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过往 ...
-
沈鱼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在这种场所的卫生间是用来干什么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反正都是满足生理需求的。
江郁凌一手牢牢勾住沈鱼的身体,一手将“暂停使用“的牌子摆在了卫生间的门口,然后抱着沈鱼进了一个隔间。
这算是沈鱼第一次闯男士卫生间。
“阿凌,我们别在这里,好不好,被人发现了不好!”沈鱼用柔暖的双手覆住了江郁凌冰冷的脸,她那滚烫的手指瞬间染满了他身上的凉意。
“沈鱼小朋友,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跟我!”江郁凌单手将沈鱼抄在了胸前,沈鱼的背抵着大理石的墙面。
看着江郁凌那双渐渐失去理智,只有爱和欲疯狂燃烧的眼睛,沈鱼知道,她得服软。
“这里不舒服,我不喜欢!”沈鱼乞求似的,望着江郁凌。她这一望,更显双瞳剪水,波光潋滟。
“可我喜欢!”霸道,无理,强硬,毫不退让。这是磨合期过后,他在房.事上一贯的风格。
沈鱼感觉像是在与虎谋皮。叫一个双眼已经入了瘾,身体蠢蠢欲动的江郁凌停下来,可能性为负。
“仅此一次!”沈鱼娇.喘微微,举手投降。
江郁凌撕开了她的衣服,布料声如裂帛。这是他撕毁的第n件衣服了。
埋头苦干了一阵,江郁凌全身冒着冷汗,身子有些虚。沈鱼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虚汗淋漓。
“可能酒喝多了,硬不起来!”江郁凌看着身下疲软的战士,眼神有些歉意。
这种情况竟然会发生在江郁凌的身上,沈鱼很诧异。
“怕什么,我这不是还有magic fingers!”
沈鱼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揉进了身后冰凉的大理石里了。
她感觉到了极致的满足,快乐使她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江郁凌指引着她,让她叫出了声,直到声嘶力竭。最后,她咬住了江郁凌的嘴唇。
他猛地一惊,因为,他从未吻过她。他对她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性.冲动。
彼此都觉得嘴角有阵甜郁的血腥气,让人欲生欲死。
事后,沈鱼才发现,她把江郁凌的唇咬破了。
旁边的隔间里有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鱼尴尬地嗓子冒火。她刚刚太忘乎所以了。走出来时,沈鱼朝着那个有动静的隔间说了好几次抱歉的话,而江郁凌在她身后抿着嘴乱笑。
沈鱼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颜面尽失是这般尴尬。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她实在是气恼不过,转身朝着还在一抖一抖颤笑着的江郁凌踩了一脚。
她没舍得用劲踩他。
“穿我的外套。”江郁凌也不闹了,把身上的夹克衫脱了下来,裹在了沈鱼的身上。
“我不喜欢这个圣诞礼物!”沈鱼气呼呼地说,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你这女人,太善变了,刚刚在里面可不是这套说辞!”江郁凌追在沈鱼身后赶了出来。
沈鱼没做多的停留,直接把江郁凌拎回了家。回家才发现,真正的圣诞礼物在餐桌上等着她。
红色的礼品盒上系着根粉色的彩带。沈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竹制的笔筒。
笔筒外侧刻着尾尾凤竹,竹边一汪清池,里面游着几尾锦鲤。最边上用工整的小楷刻着沈鱼的名字。
“你亲手做的?”沈鱼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江郁凌点头。
其实这是他在二元店里买的最贵的一个,花了十块钱。名字的确是他雕刻上去的,花了两分钟,再稍加润色了一下。却哄得沈鱼一下子由阴转晴。
次日,沈鱼为了迎接圣诞节的氛围,穿了件红色绒线长裙,腰间系了跟黑色的软羊皮带,越发显得曲线玲珑,摇曳生姿。
走向办公室的一路,都有人朝她侧目。
这侧目来得有点过分。沈鱼平时也是精精致致打扮的人,并不是突然靓丽起来,夺人眼球。
走进办公室里,同事们瞧她的目光也变得跟路人那样躲躲闪闪,平日里叫得热乎劲的“早啊”二字,像是突然别扭得说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沈鱼问着。
只有梅师太是真心待这个由学生转变成同事的沈鱼,等沈鱼入座,她将手里的校刊推到了沈鱼的手里。
这才是他江郁凌送给她的圣诞大礼。
仿佛这校刊圣诞特期还带着印刷的气息,有点不太好闻。
十年前,出现在报纸上的报道出现在了校刊里。
十年前的记者还知道给沈鱼用化名,保护未成年。可十年后,沈鱼的名字直接明晃晃地摆在了那里。
校刊里的这篇报道可谓是事无巨细,将沈鱼的整个底给翻了过来。包括她曾经就读的高中,上的大学,后来在国外就读的硕博学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发后,沈鱼精神出了问题,这个也被摆在了台面上说。
江郁凌,韩秣,沈鱼,三个注定要捆绑一辈子的名字。
这是她这十年来一直想隐藏的。
事发后,沈家从老宅子搬走了,几乎断了跟之前旧识的联系。沈世清甚至想过搬到国外去或者给女儿改名,干脆跟母亲姓。
发疯的那几个月,沈鱼是纯粹快乐的,能正常吃喝,不做噩梦。就是疯的时间太短了。
作者还真是敬业,把沈鱼整个十年的人生串得很连贯,就连父亲近来出轨离婚,母亲导致小三流产都给串上去了。跟个私生饭一样。
“校刊负责人是谁?”沈鱼问着。
从她喉腔里发出的正常的声音,在这间办公室里忽然就变得惊天动地了。
梅师太生怕引来大家的注目,她压着嗓子说道:“学校宣传部。”
“我想给他们送上独家亲笔签名。”沈鱼狂笑着,突然就像断气了似的,戛然而止了。
一整天,沈鱼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看着,无数张嘴巴在议论她。甚至连已经入了土的韩秣一家三口,也站在天上看她的好戏。
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封在了一个大水缸里面,一直重复着溺水的感觉,一直在往下坠落,就是不着边际,死不了。水缸旁边还有不少围观者,不是想救她,而是在咒她快点死。
沈鱼想着,熬住,千万别崩溃了,等下班了,回家了,再大哭一场。千万别让别人看你的笑话。你本来就得过精神病,别再发疯了。她劝慰着自己。
她像是赤裸裸的一个人,被人给看透了。看透了她的人还是津津有味反复看着。
应该去找宣传部的负责人的,将校刊砸到那人的身上,质问他。
可质问他什么?
质问他为何句句属实,刀刀刺心?别人要的就是这效果啊!
从早到晚,只易一晨昏,就好像她曾经熬过的十年的岁月一般漫长。
当沈鱼进到家门的那一刻,她才敢让自己垮下来。她直接进了房间,去床头柜里摸。里面没有酒瓶。她已经好久不喝酒了。
她听见了一阵阵的敲门声,她只是瞅着门,直到敲门声自己歇住了。
沈鱼就这么站着,眼神里没有光,像是死了一样。两条手臂也像死了一样,僵僵地垂着,她站了一会,扑在了床上,脸跌在床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床头板,也不觉得疼。脸底下的床单湿濡了一片。
她在回忆着曾经熬不下去的时候,是怎么咬牙坚持住的。药,安眠药,抑郁药,看心理医生。酒,偷偷喝酒,喝到胃痉挛。
虽然喝了还是难受,喝了也淹不到心事上,但人一醉了不清醒了,还是会有短暂的安宁。
沈鱼从床上撑起了手臂,突然做出了决定。
她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黑色长裙换上了,将头发盘了上去。沈鱼打开了门。
江郁凌朝她走了过来,但没走得太近。
沈鱼的那双眼睛已经红成了病态的样子。
“走,喝酒去!”她的声音里哑得凄迷。
“别去了!”江郁凌站在离沈鱼几步开外的距离,他说话的声音不响,但威慑力十足。
“我一个人去!”沈鱼赌气似的,从房门口冲到了玄关,弯下身,正费力地往脚下穿一双与黑裙不搭的平底鞋。
最终还是江郁凌开车,沈鱼坐在副驾座,来到了花吟阁。昨天才说再不来了的。
沈鱼也不计较去哪里,只要有酒给她喝,去哪里都成。
跟昨天的热烈氛围不一样,今天的花吟阁显得雅致多了。就好像昨日的狂欢过后只剩下残喘的气息,大吹大擂不起来了。
舞台上一个文艺青年背着木吉他,边弹边唱。那声音澄澈干净,带着忧郁。男孩头顶的那排彩灯将他利落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了。
沈鱼晚上没有吃饭,烈酒一杯一杯下肚。江郁凌陪着他喝,只是他喝得慢条斯理,从容有致,像个隐藏的纨绔,身价过亿。
沈鱼一阵干咳,咳得身体弯成虾子。咳完,她又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喝酒。喝得满眼星光闪烁,两腮柔媚带红。
江郁凌看到一个人高马大,一身西装,带着墨镜,装逼过头的男人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男人停在了江郁凌的身边,“江郁凌吧,借一步说话!”
这里除了红姐,孟夕钰,还有几个不得宠的小姐认识他江郁凌,再也没有其他的熟人。
但是江郁凌知道,这个场合,他得顺从。
江郁凌从沙发上起了身,站起来的他显得高瘦挺拔,比那个男人狠狠高出几厘米。
“这是你马子?”男人问着。
江郁凌淡淡点了头,不情愿承认似的。
“华子,看着点,别让她出事。”男人抬眉,朝着他旁边歪歪斜斜留着口水打量来来往往女人的华子说着。
华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男人敲了一下华子的脑壳,“看紧了!”
华子将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收了回来,规规矩矩站着,嬉皮笑脸地说了句:“晓得了,刑哥。”
男人带着江郁凌去了一间安静的小包房,随意说了句:“坐吧。”
江郁凌在男人下手坐着。
“您是乔大哥手下的人?”江郁凌问着。
男人点头,“大哥送的出狱礼物,还满意吗?”
江郁凌眉毛拧了拧,不太明白季刑口中的礼物。
“帮你解决了两个仇人!”季刑幽幽开口,从口袋里摸出了烟。
江郁凌这才明白两个仇人具体指的是什么。韩秣的父母。那条新闻,确实让他惊诧,同时又觉得大快人心。
“谢谢乔哥。”江郁凌扯了扯嘴角,话里还是挺真诚的感谢。
季刑将手里的烟递给了江郁凌,江郁凌摆手,“不抽。”
“放你娘的屁,不抽烟,以后怎么抽人!”
季刑打量着眼前这个乌发朗眉的美男子,觉得这人不像是有胆替自家老大挡一刀的汉子。
江郁凌从烟盒里抽出了一只,送到鼻尖处闻了闻,“跟乔哥抽的烟是一个牌子!”
季刑又从兜里掏出枪,枪口直直地指着江郁凌的太阳穴。
江郁凌太阳穴的青筋平静如常,凌厉的脸上无任何的情绪,那双原本不善的眸子更是稳得一批。
季刑噗嗤笑出了声,将枪从江郁凌头上移了下来,“倒是有几分胆子。”
“谢谢!”江郁凌弯着唇,淡淡一笑。
“玩过枪吗?”
江郁凌摇头。
“赶紧玩起来,在乔大哥身边混的人,这些都是必须的。”
说得好像是什么轻松的好东西,随随便便可以走起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