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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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四爷皱着眉头，睡的不舒服。梦中的他感觉胸口沉，像是有一块石头紧紧压在他的胸口，怎么躲也躲不开这块石头。忽然，他睁开眼，大口呼吸。原来他刚刚是在做梦。
不过他现在已经醒了，胸口为什么还是有些沉？四爷低头一看，他的胸口上没有石头，倒是有一个脑袋。
文盈柔顺的黑发随意垂散在四周，脑袋枕他的胸口上，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呼出来的气透过轻薄的寝衣直抵下方的肌肤。
四爷把手放在文盈的后脑勺，打算把她挪到一边。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但文盈还是被他动作弄醒了。
文盈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动了动脑袋，小嘴咕咕哝哝：“爷？”因为没有睡醒，此时她的声音过分软绵。
四爷食指摸了摸她的脸，缓声安抚她：“睡吧。”
文盈娇娇应了一声：“恩。”
四爷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身体动到一半停住，文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他的衣服给抓住了。
他抬眸往她脸上看去。文盈仰躺在枕头上，神态娇憨，五官灵动。见到他看过来，对着他扬唇笑了笑，眼里蕴养着狡黠，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他衣服下摆攒紧：“爷跟奴才一块睡。奴才没有睡够，不想放爷走。”
四爷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咬了咬：“爷是去办差，留不得，赶明儿休沐了，爷再陪你睡懒觉。”
文盈没想到她还能得到四爷一个承诺，当即欢欢喜喜地松开手，撒娇说：“爷起的这么早，好辛苦。一想到爷天没亮就得出门办差，奴才的心里就愧疚得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奴才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拜到爷的门下，为爷排忧解难。”
四爷看她，似笑非笑：“你不是男儿身，你也能为我分忧。你不是说睡不着吗，既然睡不着，那你就起来伺候爷穿衣。”
文盈卡了一下，她掩唇打呵欠，眼睛半阖，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装模作样地说：“爷，奴才的眼睛累得直打架，奴才该是没有休息好，所以困了想睡觉。”
四爷斜睨看她：“之前是谁说要为我分忧的？”文盈躲闪他的目光，她是真的不想起来。
“是奴才说的。”文盈委屈道，“可奴才没有想到你会让奴才这么早起床。爷，你往窗户外边看看，外面天都没有亮，奴才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四爷扬了扬眉毛，她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的时辰，她还挺得意？
四爷想不明白她一天怎么能睡那么多的时辰。他没有睡过懒觉，康熙对皇子阿哥们的教导很严格，四爷还在上书房念书的时候，天不亮他就要从阿哥所赶去上书房，听课念书写文章做功课，练习弓马骑射，背书要背一百多遍，四爷没有时间睡懒觉。
现在大了，四爷很少去上书房，他更多的是跟着太子办差，康熙吩咐下来的差事少。
四爷早起早睡的习惯已经刻进他的身体里，即使休沐不出门，他也会早早起来看书、看邸报。
四爷由着文盈赖在床上不动，他放轻动作下床，苏培盛领着几个小太监上前伺候。四爷看他们：“声音小点。”他嘴上说文盈的觉睡得多，行动上却很诚实，文盈想睡那就让她睡。
苏培盛：“是。”他没敢往床那边看，轻手轻脚伺候四爷穿衣服，心里不禁感叹，爷对瓜尔佳格格倒是颇有耐心。
后院的格格侍妾们，谁不是早早爬起来态度恭敬地伺候四爷起床，瓜尔佳格格偏不一样，十次她顶多起来一两次。就这四爷还会夸她勤快。
苏培盛算是看明白了，四爷对待瓜尔佳格格和后院其他人，他是两个标准。
文盈在床上翻来翻去，仿佛她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个烧红的烙铁上。她坐起来，掀开床帐，穿着寝衣下床。
听到声响，四爷转过头：“怎么起来了？”她不是说困了想睡觉吗？为这他还特意叮嘱苏培盛放轻动作，不让他们打搅她睡觉。
四爷的衣服差不多穿戴好了，文盈扯了扯他的袖子，拨弄他的衣领，笑嘻嘻地说：“奴才起来伺候爷。”
四爷把她在他身上捣乱的手拉下来：“你乖乖站着不动，就是帮了我大忙。”他不想衣服穿好了，又被文盈给弄乱，花时间再换一套衣服。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
文盈不乐意地嘟囔：“爷小看奴才。奴才明明很能干的。”话虽然如此说，她还是有听四爷的话，乖乖站在他旁边没有动。
苏培盛要给四爷的腰间戴荷包、挂腰坠玉坠，文盈觉得这个活简单，抬抬手臂抢过苏培盛的活，从托盘里拿起荷包低头戴到四爷的腰间。
伺候四爷的活又被抢了的苏培盛：“......”他习惯了，真的。
文盈问道：“爷中午回来吗？”
“怎么，有事找爷？”四爷不错眼地看着文盈给他腰间戴荷包玉坠，不看着她点，万一她又使坏，故意把它们挤在一堆，他一走路，它们便会相互碰撞发出声响。最终还得他亲自动手把它们分开。
这次文盈没有搞小动作，全程规规矩矩：“没事奴才就不能找爷吗？”
“我要是说不能，你也不会听。”四爷愿意在一些小事上纵着她。
文盈笑呵呵地扑到他怀里，藕臂搂住他的脖子，甜津津说道：“奴才有惊喜要给爷，爷中午记得回来。晚了看不到惊喜，爷可别怪奴才。”
“什么惊喜。”四爷配合问道，对于她说的所谓惊喜起了几分好奇。
文盈嗔了他一眼，眼波含水：“不告诉你，奴才现在要是说了，它就不是惊喜了。”
四爷说：“我待会要出宫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文盈眼睛一亮，生怕说慢了四爷不买，她忙不迭说道：“奴才想吃糖葫芦、驴打滚、张记云吞、红烧肘子、烧饼......”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吃食。
眼看她说了□□种吃食，还没有停下，四爷赶紧打断她：“只能给你带两种。”两种小吃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一是她养的娇，肠胃也娇，吃的是宫里膳房做的吃食，宫外街面上买的小吃吃食没有宫里的干净有营养。二是她吃多了小吃，肚子一饱就吃不下饭了。
文盈觉得两个太少，跟他商量要他多带几个，好话说了一箩筐，四爷的回答依旧是两个，她气得跺脚。
文盈不想放弃，她仰头对着他撒娇：“爷，奴才不贪多，奴才只是想尝个味，真的，只是尝尝味。你就给奴才买上二......六七八九十种回来，好不好嘛，爷。”
“两个。”四爷乐了，她算数是怎么会的，二的下面不该是三吗，她倒好，一下子从二跳到六去了，翻了三倍。
文盈不信邪，像只小蝴蝶殷勤围着他转。他转身，她抬手扶他，他干咳要喝水，她端起杯子喂他，他要往外走，她在前面替他开路。
明明凳子没有挡在他们的面前，她看到了，气势汹汹一脚踹过去。踹了之后，她扭过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向他表功：“爷，奴才把路上的障碍清扫完了。奴才这么能干，你就给奴才多买上几种吃食吧。”
四爷没有阻拦她清理屋里莫须有的“障碍”，她在屋子里做，不会有人看见。临走前，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说：“给你带四种回来。不许耍赖贪心，要是觉得四种少，我就还是只给你带两种。你好好想想要吃什么。”
文盈噘嘴，嗔了他一眼：“爷这话说的，好似奴才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四种就四种。”比一开始说的多出来两种，还是她赚了。
“奴才要吃糖葫芦，糖葫芦爷你去城东找一个看着很凶的老太太买，她做的糖葫芦可好吃了，比别人卖的好吃。她看着凶，其实是她长的凶，她人很好的，每次我找她买糖葫芦，我的糖葫芦会比别人的糖葫芦要多出来一颗。”
“买了糖葫芦，爷再去城南张记铺子买云吞，他家的酱好吃......接着是城西的二云点心铺子里的龙须酥，啊对了，除了龙须酥是招牌点心，他家还有一道云片糕很出名，爷记得把它们都买回来。城北的太古熏鸽，熏鸽熏香味正，口感醇香，好吃是好吃，但是一个人一天只能买一只。”
文盈对京城哪些地方有哪些好吃的吃食如数家珍，她经常出府买漂亮衣服漂亮首饰，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她自然就知道京城里哪些东西好吃。
四爷轻哼了哼，不冷不淡看她，说道：“把你说的这几样吃食买到手，我得在京城里转一圈，爷办了正经差事还得跑那么远去给你办差，也不见你体谅体谅爷。”文盈把路程都给他安排好了，从城东、城南、城西再到城北，连起来就是一个圆圈。
文盈歪头，认真地说：“爷可以骑马去买呀，或者你叫小太监们去买。奴才没有说一定要爷你亲手买。奴才只想吃到它们。”
“......”四爷喉咙一噎。他后知后觉发现，在文盈说可以派奴才去买她要的那四种吃食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派奴才去买。
“中午给你带回来。”四爷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离开了东院。
文盈看着四爷急匆匆的背影，摸不着头脑：“爷走那么快干什么，黑灯瞎火的，摔了怎么办。”
黑灯瞎火不至于，天已经蒙蒙亮了，眼神好的人在现在这个时辰能够看清楚路。
福禄斟酌说道：“格格，有小太监在前面给四爷点灯领路呢，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苏公公他也跟在四爷的身边。”所以四爷是不会摔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也有苏培盛在下面当垫子。
文盈若有所思点点头，偏头看向身边的福禄，眼睛一眨又一眨。她拉着福禄的手，居安思危地说：“福禄，以后我要是在晚上走路，你可得跟紧我。”四爷有一张人垫子，她也有。
福禄听出来文盈的暗示，嘴角抽了抽：“......是，格格，奴婢一定会跟紧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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