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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 ...

  •   齐流原本是紫堂家女子与外家男子私奔的产物,他没有继承母亲的紫发,反而继承了父亲的黑发,可自从他诞生以后,外家男子就抛弃了紫堂家女子,而他又与他那个人渣父亲长相相似,导致紫堂家女子一气之下扔掉了齐流,任刚刚满月的他自生自灭。
      齐流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他的生活自满月起就结束了,竭尽全力地活下去,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被街头的老混混收养,跟随着一众乞儿卖艺乞讨,以此为生。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尽管活的辛苦,却十分充实,他不羡慕那些荣华富贵,他觉得他们都失去了自由,而他拥有自由,这是他所独有的快乐。
      可天公向来是不作美的,齐流十三岁的那年,他和他的家人们被当做奴隶抓走了,他失去了自由,他的眼神开始干涩,充斥着绝望的味道,他被迫依靠年幼的身体与魔兽争斗,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斗兽,他的战绩一直都十分可观,而不可观的下场,只有被魔兽杀死一条路而已。
      他来到斗兽场已经将近一年了,和他一起来的基本已经死光了,那些是将他养大的家人。在这个昏暗无光的牢笼里,每天吃着不知是什么原料的不明糊状物体,用最破的武器,与魔兽争斗,他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以4376的代号活着,或许这样,他就不会有对自己还身为人类的时光的怀念,会心甘情愿地以奴隶的身份,成为权贵们取乐的工具,结局,也不过是死在斗兽场上,,被魔兽分食着一个下场而已。

      反抗的心思是什么时候起的呢。

      那一天,他和他的家人被蒙着眼睛带走,他们被带到了斗兽场,对手不是魔兽,而是他们彼此,齐流要与他的家人兵刃相向。他清除地记得,解说恶趣味地说:“他们是彼此的家人哦~”。
      是他的家人率先举起了武器冲向了他,他慌忙地用手中冰冷的刀挡住,他不会对他的家人拔刀的,于是,斗兽的局面就变成了一个人追着另一个人打,而他只是格挡,从不会反手插家人一刀。
      观众们已经感觉无聊了,他的家人顺势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他的刀刃,他说:“小流,好好活下去。”他的家人没有忘记他的名字,他用这个名字来称呼4376,他让他活下去,然后自己撞向了刀刃。
      齐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牢笼中的,但反抗之火留下了火种,静静地燃烧着。
      在这次之后,人类与人类之间的角斗也时不时进行着,而不管情愿与否,他都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齐流或许已经入住一年了,牢房里又新添加了不少奴隶,有一个叫炽的男人,和一个垂垂老矣的长辈,吸引了齐流的目光。
      长辈姓杨,奴隶们都叫他杨爷爷,杨爷爷每次都在努力地开导大家好好活着,名叫炽的男人只是沉默着立在杨爷爷的身旁,像是在默许着老人的行为。
      杨爷爷很关爱齐流,倒不如说,他很关爱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老人一般不会被要求去斗兽,他仿佛只是被错抓进来的摆设,守卫们基本都不理会老人,而年轻人上场的几率是最大的,而相应的,死亡率也分外的高。
      和齐流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们基本都死在了魔兽的口中,亦或者是死在了奴隶的手里,甚至有一些相貌好看的会被带去伺候客人,但他们都没再回来过。
      齐流的长相并不算好看,只能勉强算是清秀,老人给他的脸上涂上了一块丑陋的图案,让他免于被带走伺候客人。炽因为老人的缘故也十分照顾他。

      兴许是斗兽场看不惯他们和睦相处的气氛,终于,老人被要求上场斗兽。
      齐流第一次发出了反抗的声音,老人迟暮,尚值壮年还会死于魔兽之口,更何况是一个老人呢?
      反抗自然是无效的,齐流被扎了一针镇定,丢入牢笼里,老人被带走了,牢笼中可以听得见斗兽场的声音,牢笼里的很多人都用手将耳朵捂住了,但齐流却只是安静地靠坐在墙壁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炽坐在齐流的旁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脊,笨拙地安慰着。
      老人再也没回来过,这是早在老人被带走的时候大家就心知肚明的事情。
      炽开始无条件地保护齐流,或许是因为老人最后安抚的也是这个少年,齐流愈发沉默了,他开始刻意地与其他人保持距离,仿佛从此就熄灭了反抗的火焰。

      而转机是在一个紫发绿眸的小男孩被抓进来的时候开始的。

      齐流天生对紫头发的人抱有好感,或许是因为满月之前对妈妈的印象就是紫发,于是在紫发的男孩蹲在角落里哭泣的时候,齐流安慰了他,冷漠的少年揭开了他的伪装,露出来温暖柔和的内里,他对男孩展现出了最大限度的友好,并对男孩许下“让他回家”的承诺。
      上一场斗兽遗留下来的伤势尚未好全,男孩似乎被他满身的伤疤吓到了,如同缩回触角的蜗牛。
      他们没有过深的交流,齐流被叫走参加全新的一场斗兽了。
      他没有与蝎子类带毒的魔兽战斗过,而他的武器只有一把破破烂烂的匕首,他觉得自己最后的战场就是这里了吧。

      或许天意就是如此高傲地愚弄凡人,给予本该死去的人一线生机。

      魔蝎母兽自爆了,而齐流则被处理好伤口送回了牢房。齐流觉醒了元力技能──这个据说只有参加凹凸大赛才能够觉醒的能力。他的元力技能是引起以他自身为圆心,三百米为半径内的一切魔兽暴动,当然,这是不可控的。
      他叫来了炽,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反抗的机会,或许会死,但也有可能会获得自由。他几乎都要忘记自由是什么样的滋味了,他也不指望自己有可能会尝到。身上背负了同伴姓名的他早就失去了追求活着的资格。
      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炽,他没有同炽说明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使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炽或许察觉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支持他。
      炽将计划传递到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在晚餐送达的那一刻,计划开始了。
      打晕送餐的守卫就是开始的信号,齐流开始使用元力技能了,他的浑身泛起暗红的光芒,奴隶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打晕甚至杀死守卫,缴纳武器,用尽浑身解数去追逐一线生机。
      炽没有丢下齐流,被齐流推到门口的紫发男孩也没有丢下齐流,他们拉着他的手,拖拽着他前往逃生的路。
      他们努力地避开暴乱的魔兽与四处奔逃,追逐的守卫,尽管如此,还是遇到了拦路的家伙,那是一只发狂的魔兽,兴许是闻到了齐流身上的血腥味,追了过来。
      他本想就这样留在这里,为炽和那个男孩争取时间,可是炽留下了,他推搡着他们,让他们离开,原来如此,炽一开始也没有想过离开,他与齐流一样,并不是很想要这条命。但不同的是,他想让齐流活。
      只是齐流注定要辜负炽的一番心意了,沾染了同伴鲜血的他,沾染了家人鲜血的他,早就丧失了追逐自由的资格,于是,在临近出口时,他故意引来了守卫,他让男孩离开,而他则纠缠住守卫,尽管他并不是很想丧生在人类的手中,他依旧这么做了。
      幸运的是,魔兽也追逐了过来,一口咬掉了他的脑袋,齐流知道,他在面对魔兽腥臭而锋利的牙齿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而被他缠住的守卫则惊恐地看着他这堪称疯狂的表情。

      齐流死了,他的死亡导致了元力技能的失效,魔兽们失去了元力技能的暴动作用,却依旧没能平息下来,血的腥味再度给予魔兽们刺激,不过被发现异样赶到此地的紫堂家家主以及他带来的家庭成员清理了个干净。
      紫堂幻被带回了主家,而除了这个无法完整使用紫堂家能力的孩子以外,再无人记得齐流与炽,没有奴隶跑出斗兽场,而过往的一切也随着一场大火被埋葬了起来,禁止开办斗兽场的命令逐渐盛行,而因为担心自己步入后尘,也再无人去触犯家主的霉头。

      私奔的紫堂家女子或许曾因为后悔而去寻找过被她丢弃的孩子,可世上并没有售卖后悔药的店铺,女子也没能找到被自己丢弃的孩子,而她也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至于齐流,他或许会在天上与他的家人和朋友重聚吧,只不过,他应该是不太愿意在天上见到紫堂幻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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