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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难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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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昳喝完粥,喻瑾仪便站起来收拾桌面,女子靠着椅背,安然地看着他忙活。
还不忘提醒他:“喻老师,出门右转就是茶水间。”
喻瑾仪抱着保温盒去洗,Melville溜过来,抱着胸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没忍住好奇,道:“你俩昨晚不会......”
“没有,你误会了。”喻瑾仪道。
“那你脖子边上......”Melville不信,绿眸里满是揶揄,“你不用不好意思,不过如昳竟然这么猛,我认识她两年,没看出来啊!”
他笑了笑,喻瑾仪无奈地保持沉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痕迹是温如昳给他盖的章。
余光瞥到一抹身影,Melville面色剧变,“我先去录音室等你哈!”
他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喻瑾仪哑然失笑,看向忽然出现的温如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温如昳不语,伸手去捞他的右手,掌心的四个指甲印无比清晰。她垂眸,昨晚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我刚忘了你手上……昨晚,我喝的有点多。”她嗓音艰涩,“我没想伤你的。”
她最舍不得受伤害的就是他。
喻瑾仪将她手握住,温言安慰:“如昳,没事的。”
见她眼圈又渐现红色,他不由放低声音,“如昳,不许哭啊。”
温如昳憋住眼泪,“才没哭。”说完,她吸了吸鼻子,道:“你放着,我来洗。”
喻瑾仪拉住她,浅浅莞尔,道:“真的没事,我来就好。”
温如昳咬了咬下唇,没坚持,站在茶水间门口等他。
喻瑾仪擦干净手,将洗净的保温盒扣好,走到温如昳面前,一手握住她手腕,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温如昳低眸看着那只手,微凉的温度,干净修长,力道很松地扣住她的腕。
嘴角微微勾起,她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肩膀轻轻擦着。
回到办公室,温如昳接过保温盒放在茶几上,脚步一转,走到挂衣架边上,伸手取下一条浅咖色的围巾。
她抬手,示意喻瑾仪。男人无奈地勾唇,走到她面前俯首,温如昳在他脖子上挽了两圈,一边替他严严实实遮好,一边道:“为了让喻老师不被那群人围观,只能委屈一下喻老师了,不过这里都开了空调,不会闷出疹子的。”
喻瑾仪浅笑着望着她满是戏谑的眸子,温隽的眉眼糅着纵容和珍爱。
十五层,Nathan看见二人一齐过来,对着围着围巾的喻瑾仪愣了下,而后立马朗声打了招呼,“喻老师,拾贰。”
温如昳淡淡点头,喻瑾仪温声回道:“麻烦Nathan老师了。”
Nathan闻言,飞速地瞥了眼他身边的女子,紧张地摇摇头,“怎么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喻瑾仪见他神色局促,转首看温如昳,眼神询问:他们怎么都这么怕你?
女子桃花眼无辜又单纯,回他: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喻瑾仪无奈地叹气,伸手给她拉开椅子,温如昳瞅了他一眼,傲娇地扬起白皙光洁的下巴,“谢谢喻老师。”嗓音隐隐透出甜腻,“喻老师”三个字咬得很重,有不易察觉的暧昧。
喻瑾仪将她刻意的挑逗听得清楚,握住椅背的手不自觉加重力度。
温如昳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边勾着胜利的愉悦。
喻瑾仪坐在她对面,压下心间的躁动,专注地听Nathan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偶尔看向对面,女子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见他望过来,唇角忽然扬起。
四目相对,温如昳无声道:“认真听。”
喻瑾仪观她口型,失笑着转开视线,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现在角色互换了。
以前是她上课时一眼看见窗户外面经过的他,立马将讲台上的老师抛之脑后,只盯着他。偶尔他也转头看向教室,总会跟她对视,而后警告她:认真听。
可她一下课就要跑到他办公室,义正言辞告诉他:“我不听也能考好,所以我就要看窗外美景。”
窗外美景等于喻老师。他无奈扶额。
但他知道,温如昳有底气说这话,南城实验中学的年级榜她独占鳌头,永远的年级第一。
她一直对自己负责,爱情是如此,事业也是如此。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Nathan的话,抬眼望过去,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有人惊喜地唤:“喻哥!”
夏悠走到乌发白裙的女子身边,低声道:“这是桃叶经纪人,是喻老师的临时经纪人。”粉丝群里早就传开了,喻瑾仪如今没有正式的经纪人,由曾经的助理桃叶暂任。
温如昳瞥了眼站在喻瑾仪身后神色紧张的女孩,没有开口。
跟着喻瑾仪的工作人员,盛尔兮跟她提过。
她忍住自己挑剔的打量,朝Nathan道:“你继续,待会儿我要给他讲词。”
Nathan比了个“OK”,接着刚刚的进度继续讲。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喻瑾仪不时提问,过了会儿,他们交谈结束。
Nathan看向温如昳,点头示意:“拾贰,我这边结束了,你跟喻老师讲下词,从《only you》开始,我去Melville那边看看。”
温如昳颔首,他起身拉开隔音门,里面便是录音棚。
他一走,这里便陷入沉默。喻瑾仪望着对面,眼含询问,温如昳忍了心头的烦躁,抓起桌上的歌词本,开始公事公办地给他讲歌词内容以及要表达的情感。
喻瑾仪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的冷硬,却不知是哪里惹了她不快,手里拿着笔记录她讲的,心里有些焦急。
温如昳的心思敏感得过分,他不快点哄好,她能给他死钻牛角尖。
况且,他们已经因一个误会产生了隔阂。
那头,温如昳顿了几秒,还是稍微软了点语气,问他:“喻老师,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喻瑾仪笔尖停在一处,说:“对于这两句的感情,我有些不明白。”
温如昳接过他递来的纸,上面有两句歌词被圈出来标了一个问号。
他道:“既然上一句表达的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下一句为什么要唱出胆怯的心理?”
真是好问题。温如昳想,当时写这首歌词时她就在幻想她和喻老师的久别重逢,因此这词完全就是她自己的心理写照。
他不理解。温如昳的躁意简直要冲破她好不容易压在心头的屏障,本着职业素养,她冷声道:“这首歌词是以恋人中的女方的视角来写的,她与心上人分开多年再相逢,内心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这两句副歌就是女方的心理,一边是重逢的欣喜若狂,一边是不确定对方感情的小心翼翼,所以她会胆怯,逃避,你要唱出的就是这种很矛盾的感觉。”说到这,她突然停住,猛地抬眸看向对面。
喻瑾仪的眼里是了然和疼惜,对上她燃起火的桃花眸,他说:“如昳,对不起。”
桃叶和夏悠俱是一愣,只听女子按捺着怒意的声音道:“你现在知道了,你想怎样?”
喻瑾仪的声音缓缓的,很认真,很郑重,“还是我之前回答你的,云胡不喜。”
温如昳冷声诘问:“你不觉得你的喜欢来得太快了吗?你认清楚你对我是喜欢还是怜悯了吗?”
她撂了手上的歌词纸,刚要起身,对面的人出声:“你又想跑?”
温如昳咬着唇,坐回去,“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跑?”她不甘示弱地反驳。
夏悠默默地看着她收回脚,埋头装死。
喻瑾仪墨池般乌黑的眸子里透不出一点光亮,他说:“温如昳,我没有说过我是怜悯你,我对你的喜欢不是来自于你做的这些,也并非始于我们重逢后。”
温如昳死死盯着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喻瑾仪绕过桌子,鸦色的衣摆落在地毯上,他再一次蹲在她脚边,伸手小心翼翼捏住女子小巧的下颌,力道很轻地掰开她的齿。
失了颜色的唇上有很深的咬痕,她这个一紧张就咬自己嘴的毛病还没有改。喻瑾仪叹了口气,柔声道:“如昳,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
“有多早?”她颤着声,嗓音是令人心疼的娇软哭腔。
“从你坐派出所边上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扯着我衣袖擦眼泪时,可能就动心了。”他松开手,给她拭去眼角的泪。
那是有多早呢?
温如昳怔怔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