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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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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户已经被关上了,我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头。
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窗户是打开着的。
可能是陈故关的?
我低头笑了笑,也许或许是吧。
伸了一个懒腰,起床洗漱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没有见到顾生,我不禁有点疑惑。
询问过后才知道顾生去了英国做了交换生,他说过年不回来了,我才意识到过年这个东西。
过年,应该是张灯结彩,炮声连连,极其喜庆吧。
陈故工作有点忙,朝三晚五的,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着,我跟陈故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眨眼间,临近除夕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都穿起了棉袄。
仆人管家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家里就剩我跟陈故两个人了。
陈故回家的时间也早了不少。
闲暇时间我就是在家里看着电视撸着猫,守着门等陈故回家。
我开始学着做饭,第一次下厨的时候,照着菜谱摆弄了好久,陈故回来的时候厨房被弄得乌烟瘴气的,菜是做好了,厨房是来不及收拾了。
我两眼冒光的看着陈故吃下第一口菜,陈故抬头对上了我的目光,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怎么样怎么样?”
陈故沉默了一会,“很咸。”
我皱起了眉,也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不等我开口陈故便自顾又夹了一口,“吃饭吧,还不错。”
我低低笑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不在纠结,埋头吃了起来。
第二次的时候陈故说味道淡了,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尝不出味道来了。
可是陈故每次都吃完了,这让我很开心。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记性也越来越差。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
陈故也没有上班,除夕跟我在家里宅着,时不时犟几句嘴。
除夕夜,我和陈故一起包了饺子,过程可谓艰辛。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做好了两个人的份。
虽然很丑,但很开心。
上锅的时候我把包有硬币的饺子都舀给他了,福气都给他,他的一生能平安顺遂,我苦一点没关系的。
快12点了,我爬上了陈故的床,陈故摸黑上床的时候,被我吓了一跳。
12点,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陈故。”
陈故笑了笑,“新年快乐。”
屋里没开暖气,南方的冬天不需要开暖气的,窝在被窝里就已经足够暖和与温情。
我跟陈故都窝在被窝里,像以前那样。
“陈故,你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吧?从头讲。”
我问他,我不能说是问,那是一种气球的语气。
陈故看着我耍无懒,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我把头靠在陈故的肩膀上,听他开始说着,房间内回荡着属于陈故的低沉悦耳的嗓音。
“你是在两岁那年来到我家的,那时候你身上只剩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和生日,我父母收养了。”
“那时候的我也只有两岁,比你要再大一点,你总喜欢跟在我身后跑,是个小粘人精。”
我借着夜色抬头看陈故,他说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
“家里的人呢,都叫你小少爷。”
“五岁的时候,母亲在后花园种的菜都被你拔了,你耍着赖皮说要种花。”
我笑了笑,“我哪有这么不听话。”
陈故垂眸看我,目光沉甸甸的。
“你呀,你可顽皮了,非要种茉莉,后来啊,我们家都是都充斥着茉莉花香。”
我看着陈故,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你喜欢吗?”
我想他是喜欢的,不然我是不会种的。
“喜欢。”陈故说。
我们的距离离得很近,几乎鼻尖碰上鼻尖,温热的气息洒下来,我别开了在黑暗中有些泛红的脸。
“再后来呢?”
“后来,我们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念的都是同一所学校,你还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还把女生给我发的情书都撕了。”
“初中的时候,我们的篮球队打出了名堂,隔壁学校球队过来砸场子,结果被我们ko了,他们气急败坏,竟然动了刀子。”
“你个不要命的,活生生冲过来替我挨了两刀,后来我们把他们打跑了,你后面全是血。”
“那你怕不怕我死掉?”
陈故低头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
“怕,但我更想打死你,明明是可以躲开的,你半路冲过来吓了我一跳。”
“你倒是不知道,那时候你的脸白的跟新刷的墙一样,死白死白的,你还朝我笑,问我‘爷帅不帅’,真想揍你。”
我默默的记下他说的话,嘴上逗着他,“那你有没有急得哭出来?”
陈故轻轻踢了我一脚,“再闹我就不说了阿。”
我看着陈故,满眼都是他,“不闹,你继续说,我乖乖的。”
“那次之后,你伤到了脊椎,要尽量避免过度运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又组建了球队,混的风生水起,成绩也数一数二,因为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他们还给我们起了一个绰号,中二的要命,叫什么‘陈顾男神’,我的陈,你的顾。”
我的陈,你的顾。
我怎么把这些都忘了呢,明明是两个人经历过的事,只留一个人记得那么清楚。
我眼睛有点酸。
“高二的校庆,我们表演了一个吉他弹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弹吉他,你唱歌,话说你的调调都山路十八弯了,还有一大群迷妹喊好听,视频都流到外校网去了,还有人评论男神,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你还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含糊的“啊”了一声,我试着把手伸到陈故那,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只好作罢。
“高三的时候,省联赛,我们拿了篮球赛冠军,后来我陪你去参加了滑冰比赛,不过我技不如人,只拿到了市级特等奖。”
“你倒是挣了口气,拿了省级冠军。”
“原来我这么厉害阿。”我说着,声音有些低,难藏困意。
“不早了,睡吧。”陈故说。
我熬不了夜,脑袋昏昏沉沉的,窝在陈故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也不管陈故愿不愿意,无赖般的抱着他,抵不住滔天困意,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陈故敛着目光看着怀里的人,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
陈故想,过去很美好,如果能一直都这么好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