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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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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共有双层,四个人找遍了每个角落,加上原来的两幅,一共五幅画。
画中的对象同是一个人,便是景黎的母亲。
但诡异的是,每张画的作者,都并非是一个人,画风不同,表达的情感也不相同。
景黎心情最为五味杂陈,对于逝去的母亲,他手机里没有一张照片,只有原来的房子摆放的一张全家福。
可现在,却让他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五张油画按照从小到大的比例顺序放置,最后一张,便是落款为“艾尔”的那幅,也是唯一一张怀中带着婴孩,是母亲身份的Visia。
陆忱想问景黎,他母亲生前有没有认识的画家。
但是他问不出口。
毕竟这画中的人,是因为谁去世的,即便景黎不怨他,但陆忱心里的那层障碍,还是无法一时间跨越。
“Evyn定是故意引我们来的。”景黎拿起手机,将每幅画拍了下来。
初翊寒摸了摸口袋,把照片攥在手里,走到景黎身边低声说,“你看。”
景黎看向初翊寒掌心里的二寸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明眸皓齿,眉眼深邃,介于东西方间的刚柔气质,唇线绷得很直,丝毫没有表情,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照相像个死人。
“他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
“不知道,这是我入学,学校要的。”景黎摇了摇头,对于Evyn这个人,他是真的没有印象,不过看样子,一定不会只是认识自己这么简单。
如果像陆忱说的,想必都是阴谋论。
“你们之前认识?”初翊寒看着照片背面的标记,“Enoch,你的名字?”
“嗯,上学的时候,用的这个名。”
“哦~”初翊寒拉长的尾音,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
“你们说什么呢?来,有新发现。”陆忱朝二人走来,手中拿着一张残破的便利贴。
“写的什么?”景黎凑过脑袋,看着那纸上可谓是龙飞凤舞的数字。
……
“四个日期标记。”
“第一个日期,二十四号……不就是我被绑架的那一天?”景黎有些惊讶,目光顺着第一行往下。
“十一月二十五,十二月二十六,一月二十七……”
“怕不是个好日子。”初翊寒看着那明显刻意的时间,皱了皱眉。
“嗯。”陆忱拿出手机,给时煜拍了过去。
【Evyn家找到的,除了画还有纸条,第一行的日期与景黎被绑时间一致】
此时还处于地下室与Evyn干瞪眼的时煜,拿出手机看着那条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看着眼前大吃大喝的Evyn,将照片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神狠辣,宛如丛林的孤狼。
“什么意思?”
Evyn头也没抬,忙着吃盘中的方便面。
“好吃,你们中国人做的东西,很符合我的口味。”
“是吗?你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天天吃。”
“那不行,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腻的。”
时煜眯了眯眼,食指敲着桌面,“哦?那你说,如果艾尔知道他的宝贝儿子,现在被囚禁起来吃泡面,会是什么心情。”
“他不会管我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Evyn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拿出外套口袋里纸巾擦了擦嘴,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这才抬头看着时煜。
“你长得没有Enoch漂亮,年纪不大吧,怎么老气横秋的?”
时煜惊讶他竟然还会用词语,看来中文学的当真不错。
“我这叫纯男性魅力。”时煜笑了笑,他想从Evyn口中套些话,唯一的入口便是那景家少爷。
如果他没分析错,Evyn也只是艾尔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务完成了,怕是不会来救他。
“你和Enoch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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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景黎从陆忱那接过电话,声调拔高了些,“他跟你说,我和他是邻居?”
“是,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一会说是你邻居,你会又说你俩青梅竹马,定了娃娃亲。”
???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他。”景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情况。
陆忱在一旁听着时煜的分析,神色黯淡几分。
到底是装疯卖傻,还是脑子真的出了问题。
“接下来怎么办,能联系上艾尔吗?”陆忱看着窗外下起的淅沥小雨,心情也跟着沉重了几分。
“无法联系上,目前最可行的方法,是想办法联系你的父亲,”时煜叹了口气,自知此事难行,“我知道,陆叔消失过久,无迹可寻,但是目前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陆忱敛回心神,深吸一口气。
“你说。”
“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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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切顺利,时煜将少爷关在了第三街道那边的密室里。”Larry手捧着一杯浓茶,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身边,弯腰将茶放在办公桌上。
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着戾气,脸上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长疤痕,看起来狰狞恐怖。
“很好,晚上行动,和内部的人串好了,将陆昭他儿子抓来,活捉。”
“是。”
待Larry走后,男人看着桌上那杯香茗,感受到茶香充斥整个屋子,他嘴角微微上扬,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韩,我是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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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怎么还不睡?”时煜穿着一身家居服,手中拿着两杯热牛奶,看着钱千躺在沙发上,诧异的走了过去,“不是给你安排床铺了吗?回屋啊,客厅冷。”
韩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见时煜来,连忙坐直身子,看着他手中的两杯牛奶,声音低哑,“这是给小陆和景少的?”
“是,我看他们房间还亮着灯,想必是没睡。”时煜将牛奶放在桌上,“你帮我送一下吧,正好你们在一个楼层。”
韩峰点了点头,握住玻璃杯的手指无意间颤抖,时煜垂眸,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去吧。”
“嗯。”
待韩峰走后,时煜一直看着他楼梯的方向,额头间青筋暴起,他攥起了拳,咬着牙拿出手机,给陆忱发了个消息。
此时正和景黎躺在一张床上聊闲的陆忱,似是听见了门外的声响,脸上的笑容微凝。
陆忱低声在景黎耳边说,“来了。”
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去相信。
自己的组织存在着间谍这件事,那个人还是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个消息对于时煜来说,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你说,我们组织有间谍?】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怀疑,直到上次景黎被捉,我在每个人身上放了窃听器。】
即便是放了窃听器,没有人比时煜还希望是自己判断错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时煜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他多疑,敏感,狠辣,但正是这样的他,才坐到了现如今的位置。
这对陆忱来说,又是人生中的重要一课。
但是他始终相信,萧书宴和初翊寒,他们三个人,是完全可以将背后交给对方的。
他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
没有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