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都是小姐跟我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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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面对强大碾压她的小度同学，也没好气，更没有打算惯人家毛病出来。
“你他丫想唱歌，倒是也要挑个时候啊，我问你问题呢！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用户，我要是体验不好，可是要直接罢工的。”
“罢工？！你能怎样？”小度很不屑的声音。
“我挺尸！跟你同归于尽！斗不过你，我还不能拉你一起垫背了！呵呵。”
“……”系统无语，似乎对孙燕这种不要脸精神给折服，在竖大拇指。
片刻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可是——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啊！天青色等烟雨。”
小度又唱了后半句，天青色等烟雨。
孙燕听的心里烦透顶，原本她很爱很爱的一句歌词，被小度唱的她头疼。
正准备发火，忽然她脑海里一阵闪亮，看着眼前晋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的！我进去问问晋安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燕决定尽快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的情况，也不管小度会不会还在了，直接大步跨进晋家大门，大声叫晋安名字。
她不知道她这种状态，在古代有多么的出格，一个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强行进了人家大门就公然大叫人家男孩子名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岁月里，她这样做都有些吓人。
晋家后院里打砸的动静停留名下来，随即走出来几个人。
前面是一个年纪偏大的女人，其实也没多大，常年累月劳作，人看上去老气而已，从皮肤质地弹性来看，最多四十左右。
中年身后跟着几个人，看得出从大到下，面貌上各自跟他有点相似之处，应该是他的儿子。
一共五个，最小的皮肤白净一些，能看得出手上身上都是灰。
孙燕知道，在那个年代里，女人很少有在工作上支撑家庭的例子，这晋安的妈妈，也是个能让她眼前一亮的奇女子，在这个背景下的古代生活里，绝对少见。
那女人吃惊的看着孙燕，眼睛里有点光泽晃动了一下，又迅速撤去。
岁月的承重让她脸上风霜纵横，不是一点意外所见，就能扫去她失去丈夫之后，带着一群孩子所承受困难的悲哀情绪，屡屡受挫的悲怆，已经快要让她崩溃，她只是在边缘苦苦挣扎而已。
孙燕刻意去留意了一下那个女人身边跟着的最小孩子，按照书里的记录，他比孙娉婷大两岁，如今应该是十二了。
可看他现在个头，也就三年前的年岁一点没变，他们一家，每一个人应该都是感觉生活水深火热里的。
“你是谁？一个女孩子，跑我家门口大呼小叫什么！晦气。”
一个大点的孩子应该是晋安哥哥，心情极差的吼了孙燕。
孙燕倒是也不计较，她的身子里住着的人不是孩子，换位思考的处理情绪能力还是有的，面对眼前情况，她明白，这个大男孩发火的原因，其实多数还是被生活压破折磨，肝火旺盛造成的，并不是全是对她成见。
俗话不是说么，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孙燕明白，生活里其实有太多的不得已，钱不是万能的，可有钱，真的能解决掉生活里大部分的问题。
“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孙家大小姐孙娉婷的丫环……”
“孙家人？来送钱？”
晋安妈眉头紧锁，眼睛里渐渐涌起红光，眼见的速度气愤。
她身边其他人也开始撸衣袖子，跃跃欲试。
孙燕看情况不对，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仔细一回想自己说的话，也明白了自己那么说话，也真是要找揍的样子。
“不不！你们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不是来退婚的，我们大小姐已经答应以后嫁过来，今天我来，是来帮你们解决烧瓷上的问题的。”
孙燕吓得不轻，她也怪自己有些太招摇，先前她那么说话，人家没有立刻把她给收拾了，都算人家客气的。
晋安听孙燕的话最清楚，他在孙燕说完话之后，立张开双臂拦在他家人面前，他家人当时还在怒意之中。
“别误会了！她不是来退婚的，她是孙小姐派来帮助我们的！”
孙燕听着晋安这么一说话，知道晋安也是误会了一点，虽然他明白自己不是来提大小姐退婚的，可也误会了她孙燕来帮他们，完全是大小姐的意思授意。
孙燕有点心疼自己，敢情自己接下来做的再多，也是为了那孙家大小姐做嫁衣。
只是事情已经这样，她想解释也显得刻意多余了。
再说她一个小丫环，在人设里虽然机灵，可也不认识字，要说那些主意都是她自己的，反而会让人怀疑她到底是谁。
“呵呵呵……对对，大小姐叫我来帮帮你们，这真送钱也是侮辱你们家，她想着，你们必定也不会要的，她了解了一下你家现在情况，给你们出了一点主意，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用得上，嘿嘿嘿……”
孙燕让自己看上去憨憨的样子，有些傻笑，这样状态，她觉得能让她更加被人信任。
“原来是这样！刚才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姑娘。”
“老大你快去，准备一些茶水过来，老二，你去街上买点菜，我们留姑娘吃个晚饭再回去。”
晋安开始吩咐自己的孩子们做事，余下的人，也在热情招呼着孙燕，看得出，已经把她看着座上宾。
这能代表小姐出来做事的丫环，也不是一般的粗使丫环，一般在一个大家族里，多少能说上话的。
眼下怎么对孙燕，那是代表晋家对孙家的态度。
孙燕看着晋家人迅速转变过来的热情，她也有点心酸。
人在绝境里的时候，能看见一点光，有多么重要，她看着眼前的人谄媚小心的样子，她其实都懂。
没钱难倒英雄汉，这晋家的人，在书里写的也相当有骨气，人设是脊梁骨铮铮的人家。
只是再怎么要强的人，在面对生活困境的时候，也是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说狠没用。
过刚易折，善柔不败，这也是做人的基本本能，孙燕并没有觉得这样是丢人。
“阿姨——那个亲家母，您也不用特别客气，我就几句话要跟你们说，剩下的还要靠你们自己定手艺，说完我还要走呢，小姐身边少不了人，我要回去伺候小姐。我要说的那些话也是小姐教我说的，我一个丫环，真的什么也不懂。”
“姑娘说笑了，大小姐德才兼备，姑娘您跟着小姐，能说上话，也不是简单的人了，您有问题尽管问，我们什么都不会隐瞒的。”
看得出晋家对孙家没有在这时候退婚相当感动，也孙燕格外真心客气。
孙燕如今一不到十岁的姑娘，能被人这么尊重，已经是非常不容易。
“你们家，想做的是什么瓷器？为什么烧好了又全都砸了呢？”
孙燕看着一院子的瓷器碎片堆积如山，有些还热乎的，她有些不懂，明明那些烧出来的成品在她看来已经很漂亮了，而且要是能带回去，估计每一件都是古董，要价值连城。
晋妈妈目光哀怨的扫了一眼杂乱的院子里，眼睛里视线已经湿润，红光出现在眼睑里，连闪扑的卷睫毛里都染上愁绪哀伤，让人看见都能揪心的那种。
“不瞒姑娘说，这些瓷器，要是普通人家用，全都是上好的物件，可是我们晋家，和别的人家不同，我们是皇宫物件制订专供，我们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有皇宫能用，这些东西从器型工艺上来说，都已经是完美的贡品，一点没问题。可是，我们家贡品的颜色出了问题。”
“哦！什么问题？”孙燕很好奇的赶紧追问。
晋安走过来，接着晋妈妈解释了，让他妈妈休息一会，体谅着他母亲的辛苦焦虑，说话之间，也给他母亲倒了一杯茶水。
“我们家的东西，从一开始就被规定了要统一的颜色，必须是天青色的，那种漂亮的天空一样宽广浩瀚的颜色，才能配得上皇家去使用。可是这几年，我爹去世之后，我们不管多么努力，就是烧不出那种透亮的天青色，我们全家都绝望了，再做不出来东西，我们家人就要都被治罪了！”
晋安说话，眼睛低垂下去，禁不住的滚落了几颗晶莹泪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晋安才十二岁，可心智成熟，早已经是孙燕在二十一世纪里根本不可能遇见的。
看着稚嫩的晋安，孙燕真的有些同情。
她脑海里又回荡起来小度6同学哼唱的那句歌词，先前觉得烦的想狠狠揍他的那种声音，此时此刻，在孙燕听起来，特别动听。
她开始跟晋家人说着她感悟出来的一些东西。
“是这样的啊，我——不是，我们小姐跟我说，她查过古典书籍，发现烧瓷和温度湿度关系非常大，这天青色的瓷器，最具灵气，对温度湿度也极其苛刻，有些环节，不能着急，只能等，等烟雨天的时候，温度湿度都够了，才能抓紧时间进行。”
晋家原本就是烧瓷世家，手艺一流，不然也不能成为瓷器贡品专制之家。
先前也是晋安父亲的去世，疏漏了一点东西，让他们一直在困惑里摸索。
现在听孙燕这么点拨，顿时人家就全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都是小姐跟我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