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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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理解这种睡到半夜被疼醒的感觉，姜聿就是硬生生被牙疼闹醒的。醒来时身上出的都是汗，有那么一刻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
为了点钱，命都豁出去了，不值当啊。
唐白轻车熟路的往这边赶，穿着睡衣从电梯里出来，声音有些喘，“我到了，开门。”外面的车不给进小区她是跑着来的。
姜聿窝在沙发上想爬起来却动不了，疼得实在没力气，“密码931025……”唐白手速很快的解了锁进来，快得姜聿都没发现她已经进来了，“我看看。”
她半阖着眸子就听到声音，配合着让她检查。唐白问她什么她都好好的认真回答没了先前的脾气，软的像只刚出生的小刺猬红扑扑肉嘟嘟的还没长刺，任人抚摸。
唐白见她这么温顺心软了又软语气也轻了些许，人都这样了她哪里还骂的出口，“喝了多少？”
姜聿心虚的嘟囔了句，“一杯。”真就一杯。
唐白扶着她坐了起来，“喝的什么酒？”
“混着喝的，我也不知道。”就好多酒混成了一大杯，被她一口干了，不喝就没合同，她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不能怪她。
唐白压着火气，试图说服自己别气，可看到她红肿发炎的伤口，作为医生真的忍不了，“你咋不直接对瓶吹呢？你咋不上天呢？”
姜聿窝在沙发上倒还委屈了，“我也不想喝的。”又听见她说，“怎么，那是人家灌的？”
“我错了。”姜聿自知理亏。
唐白瞥见放在桌角的药盒，“头孢配酒说走就走。”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吃药。”昨晚回来实在太困了洗完澡直接就睡了，再说这点常识她能不知道吗。“幸好你没吃。”不然就得换个地方去看她了，估计能收到不少花，至少唐白会给她多买几束。
“走，去医院。”唐白扶着她，“能走吗？”姜聿发着虚汗一点儿劲都没有，“疼，腿软。”
唐白张开手臂，“上来，我抱你。”这个姿势让她有些为难，“啊，不好吧。”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多尴尬啊。
“别耽误时间，快点上来。”犹豫了一会儿姜聿从沙发上跳到了她怀里，唐白把带得长衫让她披上。姜聿就这样两腿骑跨在她的腰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就这么面对着面。
两个人挨得近，姜聿被这别扭的姿势弄得心跳乱了节奏。被这样抱着让她想起了那晚唐白也是这样抱着她进了浴室，而后又这样抱着她回了床上。
“要不你扶着我吧？”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这样紧贴着都能试到彼此身上的温度，更别提那两团软绵绵的触感了。
唐白抱着人进了电梯，“你不是腿软吗？”姜聿听到后一下子联想到了那晚，耳尖根发烫，“抱我去，我腿软。”是那晚她咬着唐白耳朵说的，现在一想羞的脸红，好在她疼的脸色发白看不出来。
“要不换个姿势？”姜聿趴在她肩上央求着，唐白感觉到她身上越来越烫，“什么姿势？”手搭在她腰上，怕她摔倒。
但凡姜聿要是能动她绝不会说出口，“背着不行吗？”怎么也比这样抱着强。
“不行。”唐白没答应。姜聿搂着她的脖颈手心都出汗了，“为什么？”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还好是一大清早小区还没什么人，姜聿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瞧见羞的把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两人走在小区里。“这样骑跨的姿势比较安全，背着万一你晕倒摔下来了怎么办？”唐白是从专业角度出发的，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姜聿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无法反驳：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是我格局小了行吧。
路过小区大门的时候姜聿拍着唐白的手臂，催促她，“走快点，好丢人的。”
唐白两手环抱着她，步子迈地快了些。保安就看见两个人贴在一起溜了过去，感慨：年轻人，年轻真好！
姜聿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安保室，松了一口气，决定最近这一个星期她绝不走正门。唐白刚好也在偏头看她，“姜律师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点重？”
“我重？明明是你体能不行。”说她身材好她不反驳，说她重那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我体能不行？我要是体能不行那就没有行的了。”唐白抱着她走了这么一大截喘都没喘，换别人早就受不住了。
姜聿才不管谁让唐白说她重的，敢说她重那就是实力不行，反正不会是她的问题。
“你摸我胳膊干嘛？”唐白被她的动作弄得很痒，“不都说牙医的手很稳吗？你都抖了也不行嘛。”姜聿还在记仇被说重。
唐白拉开车门把人放了进去，“能不抖吗？抱了一路了。”拔一天牙都不带这么费手的。
姜聿怎么听怎么觉得唐白这话还是在说她胖，嫌她重。她这明明是身材好，态浓意远淑且真，她不敢当，肌理细腻骨肉匀，真的一点不夸张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医院车库唐白下车拉开了车门，“慢点。”伸手去扶她，姜聿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会被看见的。”
“谁会这么无聊一直盯着监控看，快上来。”说话间抱着人进了内部电梯。姜聿想想也是唐白都不担心被看到，她怕个什么东西。
值班的护士端着咖啡刚从护士站出来，迎面就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唐白抱着人很自然的从她旁边走过，还给她打了个招呼，“辛苦了，张护。”护士长眼睛都看圆了，一度怀疑是自己神游看错了。
姜聿扯着长衫遮住了自己的脸，恨不能掘地三尺藏进洞里。“唐白你放我下来。”扭动着身子让她停下来。
护士长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姜聿在和唐白撒娇，那感觉就像是刚值完夜班回家的路上平白无故的被路边的狗踢了一脚。
“躺好，别乱动。”她去准备清创的东西，姜聿看着都害怕，嗫嚅着，“会不会很疼啊？”
唐白推着工具车过来，“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话虽然不好听但语气依旧轻柔，“嘴巴张开。”
“不要怕，相信我。”唐白手上给她拆线嘴上安慰着她，“创口感染了，我需要把它清理干净，可能会有一点疼。你要配合我知道吗？”将麻醉推了进去。
“嗯，好。”姜聿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软，对唐白说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搞得唐白都有些不适应了。
拆线取出还没完全分解的明胶海绵，对感染的部位进行刮治。
姜聿拽着唐白的衣角攥在手心里，眉间微皱张着嘴巴不敢动。她听唐白那么说还以为会很疼，没想到真的只是轻微的一点疼痛感。她能试到唐白在搔刮她的牙槽窝，一下一下处理的很认真很仔细。
唐白是冷白皮穿着睡衣的领口有些低这样俯身下来险些走光，姜聿挪了挪视线又看到了她脖间的痕迹，锁骨处的抓痕还清晰可见。姜聿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指尖，就听见唐白嘶了一声，“别动。”
治疗结束姜聿坐在椅子上颇有些难为情，想着以后还得天天来找唐白就别扭，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唐医生，我可以换一个主治医生吗？”她觉得唐白应该也会别扭的吧。
唐白敲着键盘的动作僵了一瞬，“可以啊，不过为什么要换？”
“我让你不满意了吗？”说实话在听到她说要换医生唐白心里是难受的。姜聿解释道：“不是的，你很好。”好人卡一张。
唐白抬眸看向她，有那么一瞬的失落。“那为什么还要换？”
“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有些别扭。”换谁都得别扭。
唐白将写好的病历点击保存，“我们之间不就是单纯的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嘛。”姜聿这是在质疑她的专业素养吗？
姜聿刚做完清创说话容易分泌口水，她捂着嘴巴嘟囔道：“可是我们俩睡过啊。”这就不单纯了呀。
唐白语气淡淡：“那又怎样？你自己说的仅限于那一晚。还是你喜欢我，对我抱有不单纯的想法？”
好一招甩锅现在把问题丢给了姜聿，姜聿被激得险些语无伦次，“谁喜欢你？你不要那么自恋好吗？”
麻药还没过说话有些大舌头，“再说我是直的好嘛，宇直，台风吹不弯，海啸折不断。任它雨打风吹依旧昂首挺胸，屹立不倒的直。”毋庸置疑的直女。
唐白一大早就听她说着单口相声，还不忘给她捧哏，“那不就得了。”还有啥好担心的？
姜聿哑口无言，她这么好的口才竟然被唐白这个牙医给绕过去了，气煞她也。
输液室唐白担心她冷给她拿了自己私人的毛毯过来，“干净的，盖上小心着凉。”屋里开着空调。
坐在一旁陪她打着点滴，姜聿见她拿着一本外文书她也看不懂瞅着像是欧洲哪个国家的文字。这个人真的好无聊，天天看书不累吗？
按说她都这样了，唐白不应该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嘛，出于对病人的同理心也不应该这么冷淡啊。
“你在看什么？”姜聿没忍住问出了口。“别说话。”唐白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刚清完创别说那么多话。”
好嘛，是她不懂了，是她业余了，她就多余张这个嘴。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也不容忽视。你要是对它不好它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必须对它好点。”唐白只是善意的提醒，无心去评判她的生活方式。
姜聿闭着嘴巴不说话，假装听不见。见她不吭声唐白合上了书坐的离她近了些，“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姜聿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写到：我的身体我当然知道要对它好，可是人活着就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为了生活能怎么办？
钱和健康她都需要，少了谁都不行。这不是她贪心，这只是活着最基本的条件。
唐白的关心她不是感觉不到，“唐医生，谢谢你。”她知道唐白是一个非常好的医生。“不过我们之间不可能。”
“我知道你是直的嘛。”说完唐白只是安静地坐着不再多言，偶尔帮她调一下输液的点滴。有的药可以输快点，有的药必须慢输，不然身体会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