钉崎的治疗，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可以动。

　　“你和伏黑惠什么回事？”

　　“就你见到的那回事啊。”托五条悟的福，钉崎现在的治疗水平比之前高了不少。

　　“果然还是很奇怪啊。”钉崎野蔷薇吸了一口放在一边的淡盐水。

　　钉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顺便把她被五条悟弄乱的头发梳顺，“不要多想，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就算是双胞胎，从小到大有多少有多少一样的地方，最终也只能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人。”

　　“什么嘛~我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再说又不止我一个人…”钉崎野蔷薇嘟囔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伏黑那家伙也拜托你了。”

　　“看那边。”钉崎往一边指指，“总要互相对立。”

　　惠不知道讲了什么，伏黑惠的脸猛地一红又很快消散下去，眼中异样的情绪在此刻也消失不见。

　　钉崎野蔷薇见状，耸耸肩，“你们可真行啊。”

　　钉崎进行最后一步的治疗，“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比你们大，放宽心，哥哥们都在啊。”

　　钉崎野蔷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拍开某些人在她头上作祟的手，“可别得寸进尺啊。”

　　“嗨嗨~”

　　*

　　所有人都可以在五条悟手底下撑过十分钟之后，惠帮钉崎潜入了高层。

　　钉崎连哄带骗实则威胁，让高层通过了虎杖悠仁他们的等级评定书，只有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才能体现出某些历史古韵的速度。

　　在钉崎的帮助下，高层的文职人员迅速打开了高专学生们的档案，把每个人的咒术师等级改成一级，顺便讨好地加了点装饰。对于这点小动作，钉崎只是嗤之以鼻，应该说幸好御三家都对权力趋之若鹜又互相制衡，才不会出现多数‘走后门’的家伙。

　　整个过程历时5分钟，钉崎面带笑意地终止了手机上的计时，“希望下次也可以这么快呢。”

　　说完他就离开了，徒留一屋子不敢出声的文职人员。

　　回到那所谓的会议室，钉崎知道他们一直通过监控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索性也不再装模做样，一直带着上扬的嘴角听着他们最后的咒骂。

　　“小儿，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御三家不会忘记你做过的所有事情！”
　　“到时候帮我们，就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了！”

　　钉崎在门口站定，抬着头扫视过一屋子腐朽作臭的烂肉，半张脸沐浴在阳光下，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褐色的眼睛看着离他最近的高层，不带一丝感情。

　　终于嘈杂的文字开始减少，轻快的少年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怎么会呢，我可是五条派的。”

　　不待一群烂蛆作何反应，暗红的血液爬上了墙，少年仿佛没有感受到脸上的黏腻，继续绽放他阳光下的微笑，“五条悟的五条派哦。”
　　“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礼物。”

　　钉崎做了个中世纪退场礼，施施然离开了。消失了上半的脖子还在喷洒着液体，一个头颅被他自己的长发拉扯在半空，头颅上的面孔还是生前怒骂的嘴脸。

　　剩下的人，坐在椅子上，只能坐在椅子上，感受着身下的流失，嘶吼着，消逝着，维持着生前的样子，一屋子人整整齐齐。

　　从窗外透出来的阴影，只觉得屋内展开着音乐会，一人指挥，所有人奏乐。
　　屋外一切美好。

　　钉崎野蔷薇拿着手中新鲜出炉的学生证，上面的一级咒术师甚至还带有点点稀碎的光。

　　她不禁吐槽道，“高层会有这种恶趣味吗，他不会是拿着枪抵在人家脑袋上搞定的吧。”

　　惠就在一边，听到钉崎野蔷薇的吐槽，想起少年出来时半边血红的身子，心想，没有枪，但他还真是这么做了。

　　五条悟突然出现，站在学生堆里，问惠，“钉崎酱呢？他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惠看着五条悟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上扬的堪称变态，没有一点想偏袒钉崎，他默默指向房间里的浴室，“在清洗。”

　　五条悟眉毛一挑，长腿一跨坐在浴室门口的椅子上，用行动表明他一定要堵到钉崎。

　　钉崎只穿着运动裤就出来了，他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然后被五条悟抵到了墙上，头动不了，只能眼珠转动看着对方。
　　“怎么了？”

　　“你忘记你干了什么吗？”五条悟盯着钉崎的眼睛。

　　两双同样晶莹的眼睛此刻却暗沉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一刻也不让步。

　　钉崎率先开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都是勾结的人。”

　　“你就这么杀了他们？”五条悟心中突然有些好笑，一股爽快又憋屈的感觉不断攀爬着，但是面上不显。

　　爽快是终于那些烦人的烂橘子终于永远闭上了嘴巴，憋屈则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总有些郁郁。于是五条悟幼稚的把这一切归结在钉崎身上，都是因为钉崎才让他没办法尽兴。

　　“没有，只要御三家的狗反应够快，他们就不会死，但是这么看来，他们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我都没有放帐。”钉崎越说越是鄙夷，最后还为自己辩解起来。

　　高层并不是无所不能，只是一群把自己生命利益看到极致的无用东西，而正好其手中掌握着大权而已。

　　“你的五条派不是一直都在吗。”钉崎最后嘟囔着。

　　“真是败给你了。”五条悟松开了制锢钉崎的手，“我可还不想隐退在后。”

　　“找年轻人来做，有能力的新鲜血液才是最重要的。”钉崎乖乖蹭到惠的身边，接受来自对方的擦头服务。

　　“行吧，随便你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去干的事和你们可没有一点关系。现在也是全员一级了，可以继续了。”

　　五条悟明白，由钉崎这个“异类”，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去做某些事，才不会被别人怀疑，但是总觉得自己落后一步的五条悟想要掰回来一城，既然对方乐意被他利用，怎么不好好利用呢。

　　五条悟心情大好的吹一声口哨，“行，那就定在明天吧，挚友什么的我也是好久不见了。”

　　钉崎一下子半月眼，明天行动，今晚自己又要熬夜了，这种万恶的大人迟早头发秃掉！

　　钉崎还在心中暴打五条悟，一只手戳上了他的脸，惠没有表情的说，“把上衣穿上。”

　　钉崎抓住对方的手指，却又被巧妙挣开，眼睛心虚的转了一圈，嚯，咒高学生都在啊。

　　赶紧把衣服扒拉穿上，揽着惠的肩膀，吸收着溢出不多的占有欲，“今天还是要训练的哦，五条悟大概下午来找你们。”

　　假的，五条悟并没有这么说过，但钉崎不介意坑一下五条悟，毕竟对方自称是一个完美的麻辣教师嘛，“这回是大混战哦，加油干掉五条悟。”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惠的手捏着钉崎腰上的一块皮，用力拧转着。

　　五条悟果然在学生们轮流电话的炮轰下出现了，他没带眼罩的双眼向钉崎发送警告，钉崎枕在惠的大腿上眨巴眼睛。

　　上大混战的结果还是五条悟胜，看着对方身上杂乱的衣物和爆炸的头发，钉崎毫不克制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你这样真的是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钉崎笑得差点从惠的腿上滚下来，他半耷拉着，眼角笑出的眼泪被对方无奈擦去，“差不多别笑了。”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五条悟都对钉崎宽容有加，这次的嘲笑也只是被五条悟掀翻在地而结束。

　　五条悟看着躺在草地上的钉崎，“明天你不要插手。”

　　“我懂得，那就明天见。”钉崎站起身拍拍灰尘，拉着惠往外走，“悠仁，走了，今天就让我们出去吃一顿吧。”

　　“诶？吃什么，拉面吗？”悠仁跟在两人身后，“xx街的那家现在还没有关吧。”

　　钉崎想了想，“惠，你怎么说？”

　　“可以，那家味道不错。”惠点点头，那家的面确实做的很好。

　　“哟西，那就趁它还没有关门，尽情的去吃一顿吧！”钉崎兴奋的带着两人往前走。

　　虎杖悠仁看着另外世界的三个人逐渐走远，不由得问出声，“五条老师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手啊？有他们在不是应该更快解决吗？”

　　“你是笨蛋吗虎杖。”钉崎野蔷薇没好气的叉着腰吐槽着。

　　伏黑惠也是适时开口，“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让他们出手，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欢迎光临，啊，虎杖君你们来了，这次带了新同学吗？”店主是个和蔼的老头子，正在过滤着面中的汤水。

　　“嗯，实在是太好吃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带同学来尝一下呢。”现在的悠仁说起谎来一点也不慌，甚至有些得心应手。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还是老样子吗？”老头子哈哈一笑，盛处三碗面询问着。

　　“啊嗯，再来两碗招牌吧。”悠仁顿了一下，还是快速地回答。

　　“点我的招牌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你们就去位置上等着吧。”老头子满意的笑笑，开始下面。

　　两个人坐在小桌子边，钉崎从一边的冰箱里拿了三瓶可乐，看到悠仁还是一副放空的样子，他捏着一瓶冰可乐对着悠仁的脸，直接贴了上去。

　　“嘶—好冷！”悠仁差点跳起来，他的膝盖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边，又抱膝低头。

　　“想这么多干什么，这家店以后肯定还在啊。”钉崎撇撇嘴，就是看起不悠仁。

　　“我知道，但是那种物是人非的心情一下子来的很快，再看到熟悉的事物，果然还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可惜不在我们那边。”悠仁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吸着可乐。

　　钉崎拍拍悠仁毛茸茸的头，“我听说这个老头子的女儿正打算接手她老爹的手艺呢。”

　　“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以前的感觉了啊。”悠仁继续为自己辩解。

　　“你就是最近太闲了，到时候回去就让夏油老师给你发一堆任务。想这么多干嘛，现在能吃到不就是最棒的事情了吗？”钉崎知道悠仁心思细腻，但还是为此有些抓毛。

　　正这么说着，老人已经端着两碗面过来了，“小心烫啊，吃饭的时候就要认真吃下每一口，这才是对食物的尊重。”

　　不知道这句话中的那些词，点明了悠仁的思路，只见他再次恢复一开始的开朗，拿过自己的那一碗面，“好！我开动了！”

　　钉崎和惠互相对视了一眼，惠只打算继续当自己的沉默者，两人双手合起，一起说着，“我开动了。”

　　一时间，小小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店里只有几人努力吃面的声音。

　　*

　　这天晚上，钉崎再一次久违的失眠了。

　　睡前他重新按自己的计划走了一遍，考虑到了大部分会发生的变数，又挑出大概率会产生的问题，进行策划找出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一遍又一遍，直到惠环住了钉崎的肩。

　　“你在不安什么？”

　　钉崎感受着身后躯体胸腔的震动，那颗胡乱跳动的心也一点一点安静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在不安吗？”

　　准确来说，钉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正处于不安，他只觉得今晚有些难以入眠。

　　惠看着坐在椅子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的钉崎，莫名舒了一口气，他见过太多次对方胜券在握的模样，以至于他差点忽视了拥有把握背后的每一次失眠。

　　钉崎站了起来，惠顺势抱住对方，两人就这样默默相拥着，惠贴着钉崎的后背，双手微微收紧，让钉崎不再处于飘忽的样子。

　　“你做的很好了。”

　　同样的一遍又一遍，惠就这样安抚着钉崎。

　　“知道了。”
　　“毕竟是我制定的计划嘛。”

　　无论如何，距行动的日子也就差那么几个小时了，钉崎抓紧时间小眯了一会，又带着一键刷新的饱满精神赶往约定地点。

　　说实在的，这种天赋实在是太适合社畜了。

　　“所以我昨晚上那么殚精竭虑的意义在何处？”钉崎拉着惠的袖口控诉道。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二年级们追着陀艮打，那么大只章鱼害怕到吹着噗噗四处跑，这是忘了自己是个特级咒灵了吗！

　　另一边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从两个方向围堵真人，不得不说两面宿傩的存在就是一个挂。钉崎看着真人不断转换成各种形态，面露嫌恶地把自己转向了别的地方。

　　五条悟带着迷倒一大片女性的笑容，抬起大长腿就踹飞了漏瑚的头，又在花御想要把火山头捡回来时，双手拔起了对方双眼最脆弱的树枝。

　　一套连招下来，两个特级消失的干干净净，五条悟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冲钉崎比了个耶，“double kill～”

　　钉崎，钉崎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顺便挽回自己逝去的昨日。

　　眼看着剩下的两个特级也要被干掉了，羂索终于出现了，同样的出场方式，同样的台词，让钉崎抬不起一点兴趣。

　　穿着袈裟的人影从树后面慢慢显现，\'夏油杰\'抬起一只手对着半空中的五条悟挥了挥，带着五条悟记忆中无比熟悉的笑容。
　　“悟，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五条悟低着头，头发打下的阴影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不下来聊一聊吗，还是，和我疏远了呢？”

　　‘夏油杰’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真的是那个普渡众生的佛祖一般，只有内里的羂索不断骂娘。

　　只是去星盘教一趟的功夫，联手的特级咒灵少了一半，羂索只好提不得不提前自己的计划，他引着五条悟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中。

　　如他所想，五条悟下来了，脚踏实地的走在地上，并且带着着震惊的神情愣在了原地，条件达成了，狱门疆启动了。

　　羂索满意的收回手，看着五条悟被奇怪的东西缠上，几个特级咒灵换一个世界顶级五条悟，并不亏。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停在了脸上，眼中的不可思议几乎要脱眶而出。

　　五条悟没有被关起来。

　　反而轻松挣脱了狱门疆，轻快地小踏步走向他。

　　他听见五条悟说，“既然如此我们就面对面好·好·聊聊吧。”

　　高专的所有人见证着五条悟如何打开挚友的头颅，从其中拿出不属于那具身体的东西，又像是赌气一般把脑花打爆。

　　钉崎看着五条悟无声的发泄，对他自己的发泄，不禁想起自己世界的五条悟，不知道到他当时见到夏油杰时，心中是否也是这样的无力和内疚。
　　“你…还好吧。”

　　五条悟低着头站在夏油杰的尸/体前，“很好哟，见到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人家都没有脑子了，你居然还觉得不错。钉崎当然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早就联系好的家入硝子此刻也赶了过来。

　　三位十年前的同窗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再次聚了起来。

　　戒烟良久的家入硝子点上了一支烟，没有抽，只是任由烟草自行燃烧，然后把剩下的烟都扔到了夏油杰身上。
　　“啧，没了脑子看着更蠢了。”

　　“估计现在里面都是他不值钱的正论吧。”五条悟干巴巴吐出一句。

　　两人陷入了沉默，周围的学生也早就离开。没了羂索的存在，唯一剩下的真人艰难维持可以移动的液体，又一次混入水中，却被紧跟在后的悠仁一拳打碎。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被告知，开始行动，结束行动，一连串下来也就不过半个月，五条悟突然有些茫然，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钉崎的出现，事态会变成什么样。

　　被狱门疆缠住的那一瞬间，五条悟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这是第二次感受到无力感，第一次是被伏黑甚尔捅了脑子。

　　如果没有他，只有这些刚好达到特级的咒术师会怎样，五条悟不敢想也不会去想。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夜蛾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两人各自胡乱思考的时候，熟悉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

　　时隔多年，家入硝子久违的被打了，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个女生，并且作为三人中和麻烦撇清关系飞快的女生，这个待遇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而五条悟前不久才被揍过一拳，是个惯犯了，此时倒是十分感谢夜蛾正道把他打醒，又恢复了原先无所谓的模样。

　　“悟，硝子，把杰带回高专，好好看管。”

　　夜蛾正道也不多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只能靠树干维持姿势的学生，转身离开了。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墨镜后的泪光闪烁。

　　“惠，结束了。”钉崎在远处望着开始行动的两人。

　　五条悟没有使用瞬移，只是背着夏油杰，走在家入硝子身边，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一步一步走向十年后。

　　他们不清楚，但是他们谁也不想丢下谁。

　　最强，从来不是由一个人说了算的。

　　“结束的很顺利。”惠看着这个他从没见过的五条悟，同样明白钉崎现在的心情。

　　“我想回去了。”钉崎站起身，朝着树林的出口走出去，突然很想见见五条悟和夏油杰。

　　“再去吃一碗面走吧。”悠仁轻声说着。

　　“也不错。”钉崎随口同意了。

　　六个人背对背走着，朝着相对的方向，朝着千万的结局前进着。

　　相似但是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