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过人间最温柔的风》如清欢

10、10.再渡日月

　　自码头工人罢工第一回合谈判后，双方私下交火三次，除学生报社，社会各界纷纷关注，媒体争相报道，学生仔嫩不如他们会抢会做，到手的一手新闻都能丢掉，唐小妹的报社开始关门整顿。

　　季风就此得闲三日，在黎氏要张罗替她相亲嫁人时，季风毅然选择拿出霍大少的推荐信，入学明德女高，明德女高校训：登高望远，慧智懿德。

　　因有校董推荐，还是港业集团主席，霍家大少，学校格外重视，特免去季风一切费用，霍家每年出资不少，至今只推荐过这一位学生，因而尤为优待。

　　唐鹤荣充司机，送季风去读书，唐鹤荣不懂她为何如此执着于上学念书。进了女校，修女教师看不到时，女学生们爱把校服裙子故意往上提，个个露出一截大腿，唐鹤荣看着扎堆的女学生们羞红脸，惊叹靓妹好多好多哦。
　　“拜托这是女校。”
　　季风嫌他好丢脸，接过书包请他不必再送。

　　“hi，你就是新转来的同学？”
　　季风转身，看着和自己讲话的女同学，点头。

　　“你好呀，我叫林文欣，你以后可以叫我Leslie，玛利亚修女请我来接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咯。”林文欣大方关照伸出手。
　　季风轻握，“你好，季风。”

　　林文欣指着刚走开的唐鹤荣，问：“刚刚是你家里司机哦？”
　　“看起来不太灵。”
　　季风还未及讲话。
　　听得她又自顾自讲：“不过请佣人，老实本分最要紧，不用太灵。”

　　女学生都如此八卦？
　　“玛利亚修女不是在等我们？”季风打断她。
　　“不要紧，常被大家磨，修女脾气很好。”
　　林文欣一边讲，一边终带她去见修女。

　　季风先前忧虑年纪太大，上学读书会被耻笑，现在成功入学，除修女教师为她办理入学资料，发放书本时填录个人信息，看着她的年纪，皱眉将她安排至高年级，根本再无人关心她今年几岁高龄，有无按时上学。只一点，她的身高校服需定做，这一周不必穿校服上学。

　　林文欣成了季风在明德女高相识的第一位同学，又是同班，林文欣热心将两人座位搬于一起，季风仔细观察，高年级的学生，总不过十四五六岁，女孩扎堆，更爱打扮，不是偷改校服，就是绞短裙摆，胸衣里的海绵垫的格外厚，一个个挺着胸脯赛大小，面对新同学到来，唯一的话题便是羡慕季风竟可一周不穿校服，不要太爽。

　　林文欣化了妆，脖间系一朵白色山茶花丝巾，说是她妈咪自巴黎带来。季风入学，上的第一堂课程是国际电影学，类似一堂休闲课业，从同学们的期待值来看，这堂课程千载难排。课堂提到才在国外获奖的电影，恰是这里一位同学的父亲投资，老师请同学上台讲述电影背后故事，女学生丝毫不怯，讲起电影投资，这是在报纸学不到的，季风听的认真，下面同学司空见惯，叽叽喳喳、各自忙碌，最后女同学爆料内幕，片场一位女星吃错春.药，抱住男主不肯撒手，女同学们这才听得起劲，追问进度，到底是哪位女星，老师见此紧急叫停，请她下台。

　　然后是英文课、历史课，英文课都要有英文名字，林文欣替季风取名Anita，因她是明星梅艳芳的歌迷，季风无异议。全班季风听课劲头最足，认真笔记，林文欣梦中醒来，她还在奋笔疾书，林文欣趴过去，看她笔记，惊叹赞她要做女博士。季风不理，她深知自己上学不易，这里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毕业出国高等学院深造，只她不同，大龄再不用功，只剩被黎氏哭去嫁汉。

　　林文欣课后八卦季风家世，问她父亲是谁，家中从事什么。
　　季风如实回：“不知。”
　　出行有司机接送，又有霍家推荐信，这是上次接季风时，她从玛利亚修女处偷听到，季风如此回答，林文欣一丝不信。可季风越对父母守口如瓶，在林文欣眼中，她家世背景更加富贵神秘，私下又被林文欣吹嘘传播，唬的半数同学对季风格外友好。

　　几天下来，季风在班里结识到两位好友，一位是林文欣同学，还有一位叫康妙司，其实康同学是林文欣的死党，被她拉来，林文欣玩得开，又爱讲话，从不藏私，不到一周，季风已了解到半数同学的家世家底，林文欣是“玻璃大王”林邝钰孙女，康妙司家中做医疗器械生意，与林家世交。

　　林文欣整日追星，上课偷抄歌词、剪油头粉面男星海报，还装订成册，自己不认真听课，又趴在季风耳边，要季风摸一把看她胸部有没有变大。
　　季风不理她，认真笔记。

　　林文欣大方，一定要她摸一把。
　　季风不摸，看着黑板应付她：“大大大。”
　　林文欣用书挡起来，双手托起自己胸讲：“体测课跑步，弹都弹不起，你不知詹波妹，晃到人发昏，不行，我决定要去打几支隆胸针。”
　　前座康妙司听到偷笑。

　　季风不懂，女学生为何爱扎堆比美比胸比臀。体测操场与男校仅一墙之隔，女学生跑步，总有隔壁大胆的男学生围墙偷窥。林文欣讲的詹波妹亦是她们同班同学，偏胖，发育优良，只因双波过大，平时总是低头含胸。涝鬼涝死，旱鬼旱死。

　　季风上学一周，黎氏叨念一周。
　　季风申请住在学校，但学校周五放假关校门，周末学生必须回家。

　　星期五放假，季风回到半山别墅，最先迎她的是蓝嘉豪。
　　小肉墩滚到她面前，使劲蹭她，喊：“阿姐、阿、姐抱抱抱……”
　　抱他？季风皱眉往后退，小孩长得格外快，一周不见他似又大一圈，看起来很重，季风不愿抱他，最多提他脖子，一把揪起来。

　　衣领卡住脖子，蓝嘉豪以为季风同他玩耍，勒红脸咯咯笑：“飞飞飞……”
　　季风从门口揪起，把他丢进沙发。
　　黎氏出来笑迎：“阿风放学了，快快来吃饭。”

　　自蓝嘉蒂离开，无人欺负蓝嘉豪，也无人陪他玩，蓝嘉豪缠着季风说：“还要还要……”
　　“不许闹阿姐，让阿姐吃饭。”黎氏教育他，蓝嘉豪便乖乖听话。不得不讲，黎氏生活虽不着调，打牌跳舞样样不差，但教育儿子却教育的很好，不似蓝嘉蒂像是无父无母无人管教，若蓝嘉豪不是有蓝嘉辉那样听话懂事会念书的亲哥，季风都要怀疑蓝嘉豪非蓝荣升的种。

　　饭后，黎氏拿给季风一笔钱。
　　黎氏夸季风有本领，竟能进明德女高读书，这笔钱让她拿来读书用，季风不收。
　　黎氏说：“你蓝叔叔知你去上学，这些钱是他给你，作学费。”
　　蓝荣升怎愿供自己上学，不论为何，季风不去想，季风只说她自己已找到工作，毅然拒绝。

　　又读书，又做工，如此辛苦。
　　还不如尽快嫁到好人家，黎氏抓紧为季风物色对象。

　　周六晨跑完，季风早早出门找工作。
　　许多老板见她干练勤谨，都愿聘她，可一听还是学生，周末工，只好拒绝。

　　跑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事做，季风买了碗糖水蹲在巷子里，刚坐下吃两口，见巷子那头几个猪油仔在作恶欺负人，迫女人脱衣服，逼的她连连哭泣。
　　听哭声人还很嫩。
　　事不关她，季风安心吃糖水。

　　“呜呜呜——放过我，我还是学生，给你们钱。”
　　女学生哭嚎，听见叮叮当当倒出东西。
　　季风想，女学生，那更不会遭放过喽。

　　果然，猪油仔们更高兴。
　　“女学生才有情趣，我们钱也要，人也要……”
　　听到撕衣服声音，季风吃完糖水离开是非地，她可不看女学生当街跳脱衣舞，还被几人轮.暴。
　　女学生反抗要跑，猪油仔唬她：“不准乱动，我有性病的，要小心……”
　　“呜呜呜……”

　　“安妮塔、安妮塔……”
　　女学生叫的撕心裂肺。
　　季风瞧了一眼，擦嘴巴走掉。

　　“阿风、阿风救我，是我，文欣……”
　　季风走远，才听到。
　　嗯？这个声音是？

　　季风回头跑去，果然看到方才被猪油仔们欺负调戏的人，正是她的同学林文欣。
　　“呜呜呜，阿风救我……”
　　林同学上衣已被撕开，抱紧双臂蹲地痛哭。

　　“又来一个……”
　　“英雄救美，那多来几个……”

　　懒得听他们意淫，季风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竹板，劈头砸去，两个猪油仔瞬被爆头，满头是血，另三个见状，握拳扑来，季风拉住一人，卸掉胳膊，隔空摔过，另两人胸腔各受一拳，不过转眼，五人鲜血泗流，痛苦倒地呻.吟。

　　林文欣惊呆，忘记穿衣。
　　“愣着干嘛，走啊。”

　　“哦哦好——阿风，你、你好厉害，像在拍电影，好似武侠剧中女侠。”林文欣忘记害怕，只觉抱住季风胳膊异常安心。

　　“松手。”
　　季风快带她走出巷子，脱下自己外衫给她穿。

　　林文欣这才记起自己半裸，又想到刚刚情景，吓到呜呜大哭，边穿边说：“谢谢、谢谢阿风，谢谢你来救我，阿风你真好勇，真的好厉害，我刚刚叫你、以为你不会应，呜呜呜……”

　　季风想到她撕心裂肺喊“安妮塔”，她哪记得英文名，哪里知道是在叫她，季风打岔，问：“那你来这里干嘛？”娇嫩大小姐跑进贫民窟巷子，这不是自己羊入虎口。

　　林文欣被吓到，呜呜呜呜哭不停，穿好衣服抱紧季风不肯撒手，季风甩都甩不掉，林文欣哭诉：“我来打隆胸针。”

　　季风：“……”
　　“你脑袋坏掉？你又不要去选美。”
　　“我脑袋没有坏掉，若有机会选美，我也想要参选香港小姐。”
　　好蠢好蠢，漂亮女人尤外蠢，季风听到吐血。

　　“打到针了？”
　　“还未成功。”
　　“不是，这里哪有隆胸的地方？”这里人，多白天睡觉，晚上红灯一片，前街做皮肉生意，后街灰灯小诊所，接待治性病流孩子，不谙世事被男人骗怀孕的少女们，才会身单力薄找到这里，偷偷夹娃娃，张开双腿躺在黑乎乎的床上听天由命，遇到年龄大的阿婆，下手格外狠，钳子杵进去，捣的叮当响，冰冰凉凉，月份大的需用手硬掏，半只胳膊塞进，醒不醒得来全看命硬不硬，夜晚的下水道，流的一半是精.液、一半是少女子宫污血。

　　林文欣这才不哭，吸着鼻子说大约她被骗了，季风问那要不要报警，林文欣说不用，是她表姐介绍她来这里打隆胸针，结果隆胸针没有打到，来就被几个猪油仔欺负。

　　精准欺负到她，很明显被人算计，季风想，只怪她自己太蠢。

　　林文欣誓要找八个肥仔奸她表姐。
　　豪门恩怨，季风无心听，好心已救她，季风转身继续去找事做。
　　“啊——阿风等我，不要丢我一人。”
　　林文欣赶紧跟上。

　　季风摇头，就她这样子，还要找八个肥仔去奸人，她自己不被奸到就好，奸到也不要再被她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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