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酒一杯》闲147

2、布局

　　故事在酒里，道理在茶里。可我品不来茶，太苦；也喝不来酒，太烈。
　　我的思绪朦胧，一阵清风吹来，吹乱了案牍上的宣纸，像柳絮一样满天飘落。时间好像禁止了，失去重力，以一种静止悬浮的状态，停在空中。我还能听见我的心跳，不对，是我耳边鼓膜的震动。
　　”哗—”像有预谋一样，又全部散落在地上。
　　“咕噜噜～”茶水烧开了，一丝丝仙气从壶口飘出。钱参酒起身正，准备将烧开的水倒出。突然，一片天光大亮，又马上暗了下来。一阵眩晕感，当他再睁开眼，看见空中漂浮像悬挂似的看不懂的文字。
　　史丁达尔效应吗？正想伸手触摸，顿时眉心一痛，突突的，好像有什么要从自己的眉心中钻出来。
　　“噜噜噜噜。”猫头鹰在他的床头栏杆站着，嘴喙敲着他的眉心，好像在说起床了。
　　“早啊，小白鲁。”钱参酒撑起上半身，亲切的摸了摸摸猫头鹰的头。
　　小白鲁，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发出叫声是“噜噜”声，小时候钱参酒在野外露营玩的时候遇到的。当初小白鲁就毫无征兆的落在他的脑袋上了—对，就这么坐着，把他脑袋当成鸟巢了……
　　后来它就跟着钱参酒回家了。但是不同于家禽，也不要他养。没事的时候就落在窗台捡几粒小米吃，有事的时候就自己飞到外边去觅食。不过无论钱参酒去什么地方，它都要跟着。钱参酒挺喜欢这样的，上学的时候，小白鲁去送他，放学的时候，小白鲁去接他。它能听懂他说的话，还能早上叫他起床。非常省心。
　　钱参酒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怎么过来的？”桥江和南江虽然相邻，但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么飞过来—“是你偷偷上车的吗？”
　　“噜～噜。”听着调子，像是答应了。
　　算了，下雨的时候他也没少这么干。钱参酒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现在才六点多啊，以后可以再迟一点叫我。”
　　小白鲁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整个上午，钱参酒都在想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好真实，又好梦幻，却又那么清楚的记得。
　　“你怎么了？一早上都心不在焉。”俞晚酌问。
　　“昨天晚上喝多了，做了个梦。”钱参酒一只手支愣着脑袋。
　　“这有啥的，我都断片了。”
　　“梦境扑朔迷离。”钱参酒挺直腰板，让自己看着精神些。
　　“梦见啥了？”
　　“我成仙了。”
　　“咦～。”俞晚酌鄙夷的眼神看过来。
　　中午取了快递回寝室。
　　“操！钱参酒你是把你整个家都搬过来了吗？”俞晚酌抱着大箱小箱的快递，快递高的没过了他的头。
　　“也就你敢这么使唤我，换谁不是追着我屁股后面跟我要签名？”俞晚酌一把将东西扔在钱参酒位置上。
　　“切，你那签名跟我这些快递比起来廉价多了！”
　　“别摔！易碎物品！”钱参酒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小酒友！”何嘉明很自来熟的进了他们的寝室之后，还跟着昨天那几个体育生。
　　钱参酒从箱子里把东西拿出来。
　　“小心点易碎物品，别乱碰。”俞晚酌提醒。
　　“你这杯子挺有逼格啊。”何嘉明拿在手里把玩。
　　“就你手里的那套茶具。”钱参酒伸出三根手指：“三万。”
　　吓得何嘉明手的有点抖了。
　　“那这个呢？”司越手中拿着一个空心铜球，还拧开看了看。
　　“那个是熏炉球，那个是博山炉。”钱参酒说，然后伸出几根手指，笑眯眯地说：“这个数。”
　　司越默默地放下了。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俞晚酌从两个大箱子里拿出酒水：“钱参酒，你每天不整点，是不是心里头就不舒服？少喝点！”
　　“这个？”何嘉明试探。
　　“哦，这个不贵。”钱参酒温柔的笑着：“两千。”
　　何嘉明跟司越都松了口气，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也就一瓶两千。”俞晚酌又在两人心头插了把刀：啊啊啊！两箱啊！两箱！一箱十多瓶！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你无法想象。
　　“对了，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钱参酒问。
　　半个小时后
　　“俞晚酌，你告诉我，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钱参酒，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钱参酒不想说话，此时无语就是他的母语。
　　“别那么不难烦嘛，走，看看去。”俞晚酌拉着钱参酒就走。
　　此时赛车在跑道上疾驰，快到只能让人捕捉到几抹残影。嗡嗡的轰鸣声如伴耳随。在观赛处，观众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但钱参酒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车开那么快，分得清个啥？
　　在一个华贵的包间里，男人手中的高脚杯微微轻晃，杯中的红酒也一起摇晃，目光漫不经心，随即，抿了一口酒。说到：“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谈的。”
　　“游煦，我是真心劝你的，你跟我们合作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和那个老家伙谈生意，可是块难啃的骨头！”女人心里不悦，但还是讨好道。
　　“刘染，你自己比我清楚，你们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和你们合作，我怕拉低我的档次。”游煦有意指明。
　　女人见多说无益，直接摔门而去。
　　但楼下就不这么太平了。
　　“这位女士，明明是你撞过来把酒泼到我身上的，怎么？想抵赖吗！”俞晚酌已经用尽毕生修养，不然早就爆粗口了。
　　刘染心里也是窝火的很，自己今天跟游煦好说歹说，说了一肚子好话，结果还不领情。到楼下开瓶酒又出了这档子事。更让她的心情火上浇油。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赔你就是！”刘染态度恶劣，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这是钱的问题吗！本来道个歉就行了，结果人家这个态度，俞晚酌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行啊，赔吧。”俞晚酌的衣服大部分是走红毯参加活动的，也都是些圈内设计师私人订制的。说不贵是假的。
　　“什么！就这件破烂？”如果刘家鼎盛时期的财力当然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大不如从前。她丝毫不怀疑这小子就是来讹人的！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我告诉你，这的老板我认识，你要是识趣的给我认个错，我就放过你！”刘染一脸瞧不起。
　　“你敦煌来的？壁画那么多！”
　　“你说什么！嘴巴放干净点！”
　　“你是洒水车吗？溅到我了！”
　　“你！你才是贱人！”
　　“你上辈子是个毛巾吧，这么拧巴！”
　　钱参酒拦住了俞晚酌，俞晚酌既是个演员，又是个军人，万一有狗仔，闹大了对他很不好。巧的是，游煦也是这么想的，闹大了生意还做不做了！
　　最终，他们被带到大厅。
　　游煦一眼就认出了俞晚酌，但并不认识钱参酒。
　　“游煦！你可要给我做主！我在你们这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钱参酒摇摇头，制止住他的行为。拍了拍口袋里的录音笔。俞晚酌立马会意。
　　刘染骂的口干舌燥，可他们两个就好像没听见，听着她骂了好久。游煦有趣的打量着两个少年，尤其是钱参酒，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钱参酒十分平静的玩手机，他在干什么？钱参酒直接通知程姐开法律传票！
　　“骂完了，该轮到我了。”钱参酒说。
　　“诽谤罪、侮辱烈士子女，侮辱军人家属等罪名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您将会正式收到法院传票。”说着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
　　“还有您说的话，我都要反驳你。您这说话逻辑吧，不说只直肠通大脑，就是下水道的黑暗造就了你不懂礼数的浅薄。别张口闭口就带上你爹妈，你要是真孝顺，出来得瑟什么？有的人搬弄是非的自导自演，孰不知自己在上面就像个跳梁小丑。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您并不讨厌，但一无是处。”钱参酒面带微笑的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
　　刘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游煦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钱参酒看……。
　　最终，刘女士再次以摔门的方式被“赶”出去了。而此时钱参酒坐在游煦的对面。
　　“别紧张，小朋友，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游煦微微一笑，钱参酒对这称呼有些不满，但还是没说啥。
　　“游先生，您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您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这会对阿晚很不利。”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游煦倒下一杯酒，递给他。钱参酒皱了皱眉，看着很为难的样子。而游煦则是一脸笑而不语。
　　“您，开个条件？”钱参酒试探到。
　　“咳咳！”游煦被这个小朋友呛的实在是有点可爱，自己这般逗他还这副认真的神情。
　　这时，助理进来：“游总生意那边说……”
　　游煦听着神色一变：“好了，你先下去吧。”
　　“你跟齐老有生意？”钱参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