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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小姐果真不害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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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轩辕家送走妙音容,烈江花和汪富留在轩辕府吃晚饭。
轩辕姥爷瞪视轩辕公子:“孽畜!看你触的这两个霉头!一个比一个棘手!那女吕布就够难打发了,又来个弟子那么凶的妙夫子。请神容易送神难,要不是今天烈御史在,我看你拿什么答对那个冷幼林!”
轩辕姥爷给烈江花斟酒,烈江花在青楼久了,喝酒就开心:
“没能耐的,你还让个女吕布占住便宜了!你家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确定不是你的孩子,就打发走。谁还能强迫你?”
轩辕公子闷声道:“我确定,那是我的孩子呀!轩辕家子孙,手腕上都有一颗红痣。”
汪富三杯酒下肚,开始啃鸡爪:“那你这就得对孩子负责。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他妈收做偏房。”
烈江花想起自己被迫给冷幼林当丫鬟:“强迫在一起,还不如不在一起呢。”
轩辕姥爷坚定立场:“就那女吕布的松子脑仁,那孩子得笨成什么样?”
汪富抬杠第一名:“芝麻脑仁也是孩子的娘,再说,为了摆脱个傻大姐,就编个鬼故事,死了那么多孩子。您老心也是让屁崩了!”
烈江花听的脸红,汪富太敢说了。
轩辕姥爷脸上挂不住:“那还不是这孽畜,跟巫师背着我商量出来的馊主意!”
轩辕公子不敢反驳:“我也是听了巫师的话......”
轩辕姥爷继续发难;“说到底就是不学无术吃的亏。就该你送去妙夫子那儿读书去!”
烈江花试探道:“轩辕家可是名门高姓,您家公子完全可以去,最好的冭衍学堂啊。三年内,跟洛家攀好关系。直接就能中明经。五年就是进士”
轩辕老爷眼珠一转:“烈御史,您是知道的,轩辕家绝不给皇上添麻烦。”
也就是说,轩辕家中立。
两人专心过招之际,只听房顶卡啦啦一声,炸雷一般。
房梁断了,把八仙桌子砸碎。一地瓦片,金砖。
烈江花惊呼一声,跳进汪富怀里。
烈江花透过手指缝隙,定睛一看,冷幼林从破碎的房顶处,翩然落地。
几个家丁冲上来擒拿冷幼林。冷幼林三下五除二,来多少打翻多少。
人被一个一个丢出去。擦着烈江花的身边撞进墙里。
烈江花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冷幼林,更害怕了。借着酒劲,在汪富怀里失声痛哭。
轩辕老爷忙说:“姑娘且慢,妙音容夫子已经送回客栈了!”
冷幼林踢飞轮木棍的家奴问:“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对天起誓!”轩辕老爷指天发誓。
冷幼林冷哼:“那也不可饶恕!”
果然几个家丁来报:“老爷,藏宝阁起火啦!”
轩辕姥爷大惊失色,指着冷幼林差点背过气去。
趁着轩辕家大乱,冷幼林冲汪富一使眼色。汪富便放下烈江花,像罪犯似的低头跟冷幼林出轩辕府。
不同的是,烈江花是哭着跟出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到逝水后,就不再是冷幼林的贴身丫鬟。烈江花还是有些惋惜的。可能是在惋惜,皇后娘娘少了个冷幼林这样的人才吧。烈江花安抚着有些揪起来的心。
冷幼林放慢脚步,皱眉问烈江花:“哭什么?你不是都用色相换回夫子了吗?”
汪富突然问:“冷幼林,你烧藏宝阁,不会是为了给江花报仇吧?”
冷幼林没回答,只是上前来牵烈江花的手指。碰到冷幼林手指的一瞬间,烈江花手一抖,堪堪收回自己的手。
“你在躲我?你怕我?”冷幼林的神情有些受伤。也不知是不是烈江花的错觉。
烈江花摇头;“不是的小姐。江花手上有眼泪。”
“你俩别矫情了,你俩看那边!”汪富指着前方。
烈江花擦擦眼睛看过去,只见两个大人,强行拖着个两三岁的女童,在夜幕掩盖下,往山上走去:
“小姐,百姓在杀女婴了。”
冷幼林低语:“我回去看夫子的状况,你和汪富跟着那些人。不要打草惊蛇。”
烈江花身上有些抖,她从没见过,可以亲手杀害自己孩儿的父母。不敢面对如此卑劣的人性。
冷幼林飞身而去。临走前郑重看了烈江花一眼:
“保护好自己!”
汪富身上一抖:“我不想去,我是来游山玩水的。我也怕。”
烈江花翻身回去揪住轩辕公子。
轩辕公子边被烈江花往门口扯,一边无奈开口:“那是因为,这件事儿是洛.......”
话音没落,就听轩辕公子“诶呀!”一声,捂着脖子,向后倒退几步,身子猛然栽了下去。
“轩辕!”烈江花扑上去查看轩辕公子的伤势,在他的脖子上,扎着一根银针。
烈江花心下骇然。汪富抓着烈江花的手腕:
“这儿太危险了!这不是轩辕家吗?怎么还有人能进来行刺?”
“这根针我认识,走。”烈江花携着汪富离开轩辕府。
汪富和烈江花虽然武功不咋地,轻功还是一流。轻轻一跃,飞上了屋檐,就着月光,跟上拎着女童的两个人。
越往山上走,越是阴风阵阵,乱坟林立,女童的哭喊声越高:
“爹爹娘亲,我害怕,我要回家。”
汪富和烈江花对视一眼:“这是亲生父母,带着自己家的孩子,还是拐来的孩子?”
烈江花低声道:“如果是亲生的,何至于带来此处?若是拐来的,不留着卖钱,带这儿来做什么?”
来到山顶,烈江花看见,那里有一口极细的井,隐隐约约听见,井底似有哭声,或是风声如同哭声。
只见,两个大人把女童的衣服全部扒下来。春寒料峭。女童直往女人怀里钻,不停哭泣:
“娘亲,我好冷呀。”
旁边的男人从怀中掏出刀,扯过其女童的手臂,一刀划下去。
“啊!好疼!”男人突然捂着手,扔了刀子。
“当家的,你怎么了?”女人丢下女童去看男人的手。
女童也围上去:
“爹爹不痛,我们回家。”
男人抬头,一指枯树上,女人回过头看过去。
就见生铁般冷硬的月光下,烈江花荣立在最高的枯枝上,美却无情的神色,似有神仙之怒。
烈江花含住自己的小手指,用力吹出呼哨。
四面八方,传来狐狸长嚎的回应。幽绿的眼睛越聚越多。
“鬼呀!”一男一女奋力把女童推下井口。屁滚尿流的便没了踪影。
汪富来不及去救,女童惨叫一声,便消失在井口。
“江花。”冷幼林赶上山,烈江花从枯树上翩然落下,降临在冷幼林身边。
“小姐。”烈江花恭敬的行礼。
烈江花和冷幼林朝那口细井走去。走得近了,才看到,井沿下,立着个古老的石碑,上面写着“千婴坑”三个字。
一看这名字,烈江花就不敢再往井底看了。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冷幼林却勇敢的上前,燃起火折子照亮,显然,冷幼林看到坑底的景象,也不自觉身形颤抖。
“江花,你来。”冷幼林点手招烈江花过去。
烈江花忍不住牙齿打架,她也不想输给冷幼林,可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
“你怕?”冷幼林挑衅的看着烈江花。
“自然没有。”烈江花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小月。心里疯狂的念叨:‘我是从三品御史中丞,要为婴孩昭雪。’
饶是心里做了再多的建设,看到井底的景色时,烈江花还是头皮发麻的喊了出来。
她不顾一切扑进冷幼林的怀里,身体剧烈的痉挛,呕吐的感觉,头晕的感觉,交替袭来。
“江花!”汪富扑上来要抱烈江花。冷幼林抬起手,不让汪富前进一步。
冷幼林用力的抱着烈江花。轻轻的拍着烈江花的头。紧张又温柔。
直到烈江花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而是虚脱般的往下滑。冷幼林用手轻轻托着烈江花的腰。
微微后退一步,冷幼林才瞧见,烈江花满脸泪水,嘴唇微张,双眼无神的呆立着。
“江花,阿姮,我的丫头?”冷幼林轻轻晃动烈江花的手腕。
烈江花缓缓的回过神来,悲恸与恐惧交替着搓揉她柔软的少女心。脸上没有表情,可心里不停的在哭喊。
冷幼林用拇指擦拭烈江花的眼泪,柔声道:
“去坑底,把刚刚被推下去的孩子,救上来。”
“冷幼林!你有没有人性!你怎么不下去!”汪富大声咒骂。
“这个井口太小,只有江花15岁的身体能下去。”冷幼林盯着烈江花的眼睛。
“江花胸大,你不是看不见。卡在井口怎么办!”汪富找理由。
烈江花对上冷幼林坚定的目光,可是,她不信冷幼林。她该怎么相信?妙音容说过,冷幼林是冷家的血脉,杀了烈江花,冷家便可以借此向洛家示好。
冷幼林叹口气:“说来,你我相识不过几日。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夫子因诸城女婴受苦,愁眉不展,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责无旁贷。你作为颜百舸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无非是为了监视逝水偏向洛家,还是皇上。而诸城这件事,八成与洛家有关,我冷幼林在此立誓,我与洛家不共戴天。”
如果,冷幼林已经看透此番局势,烈江花想拼死为皇后娘娘保住,冷幼林这个杰出人才。
冷幼林见烈江花无动于衷,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只葫芦。打开后,里面狰狞窜出三只金色蛊虫。
烈江花花容失色:“这是钻进付阳明头里的那......”
三只蛊虫窜进冷幼林的鼻孔,不见了身影。冷幼林痛苦的呼痛,皱紧秀眉,跪倒在地。
烈江花抢上一步,扶住跪在面前的冷幼林:“小姐......”
冷幼林把跟随自己的两只雨燕,装进鸟笼,扔给汪富:“如果,烈江花有闪失,你把这两只雨燕杀死,我将暴虐屠戮七天,脑浆迸裂而亡。”
汪富都吓傻了。抱着鸟笼冲冷幼林一挑大拇指。
“还有......”冷幼林握紧烈江花的手腕。
烈江花轻喘着泪水连连,这一夜刺激到她的太多了。不禁泪眼朦胧,痴缠的望着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的冷幼林。
冷幼林咽了口口水:“好丫头,你真让我心疼疯了!”
烈江花轻启朱唇,要说些什么,冷幼林捧着烈江花的小脸,用冰冷的双唇,封住烈江花的娇柔的唇齿。
冰冷,柔软,冷幼林呼出的竹林香气喷洒在烈江花的脸颊上,烈江花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小爪子,来回刮挠。她分不清是冷幼林疯了,还是她烈江花疯了。
紧接着轻轻的‘吧嗒’一声,冷幼林不舍的抬起唇瓣。
“你还要吗?我还有。”冷幼林说着,又迅速在烈江花的唇上,狠啄了两下。
烈江花眼神空洞,她依稀听见冷幼林重复着:“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无论回到逝水后如何。现在,我的心分给你。”
烈江花不由自主的抬手甩了冷幼林一巴掌。那一声脆响,震彻深谷,小月。
汪富解恨道:“该!那可是我们江花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